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不过这一集[快穿] 强推完结+番外 (南柯十三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南柯十三殿
- 入库:04.10
冬夜冰冷,森中兽鸣不绝,在两军之间的缅江上平添了奇诡恐怖的气息。
发出信号的哨兵觉得背后有些冷,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见对面已收到了信,便打算守在一旁接应,却不想他还未来得及回头,便先被一刀无声的抹了脖子。
殷誓挥手命令士兵将这哨兵的尸体拖下去,他附耳听了一瞬,即刻对士兵喝到:“过江!”
整肃完毕的三千精兵随着殷誓的一声令下走上已铺完的缅江江面,月色无神,殷誓命士兵在马蹄上甚至都裹了步,连马蹄都是寂静无声。
走了一半,殷誓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他命士兵停下,又听了一会儿。
岸边整兵的声音仍在继续,可他已行兵一半,却未见任何兵马。
殷誓反应了过来,他大喝道:“有埋伏,回岸、即刻回岸——!”
却已来不及了。
兵马一乱,有士兵惊慌道:“冰面,冰面似乎裂了!”
他这一声,带来了更多的恐慌,马蹄因为裹了布匹,在干草与冰面的间隙中打滑,一匹马踩在了冰上,一个打滑直接摔了下去,马匹重重砸在冰面上,直接砸碎了本就不堪重负的冰面!
“冰,冰承不住了!”
冰面破碎的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几乎与吴兵的落水声混在一起。
缅江的水在冬日实在太冷,大多士兵身着铠甲,几乎一入水中便直直的沉了下去,有幸运脱开铠甲的,却被同样摔入水中的战马踢踹,不幸者,甚至有在水中直接被马蹄踢裂了头颅。
殷誓站的位置尚且还能稳住,他心下惊慌,不敢置信:“不可能,缅江冰冻,便是十万军也过得,怎么会冰面如此脆弱!”
他的目光凝在了那些干草上,殷誓抓了一把干草——手中抓了一手的粗砂。
这不是粗砂,殷誓尝到了咸味。
这是盐。
直到此时,方彻底明白中计。殷誓仰天大喝,他的目光透过碎裂的缅江水瞧见了岸边立着,穿着厚重大氅的开阳。
青衣的文臣瞧着弱不禁风,唯有一双眼睛算得上不卑不亢。
殷誓哈哈大笑了两声,他取了自己身后重弓,摆出架势,不顾脚下冰层因他的动作而发出止不住的碎裂声——
他挽弓对准了岸边的谋算者,极恨道:“开阳——!”
开阳君似乎是听见了声音,他平静地抬眼,看了他一瞬。
殷誓怔住。
就在那一刻,秦破虏的箭破空而来,直穿透他未桌盔甲的咽喉处——!
殷誓的手指下意识松动,那根箭骗了准头,最后射进了缅江水里。他见着那支浮浮沉沉的箭,听见冰层彻底断裂的声音,寒冷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他,他睁着眼,愤而不平,似乎是不能明白为何自己会败。
怎么就会败了呢?
缅江翻涌。
起伏间吞灭了吴的三千精兵,以及他的守门人。
吴宫内,戚乐送走了萧珀。
她喝着酥茶,瞧着萧珀的背影笑着自语:“但我猜他不会忘的。”
“缅江结冻,越江奇袭。计谋动人,只可惜隐了几句未说。”
“可惜了。”
第25章 愚者千虑25
边军大败,涛涛缅江护卫了吴的边境百年,最终也让它吞灭在了缅江的江水里。
吴国朝堂弥漫出一派恐慌情绪。边军百年以来,就像是吴国身上最外围着着的铁衣,它强悍、势稳,是吴国最引以为傲的铜墙铁壁。如今这铁衣裂了,铜墙铁壁成了碎屑——这要让人如何不慌,如何不恐!
有朝臣道:“定是殷誓被周国收买,出卖了我吴边境铁城!否则数十年的冬日,为何当时周军破不得,如今却破得了?”
还有人道:“当务之急,还是尽快迎击秦破虏的秦家军,边城一破,首当其冲便是鹤城,鹤城多金玉乃贡城,若是被秦破虏攻下了,无疑对我朝是奇耻大辱啊陛下!”
有更慎重些的朝臣则说:“昔日秦破虏列兵开阳未至,缅江败的是她也非我国。如今开阳至,缅江破,要对抗周非容易之事,为争取时间,依微臣看,鹤城怕是守不住了,倒不如下定狠心牺牲鹤城,借此先拖住周军再谈其他了。”
此人话一出,倒让忠国公心里有了些办法,朝堂吵得乱哄哄的,直到他上前一步,向越质鸣戈行礼,隐有上奏的意思,大殿才缓缓息了声。
忠国公道:“陛下,臣有一策。”
越质鸣戈眸光隐动,他抬手:“讲。”
忠国公道:“开阳此人智计近诡,殷誓为人正派,败于阴诡之策也非不可能。只是如今殷誓虽败,但边军万千将士仍在。周国乃跋涉作战,他们处理不了如此多的战俘,若是派出合适的将领,重整四散的边军,借着周攻鹤城的功夫由后方突袭——或还可行。”
越质鸣戈道:“忠国公看来是有人选了?”
