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拿出两个精致的盒子,打开来让柳福儿看。
柳福儿哪懂这些,只浅笑着道:“各拿二两就好。”
掌柜一听数量,纠结了下,道:“郎君,这冬虫夏草倒是可以,可这人参,不单卖。”
柳福儿微微蹙眉,道:“那总有些须子吧,给我点儿那个也行。”
“也行,”掌柜呵呵笑着拉开抽屉,取出几根堪比头发丝粗细的须子,问:“郎君看看这个可行?”
柳福儿囊中羞涩,怎敢多挑剔,只点头问,“多少钱?”
掌柜道:“承惠三两金。”
“多少?”
柳福儿不可置信。
便是这玩意儿贵,也不可能一两值一金,他只是再蒙傻小子呢吧!
掌柜重复“三两金。”
“你怎么不去抢?”
柳福儿怒声道。
掌柜呵呵一笑,道:“我卖与郎君,不是比抢还划算?”
柳福儿攥拳,掌柜往后退了半步,道:“郎君,我这一嗓子要是喊出去,不出两息就会有公差过来,郎君可要去尝尝牢饭?”
柳福儿抿住嘴,心知他是认出自己身份,未免麻烦,她扭身往外走。
掌柜又道:“我敢跟你放眼,这整个郡县,除开我这里,就没有别处再有这冬虫夏草,郎君若是出去,再回来可就六两金了。”
柳福儿冷冷看他片刻,将荷包拍在柜台上。
掌柜数了数,笑道:“这么大点的玉可不值一两金。”
柳福儿默了默,将挂在脖颈上的,原主的那枚鱼佩拿了出来。
掌柜接过来仔细端量,心头大喜之时,余光又瞄见柳福儿脖颈上还有道细线。
他撇嘴,道:“这成色差了些,再添点就差不多了。”
“你够了,”柳福儿一拍柜案,咬牙道:“你信不信,在公差过来之前,我先把你弄死。”
掌柜斜睨干巴瘦的柳福儿。
刘福儿一勾嘴角,双臂一曾,竟从及胸高的柜台上跃了进去。
因着憋气,她直接扯了掌柜胳膊,用力来了个过肩摔。
掌柜被摔得哎呦一声,柜上包好的药包簌簌落下,砸在他脸上。
后面有女人疾步往后门来,边走边问:“怎么了?”
柳福儿立刻蹲下,顺势踩在他肩胛上。
掌柜惊恐的看着那只距离脖颈只有两指远的脚面,颤声道:“没事,我不小心碰掉了药包。”
女人探头看了眼,柜台高高,她什么也看不到,便啰嗦了句“怎么也不小心点,没得浪费药材,”又折身回了厨房。
柳福儿低声道:“给我拿药。”
掌柜哆嗦着指了指她的脚。
柳福儿拿起来,站开一些。
掌柜将药包好,怯怯推到柳福儿跟前。
柳福儿收了药,把柜台上的玉佩摆件以及金叶子等抓在手里,挑出一整片,道:“够药钱吗?”
“差不多,”掌柜可怜巴巴的。
柳福儿随手扔在他身上,又从柜台上跳过去,回身浅笑道:“你既然知道我身份,那你猜猜我会不会是一个人?”
掌柜两手合十,捂在胸口,整个人都贴在柜子边。
柳福儿露齿一笑,将钱和玉佩放好,便疾步跨出门去。
此时天色已近渐沉,柳福儿很怕耽搁出城,也就顾不得打听城中情况。
第四十章 友谊互助,没毛病
她重又回到泔水桶里,随着出了城门。
等走了些距离,柳福儿敲了敲桶。
老汉乐得省力,看到城门处没人留意,他便停车,放她出来。
站在地面上,柳福儿吐气吸气了好一阵子,才感觉好些。
老汉憨厚笑道:“你这小郎模样挺俊,作甚黑户?不如给莫翁些银钱,让他牵线,娶个寡妇不是更好?”
柳福儿无声呵呵,问:“莫翁还做这生意?”
“他什么都做,县令可是他郎子呢,这郡县的公差哪个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柳福儿没想到那么个貌不惊人的人竟然还是县令的岳丈,她灵力一动,道:“那他做这些生意没少赚钱吧?”
“这个咱就不知道了,”老汉呵呵的笑。
柳福儿见他十分避讳的模样,便转而道:“我打算买些粮食,只是不知哪里有卖。”
老汉笑道:“那城里有米铺呢,要是买的多,人家还给送呢。”
“哪儿都送?便是出蜀地也行?”
