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常见人口不可告人秘密相关调查报告 (郑小陌说)
虫哥乖乖回答道:“我没有受伤。你受伤。”他执着地重复着这件事。“你受伤,我不知道。”
静静说:“是小事啦。”
“咕?”
静静解释说:“呃……我不小心跌到桌子上了。”
可这个解释明显不能让虫哥满意。
“咕?”
静静摆摆手:“真的没事,我而且我的伤不重,过一会就会好了。”
“……”
发出几声忧虑的窸窣,虫哥的几条触须伸过去,在静静的强烈抗议下他才没有当众脱她的裤子,但妥协的代价是那几条打算脱她衣服的触须伸进她的衣服低下摸来摸去,把静静又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
静静的窒息休克已经基本解决了,肋骨也治好,身上只有几处擦伤,在确定了她身上的几处伤痕后,虫哥喉管上的喷口打开,先舔了舔她的头皮,又舔走她额头上的血,舔一舔她挽起袖子的手肘,她伤势严重的手掌大鱼际,最后则去舔她血迹斑驳的嘴唇。
“嗯!”
在他靠近过来时静静连忙捂住嘴摇头。
“我好了我好了,不用舔了。”
“咕?”
受伤的嘴唇不在视野中,虫哥于是轻易相信了静静的话。可当她放下手,她渗血的下唇又暴露在了虫哥的视野里,他金黄色的触须条件反射又伸了过去。
“唔!”
静静连忙抬手挡住他的触须,湿软的须须尖舔在她掌心上,带来一种轻微的瘙痒感。
“咕?”
静静摇着头说:“不用了,真的。”
虫哥说:“可是你受伤。”
静静笑着说:“就这一点点,一点点痛没关系的。”
几乎是立刻,虫哥发出一串清脆的啸叫,像螟虫又像幼鹰。那声音从他的躯体深处传达出来,带着不甘和委屈,还有许多其他。
“很有关系。”他学她说话,“你受伤,一点点痛很有关系。”
“……”
静静愣了一下,睁大双眼,无言地看着他。
过了片刻,她垂下双眼,挡在脸前的手掌慢慢拿下去。
“笨蛋。”静静的声音轻轻的,紧抿的唇将伤口的血挤出来,挤出血,却压不住笑。“你想舔就舔吧。”
于是在炮火与轰鸣满布的战场中,在这片充满兽与虫的战场上,少女的大花虫子用尽虔诚和温柔,亲吻了他那疲惫不堪的少女。
第120章
说亲吻,其实算不上是亲吻。
柔软的触须轻轻舔过静静紧闭的双唇, 触摸过她的伤口, 又舔食掉她的血液。舔去血液后还不算完, 金黄的须须尖找寻到无法压紧的嘴角, 顺着那里悄悄钻进去,抚摸过少女的牙床。
而少女的反应则是娇羞地捣了他的喉咙一拳。
“喂!”静静在虫哥一连串噎着一样的声音中大叫,“谁准你把舌头伸进去啦?!”
虫哥表示自己只是想检查一下口腔里面有没有伤口,但这个借口并没有被采信。
“再狡辩我还揍你哦。”恋爱脑静静凶巴巴地如是说。
虫哥举着她缩在粘土堆下, 发出一声委屈的鸣叫。
虽然从没有说出来过, 但其实静静很爱听他这声鸣叫。也许是有情绪加持, 也许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她觉得这个叫声很漂亮。
静静忽然探高上身,忍不住抬起手, 抱住了虫哥的大脑袋。他头上那个破烂的盆已经不见了, 尖刺与硬甲露在外面, 每根稍突出些的刺顶端都发出微弱的蓝荧光, 勾勒出他的轮廓。
静静上身靠着虫哥闭起的眼睛,下巴贴在那些尖刺上,轻轻蹭了蹭。
好像胡须一样,有一点扎人。
可爱。
“我就靠一小会哦。”
静静自言自语一样说着,轻轻笑起来。
她的笑的震动从体腔共鸣过去,这引起了他的好奇。那串疲惫的笑传导到了虫哥闭起来的虹膜上, 但他被静静遮住了半边眼睛, 看不见上面的情况, 因而只剩下了两只警戒着外面。
“咕?”
“……”
虫哥忽然感到一股拉扯,随即头上一轻。而静静没有回应他。
“咕?”
“……”
静静还是没有回应他。
轻柔的卷着静静将她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索西斯随即看到了喷涌流淌的红色,还有少女失去头颅的身躯。
小包还挂在肩膀上,衣服裤子也穿得好好的,摇晃了一下那具四肢垂软的躯体,他的一根触须在静静喷血的颈椎上摸索着,却没有找到那个能发出笑容的部位。
“……咕?”
