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不满他家骂了他妹子,在教训妹子。郑瑜有点尴尬,不由得看向阮宁,却见她低着头一直在抠腕子上的锁扣,可是又抠不开,急得脸色涨红,眼睛里含着泪又不敢掉下来,可怜极了。有这么凶恶霸道的哥哥,也难为她了。
郑瑜突然又觉得眼前泪汪汪的少女很符合他想象中的未婚妻子,顿时想不起退婚的事,只管向孟迟说:“孟兄此言差矣,身为妇人自然要恭顺听话,她被我母亲骂一两句不算什么大事,怎么能说是受气?她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孟兄怎么能为这个难为她?”
孟迟轻嗤一声,嘲讽的目光看向阮宁,却对着郑瑜说:“我的妹妹自有我管教,还轮不到你家教训,出去!”
他拎起郑瑜,像拎一只小鸡仔一样,直接把人扔了出去,然后转头看着阮宁,眸色幽深:“看看你选的好男人,还没过门就骂你辱你,还要你忍耐,什么玩意儿!”
阮宁也很郁闷,谁能想到郑瑜居然这样?看原文的时候他为了原主明明宁可跟家里对着干的,为什么现在他口口声声应该忍耐?她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是真的爱他,如今他家里不同意成亲也好,只要哄着他再自杀一次,她就可以完成任务离开了。
“还要嫁吗?”孟迟幽幽地说。
“嫁,”阮宁硬着头皮说,“总比被你锁着强。”
“你!”孟迟气结,忽地抓住她恶狠狠地吻了下去,他带着野性和恼怒,几乎是在啃咬阮宁的双唇,弄得她又疼又怕,却被她堵住嘴,叫也叫不出来。
孟迟的大手用力按住她的后腰,将她瘦小的身子整个箍在自己的身上,他坚硬的身躯不容反抗地围堵着她,让她一阵阵恐惧,可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阮宁眼前一阵阵发黑,越来越无力。
似乎是觉察到了她的晕眩,孟迟放开了她的唇,空气涌进肺里,阮宁大咳起来,孟迟咬牙切齿地说:“或者我可以要了你,看你还能不能逃!”
他的手扯住她的领口,刺啦一声撕掉了半边衣衫,肩上一片凉,阮宁惊呼一声,跟着被他推倒在床上,他撕扯着她的衣服,眼中有**,更多的却是愤怒和不甘,心口处一阵刺痛,阮宁在昏晕的边缘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孟迟比她更快,立刻捏住她两颊,逼得她不得不松口。
“你就那么讨厌我?!”孟迟吼了一声。
阮宁倔强地转过头不看他,也不回答。
许久,孟迟松开手,低垂着双目,宽阔的肩膀塌了下来。
说到底,只要他不舍得伤到她,那就拿她没有法子。大概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两天后,吴氏亲自送来了聘礼单子,眼巴巴地看着孟迟:“大侄子,你准备给元宁什么陪嫁?”
“钱。”孟迟扫了一眼写的满满的聘礼单,从怀中摸出一卷银票,“叫保正和里正来作证,这一万两银子是我给妹妹的嫁妆,除了她,谁也不得动用。”
吴氏喜得眼睛都没了,一万两啊,这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连忙打发人去找里正、保正,就在此时,门外冲进来一名骁云卫,急急忙忙地说:“孟哥,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宝贝发现了,女主才是最大的病娇啊啊……
第74章 继兄
吴氏支棱着耳朵想听听来人说的什么, 可是那人趴在孟迟耳朵边上说的, 声音又低又快,她根本听不清楚, 只看见孟迟的脸色有点不太好。
“孟哥,赶紧回去!”骁云卫说完了事,连声催促。
“再等一会儿。”孟迟打开了阮宁手上的锁扣, 将那条细细的银链放进怀里, 又看看阮宁,“我要赶回去一趟,你照顾好自己, 多长点心,别让人再欺辱你。”
吴氏注意到那条锁链, 惊讶地说:“大侄子,怎么还把人锁着?”
“不放心, 怕她乱跑出去吃亏。”孟迟瞥了她一眼,脸色阴郁, “不过我要提醒你, 只有我能这么干,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打骂她欺辱她,我姓孟的不是吃素的。”
他拿起一个茶杯, 微一用力捏成了几瓣, 吴氏打了个冷战,连忙笑着说:“瞧你这话说得,我稀罕她还来不及, 怎么会?”
