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某人是我?我怎么得罪你了?”陶盈不解的问道。
“是谁跟我说咱们俩是爱人,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我呀……”
“亏你还记得,”九阳弹了一下盈儿的额头,埋怨道,“刚才这么生分,跟我说话都用能不能麻烦你这样的词了,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呃,我这不是……”
“说说怎么罚你吧?”九阳一脸认真的看着陶盈。
“不要吧?”
九阳也不答话,腿下一夹马肚,手上松了缰绳。
追风马收到主人命令一撒马蹄就狂奔起来。
陶盈猝不及防,惯性使得她往后一仰,顿时吓了一跳,赶忙紧紧的抱住了九阳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口,昂起头,尽量大声的喊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认罚。”
九阳紧了紧缰绳。
这千里马跑得正潇洒,内心畅快得都想欢呼,收到这样的命令,不满的长嘶一声,最后默契的慢了下来。
陶盈对着这双深邃的眸子,假装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我被风吹得冻感冒了。”
九阳:……
“真感冒了,不信你看鼻涕都有了。”陶盈假装用帕子拧了拧鼻子,拿着丝巾在九阳眼前晃了几下道。
金九阳看着这小人儿手帕上子虚乌有的鼻涕,接了丝巾,无奈的搂紧了陶盈道,“真拿你没办法,这次就放过你吧,以后可不准跟我客气,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会一直陪着你,支持你,只要你快乐就好。”
“盈儿,我爱你。”
陶盈坐直了身子,微微的抬起屁股,亲了亲九阳的下巴,保证道:“对不起,不会了。”
她靠在九阳的心口,听得那有力的心跳,柔情似水的呢喃道:“我也爱你。”
京城陶家住宅,子千背着包袱,从后院牵了马,辞别了温氏、盛氏、老温头、两个姨娘,出得门来。
她利落的踩了马镫上马,举着鞭子抽了抽马屁股,催着马。
却见那马焦躁的在原地弹着四肢不走。
千儿正觉得奇怪,只听得背后传来那不着调扯着喉咙的喊叫声:“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抛下我单跑,也不想想是谁冒着生命危险给你带的消息,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子千回过头一看,好呀,我当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烦人精扯着马尾巴呢,不禁心头怒火又起道:“撒开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你一天到晚跟着我干嘛,我是去保护主子的,让你去你能干嘛?添乱么?”
“看来你真真是天底下最无情的人,实在是伤了我的心了,昨天我还帮你晾了衣服,劈了柴,打了水,还有……”郑融腾出一只手,抚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状。
“行了,行了,”子千受不了这家伙啰嗦翻旧账,不耐烦的道:“你要跟着也行,不过咱们家可只有一匹马,这跟不跟得上就全看你自己了。”
郑融一展轻功,上了马背,坐在子千后面,得意的道:“这样不就行了。”
“无赖!不要脸!”千儿感到这人坐在她后面,似是环抱着她,不由红了脸,飞起身,立在了马头上,迎风就是一脚往郑融踢去。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干嘛这么野蛮。”郑融也站在了马上,眼明手快的抱住了子千飞过来的脚,作势就要去脱了那双她穿着的、绣了梅花枝的靴子。
千儿用力拔了拔脚,这无赖力气还挺大,居然一时没拔动,看握在人手上的鞋子,只得压了怒气道,“你放手,你自己去找匹马来,我在这等你。”
“不行,万一这是你的金蝉脱壳之计,我可不上当,这样吧,我来牵马,咱两走着去马市买了马,再一起出城,反正这城里马也骑不快,你说呢?”
“哼。”子千用力缩回脚,下了马,“还不快走,今天要是因着你赶不到诸城,错了宿头,本姑奶奶就让你好看!”