老汉忙收了要点的头,道:“那可是不成,人家小本生意,哪个能去那么远。”
柳福儿干笑几声,没再继续。
既然城里没有大型的米粮铺子,就没必要进去冒险。
回到窝棚出,仇翁正在那里等她。
柳福儿笑呵呵的朝莫大一拱手,随仇翁回去。
此时已经阴云压下,两人才一出门,天上便落起了雨点。
柳福儿急忙将药包塞进怀里,生怕被淋湿。
仇翁见路途不远,便折回窝棚取来蓑衣。
仇翁递给柳福儿,柳福儿见他白发苍苍,又推回去。
仇翁也没客气,披上蓑衣,拿过药包,道:“趁着雨还不大,咱们赶紧去前面的打谷场避避。”
说罢,仇翁便大步向前。
柳福儿急忙紧随,可没多会儿就被落了下来。
到此时,柳福儿才发觉,原来早前仇翁一直都在迁就她。
她一路疾奔的随仇翁来到宽阔的打谷场边上的两间屋舍旁。
没等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孩童的叫喊,还有年轻男子的附和声。
仇翁只顿了下,就大阔步的过去,将门踹开。
柳福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男子的声音正是梁家其中一位骑兵。
门板咣当一声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
电石火光间,柳福儿只看到男子仰面倒在靠近门口的地上,一个扎着丫髻的小童正高举着木剑,十分勇猛的做出进攻的样子。
柳福儿唬了一跳,赶忙喊了声“手下留情。”
屋里静默一瞬,一阵窸窣声响之后,门被拉开。
“小郎说要随我过来玩,”梁家那位骑兵一脸尴尬的瞄着柳福儿,强调:“我真的送他回去了。”
他转脸去边上拿来个药包。
仇翁一眼看出上面打着的绳结是自家人的手艺。
他垂目看小童。
适才英勇无比的小童则耷拉着脑袋,贴着骑兵的腿怯怯看来。
当看到仇翁板着脸的模样,他往后一缩,将身体彻底的藏在骑兵身后。
屋里,郑三听到动静出来,看到两人,他忙道:“回来了,可还顺利?”
仇翁把药从怀里拿出来,示意了下,问明梁二所在,便与柳福儿过去。
此时,梁二已经醒转,看模样也是清醒了的。
仇翁扶完了脉,道:“夜里要是起热,便依着早上的药方熬一碗服下,若是不好便去家里寻我。”
柳福儿点头答应,仇翁将人参和冬虫夏草分好,才准备回去。
郑三道了谢,又道:“麻烦先生归家时,告知我的两位兄弟,大郎已经过来这边。”
仇翁点头,道:“还不与我回去?”
他没有点名,小童很自觉的道:“我还想在这儿玩一会儿。”
仇翁瞪眼,道:“今天要背的药典记了几章?你可是要挨手板?”
小童没有吭气,只是瘪了嘴,眼泪含在眼圈的往前挪蹭。
柳福儿心有不忍,便道:“军队里也有军医,你若医术好,以后既可以上阵杀敌,也能救死扶伤,岂不两全其美?”
小童转着眼珠看柳福儿,又去看旁边的骑兵。
骑兵点头如捣蒜,肯定柳福儿的说法。
小童抹了把眼泪,才来到仇翁跟前。
仇翁摸摸小童的脑袋,叹了口气,道:“晚上的药我配好的就会送来,你们把我配好的药加进去就行。”
柳福儿目送他出门,转而去里间。
梁二半靠着床围,身旁还摆着一碗肉羹,里面掺杂着掰成碎块的饼渣。
柳福儿道:“你烧才刚退,不能吃太油腻的。”
她直接端去外面临时搭起来到灶台,就着正烧的热水重做一碗。
回来后,她将羹吹凉,送到他唇边。
梁二定定看她,道:“多谢你昨晚照顾我。”
柳福儿笑:“你这病有大半都是我传染的,我要不管,可不是太没良心了?”
梁二眼神一晃,低低哦了声。
柳福儿把调羹又往前送了送。
梁二含住,慢慢的咽下。
柳福儿又喂一口,道:“吃完饭,再睡一会儿,其他的事等你好些再说。”
梁二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道:“你没有过所,进城吃了不少苦吧?”
柳福儿笑了笑,“我可是坐着车子进去的,能吃什么苦。”
她侧头问问自己身上未散的酸臭气,道:“算了,你自己吃吧,我去收拾一下。”
柳福儿真是受够了身上的味道,即便知道冒险,她也还是打算清理一下。
她起身去灶上烧水,完全不知梁二万分纠结的盯着门口,带着薄茧的大掌握了松,松了握。
入夜时,柳福儿偷偷摸摸的洗了个澡,确定把味道清除干净,就赶紧穿上干爽衣裳,又把搓成细条的信从散发气味的衣襟里拿出来,才把衣裳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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