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长大了。”时锦愣了愣,笑道。
余如音点点头,“还真是,感觉你最近变了不少了。”
时锦正不知怎么说才好,就见余如音母亲站起了身,伸手压了压,宴上就安静了下来。
“多谢各位夫人能来,也没什么好招待诸位的,只略有清茶几杯,果酒几品。还好有这一池的香荷,勉强也能凑个雅兴。也不兴那些咿呀俗气的戏曲子了,今儿啊,就由这些年轻人,做做诗,弹弹琴,也好让我们附庸附庸风雅。”
当即就有妇人附和道:“可主意可真真是极好的,上了年纪啊,最爱和花蕊子般嫩的姑娘们在一块做耍了。”
余夫人当即就笑着定下了规矩,琴诗书画,诗词歌赋,各有题目,自愿参与。
时锦在一旁看得有趣,这可是古代相亲最少不了的活动呢。诗品如人品,什么人是个什么禀性,诗书中便可见一斑了。
首先一轮便是诗,以荷提诗。这题目甚是简单,当即便有七八位小姐起身提诗。对岸也有几个公子捧场,几人也提笔疾书。
拔得头筹的余如音的庶姐余莞。
接着又出了几道题目。
几乎每个小姐都起身提了诗,只有时锦端坐着动都没动,原因只有一个——
别说写诗了,她字认不全啊喂!
早在时鸢起身露了正脸的时候,赵晅便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时鸢穿着一件粉衣。
再次看向那道紫色的背影,他才看清这女子旁边坐着余如音,右面又是时鸢,除了时锦不做他想。
自己竟将她认作了时鸢,赵暄蹙紧眉头,心底不由泛上厌恶来。
李尤慢慢品着果酒,这酒对男子来说真是和水没什么分别了。
看了看对面伸着脖子,似乎对赛事趣味浓浓,却又不曾动弹的人,他站起身来,走至桌旁,捏笔略思量一番,急急书下几句。
“菡萏满锦园,春风意尤残。留得芳魂在,红妆梦未眠。”
赵晅凑过来,轻轻地念了念,笑道:“可见幼迟当真是个风流之人了。”
李尤叹了口气,徐着眼,半像是在感怀,“可惜景荣未曾见过江南女子,当真是,一汪柔情能让你甘愿溺死在里面。”
赵晅笑了笑,“我这性命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如何再有一条去溺死。”
李尤啧啧两声,没有作声。
“锦儿,你怎么不做个一首半首?”余如音见时锦坐着不动,有些焦急。
时锦摇了摇头,“我不爱凑这个热闹。”
余如音有些焦急道:“我二哥最欣赏有才华的人呢,想来对女子也是如此。”
时锦啊了一声,不由转头去寻找那抹白月光,看了一圈,却并没看到余家公子,反而见到烦人精李尤正坐在余二公子原先的位子上,见她看过来,朝她呲牙一笑。
她皱了皱眉,心想:月光被阴云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李尤:你的白月光自己走的,关我什么事!我委屈了,快来哄哄我!
这两天简直心力交瘁。明天要去考科三,希望幸运之神眷顾我,嘻嘻。
第16章
几轮后,题目变了花样,变成姑娘出题,那些的公子接题了。
荷池不大,两边虽是隔岸相望,但是互相都能看清相貌。
这题目就很有意思了。时锦伸着脖子看得兴致勃勃。
几个小姐红着脸,出了一些不算太难的题目,大多是吟诗,一个作画。这种题目便顾不上风度了,这就像是抛花枝,若是对这个出题的小姐有意思,或者是有好感,便可以起身作答。当然单纯应题也可以,只是没几个人会那样做罢了。
时锦转头看了看时鸢,她端坐着,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一旁的余如音也并没有参与这轮题目,时锦看到余如音的母亲给她打了好几个眼色,不知为何,余如音都安坐不动。
这时一个绿衣小姐站了起来,她落落大方地朝对面福了福身,笑道:“小女子有一副上联,请诸位公子赏鉴。”声音如黄莺出谷,极为动听。
时锦看了看她,只见她生着一张圆脸,虽不算美,但肤色白皙,身材娇小,很是灵动,看着也清秀可人。时锦记得她姓郑。
“重重叠叠山青青山叠叠重重。”
这对联,时锦一听就晕了。她转过身,想看哪位好汉能将这上联对上。
场面一度很安静。也许是上联太难,也许是郑小姐这样的小家碧玉不是对面贵公子哥的款儿。总之很有一会儿没人说话。时锦看着那位郑小姐脸色慢慢变红,她是第一个让场面如此冷清的人。
“幼迟老弟可有良对?”
