“没有。”易诚摆摆手,又将话题绕回烧火上面来,他问,“烧个火用不着两个人?”
易诚说完,又想起人家是新婚,似乎新婚夫妻如胶似漆是很正常的。
他刚刚说服自己,就见陆闻人伸出手掌放到灶前,“我是过来烤火的。”
易诚:“......”
这就是欲盖弥彰。
这时,煮水沸腾,发出咕嘟嘟的声音,姜七七起身往木桶里舀水。
亲眼见到水全部被舀出,易诚总算信了这夫妻两蹲在小小的灶台前,就只是为了烧一锅水。
肚中的饥饿提醒着他,他需要尽快进食,于是他硬-着头皮问,“那你们不吃晚饭了?”
陆闻人诧异地问,“我们吃过了,你还没吃吗?”
“......嗯。”易诚看着他,目光希冀。
吃东西这事,想不起来的话,一两顿不吃也无大碍。可是一旦在饥饿的时候,期待过什么,然后愿望突然落空的话,进食的欲-望就是变得很强烈。
易诚如今就是这种情况。
他方才看到姜七七拿辣椒进厨房了,还在外边闻到过辣椒油的香味,满心以为能像上次那样痛快的吃一顿呢。结果,不仅没吃到预想中的食物,甚至连一口吃的都没有,他肚子立即就不愿意了。
陆闻人想了想,残忍的掐断易诚希望的幼苗,“这黑灯瞎火的也不方便做饭,忍一晚上。”
易诚咽了咽口水,吞下上涌的胃酸,感觉饥饿要从喉咙冲出来了。
他看向姜七七,后者根本没看他,提着木桶就走。
易诚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两要离开了,忍不住道,“没有面条之类的吗?”
姜七七停下脚步,探究的看向易诚,这家伙很饿?
陆闻人余光瞟到,抢先说道,“家里没有面条了,橱柜边放着土豆和红薯,你要是实在饿得慌,就放几个土豆放灶灰里,捂一会就熟了。”
易诚听了,转头去寻他红薯土豆。
出了门,陆闻人问道,“你刚才想跟他说什么?”
听姜七七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想建议他,很饿的话可以喝点水充充饥”,陆闻人顿时觉得身心舒畅,他抬手掩住了嘴角的笑。
第二天早上,吃的是面饼。
虽然很好吃,但易诚因为没吃到他想吃的辣椒,心情不大美。
吃完饭,他仍不住问姜七七那些辣椒她准备怎么处理。
姜七七反问,“你想吃辣椒?”
“嗯。”易诚点头。
他不想吃的话,带这么多辣椒来做什么?
姜七七道,“中午,早上吃伤胃。”
“有劳了。”得了承诺,易诚便满意了。
他的满意也不只是嘴上说说,说完这话,他拿出两锭银,“这是我的食宿费。”
“客气。”
“应该的。”
吃过饭,易诚自己出去闲逛。
姜七七洗碗回屋,将所有的银子拿出来,美滋滋的点了一遍,小心的放到箱底锁上。
她直起身来,看到书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便拍拍箱子,“书生,咱们的家当越来越多了。”
“嗯。”陆闻人点头,然后看看她身上的冬衣,“你也是时候给自己添冬衣了。”
“我知道,最近忙呢,还没时间去镇上。”
姜七七说着拿过针线筐放在椅子上,将椅子抱到床边,脱了鞋袜,跳上床,裹着被子开始穿针引线。
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不是头次做这事。
确实她不是第一次做,而是当做了功课,没事就爱这么做。
陆闻人由第一次见到的震惊斥责,到后边的不时不轻不重的说两句,到如今,已经能对她的这个行为做到视而不见了。
夫妻两一个看书,一个做女工,谁也不干涉谁,和谐得很。
姜七七绣的是只鸟儿,绣了条尾巴,就放下阵线,把手塞进被子里捂着,抬头活动脖子。
看到书生还在看书,就提醒道,“书生,你也活动下脖子。”
陆闻人转头看她,“你这是关心我?”
姜七七正在做侧头的动作,闻言歪着头奇怪的看他,“你不是还让我买冬衣吗?我提醒你注意脊椎没什么问题?”
她这样提醒他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陆闻人一噎,“我那是,我那是见不得你每天钻被窝里不出来,像什么样?”
