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不过这一集[快穿] 强推完结+番外 (南柯十三殿)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南柯十三殿
- 入库:04.10
戚乐道:“您若是想,自然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越质鸣戈闻言却道:“若是当真没有先生拒绝的权利便好了。我只怕先生不是拒绝,而是直接拒往来相见。”
他这么说着,倒也落了座。座下后,他见着了一只漠然未语的开阳君,端起屋内侍女新设来的酒杯,斟满了酒,向开阳一敬,笑道:“看来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开阳君了。”
开阳手指微动,却未拿起自己的酒杯。他仅仅只是向越质鸣戈颔首,不动声色道:“不及君之名。”
越质鸣戈闻言眸色逾深,他放下了酒杯,也不恼怒,反而笑道:“周星开阳,名不虚传。果真智慧绝伦,一眼洞悉万事。”
开阳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了声,他看了一眼戚乐,方才说:“吴有月轮迷踪,智慧绝伦一词,我还当不上。”
越质鸣戈闻言也看向了戚乐,他说:“是吗?只可惜月星终究争辉,早晚是要分出个第一第二。命中注定不能共夜交辉,真是可惜。”
开阳闻言微微笑了笑。
他问戚乐:“我朝的中书侍郎会去相信所谓天命吗?”
戚乐慢条斯理:“自然不信。我若信命,不一早便该死了么。”
开阳君便真正的笑了起来。
他向戚乐敬了一杯酒:“敬你不信命。”
戚乐应了,想了想,转敬开阳道:“敬君舍己为民!”
开阳:“……”
开阳笑了声。
越质鸣戈端着酒盏倚在唇边,他脸上依然含着笑,眼中的神色却比刀锋更冷。
他说:“看来先生与开阳君的关系不错。”
戚乐道:“大郎知道,我的人缘一向很好,会多两个朋友没什么稀奇。”
“比起讨论我的人缘一事,大郎会来这里才是真正让人觉得稀奇的事。”戚乐问,“族中如今竟已安然么?”
越质鸣戈道:“家中自然一切妥帖。”
戚乐叹息道:“即便妥帖,大郎也不该如此轻简出行。”
越质鸣戈听着戚乐话中的不赞同,眼里倒是有点暖意,他笑着道:“没办法,喜欢的鸟实在是太聪明了。我怕我不亲自来,无论谁来,都没法抓她回去。”
“她那么机灵,我担心错过这一次,她就又不知要往那飞去了。”
戚乐说:“大郎这话就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只鸟罢了,她还能飞去哪儿呢?”
越质鸣戈说着说着看向了开阳,他说:“世事难料,或许她喜欢上了别人的院子也说不定。”
戚乐笑着问开阳:“开阳君,你会收留误闯入你家中的小鸟儿吗?”
开阳神色不变:“我不喜欢鸟,若是不幸飞来了,大约会被拔毛炙肉。”他似是这时才想到什么,朝着戚乐微微挑眉:“怎么,中书侍郎喜欢鸟么?”
戚乐道:“我可怜闯进了阁下院中的鸟。”
秦破虏见状有些茫然。
好好的讨论戚乐的族长来着,怎么就又扯上了鸟了呢?
更让秦破虏起疑的是这位来客的身份。开阳瞧着不像是非常看得起戚乐的这位族长的样子,可他嘴里说的话却又挺尊重的,好似这人的身份足够尊贵到让他收敛措辞的地步。
但在周朝境内,除了皇宫内的少年皇帝,还有谁够有资格让开阳君收敛呢?
秦破虏憋着困惑,她又不敢随便说话,以免扰了开阳和戚乐。戚乐坐着离秦破虏最近,她瞥见了秦破虏面上的表情,略顿了一瞬,抬手替她舀了一碗还热着的甜粥,笑着递去道:“是不是我们聊的话题太无趣了,以致将军一人喝闷酒?空腹喝酒可对胃不好,将军不如先用一碗粥。”
秦破虏感动极了,她说:“先生还是这么体贴人。”
戚乐想着以后还得靠秦破虏伐吴呢,面上笑容更阵,她还打算说点什么,就听越质鸣戈那儿说:“吴国的甜粥么?我一路赶来,倒是还未有机会尝过呢。先生不如也替我添一碗?”
