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重虽然脸上还十分不情愿,但身子已经无比诚实的跟着乔妧站了起来:“什么好玩的?”
然后,他就被乔妧强行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头上也套了个黑色的套子,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男人的眼睛瞪得很大,声音被布阻隔,发出闷闷的嗡嗡声:“你这是干嘛?成什么样子啊!”
乔妧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你小点声,不然下次我不带你玩了!”
楚九重闷哼一声,语气软和了不少:“你一个女人,成何体统!”
乔妧翻了个白眼,让你的体统见鬼去吧!
她拉着楚九重的手,一个跳跃,飞上了墙头。
自从原力值上百万以后,她感觉自己上下入地无所不能,两米高的墙头,对她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费宝儿和小安子只会三脚猫,就被留在外面通风报信。高进和李魁是大老粗,一个被乔妧派回府告知自己有点事要晚归,一个被留下来保护两个三脚猫。
在皇子中,楚九重的武功还算过得去,但刚刚乔妧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骤然发作,他上了墙头后摇摇晃晃,一个踉跄,差点跌下去摔个狗啃泥!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就别想在金邺城横着走了!
没错!
乔妧大半夜的带他到了刘玉溪位于落日街的宅子。
他们要来,听墙角!
乔妧可不理会他的心理活动,拉着他又从墙头跳下来。
宅子里灯光昏暗,乔妧只看清自己的脚下那一片是可以落足的,落地之后,听到身侧的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你怎么了?”
楚九重毫无形象的捂着屁股,额上青筋暴起,要不是看到黑夜里乔妧那双眼睛闪闪发亮,满是担忧,他真要以为她是故意的。
他好想一巴掌拍死她!
凭他的身份,哪里去不得,做什么半夜三更做贼一样。
可是此刻,她的手牵着他的,那么柔软细腻。
他一秒也舍不得放开。
所以他龇牙咧嘴握紧那只小手:“我可能快死了,你得对我负……”
责字还没说,屁股突然一阵剧痛。
回头一看,白狐不知道何时无声无息的到了两人身后,手里举着一根木棍,木棍的一端还有血渍。
乔妧嘴角抽抽,看了楚九重的身后一眼。
不知道他的菊花是否安好!
白狐语调冷冷的:“不死,不负!”
乔妧压低声音:“算了,要不让白狐带你出去吧!”
楚九重声音不自觉的提高:“我屁股都破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个?”
乔妧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表情。
她差点以为楚九重说的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三人鬼鬼祟祟的在园子里四处寻找。
院子里停着两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就是之前刘玉溪乘坐的那种,说明他人肯定还在。
但是园子里黑洞洞的,居然没有点灯,而且偌大的园子,住了二十多个青楼女子,居然一点声响也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不是吗?
乔妧的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楚九重也觉得不对劲,手都忘记捂着自己屁股了。
绕到后院,总算有灯了。
灯光昏暗,乔妧他们处在黑夜里,自然是能看的到,但是真正在房间了的人,恐怕什么都看不清。
乔妧趴在墙角,正发愁该从何找起,白狐已经指着其中一间说道:“那儿!”
乔妧一喜,带着楚九重猫腰就要过去,袖子却被白狐拉住:“有人!藏!”
楚九重急忙躬下身,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乔妧无语,拍拍他肩膀,小声说道:“他的意思是,有人藏在那房间附近!”
白狐的眼睛闪闪发亮,显然是因为乔妧猜中了他的心思。
楚九重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那我们怎么办?”
“声东击西!”
乔妧话说一落,拿出之前随手捡起来的石子,用力扔出。
外院很快传来叮咚一声。
只见屋顶两条人影,唰的一下飞了出去。
就是现在!
乔妧跟白狐配合默契,一左一右拉起楚九重,一个闪身,就已经匍匐在那房间之外。
房里,微弱的烛火跳跃着。
乔妧伸长脖子,在舌尖上沾水,在窗户上捅了捅。
没捅破。
再捅了捅,手指头痛!
楚九重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这从哪儿学来的?”
乔妧欲哭无泪,编剧你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白狐运力于指尖,只听轻微的一声,用厚得像木板一样布湖成的窗户,破了一个洞!