姜七七道,“那我也是见不惯你木头一样长在桌子前。”
陆闻人一噎,重重地翻开书,继续看自己的书。
姜七七看着他,摇摇头,最近这书生变得奇奇怪怪的,让人不能理解。
她自顾自的活动了一会儿,拿着阵线重新缝起来,缝一会儿歇息一会儿。
绣完后,她跳下床,来到陆闻人身边。把她之前写过的废纸找出来,裁剪成方块,然后在上面画写一阵。
画完,她对陆闻人说道,“书生,我们来玩个纸牌。”
“纸牌?”
“嗯。”姜七七简单的描述下规则。
见陆闻人有兴趣之后,她眨了眨眼睛,目带狡黠地说道,“这个要有赌注才好玩。”
“赌注?”
“弹脑门怎么样?赢的人弹输的人脑门。”
陆闻人额头生得很好,饱满得很,姜七七很久之前就想弹弹看,试试手感了。
陆闻人目光在她额头上扫过,也爽快答应,“好。”
易诚在外边逛了一圈回来,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笑声。
这是在做什么?
他好奇的往窗边看了看,就见陆闻人夫妻面对面坐在窗前。
姜七七神采飞扬的发着什么东西,陆闻人脸色沉着的坐在另一边,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他们拿起几张方正的巴掌大的纸,你来我往的丢了会儿,然后姜七七的纸先丢完,她努力憋着笑,竖起右手食指,左手按下一松,食指弹起打在陆闻人的额头上,立即在他白皙的额头上留了一道红印子。
姜七七笑得前仰后合,陆闻人则是沉着脸拿起那纸张重新发,然后再被打。
易诚很好奇,这对夫妻在玩什么,看着很有趣的样子,他想加入,最后还是努力克制住了。
那是人家的睡房,人家夫妻间的玩闹也算是闺房之乐,他站在这里看,已经违背非礼勿视了。
易诚回了自己的杂物间,提笔想将他今日的见闻写下来,下笔的时候,突然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玩得太高兴,忘记给他做饭啊?
算了,还是先把东西写出来。
易诚的担心是多余的,正午时分,姜七七敲响了他的门,“吃饭了。”
易诚来到堂屋,没见到陆闻人,便问道,“闻弟呢?”
姜七七道,“他身体有些不舒服,我端回房去陪着他吃,易公子请慢用。”
易诚点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易诚想起回来时看到的陆闻人额头上的红印子,那样的,多来几下,可能额头都会肿。
额头-肿?
陆闻人的额头让他媳妇敲肿了?所以不好意思出来?
不可能?
姜七七端着饭菜回到屋里。
陆闻人镇定的坐在桌边,等着吃饭。她也神色如常地摆着碗筷,一切都很正常。
然后......
姜七七的目光扫过了他红肿的额头......
“噗哈哈哈哈哈......”
就像被什么人隔空点了笑穴,姜七七捧着肚子笑起来。
她弹陆闻人的时候没怎么用力,可谁能想到书生的体质居然是碰一下要留下印子的类型。她连着赢了五局,他的额上就留了五道竖纹。那五道竖纹加上陆闻人这张板着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好笑。
陆闻人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姜七七努力止了笑,擦擦眼角笑出的泪,安慰道,“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来着。”
“吃完饭,再来。”陆闻人很平静。
姜七七摇摇头,严肃道,“书生,玩物丧志,你不能沉迷于纸牌。下午,你还是好好看,我呢,也需要练练字。”
“......这是消遣,不算玩物丧志。”
“可这消遣也太浪费时间了,耽误你看书,不好。”姜七七不肯松口。
说来说去,她就是不愿意再打。
陆闻人并不动筷,只看着她,“你是不是怕输?”
“不是。”姜七七殷切的往他碗里夹菜,“快吃饭,吃完我再去看看二姐。”
陆闻人这才算放过她,用起饭来。
姜七七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写的纸牌用的是安阿伯数字和英文字母,这两样,陆闻人从未接触过。仗着这个优势,她轻松赢了前面三轮,到后面两轮,她已经赢得很艰难了。
五轮之后,陆闻人已经完全碾压她了,她连输两把,被弹了两下,就跑去做饭了。
要不是她去做饭,强行停止游戏,还不知道要被弹多少下呢。
书生身手不好,把自己搞得断腿烫手的,脑子倒是很好使。
第42章 42.荷花
易诚默默吃完午饭, 回屋埋头写了一阵,又出去逛。傍晚回来, 饭菜已经做好, 桌上只摆了他一个人的碗筷。
易诚坐在空荡荡的堂屋里,对着大敞的门,就着冷风吃饭,有种自己被孤立的感觉, 可这房子里明明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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