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寒青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又喝了几杯酒,哪抵得住这种诱惑。
烛影下,只觉得她素净的脸极美极美。
他左手伸出,按住她的手,气息有些乱,语带警告:“许大夫……”
许如帖近他,在他面上落下一吻,目不转睛看着他,微微发抖地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柏寒青咽咽口水,喉头滚动,一个转头,嘴唇擦过她的。
没有停,吻住她……
……
……
……
酒宴的后半场,苏然一直处于神游的状态。
真真结婚了,她多年漂泊,现在算是有个家了。
自己的家在哪啊?等此间事了,她和苏夕回哪去好呢?
清平乡是肯定不回了,那小破房小破屋的。
梅花寨早被人趟平了,就算没平,她也没兴趣住到大山顶上去,出个门多不方便。
想来想去,还是四方会那个小院子住得舒服。殷祺每晚都准备上她喜欢的小点心,虽然他老想从她这套情报出来。
所以,舒服的不是院子,而是因为有那个人吗?
苏然“啧”了声,摇摇头,不想那么多了。
总算!总算!自己现在是有钱人,将来怎么着都行。
她单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眼睛从众人中扫过,一眼看到殷祺。
他正站在门边,眸色幽深地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越过场中众人,牢牢地锁住对方。
一定是因为这个气氛,这个酒,所以才会觉得他今天特别帅,苏然想。
她闭了下眼,觉得头有点晕,就闭的久了些,再睁开时,却不见了殷祺。
苏然愣住,坐直身体,眼睛四处看,都没找到。
她起身,走到门边,往外张望,院中黑乎乎的。
他好像说过,今日这婚礼他看一会儿就走,不会是已经走了吧。
她抬步,往他的房间去。
老远地,就见屋中亮着烛火,她这才放心下来,笑意爬上脸。
殷祺还未等她敲门,就分辨出她的脚步声,径自打开房门,略有惊讶地问:“我以为你还要再坐很久……”
苏然快步走上前,揪住他衣衫,将人拉低,对准嘴唇吻了上去。
反正也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殷祺些微愣怔过后,便一手揽过她,另一手扶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
过了会儿,他低声问:“你喝了多少酒?”
苏然摇摇头:“不多。”
她说完,双手攀住他,又想往前。
殷祺扶定她,视线锁着,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苏然点头:“知道。”
她再次踮起脚。
殷祺揽着她的那只手慢慢用力,说:“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谁要你客气了,苏然心想。
他一把将她抱进屋,同时单手一甩,房门“砰”地一声关上。
何进刚刚看到苏然过来,就去端了热茶,见此情景,他脚步稍停,直接转身离开。
殷祺将人轻轻放到床上,附身前再次问道:“你想好了?今日过后,我便不再给你选择的机会了。”
苏然眼神发飘,脑子发晕,哪里还想得清楚这么多,只点点头。
殷祺深吸口气,在她额头轻吻,口中念道:“我定许你正妻之位。”
苏然一听这个就头疼,她拉着殷祺的衣领,将人往下一拽,喃喃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
有些事情,苏然有胆子挑却没本事受,她原以为的那些浪漫激情,在巨大的疼痛感面前溃不成军。
“啊!!!殷祺!”苏然咬牙。
“……很疼吗?”他停下,轻吻她脖颈。
“很疼!你快出去!”
“……不行。”
“嘶……不要动!!”
