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萍一噎,再不敢废话一句,福一福身,退了出去。
下楼之后,添油加醋的和苏氏一说,苏氏的脸色发绿。
她咬了牙跟沈芸卉讲:“你去劝劝你大姐。”
沈芸卉其实一点都不想去,可看了看苏氏的神情,道了声“是”,放下了已拿在手中的筷子,上楼去。
沈南瑗等了一会儿,先是听见着那“噔噔”的脚步声从她门前过去,又默数了几百个数,这就穿上鞋,立到了门前。
可这沈芸曦也真是固执,她又多等了一会儿,才又听见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不等门外的人敲门,沈南瑗拉开了房门,吓了门外的两姐妹一跳。
她弯了弯嘴角说:“大姐二姐,有何事?”
沈芸卉道:“请你下楼吃饭。”
沈南瑗笑笑地说:“我又不是大姐,我不用请。”
她迈着步子,往前窜了一步,又回头催促,“走啊!”
沈芸卉推了沈芸曦一把,悄声道:“你可别又上了她的当,她就是作妖要气死我们呢!只要我们不气,那就是赢了。”
沈芸曦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语:“好了,好了,不生气。”
其实是应该不害怕才对。
沈芸曦迟疑了片刻,才跟在沈芸卉的后头,缓缓下楼。
苏氏已经调整好了表情,和善地笑:“好了,一家人吃饭,就是应该围坐在一起。”
沈南瑗也不多话,径直坐在了她往常坐的位置上。
午饭是四菜一汤。
沈南瑗不怎么饿,慢条斯理地挑着米粒,心里则在想着那苏氏什么时候开口,又会如何开这个口?
苏氏亦在寻找开口的好时机,就是让整件事情说起来,不是那么的刻意。
她想了片刻,给沈芸卉递过去了一个眼色。
沈芸卉在心底叹了口气,大姐不支事,妹妹不懂事,她这个做老二的,是真心苦命。
可她姆妈搭好了戏台子,这出戏又不唱不行。
沈芸卉是三姐妹里最会来事的,她盛了勺鱼丸,放到了沈南瑗的碗里,“三妹,你看你这么瘦,要多吃一点才好。”
沈南瑗自打来了沈家,和这个沈芸卉的交汇很少很少,她既不像沈芸曦一样惹人注意,又不像沈芸芝似的沉不住气。
可有句话不太好听,叫——会叫的狗不咬人,不会叫的才可怕呢!
“谢谢,二姐。”沈南瑗甜甜地道了谢。
沈芸卉又说:“我收拾了几样文具,待会吃完饭拿给你。”
“真的,二姐你太好了!”沈南瑗笑得很是娇俏。
怪不得那天和她跳过舞的齐三公子说她是天真可爱的类型。
沈芸卉心里觉得不爽,却不得不挤出了笑,“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往后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功课,尽管问我。”
“到时候二姐可不要嫌我烦。”
这一来二去的,沈南瑗演戏都演累了。
心里还在想,怎么还没有动静?
苏氏的眼睛终于落到了沈芸芝的身上。
对面坐着的沈芸芝筷子一扔,像个孩子似的大哭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随机红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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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美艳,却从小到大连一朵烂桃花都没开过的林晚,直到遇到宋九慎才知道原因。
从此开启,上山修道,下山捉鬼,奇奇怪怪的玄学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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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道观继承人VS身娇体软柯南体女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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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对付算计(2)
苏氏佯怒地道:“你哭什么?”
沈芸芝一边揉着眼睛, 一边哭:“姐姐们都去了圣约翰,就我没有去。”
苏氏又道:“谁叫你自己不争气, 考不上。”
沈芸芝又哭叫:“就算二姐是考上去的, 可三姐也不是考上去的啊!”
苏氏立时站了起来, 假意地看了沈南瑗一眼, 又斥:“胡说什么呢!你怎么能和你三姐比。”
沈芸芝正想说“都是阿爸的女儿, 为何不能比时”,就听沈南瑗慢条斯理地说:“确实比不得!”
苏氏的脸色阴沉的想要下雨, 可她不按规则出牌,自己一时也接不上话。
沈南瑗见所有的人都不出声了, 又挑了挑秀气的眉峰说:“要是芸芝妹妹嫁给杜大少的话, 也能去圣约翰啊!”
