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正是因为容貌有几分像孟四小姐,所以才独得他宠爱。
原书作者对那位外室的着墨倒是不多,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吧。
苏棠想,是不是因为她的穿越破坏了原著的剧情走向?所以,原本应该几年后才出现的人,却提前出现了。
又或者说,霍令俨的确在这个时候已经养有外室,而其原配苏氏,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当时是这件事情没有闹起来而已。
不过不管怎么样,霍令俨外头养女人是事实。霍老侯爷尸骨未寒,霍家尚在重孝中,他却在外头养女人?
古代素来重孝道,苏棠相信,只要她牢牢抓住霍令俨这个小辫子,不愁谈不成条件。这样一想,苏棠觉得笼罩在身上的阴霾一扫而空,此刻正是晴空万里啊。
苏棠眼珠子转了转,才一本正经地说:“先不要告诉太夫人和老夫人,我先去找伯爷问清楚。”
枸杞紧张:“夫人,您千万别与伯爷吵闹。”
苏棠却坐正身子来,叹了一口气说:“不会吵架,但既然知道了这事儿,总得问一问的。如今咱们霍家还在孝内,伯爷养女人的事儿若是叫人知道了,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大不孝。”
“所以我想着,不如去跟伯爷说一说,将外面那位妹妹接进府里来。等出了孝,再给个名分不迟。”
枸杞大喜:“夫人您能这么想,再好不过了。夫人,您自从生了小二爷后,越发大气起来。”
苏棠却说:“不大气点,却又能如何?”
她是没那个心情天天为这些争风吃醋的事儿吵吵闹闹的,人活着嘛,自然是开心最重要。而最能够让她开心的,就是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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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俨晚上值夜,过了三更天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静轩阁前院儿正亮着灯。青屏吩咐小丫鬟们烧水热饭,而她自己则亲自迎接了出来。
一边接过霍令俨递过去的披风,一边回话说:“爷,夫人正宿在您书房内。”这般小心翼翼说了一句话,青屏略顿了下,才继续说,“夫人似乎有要事找爷说,天才擦黑的时候,就过来了。奴婢与夫人提过,说爷今儿值夜,但夫人坚决要留在这里等。奴婢没办法,所以……”
“我知道了。”
没等青屏把话说完,霍令俨只丢下了这一句,便举步往书房去。
青屏站在风里,只朝书房的地方望去。雀儿从小厨房内跑了出来,双臂环抱着,冷得有些哆嗦。
“姐姐,您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进屋去,外面多冷啊。”
青屏却说:“雀儿,夫人宿在这里等了大半夜,会不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会是什么事呢?”
雀儿说:“主子们的事儿,我咋会知道。”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笑着揶揄说,“不对啊,姐姐以前不是常教育我们要多做事少管闲事的吗?怎么今儿个自己倒是……”
“别胡说。”青屏严肃了起来,左右望了望,才说,“我只是瞧夫人脸色不怎么好,怕出事。这三更半夜的,太夫人老夫人都早早歇下了,万一两个主子真吵起来,咱们可怎么办。”
“姐姐别担心,快进屋歇着去吧。”吸了下鼻子,雀儿说,“厨房里缺不得姐姐,姐姐先去忙吧。你放心,这里我来盯着,但凡发生点什么,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姐姐去。”
青屏想着别处儿的事的确离不开自己,便点头说:“雀儿,那你可得仔细盯着。这儿冷,你去廊檐下站着吧。不过记住了,千万别打搅爷跟夫人。”
“奴婢知道呢。”雀儿应了声后,便放轻脚步猫着腰躲去了书房外的廊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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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所以便去窗边的书案前坐下。
书案后面是一面书架,书架上搁着各类书籍字帖。苏棠特意找了一番, 找到了原主与其母族那边亲戚的书信往来,一封封书信都罗列在一起,挨着每封信信尾处落款的时间来看……这原主也有一年多时间没有与母族那边亲戚联系过了。
如今正是元睿二年九月初, 而这边的最后一封信是去年二月时候的落款。
霍家那边自然也没有信件往来, 若是有的话, 苏棠怕是早发现了。也就是说,自从这原主发生了那桩丑闻后,再没跟母族联系过。
或许,母族亲戚那边, 根本都还不知道原主已经嫁人了。
想着此刻也没什么事儿, 苏棠便拿起那信件一封封读起来, 有润州那边寄过来的, 也有原主自己写了一半没写完最后揉成一团没要却又珍藏起来的。
一封封信读下来, 苏棠知道原主母亲姓梅,与苏父乃是同乡。梅家在润州,应该也算是小康之家, 梅老先生曾是润州一所书院的老师,梅大舅在润州衙门里做捕头。
另外梅家在润州还有一间铺子, 看信中意思, 应该是梅舅妈懂点医术, 在润州开了家医馆。
看这些信,苏棠觉得,这梅家对原主这个女儿,应该不错。只不过,古代人和离了,孩子只能跟着父亲,所以她们母女这才两地分离的。
苏棠想,苏宅是靠不住了,但若是身后没个倚仗就只指望着霍家的话,她也怕自己将来下场会惨不忍睹。
若是润州那边的亲人可以到京城来定居的话,不管怎么样,于彼此来说都是一个照应。所以,苏棠打算照着原主的字迹写一封信寄去润州,告诉他们近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并且邀请他们来京城居住。
可是来京城的话,必然得安排个落脚的地方。这帝都寸土寸金,随随便便哪里的一间屋舍,怕是都不便宜吧?