“……也不行。”
事实证明,“咬人的狗不叫”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越是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人,反弹起来越厉害。越是上蹿下跳的,骨子里才真怂。
苏然懊恼,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送上门找罪受。
平日对她轻手轻脚的殷祺,上了床像变了一个人,完全不听她指挥。
她只能在勉力受着的同时,双手用力抓他的后背来纾解,觉得自己释放了一头衣冠禽兽。
这一夜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沉沉地睡过去。
殷祺单肘支着身体,侧卧在她身后,在起伏的腰线处轻抚,慢慢在她肩头落下一吻又一吻。
通过她的呼吸声,他知道她还未睡熟。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语调缓慢,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敢承诺,但会尽力做到,如果实在不行,也希望你能明白,那些只是形式。”
苏然睫毛轻颤,她太累了也太困了,实在没精力和他聊这个。
殷祺挥手,一阵风将蜡烛刮灭。
他把苏然环在怀中,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苏然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迷迷瞪瞪地想起,今天早上真真还有什么什么环节来着,昨日有人特意嘱咐她的。
“啊!!几点了?”她猛地坐起来,紧接着又“嗷”地一声躺回去。
“我的头……”她哼唧着,脑袋又晕又疼,这就是酒醉纵欲后的惩罚。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她太阳穴上。
“还早,等下先喝个醒酒汤吧。”殷祺也是刚醒。
苏然听到他说话,悄眯眯睁开一条缝,想到昨夜的疯狂,心底有点发怵。
“你怎么还没走啊……”
殷祺手一顿,直觉这不该是一夜缠绵后女人说的第一句话。
但他还是耐心说了句:“这是我的房间。”
“哦,对了……”苏然慢吞吞起身,忍着发晕的脑袋,“我的衣服呢?”
殷祺看看地上乱七八糟的料子,说:“等下叫人再给你取一身来。”
“不用不用。”苏然下床,胡乱地穿上衣服,又把头发拢了拢,眼睛飘来飘去地不看他。
“我去苏夕那,让她帮我梳个头。那个……我先走了啊,真真大婚,迟到就不好了。”
她皱着眉头,转身要离开,走得一快,牵得下身钝痛。
禁欲太久的人,果然很可怕。
“苏然……”殷祺在后面叫她。
苏然只当没听见,脚步不停,还帮他把房门关好。
来到院中,见到何进,她尴尬地笑笑,算是打了招呼,慌张张地遁了。
何进疑惑。他这把年纪了,以前跟在老王爷身边多年,还真没见过一夜之后,女的先走人,男的留屋里。
他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想象了一下世子在屋里的样子,决定先不去触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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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然哪敢去找苏夕,若是让她发现……还不知要怎么批评自己。
也不能找真真,但今天是个大日子,她得梳一种指定发型。
苏然决定去找许如,虽然她不一定会,但怎么也比自己强。
刚到许如房门口,那门就呼地打开了。
苏然吓一跳,就见开门的是柏寒青。
柏寒青看到苏然,也是吓得不轻,一脸紧张。
苏然“啧”一声,被他这一吓,头更疼了。
她一手揉上脑袋,一边批评他:“这么慌张干嘛,酒后乱性啦?”
柏寒青登时脸通红:“你别胡说!”
他这表现……苏然放下手,吃惊地往他身后张望,难以置信地问:“真得酒后乱性了?谁啊?”
话音才落,许如从房中走出。
她已经收拾妥当,面色淡淡的,看到苏然,福了下,也没说话,转身就往远处走。
就是走路姿势不像平时那么大步,动作有点涩。
苏然和柏寒青两个人,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她拐弯不见了。
苏然张张嘴,半晌,她转头,对柏寒青说:“那个……我帮你去问问,看她要不要负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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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真真婚后第一天早上的仪式完毕,苏然还神游太虚中,一会想柏寒青和许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会想昨夜事后殷祺说的话。
真真到她身前,看她脸色,问:“你昨天喝多了?没睡好吗?怎么眼下这么黑。”
苏然回过神来,瞅着真真:“昨晚……还行?”
真真脸一红,送她一个批评的眼神。
“你真厉害。”苏然吁口气,慢吞吞地朝她竖起个大拇哥。
“一人结婚,六人破处。”
97.第97章
这一天, 殷祺两次去找苏然,都扑了个空。
他敏感地察觉出苏然在躲着他,索性直接让人去请, 半天等回来的信是——太忙了, 走不开。
她能有什么忙的。
殷祺心里不免有些恼火, 再联想到她以前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对感情一事的态度。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 但似乎……这个女人好像不想负责任……
而在此刻,何进带来消息,丁灼要见他。
殷祺看看府门的方向, 决定先回海城, 暂时放她一马。
世子三番五次来找, 苏然都借口推掉,这不正常的反应被真真看在眼里。
在四方会时,真真就看出他二人之间有种特别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