苏氏快要被噎死之际, 沈芸芝大叫了起来:“我才不要嫁给一个傻子!我也不要像你一样卖身去换前程。”
真的是太有骨气了!
沈南瑗一点都不着恼,却故意作出了伤心的样子, “芸芝妹妹这样说我……这人, 我也不要嫁了!”
她推开了碗筷, 飞奔上楼。
苏氏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如打了败仗一般, 颓唐地坐了下来。
她指了指沈芸芝,手指微颤:“你, 你这个蠢货!”
她姆妈何时用这么难听的话语骂过她。
沈芸芝一时心气不顺, 嗷嗷着说:“不就是个圣约翰,我沈芸芝就是不去,也照样能有好前程!”
苏氏一听这话, 翻了翻眼睛,只想昏死过去。
她气急败坏地说:“你没有听人家讲嘛!女要读圣约翰,男要去博桥顿。”
就沈芸芝现在上的那所破学校,是男女混校不说,里面的学生有几个是真正有能耐的。
听说,就连齐家那个上不了台面的三公子,今年也要去博桥顿读书了。
苏氏一想起这个齐三公子,更是一肚子的怨怒,她拿起了桌子上的筷子,又狠狠地摔了下去,“芸芝,你不要再想着那个什么齐三公子,你要是胆敢嫁给那样的人,姆妈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齐衡又怎么了?”沈芸芝不满地叫,“齐家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帮派。”
“怎么了?”苏氏冷哼了一声,又道:“我跟你说,就凭他生母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妓|女,你就得给我死了这份心。”
沈芸芝一下子蔫了,苏氏这是一针见血,直接卸了她的退路。
她原先还想着,就算上不了圣约翰,她也有齐衡这条后路。
帮派的势头,那可是连督军都不敢轻易得罪的。
沈芸芝气闷不已,咧了咧嘴,哭不是,骂也不是,颓废地说:“那我怎么办吗?”
“怎么办?先把眼前过去再说吧!”苏氏低声喝完,一捂额头,故意大声喊沈芸曦:“芸曦啊,扶姆妈上楼。”
沈芸曦抬眼看了看楼上,“哦!”她大声道。
沈南瑷伤心奔走,一回了房间,就半躺在了床上。
怼了苏氏母女一句,至少能安生一下午。
剩下的且等沈黎棠回来吧!
话说这个逆来顺受的模样偶尔装装就好,也是该小露獠牙的时刻了。
这一大天的光景,李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直到天擦黑,她听见外面的人喊“老爷回来了。”
李氏这才放下了针线,对着完工大半的包包爱不释手。
她想,沈南瑷果然是个厉害的,这包还没有全部完工呢,竟是如此惊艳了。
这时,李氏又听外面的沈黎棠叫了一声:“人呢?”
李氏慌忙开了门出去,果见客厅空荡荡的。
沈黎棠一见她,劈头盖脸地问:“人都去哪儿了?”
李氏一脸懵地说:“我今日一直在房中给三小姐做书包,并不知外面的事情。”
沈黎棠观她不像说谎,一手叉腰,冲着二楼又喊了一声:“人呢?都给我出来。”
这声势极大,吓得沈芸芝,不由就抱紧了臂膀。
沈芸卉冷哼了一声,看着她道:“白日里冲着我们嗷嗷叫的气势去哪儿了?”
沈芸芝垂头不语。
沈芸卉又道:“惹事精!”
苏氏捂了捂额头,“好了,别吵了!芸曦出去。”
这声音竟有些沙哑。
想一想为了对付白氏的那个贱女儿,她居然连装病的招式都用上了。
还真的是丢人啊!
沈芸曦得了苏氏的吩咐,点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出房门,就哭着飞快地往下跑,一头撞进了沈黎棠的怀里,“阿爸,姆妈病了。”
沈黎棠对这个大女儿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毕竟是他第一个孩子,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初为人父的欣喜和焦虑。
欣喜的是他自己有了女儿,而那时焦虑的是他这个女儿却是他的私生女,见不得光,受了诸多的委屈。
是以她已经长到17岁,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她哭泣。
沈黎棠已经忘记了刚刚是因何而发怒了。
他拍了拍沈芸曦的后背,问她:“今早我离家,她不是还好好的!”
沈芸曦哭着说:“阿爸,都是妹妹们气的。”
这个“们”字用的好。
完完全全说明了她没有偏向任何人。
沈芸曦口齿伶俐的将午饭时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