戚乐:“……”
戚乐告诉自己忍一忍方为人上人,伸手接过了越质鸣戈的碗替他添了粥。越质鸣戈就好似没见着戚乐面上那一点儿不悦的模样,接过了她端来的粥,倒还真正给喝了。
系统阴暗的想:也不怕戚乐给你下毒。
不过系统又想想,越质鸣戈肯定不是毫无准备就敢赴宴的人。搞不好这飞鹤楼已经是吴的产业,内外都是吴的探子和侍卫了。开阳明明从戚乐的态度和越质鸣戈的行止中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依然按耐不动,就仿佛没发现这是个诛杀敌方国君最好的机会一样,怕是也正是顾忌这一点。
就以两国国君的能力对比而言。
周远不及吴。
越质鸣戈虽然是个多疑寡恩的君王,但他才智、谋略、决断、手腕一样不缺,当他刻意要做个爽朗温和的客商时,他便能是一个游走四方博学多才的客商。
即便秦破虏一开始对他持有敌意,在越质鸣戈刻意放低姿态又捡着许多有趣的事情说,竟也慢慢搏了些秦破虏的好感。
秦破虏感慨道:“缅江便茜草根嚼起来有酒的味道,军中禁酒,每次去缅江守边的时候,想的很了,我就会嚼这玩意度日。没想到戚公子也知道。”
顺着戚乐的化名自称戚鸣的越质鸣戈笑道:“军中苦寒,我虽未入过军队,行商在两国边境处时也不见得有多松快。这东西,还是我幼年经过缅江时,我的师父告诉我的。”
秦破虏:“你未入过军吗?我看你行止还以为你曾经也入过军伍呢。”秦破虏打量这越质鸣戈,感慨:“可惜了。不过也好,你若是入了吴国军中,必然也是我周大敌。”
越质鸣戈闻言低笑了声。
秦破虏到了最后,甚至问了句:“周吴虽是两国,但说到底同出一脉,都是一家。戚先生如今已为我朝侍郎,不知戚公子可有远景入我周从军?”
“你若愿入我的军伍,我可让你直接从百夫长做起。”
越质鸣戈闻言看向了戚乐,他说:“我惯来听家中先生的,她若说好,我来也不是不可。”
戚乐听见这话,差点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开阳君在一旁不轻不重地看着她,戚乐便越发觉得食难下咽。
越质鸣戈到底发现她想干什么没有,怎么说什么做什么,都往她最不想的方面去做呢?
戚乐心累。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还是不了?”
秦破虏:“?”
戚乐道:“家中大郎锦衣玉食惯了,吃不得苦。”
越质鸣戈哈哈大笑,他对秦破虏道:“抱歉了,看来我去不了。家中有人挂念呢。”
秦破虏心想一个大男人怕吃什么苦啊,但见越质鸣戈承认的那么坦荡,心中原本的那点好感也就散了。
席吃到这里,已经很晚了。
眼见月升高悬,戚乐便要起身送秦破虏和开阳离开。越质鸣戈不能算是客,更何况也不合适,戚乐便请他在箱中稍候。
戚乐送两人往外去时,秦破虏忍不住道:“戚先生,你家的这位年轻的族长,瞧着可不是什么省功夫的人。”
戚乐说:“谁说不是呢。”
她甚至伸手揉了揉眉心。
秦破虏便道:“也没关系,总归你在周。他在厉害,也不可能越过师兄去。在吴,他是你族长,在周,你是官,他是民,没什么好怕的。”
开阳在这时开口道:“怕,你觉得她怕吗?”
他瞧着戚乐慢慢道:“我看她乐在其中。”
秦破虏:“啊??”
戚乐抿了抿唇,请秦破虏先离开了,她说她有些话想和开阳君说。秦破虏自然是乐于见到他们俩关系融洽些的,便说先去牵马来。
戚乐站在飞鹤楼前,正酝酿着怎么开口比较合适,开阳先开了口。
“中书侍郎大人是要回家探亲去了么。”
戚乐闻言双眼微微发亮,她问开阳:“太傅大人要帮臣递个请罪折么?”
开阳漫不经心:“我看来不及。”
戚乐瞧着开阳,心脏忽而跳的有些快,她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
她说:“开阳君。”
戚乐的声音太小了,以至于开阳不得不皱眉靠近了一些。
戚乐便踮起脚尖,凑到了他的耳边。夜风的冷都无法吹散两人间的那一点温度。戚乐随性而至地瞧着他问了句:“你耳朵每次红的时候,是不是在兴奋?”
开阳猛地直起身子,推开了戚乐。
戚乐踉跄了两步,瞧见开阳君面色难看,但耳朵却红得仿佛要滴血。她忍不住哈哈笑出声,开阳君惯来冷淡的脸上浮出恼怒地神情,恰逢这时秦破虏驱着马车来了,见到开阳愣了一瞬,问:“师兄,你怎么了?”
开阳抿紧了嘴唇,几乎可以算是用瞪地看了戚乐最后一眼,那一眼约莫够开阳君瞧完飞鹤楼,瞧完东西巷,甚至瞧完周国的疆域与吴国的朝堂。
他瞧完了戚乐,头也不回地进了马车。
秦破虏从没见过这样的开阳君,她完全愣在了原地,怔怔看向了还在笑的戚乐。
秦破虏:“……先生?”
戚乐好不容易才止了笑,她说:“你让我再多笑会儿,我得多笑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