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妾?平妻?正房本姑娘都没兴趣,还在乎你那个平妻的位置?”真不知道他是愚蠢还是缺心眼儿,哪只眼睛能看出她需要所谓的平妻之位?自己连王爷都不要了,还能看得上猪?
宇文南湘右脚踩在椅子上,左脚着地。右胳膊横在膝盖上,倾身向前,咬着牙说:
“就你这猪头样,还肖想本姑娘夫婿的位置?也不打盆水照照,猪都比你招人疼爱。就你这长相,说你是猪,都高看你了。”
“你你你,你竟敢忤逆本公子,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胆大妄为!”猪头竟然生气了?
“是谁?你是谁啊?”宇文南湘还真不怕他,先不说他连自己都打不过,就算是什么权势之人,宇文家的人也不会低头屈服。
“我乃赵氏皇族,你敢侮辱皇族之人,这是杀头大罪。”
“怕了吧,怕了的话,就乖乖地给本公子松开,本公子便既往不咎,纳你为妾之事,依旧作数,荣华富贵之事,你可想好了。”这猪头,俨然一副,你若不同意,可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模样。
“就你?赵氏皇族?”宇文南湘这会儿可是乐了,自己也算是和皇子一起长大的,宫里的皇族还真没几个不知道不认识的。至于这头猪?自己还真是不知道。
“怕了吧!”猪头皇族以为她被自己的身份震慑到了,以为她不说话是被吓呆了,正准备嘲弄她一番时,却被接下来的话,气急了。
“我还就不信了,赵氏皇族各个人中龙凤,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猪头蠢材。”
“你敢不信?”猪头一生气,伸出那双短粗的腿,冲着那几个吓到发抖的踢过去,“你……你……还有你,告诉这贱人,本公子是谁?”
猪头认为,宇文南湘之所以会是这种反应,只是不信自己的话而已,便气急败坏地催促着那几个酒肉朋友。
这几人除了自己挨打的时候,嚎叫了几声外,一直都再没出过声,连呼吸都十分清浅,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祈祷着那个不知死活的赵大公子一个人便能吸引这疯女人的全部注意力。这疯女人打起来人,简直不要命啊,万一她真把自己阉了,岂不是毁了。
可千祈祷,万求神,他们根本没想到,竟然被猪队友给卖了。
“姑娘啊,女侠啊,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赵公子真是皇族,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啊。”
“女侠啊,您好好想想,千万别犯傻啊,得罪皇族,那可真是死罪啊。”
“姑娘啊,您别不相信啊,不是皇族,岂能在这里横着走?”
呦!看来还真没撒谎。不过,皇族又怎样,自己打都打了,得罪也得罪了,那就……怎么舒心怎么来吧,正好自己这几个月一直缺个发泄口,就他了。
“还真是有人作证你是皇族啊。”南湘捡起一根散落在脚边的干净箸子,用箸子的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猪头,“好怕啊。”
猪头一听见怕,便忽略了她话语中的讽刺,当真以为她畏惧了自己的身份,便挺起了胸膛,傲娇道:“怎样?后悔了吧,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变没了。小妾你是别想了,跟爷回府,当个通房丫头,也还是能应允的,毕竟皇族之人,都是大度之人。爷就是肚子大到能把船放进去的人,不会和你这样美丽的小娘子一般见识的。”
门外的苏梨听到这话,“噗”地一声笑了出声。南湘还真没形容错,一句“宰相肚里能撑船”,竟被他扰了这么大一圈才说明白。
门里门外的,站着躺着的,齐齐地盯着苏梨。
“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没事,想笑就笑出来,憋坏了,爷会心疼的。”萧慕城一副你想怎样就怎样,出了事也给你撑腰的模样。
真是一言不合就秀恩爱,赵霁宁毫不客气地白眼一翻,继续转回头,看着南湘那边。
看到苏梨没事,南湘继续道:“你知道,本姑娘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难道就是嫁进皇族?”那太好了,你情我愿的事,就简单多了。看来这小娘子有不一样的爱好啊,这么辣……好喜欢。不过,这次不能这么轻易满~足她,得让她好好地求爷,也才能答应她。
“机会错过了,哪里那么容易找回?莫非你有后悔药?这样吧,看在你如此诚意,本公子再给你个机会,你先松开这屋子里的人,跟爷回府,今儿个晚上伺候好爷,让爷高兴,也就许你个妾室之位,如何?”