“一点点小丫头,干嘛把自己说这么老。”郑融也嘀嘀咕咕的下了马。
子千狠狠的用力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往前头去了。
且不说千儿他们赶路,现说到这谭县令一下午都喜滋滋的沉浸在发大财的喜悦中,等他跟后院一众姨娘吃了酒席,听了戏,才堪堪有些冷静下来,想到刚忘了问殷掌柜这宝贝的来历,忙差了人去传掌柜的再来一趟县衙。
第68章 后续3
殷家历经数百年,曾是闻名遐迩的商家。
殷家当铺在前朝时期开遍了整个大陆,盛极一时,比起现在的福云楼有过之而不及。
前朝末年,战争四起,朝廷为了筹集军饷,那是抄了好多名门望族。
殷家当铺也在这场政治风暴中损失惨重。
幸得当时的殷家家主是个有魄力、有决断的,及时转移了最后的那点家私,带着族人隐居起来。
直到大夏国立,转眼三十年,政事、民生都安,殷家老祖才选出一支族人重新入世,也就是殷掌柜的父亲殷同仁。
殷同仁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考虑到殷家实力已不复当初,更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这殷家当铺就开得零散起来。
殷掌柜虽然只到不惑之年,没经过那些动荡的岁月,可因从小就在山谷里跟着老祖们学习经商应变之道,长大后更是被父亲耳提面命的教导过,对于一些风险极为敏感。
自从午时从县衙回来,他想起那块黑鹰卫令牌,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他了解谭县令的为人,这是个贪婪而瑕疵必报的小人,那人要是被黑鹰卫拿住了还好,要是让他一时逃脱,等他反应过来,必定会迁怒于他的知情不告。
回到殷府,殷刚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双儿女和一脸慈爱的妻子,决心避避风头再说。
等到那谭县令差去的仆役张狗子来到殷家大院,殷家人早就从地道走得人去楼空,只留下个七老八十、耳聋眼花的老头看门。
张狗子见自己拍得那大门震天响,也没个人出来回应,心里暴躁得不行,“好你个殷刚,你张爷爷来了,不好好请我进去,居然还敢不开门。”
气得他抬起脚就往门上使劲的蹿,使得那门框上的石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殷家周边的人家都好奇的半开了门,探出个脑袋往外瞧,“这是怎么了?殷家大爷惹上那谭扒皮了?”
终于在大门即将散架的时候,那扇朱红的大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个白发稀疏,驼背干枯的老头。
他瞅着那仆役疑惑的大声问道:“这位爷你找谁?”
张狗子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道:“叫那殷刚出来,太爷传他去县衙问话。”
“什么?!县太爷请我家老爷去喝花酒?花酒我们老爷不会喝,敢问这位爷,能不能让太爷换个人去?”老头支楞着耳朵,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大声嚷嚷道。
“噗嗤!”周边听动静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张狗子狠狠的一瞪,赶忙捂住了嘴,关了门,不敢再看,只偷偷的拿耳朵贴着门板细听。
姓张的差役恼怒的一把推开看门的老头,气势汹汹的抬步就往殷家内院走去,“大胆的殷刚,敢派个死老头来戏弄本爷爷,等好了,敢不敬县老爷,回了县衙就让县太爷剥了你的皮。”
这狗子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怪异,殷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一路走来居然连个丫鬟、小厮都没见着。
他倒是个机灵的,急忙往殷家主院跑了一圈,才发现整个殷家大院,除了那些笨重的家具和一些到处乱跑的鸡鸭家禽外再不见其他。
看来这殷刚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走了。
张狗子不敢怠慢,复又跑去了门房,心想着好歹抓了那老头,严刑伺候着,不怕问不出殷家人的下落,哪成想到了门房,那老头也已经走得没影没踪。
这小子是个不信邪的,抢了辆送货的马车,急赶到殷家当铺,发觉店里除了那破旧的柜台、椅子竟然所剩无几。
“他奶奶,溜得倒比兔子还快!”张狗子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午时太爷才召过殷刚,这才几个时辰,殷家居然能不声不响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搬空了。”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心慌起来,“难道是殷家得到了消息,这县里将要有大事发生?”
“不行,我得赶紧去给老爷报信。”
县衙,书房。
谭县令兴致勃勃的画完了一副露骨的美人图,心满意足的抚着那三寸短须得意的笑道:“啧啧,不错,不错,这美人图老爷我是画得越来越有味道了,下个月的拍卖会,没有一万两银子老爷我是不肯卖的。”
谭扒皮越看越乐,抚掌大笑道:“哈哈哈,都是银子啊,银子啊。”
这县里的拍卖会正是谭县令想出来的,里面不卖其他,只卖一样,那就是县老爷的字画。
那些想求他办事的人都得去拍卖场买一副谭老爷的大作,这使得谭县令的字画居然一时间供不应求。
待墨干,他细细的卷了画轴,系了一根红色的丝线,放进了一个空画匣里,收了起来。
谭老爷看了看漏刻,才发觉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心里纳闷,“这殷刚怎么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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