他不明白。
就在这声疑惑发出的下一秒,索西斯猛然感到头顶罡风扫过,他立刻抬起离子刃顶住捶打过来的拳头,调动多足站起身,与此同时,他汇聚的视线清晰地看到了,在巨兽的齿缝中,有一颗完整的眼珠。
“……”
“……”
将少女仅剩的躯干藏进身体里,索西斯眼眸中涌进蓼蓝色的血液,瞳孔紧缩起来。他的几根触须竖起尖刺,扎进巨兽的胳膊里卷住它,同时离子刃高举将,一击那根胳膊斩断了。
巨兽发出痛苦的嘶吼,而索西斯回以同样的尖啸声。
在震耳欲聋的尖啸中,他身上的的触须尽数化作刺刃,四面八方围堵住巨兽,以破风般的凶狠扎进了它的皮甲中,挂住巨兽的肌肉,搅碎它的内脏。
抓住巨兽摇摇欲坠的躯体,索西斯攀爬到它的躯干上,多足上的倒钩锁住巨兽,尾刺扎进他的排泄孔中,离子刃插/入它的口器向两侧扒开,几根触须极深、极深地探进去,在里面翻搅。
索西斯不间断的高频啸叫震碎了巨兽的感官器,莹绿色的血液从它身体上各处的破口流淌出来,伴随着一切的支离破碎,巨兽的躯体向后轰然而倒。索西斯紧紧抓着它,和它一起倒下去,离子刃在倒地的震动中切割开了巨兽的口器,掏挖的触须则强迫那个洞口流淌出了它刚刚吞咽下去的东西。
一些骨骼,一些肉,两只眼球,还有一个被打湿的,粉色的绑发带。
索西斯没有吃掉那只死去的兽,他从它的身上下来,旁边立刻有其他的虫涌过来分吃。
他把地上的静静碎扒拉起来,拢在触须形成的小小的茧里,跑回刚才那个大粘土堆后面躲着。将静静的躯干从身体里取出来,他把手上的静静碎摊在地上,摆弄了一会,勉强摆成了原来的样子。
在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小心地搁好眼球,索西斯探出金黄的须须把上面的血都舔掉,他对着“静静”乖乖坐下,等了几秒。
“……”
“……咕?”
他不明白。
他戳了戳她的身躯,扒掉她的裤子,用自己的触须缠绕在她绿色的皮肤上。
不行,她还是不起来。
可他不明白。
她上次不是濒死过了吗?濒死过,而后又重生起来。
难道她需要在他的身体里才能重生吗?
索西斯于是又将破碎的静静拢起来,塞进了靠近心脏的肌肉里。
巨兽的胃液粘在了静静的那些碎片上,烧得心脏周围的肌群变黑坏死,但索西斯忍耐着,等待着,可他始终,没有等到他的万物降临。
“……”
“……”
将她从身躯里取出来,索西斯盯着又变成一团糟的静静碎。
他忽然感到一种无法理解的东西,它仿佛与曾经的什么叠加,又生出了新的什么东西。
他是女王飘落到那颗星球上时,最早诞生的一批开拓军,他在先锋队中呆过了黑暗的无星季,也经历过漫长而辉煌的丰收花期,他到过无法历数的星球,也打过那么多的战役。
但没有任何战争,没有任何一场战争,让他感到过这样一种东西。
一种超越以往的疼痛席卷而来,让他瞬间丧失了一切战斗能力。
平生第一次,他违背了本能,在战时选择了逃。
索西斯的离子刃扎在地上,多足贴地用力刨动,没有几秒钟便挖出一条足够他进入的甬道。拖着静静的躯体爬进去,他边挖边爬,直到深到丝毫光亮都不见时,索西斯终于停了下来。
卷住静静塞进身体里,他像惊惧失措的西瓜虫一样卷起身体,多足蜷缩回腹带中,触须缠紧自己的生物甲,背靠着土堆,四眸盯着隧道的入口,以幼崽最原始的御敌姿势抵挡全身骇人的剧痛。
疼。
他不断痉挛抽搐着,关节发出病态的喀拉声,卷缩的尾刺颤动。
疼。
一种好似夜虫般的簌鸣从他的发声器中传出来,细弱的窸窣声在只有他的土坑里回响着,来而又往。
疼。
好疼。
索西斯尽全力蜷缩起来,抵御这种极寒般严酷的剧痛。
先锋兵并不像工虫,更不是女王的配种虫,他们没有完整的生殖腺,同样也没有可用的泪腺。因而索西斯只能蜷缩在这个土坑里,哆嗦着发出一些怪声,却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去哪了呢。
哆嗦着的时候,他这么思考着。
她在我的身体里,她和我在一起。
可你去哪了。
他想。
你还会来吗。
他想。
请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