猪头依旧色~欲~熏~心,被虐得如此,还想着女~色。看来,不阉了都对不起他。
门外的唐之恒,看到赵公子眼中的意~淫,杀气霎时外漏,一双玉手死死地握住,仿佛只有握紧了手才能阻止自己上前捏死那只肖想南湘的死猪。
猪头见她没反应,又忽悠着:“妾室,可是半个主子了,若是你将来生了儿子,爷会考虑把孩子交给你抚养。前提是你必须全心全意伺候爷。”
“本姑娘从小到大,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欺负皇族。”自己没少折磨赵霁宁,他不仅地地道道的皇族,还是真正的皇子呢。
“祈福?祈福好啊,为赵氏皇族祈福,本就是你等应做的。”看来这小娘子还是很上道的,没事就祈福,真是想嫁入皇族啊。
“猪头,你听错了,不是祈福,是欺负。”
从小到大,赵霁宁哪次没让着自己?这也是为什么,宇文南湘会自小许下芳心的原因。赵霁宁为人虽有时候放荡不羁,但对宇文南湘确实好得没话说,那是真当做亲生妹子一般在疼爱。宫里赏的好吃的好玩的,哪样没分给她,更别说这小丫头没事就欺负他了。
若是这个时代有妹控这个词,那赵霁宁和宇文默绝对是妹控中妹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发自真心疼她。
这也是为什么宇文南湘一弄懂,赵霁宁对自己仅是兄妹的疼爱,并无男女只爱后,能够放手送祝福的原因。
这事换做其他人,再被她打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了。别说想娶妻了,能站起来都算她防水了。
宇文南湘自小习武,虽只是个半吊子,但她力气大啊。十岁便能独自扛起一个鼎,若不是担心这事外传会招人笑柄,宇文夫人当时便下令把知道这事的下人都封了口,京里哪还有不知死活的敢随便惹她,她也就不会受了委屈,留书出走来临渊城寻赵霁宁了。
“本姑娘连皇子都敢动手,何况区区的偏远皇族。”能留在这种地方的皇族,早不知道是哪支的遗脉了。
就自己所知,圣上的亲戚,哪个不是身居要职,久居京城繁华之所,怎么会屈居于安庆这种小地方。
再者说,圣上的远亲多了,又有哪个敢随便去敲开皇宫大门,像串亲戚似的进京告状?就算告了,又能怎样?皇帝还能因着这个猪头,惩罚自己不成。
“呦,听说这有我家亲戚呢?”不用看就是在这贱兮兮的声音是谁发出的。
“我说,你家怎么总出这种败类啊?”宇文南湘白了赵霁宁一眼,鄙视道。
“默,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赵霁宁一时间没想明白南湘的意思,只好凑到宇文默身边“不耻下问”。
什么意思?当然说你家出败类的意思呗。兴许这败类里还有你的位置呢。
这话是宇文默和萧慕城的心里话,谁人不知南湘最讨厌的就是赵霁宁的风~流。
见宇文默不答话,又见众人异样含笑的目光,赵霁宁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其实刚刚就懂的,只是想找个台阶下,哪知这些人这么不开面儿。
赵霁宁走到宇文南湘身边,一脚勾了把椅子过来坐着,“说说吧,你是哪支皇族?”
“哼!本公子……啊!你敢踢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赵公子面对南湘可以做到被打也不恼,但面对赵霁宁这个男的,可是不会客气,立马拿出所谓的傲气,试图威慑对方。
“好好回话,让你回答什么便答什么。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哪知皇族?”
“我乃昌宗幼子陈王一脉。”猪头亮出身份,腰板儿一挺,傲气十足。
“昌宗陈王?”赵霁宁是知道这一脉的,只是陈王后人大多远离庙堂,去了江南经商。
当时自己听说这事的时候,还很敬佩陈王。远离皇权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拿得起、放得下,真丈夫是也。
“正是,怕了吧,还不赶紧放开我。”自己真是皇族后代,这样的身份还不让人惧怕?
“他会怕你?真是笑话!”南湘沉不住气,插了句嘴。
“怎么会不怕?谁不怕?”看来他还真对自己的身份引以为傲,一直都没恼火,这会儿倒像是真生气了。
可赵霁宁是谁?当今圣上的亲儿子,会怕一个落魄皇族?
“来人,把他给本王吊起来,派人去请陈王后人。”赵霁宁选择了直接粗暴的手段,一分薄面不留。
这么做,一来是这个赵公子之前侮辱南湘的话,让他很生气。虽然自己不爱她,但她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妹妹,自己都没舍得对她说过重话,哪能允许这猪头的羞辱。二来,这家伙既然敢如此嚣张,定然是与此地的官员包庇分不开,所谓官官相护,何况是“皇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