正愁着一时间到底去哪儿弄那么多钱,就听到外面吵起来了。
苏棠想,应该是枸杞成功将岳夫人引了过去。而这位岳夫人也是相当给力,趁机大吵了起来。
苏棠顺手将那些信件塞进衣袖里,连忙走了出去。
原主的闺房就跟苏夫人房间隔了一道月亮小门,那边苏夫人房外面聚了不少人,苏棠想,该都是岳夫人叫过去的。苏棠人才穿过月亮小门,便被岳夫人一把抓住手。
“你可知道,你这位好继母要害你?”
苏棠瞪大眼睛望着袁夫人,而后颇为无辜的眨了两下。
岳夫人指着站在台阶上的苏夫人:“你还真是会装,外头装着对你这个继女多好的样子,其实你心肠歹毒,暗地里尽是想着要如何加害于她。我方才都听到了,你让这个叫黄连的丫头下毒,你还亲手给了她一瓶□□。”
“苏夫人,天子脚下啊,你的夫君也是朝廷命官,站在这里的这个人,就算不是你亲生的,那也是苏大人亲生的呀。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出身,竟然知法犯法,竟然还敢毒害伯府夫人?”
“天哪,到底谁给你们的胆子和勇气?”
这岳夫人果然也是一位厉害角色,没有让苏棠失望。果然是一旦抓着机会,就绝不松手。
“本来今儿在大厅的时候,霍伯夫人说的那些话,我们都还不信,只觉得她是白眼狼儿,恩将仇报不识好歹,将你这个好母亲给气病了。可谁能想到,她说的一点没错儿,你就是位心肠歹毒的毒妇人。”
“霍夫人,这件事儿,必须去告官。你去告了,咱们给你做证人,准一告一个准。”
苏棠朝台阶上的人看了眼,就见苏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走了下来。她站在岳夫人面前说:“你是客人,不在会客的厅堂呆着,怎么跑到主人家的后院儿来了?”
“来就来了,又大呼小叫的,吵得人实在头疼。今儿是我家老爷寿辰,你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你少扯别的话说。”岳夫人并不上她的当,“你不承认是吧?我可告诉你,方才我们可都是听到了。一会儿去衙门,我们都是证人。”
又去拽黄连,从她袖子里夺过那瓷瓶来。
“这里,装的可就是只一滴便可将人毒死的鹤顶红,这就是物证。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就是要杀人害命。”
苏夫人却并不畏惧:“且先不说这瓷瓶儿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就算如你所说的,装的是鹤顶红,那也只是从一个丫鬟身上搜出来的,与我何干?袁夫人,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是从丫鬟身上搜出来的,可这丫鬟是从你屋里走出来的。难道,也与你无关?”
苏夫人淡然否认:“与我无关。”
岳夫人笑着:“那就是说,是这个丫头自己起了谋害主子的心思?那也行,拖她去衙门,看她招不招。”
说罢,岳夫人拉着黄连要走:“去衙门里,对簿公堂。”
苏夫人忽然厉色说:“我知道,你夫君与我夫君如今都是翰林院里的侍讲学士,都熬了十多年。如今翰林院的大学士眨眼功夫就要升迁了,空出来的位置,只有一个。”
“你这般诬陷于我,不就是想给我们苏家头上安一个罪名吗?按着脑袋安了个罪名,好叫我家老爷给你家老爷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