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常见人口不可告人秘密相关调查报告 (郑小陌说)
只要有兽人在园中,就会有家长投诉,理由大多是园区中的人偶扮相过于吓人。小孩子很多分辨不出兽人是否是工作人员,而香港迪士尼的第一例被投诉人,就是我们光荣的项西斯先生。
真是简历上光辉灿烂的一笔啊。
具项西斯先生本人描述,当时他只是上了个厕所,从里面出来后在洗手时提了提裤子,然后路过了旁边一排等着上厕所的小帽子。
哦对,他被强制穿裤子了。
虽然项先生没有可以拿出来乱摆的生/殖器,但静静还是按照后续追上的法条给他裁了裤子穿。
可即使穿了裤子,虫哥的生活还是有一些麻烦存在。
其实不止虫哥,包括很多其他兽人也总因为莫名奇妙的事情被投诉,被叫警察什么的。因为长得太扎眼了,虫哥在街上被叫住的次数就格外多,然而并没有人或者兽能打得过或者拦住他,所有他被叫住后带走的次数就更——他妈多了。
除了第一次顺着拘留室的窗户爬出去,往后每次他都乖乖给静静打电话,后来Cyndi把他借走了一段时间,带去充当护卫之类的,虫哥也算是出了社会,在外面转了一圈有名了以后,街头的巡警终于不再看到他就给叫住了。
他最后一次被不认识的警察带去警局拘留时,还给静静搞出过一个很头疼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的记述较多,当时是这样。
项西斯先生被带到警局里后,借用办公座机给静静打了电话,然后被暂时性的关到拘留室里。拘留室正面是玻璃的,虫哥在进去之前就看到里面还有个兽人坐着,但是进去后才看出来是个狼人。
虽然穿着西装和衬衣,但明显就是那种拟化不太好的狼人,银灰色的毛满身都是,狼头绒绒尾巴,手上还留着爪和毛。因为他一个人占了整个长条凳在睡觉,所以虫哥很好脾气的盘在了地上。
他进来把狼吵醒了,狼于是坐起来睁开眼,哥们第一眼见到虫哥明显被震撼了,但是当时没说什么,撑着膝盖坐了一会就跟虫哥搭话。
有烟吗。狼说。
没有。虫哥回答。
你是丛林种吗。狼又说。
不是。虫哥回答。
根据虫哥的转述,他说当时自己在空气里闻到了怒气,但是他没懂这个毛狼为啥生气,反正在他回答完之后狼就又躺下了,再没理他。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静静从外面赶到警察局来,因为项西斯先生被抓了很多次,所以打招呼签字开门带人走这套流程都很熟了,签字以后她跟着民警到拘留室打开门,站在那等虫哥出来带走他。
因为人多声音大,狼又醒了,他这回醒先看到的是静静,然后看到静静牵住虫哥怪异的手,抱着他亲了亲头。
事情就出现在这个时候。
狼人唰地跳起来拉住了静静的手,拉到了一边。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虫哥和民警都以为静静和他认识,就只站在那里看,直到静静吓得大叫着啪啪给了狼人俩耳光,还捣了他鼻头一拳,狼人疼得使劲儿憋着呜呜叫也没有松开她。
但因为静静的反应,虫哥迅速伸出手,他先揽住静静,然后学她啪的拍了狼人的脸一下,哥们儿就被扇地倒在地下了,民警连忙阻止了他后续的动作。
那个时候距离静静的历练巅峰期已经很久了,所以她稍微慌乱了一会,才跟民警解释清楚自己不认识这个狼人。
然而从地上爬起来的狼人对于她的否认很生气。
你躲着我没有关系,但你为什么另找了一只虫子,而不选择把矛盾谈开?捂着瞬间肿起来的脸,狼人对静静严肃地说。
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静静说。
简,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你不要做一些不明智的选择。狼人说。
他在说的时候还想伸手拉静静,虫哥立刻又伸手打他另一半脸,狼人一矮身躲了过去,可刚蹲下身,虫哥手一转,拎着他西装的后脖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挂在了天花板上坏掉的电风扇勾上。
虽然狼人看上去有两米高,但并无卵用。
你不要摸她,她不高兴,我也不高兴。项西斯先生如是说。
不要破坏公家财产。目睹了全过程的旁边民警也如是说。
即使被挂在电扇上,狼人还是保持了一种毫无必要的风度。他丝毫没有理会上述两人的话,全程看着静静。吊在衣服里捂着半边脸,狼人冷静地劝诫静静要理智做人,诚实交友,即使虫哥是个罕见的丑逼,她也不能骗取对方的爱情,只为了惹他生气。
遇到问题就解决,请假跑来香港购物,不接我和妈的电话,还骗别人的感情,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狼人说。你跟他道歉,然后快跟我回家。
大哥你真的认错人了。静静说。
仿佛很受伤地沉吟了一阵,狼人使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严肃地说,简,你真的只因为我给你买了那种内衣,就决定分手,再也不给我挠肚皮梳毛了吗。
静静很想干他。
不过虽然发言有点可疑,而且看上去像是个二愣子,但鉴于对方的态度还算正派,静静于是掏出身份证让他认清了自己的居留信息,并再三重申自己的确不是对方口中的人,同时她遗憾的表示,大哥的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在被从风扇勾上拿下来后,狼人表示白挨打不算什么,找不到媳妇才是大问题。
她从深圳跑来香港购物,而我在今天上街找她时将居留证忘在了酒店里。狼人如是说。认错人很抱歉,但你和她长的非常像。
静静当即意识到,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也许是另一个宇宙中另一个名字的自己,但她并没有将这段交集继续下去的意思。
毕竟另一个自己听上去有点小脾气,而且她既然改姓了安,那也许背后还有些其他的故事,而静静无意去了解。
在事情说开后,静静顺手帮狼人交了保释金,算是赔偿虫哥把他揍了一顿,随即离开了。
这件事并没有后续,狼人因为没有要她的电话,事后他们也在没有碰见过。
世界上多数人都是这样,是琐碎的,偶然的,莫名奇妙的相遇,然后在短暂的碰撞后重新消失,回落人海。
那么说到这里,笔记就已经翻到头,记录也已经穷尽,我想静静大概也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虽然笔记本的后面还剩了上百页的空白,但这本笔记是“项静静”的笔记,而幸福的人并不需要项静静,幸福的生活也不给人以记录的欲望,那上百页的空白,大概也是波澜不惊的空白。
那么一切都到此为止吧,让我们都回到自己的空白里去。
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