他笑了声:“只希望不是镇军侯。”
提起战败的儿子,忠国公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他沉声道:“老臣愿亲往!”
忠国公行军了半辈子,他的号召力自然是不必言说。只是他已年过半百,如今再上战场还能有昔年威风吗?
朝堂中又吵了起来,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紧急军报上呈,越质鸣戈让宣,那传令兵士便道:“边、边军彻底亡了。”
忠国公一听此话便喝到:“放肆,边军怎可会亡,难道开阳还效仿了古人,做出坑俘这般伤天害理的绝事吗!”
坑杀俘虏。古朝时曾有名将在战胜后做过,这虽然是最快重创敌国的方式,却因为太过残忍血腥,一直被郑鹤等名士虽砰击。开阳和秦破虏都是郑鹤的弟子,应该也是反对这种政策的才是,也是为何忠国公敢笃定边军未彻底灭亡的原因。
那传令兵被喝了一声,期期艾艾道:“周、周国开阳下令缴走了边军全部的铠甲与武器,皆送往鹤城熔铸了!”
“至、至于剩下的边军——”传令兵噎了一声才接着道,“周国毁了边军粮仓,斩了所有边军将领。近万边军无粮饷可用,周国却已拔营攻向鹤城,徒留了一座边城于边军——”
“边城令虽尽全力,却也难止边军暴乱。”传令兵长跪道,“陛下,边军已成暴民。边城不再矣!”
朝堂鸦雀无声。
只闻上座一声脆响,抬眼看去,竟是越质鸣戈深深捏碎了手中佩玉。
他长眸眯起,冷声道:“好一个周国太傅,好一个耀星开阳!”
这时不知是谁说了句:“若是月大人还在便好了,当时她不便败过秦破虏吗?”
然而这句话刚落,便消了声。月迷踪如今在何处,于朝堂这些重臣的心里都有数,越质鸣戈对她又恨又爱的复杂情绪也十分清楚。没人会在这时候去挑越质鸣戈心中的那根线,让他更不痛快。
是的,月迷踪的确胜过秦破虏。如果以越质鸣戈得到的所有情报来看——她甚至还算计过开阳。
完全不知已经被当成了救命稻草的戚乐在宫中,听着萧珀教她插画。
只是萧珀一心一意牵挂着战事,虽应了戚乐的要求教她,也颇心不在焉。
戚乐瞧着无奈,放下了花枝叹息道:“你若不是想教,便罢了。”
萧珀皱了皱眉,她不愿与戚乐还弯弯绕绕套着面具便也直说了:“我担心。”
戚乐道:“有什么要担心的呢?事情早晚会有个结论,担心也改变不了结局,不如不担心。”
萧珀道:“我无力,所以只能担心。若我……”她眉宇间有些忧愁,瞧向了自己的小腹。
戚乐见状有些惊讶,她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萧珀的腹部:“你……怀孕了?”
萧珀道:“是啊,这个时候怀孕,真不是是喜还是糟。”
戚乐沉吟片刻,问萧珀:“你想要这个孩子吗?”
萧珀道:“我想,我当然想。可如今战事吃紧,我家是将门,避不了死守国门。陛下又是领兵出身,若是战事再紧,他自然还要御驾亲征。”
萧珀低低道:“我害怕。”
戚乐在想,萧珀当初随越质鸣戈自尽的原因是不是就在这儿呢?她自幼受将死守国门的教育,又没了深爱的丈夫。生无可恋,不如殉国。
只是那时候的萧珀有没有怀孕呢?
戚乐微微垂眸,她思索了一会儿,抚着萧珀的小腹道:“你不用怕。”
萧珀微微讶异。
戚乐道:“吴国养了那么多朝臣将士,天塌了也还有他们先顶上。忧愁对孩子不好,你该多笑笑。”
萧珀瞧着戚乐无奈笑了,她笑着说:“好,我听你的。”
戚乐便又陪萧珀说了会儿话,尽量移开了萧珀的注意。
萧珀重新为她插了一瓶花,就在戚乐拿着打量学习的时候,越质鸣戈到了。
越质鸣戈很少会在这时候来,连萧珀都有些惊讶。
越质鸣戈抬手,便让萧珀先退下。一下子,殿里除了戚乐与越质鸣戈外,便只剩下了忠于越质鸣戈的侍从。
越质鸣戈紧紧地盯着戚乐,半晌道:“是不是你。”
戚乐笑了声:“陛下这没头没脑的,臣要怎么答?”
越质鸣戈冷声道:“边军大败,是不是你借萧珀做了什么局!我不信开阳一人之力,能破殷誓破的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