三人凑过去一看,室内十分昏暗,只能隐约看到正对着他们的床上,坐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应该啊,办事也应该有点声响才对。
这刘玉溪什么怪癖啊,不喜欢看到绿柳的脸吗?可是在百花阁,都已经看得那么清楚了。
又或者,他不愿意被绿柳看到自己的脸……
正这样想着,低沉的男声响起:“叫一声二表哥来听听!”
乔妧和楚九重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惊诧!
这声音,怎会如此耳熟?
不可能是那个人吧?
两人按下心中的疑惑,凝神继续倾听。
听得绿柳低低怯怯的叫:“二表哥!”
“大点声!”
“二表哥!”
“再大点声,我又不吃了你,你怕什么?”
绿柳的声音抬高了些:“二表哥!”
男人的语气没有那么阴冷了:“接着叫!”
“二表哥,二表哥……”
不愧是风月场上见惯了的,绿柳年纪虽小,但是胆气倒也不小,略一琢磨就明白了男人的心思。
大约是有个什么爱而不得的表妹。
所以她麻着胆子,继续说道:“二表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我好想你啊!”
“啪——”男人抽了绿柳一巴掌:“你胡说,你怎么会想我,你从头到尾,惦记的只有我哥哥!”
他的声音有些抖,眼神也渐渐迷蒙。
绿柳将细嫩如春芽一般的身子贴了上去,学着楼里的姑娘,娇柔道:“不,我惦记的只有二表哥!”
不知道是女人娇软的身躯,还是这句话的作用。
男人的小腹处燃起一团火,迫不及待的开始宽衣解带。
房间里响起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
他似乎一刻也等不了,直接撕开了绿柳的衣裳,一个挺身。
屋外的三人听到尖细又痛苦的一声“啊”。
乔妧一脸兴奋,终于办上正事了。
白狐一脸茫然。
楚九重则有些尴尬。
这这这——
听活春宫就算了,听的还是那人的,这可真是,太微妙了。
也许是因为情动,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带着痛苦与发泄的情绪。
“你说,我到底比不上他……”
“说,你到底喜欢谁……”
“要是他还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只有他?就算他不在了,你的心里是不是也只有他的位置!”
绿柳的声音弱的像是猫:“二表哥,我只喜欢你!”
这样的话,反反复复了许多遍。
除了对话,就只有猛烈撞击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
那么弱的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一番鞭挞。
跟沈青川比起来,男人结束的算快。
乔妧从那个小洞里一看,绿柳已经瘫在床上,都看不出是死是活了!
男人轻轻拍了拍手掌。
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刘玉溪的声音传入三人耳中:“爷,这姑娘怎么办?”
“她还挺机灵,再留几天再处理吧!”
“是!”
男人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之前的那些人,你都处理好了吧?别惹出什么事来!”
“您放心,绝对不会给您惹麻烦!”
“那就好!今年户部的甄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父亲在五品上待了三年,是时候升一升了,你也找个时间,去巡防营报到吧!”
“多谢爷!”
男人倨傲的点点头,离开了。
外院已经响起了套马车的声音,三人正要离开,刘玉溪却在房内自言自语:“算你好命,还能多活几天,本来还想着要是他不要你了,我今晚也能享受享受,看来只能等下回了!明天还得去给你赎身!”
结合起之前男人的话,乔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所以之前那些被赎身的女人,应该都已经被“处理”了。
乔妧拉了拉楚九重,才将他扯回神。
夜色掩护加上他脸上的黑布遮挡,她看不出他的情绪。
三人顺利出了宅子再回头看。
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如同潜伏着一只噬人的怪兽。
这栋看似普通的宅子,里面葬送了多少花季少女的生命呢?
小安子远不如费宝儿镇定,在外面早就急坏了,看到楚九重安全出来,才长出一口气。
乔妧跟着他们上了福王府的马车。
头套摘下来,楚九重的面色一会发白一会泛红,变幻不定。
小安子看了乔妧一眼,小声道:“长平公主也真是的,带着我家王爷去听墙角,咱们王爷到现在可连个女人还没有,这要是,要是坏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