说话时里正和保正已经来了,孟迟当着两个人的面道:“我有急事需要返回京中,如果来得及我就赶回来送妹妹出阁,要是来不及,请二位务必帮忙张罗一下,这点酬劳请二位笑纳。”
他又摸出两张银票递给二人,里正和保正眉开眼笑地接了,连声说:“放心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令妹。”
“给我妹妹的一万两嫁妆我先写个字据,等我回来交割,她一个孤身女子,我不放心她独自拿着这么多钱。”孟迟看了眼阮宁,目光晦涩不明,“妹妹,你跟我出来说句话。”
他迈步向外走,吴氏吃了一惊,追上去说:“大侄子,嫁妆得留下?我们可是出了聘礼的!”
孟迟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过马上就要成亲了,没有嫁妆怎么行?”
孟迟冷哼一声:“有我在,还愁没有她的嫁妆?妹妹,你来。”
阮宁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孟迟拉着她走到边上,飞快地在她耳朵边上说:“银票放在你住过那间屋外水井边的大石头底下,如果我回不来,自己去取。”
阮宁惊讶地看着他,回不来?为什么回不来?
孟迟退开一步,大声说:“我走了,硬气点,别总吃亏。”
他轻轻拉了下她的手,她恍惚觉得袖子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等人都走了才发现,是一叠银票。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阮宁坐在床沿上,满脑子乱哄哄的,到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孟迟一走就是三四天没有回来,因为保正和里正背后撑腰,阮宁虽然是一个人住店,倒也没有人敢来罗唣。约定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这天傍晚,阮宁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院里吹风,郑瑜突然来了。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老半天,这才皱着眉头说:“妹妹,孟迟有没有欺负过你?”
阮宁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摇头说:“我哥怎么会欺负我?你什么意思?”
“孟迟让人告发了,说他跟他亲妹妹有些不清不楚。”郑瑜一脸怀疑,“我早就觉得他怪怪的,动不动就拿链子锁着你,他没有怎么过你?”
“没有!”阮宁矢口否认。
郑瑜将信将疑,叹着气说:“但愿。”
阮宁心乱如麻,怪不得孟瑶那么恨她,原来如此,但是孟迟他……不可能,那么多次机会,他始终没有动过她,她只是名义上的妹妹而已,他对她都克制,怎么可能会碰亲妹妹?
□□是重罪,沾上就是一个死,孟迟救过她那么多次,她不能坐视不理。
“得想办法救他出来。”阮宁对郑瑜说,“骁云卫上面是谁管着?我去京里打听打听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门路可走。”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出现了,郑瑜皱着眉说:“你一个妇道人家,管这些事做什么?”
“现在孟家的亲人只剩下我,我当然要帮忙!”阮宁取过帽子往头上一戴,急急地就想出门,“我去雇辆车赶紧回京城,实在不行就跟他们打官司!”
“元宁。”郑瑜叫住她,脸色有点难看,“你如果嫁了我就是郑家的人,跟孟家没有关系了。元宁,我对你很失望,先是跟我母亲争吵,现在又向着娘家,还想抛头露面打官司,你要是执意这样不守规矩,那我就不娶你了。”
阮宁怔了一下,竟然觉得有些轻松,她也发现跟郑瑜有限的几次接触都很别扭,现在想来,原主的性格软到了极点,几乎一点主意也没有,原来郑瑜喜欢这样的,不过她做不到。事已至此,郑瑜应该不会再像原文那样为了她闹自杀,没法通过他完成任务了,也好,正好了断这里,去救孟迟。
她轻快地说:“那就算了,我也不想嫁了。”
郑瑜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她会哭闹着求他原谅,谁知她竟然毫不迟疑地答应了,真不像个好女人啊!
“给我站住!”吴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跟着就见她气势汹汹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仆人,“不把钱留下来,你哪儿也别想去!”
“我不嫁你儿子了,现在我跟郑家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看你们谁敢拦我!”阮宁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
两个婆子抓住她,吴氏狞笑着说:“谁要娶你?老娘要的是钱!把她给我带回去!”
力量悬殊,阮宁尽管努力挣扎,还是被拖去了郑家,房门一关,吴氏叉起了腰:“小尼姑,孟迟的钱呢?”
阮宁冷冷地说:“我哥走的时候你也在场,钱他都拿走了。”
“我不信,你手里肯定还有!”吴氏说着揪住她,上下搜了一个遍。
阮宁恨死原主这幅破身体了,要是那个扑街阮宁,起码能跟吴氏打个旗鼓相当,可是现在她毫无还手之力,吴氏很快翻出了孟迟留下来的那卷银票,高高兴兴地拿出来一看,都是几十两的小面额,加起来还不到五百两,吴氏哪里甘心,立刻又翻腾起来,可翻来翻去也没再找到一文钱。
“就这点,能干什么?”吴氏不甘心地举着那卷银票,拍打着阮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