李尤看了一眼凑到跟前来的楚蓟,奇怪问道:“你不是喜欢时家小姐那样的吗,这位小姐与那两位区别很大啊。”
楚蓟挠了挠头,“这是两码事。我就是...你别管,快给个对子,随便一个也行。”
李尤瞳孔微缩,“嘿,楚大公子也懂得怜香惜玉了。这可不是什么三步能成的简单对子,容我想想...”
楚蓟望了一眼对面,见那位郑小姐微微低下了头,不由有些着急,“幼迟老弟,你快些。”
“催催催,催什么催!”李尤蹙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轻吼了他一声,话音刚落,突然有了一对,快且轻地说了,楚蓟眼神一亮。
就在郑小姐准备坐下去的时候,就见对面站起一个男子来。看着他清隽的相貌,她脸色更红了。
“弯弯曲曲碧水水碧曲曲弯弯。”
“妙啊!”
“这对子接得好!”
“.......”
听着周围响起的赞叹之声,楚蓟风度翩翩地朝两边拱了拱手,又朝对面的郑小姐做了个揖,这才坐下。
“幼迟老弟真是有大才啊。”楚蓟大力拍了拍李尤的肩膀。
李尤笑了声,“客气什么,回头不要忘了请我喝两杯喜酒就成。”
楚蓟这会儿对这郑小姐倒没什么想法,只道:“一定少不了。”
时锦倒没注意李尤他们,她一转头就看到正盯着她这边看的赵晅。乍一看还以为他是在盯着她看,时锦心惊了一下后就想起来,时鸢正坐在她旁边呢。
赵晅手做了两个动作,好像是在鼓励时鸢也出个题目。
时锦回头看向时鸢,就见她面上闪过犹豫之色,微微垂下了眼脸。
这倒叫时锦看不懂了。赵晅既然让她出题,那他一定会接题,时鸢也是极有才华的,在犹豫什么呢。
应该是不想让赵晅扫兴,时鸢站起来出了道题目,也是一个对子。
“天上月圆,地下月半,月月月圆逢月半。”
时鸢美貌的号召力这时便显现得淋漓尽致了。只见对面的公子争先恐后起身不断,先后竟有五六人站起身应题,也不管是不是真的能接上这个对子了,有两个纯属就是借机起身与佳人打个招呼。
其中也不乏对得绝妙的,只是人不对,时鸢也只是礼节性地笑笑。
赵晅并不着急,等其他人都起来完了,他才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
“时二小姐有礼。”赵晅笑着朝时鸢做了个揖,一弯到底。才道:“在下有一对,请姑娘赏鉴。”
“今日年尾,明日年头,年年年尾接年头。”
时鸢微微一笑,“公子对得绝妙。”
对岸响起了零零星星的叫好声。自己在佳人面前被人压下一头,总是让人不大高兴的事,也实在叫人不能讲起风度来叫好。
李尤看在眼中,嗤笑一声。
直至整个游戏环节结束,时锦也没有站起身出过题目。教一些暗中关注她的公子失望不已。
别的小姐都挺直了腰,坐得端正,时锦也不好松松垮垮地坐着,叫人笑话时家没家教的话,她也讨不了好果子吃。只是僵直坐了一个多时辰,早已是腰酸背痛,时锦便找了个要出恭的借口。余如音要招待客人不能带着她出来,便叫了身边的丫鬟喜儿带着她出院去。
“时小姐,这边请。”喜儿甜笑道。
时锦已经见过喜儿几次了,也不算陌生。喜儿脸蛋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看着就极喜人。也是个温温顺顺的性子。
“我不想如厕,就坐得腰疼,出来走走。”时锦笑道。
喜儿点点头,“原来如此,那我带时小姐去花园走走。”
两人一路闲逛,穿过一道月亮门,就进了后花园。
还未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时锦猜测花园中应该种有茉莉。
时锦猜测花园中应该种了茉莉,但没想到大半个院子都是茉莉。什么单瓣、双瓣、虎头茉莉、甚至还有金色的茉莉,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
“我们夫人平生最爱茉莉了,所以花园里种了很多种类的茉莉,都是从全国各地找来的,很多很珍贵呢。”喜儿笑道。
时锦已经被这好几亩的茉莉惊呆了,半晌才道:“那余夫人确实是很喜欢茉莉了,如音应该叫茉莉的。”
喜儿闻言悄声道:“其实以前是有位茉莉小姐的。”
时锦点点头,看来这位茉莉小姐已经早夭了,便不再多问。
喜儿也没有再讲下去,而是带着时锦去看那几株被竹篱笆围着的珍贵茉莉花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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