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兰台却注意到了瑟瑟背回去还有些发抖的手,眸色一沉,强行抓过瑟瑟的手。
瑟瑟挽起袖子的手腕皓白细腻,细细一圈银镯子套着,吴兰台手摸上去,只觉像是绸缎般细滑。
他忍不住手指摩挲着,逐步往上,声略哑了些:“手怎么了?”
“爷……”瑟瑟粉腮含羞,缩了缩手,求饶似的喊了一声,“就是有些酸了,没事的。您放开我吧……”
吴兰台呼吸有些乱。他鼻尖有一股幽香,直窜入他身体,惹得他发热,一股邪火莫名升起。
眼前娇怯的美人杏眼含春,娇滴滴喊着他,握着她细软的手腕,吴兰台发觉眼前的瑟瑟赫然是他最好的泻火良药。
他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的冲动,伴随着一股香薰的醉人,他搂着瑟瑟的手越发放肆,上襦的系带在他指尖已经解开,瑟瑟粉色的抹|胸边沿,露在他指边。
占有她!
吴兰台呼吸粗得发烫,浑身烧起了火似的难忍,红着眼伸手就推了瑟瑟一把,把瑟瑟压在案几上就要撕她的衣服。
“爷,您的书掉了。”瑟瑟任由他的动作,双手撑着案几,一脸无辜,“好像是兵书,爷,您也想领军打仗么?”
瑟瑟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狠狠泼在吴兰台的头上。烧红了眼的吴兰台顿时冷静了不少。
大军即将入境同阔县,齐王快要来了。
眼前娇滴滴的美人,是他用来攀附向上爬的最好的礼物。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绝对毁不得。
他不能动。
吴兰台看着瑟瑟险些撕开的衣服,后知后觉发生了什么。他嗅到新衣衫的香薰,铁青着脸强忍着退后两步,怕吓到了眼前懵懂的瑟瑟,强挤出笑来。
“瑟瑟,这衣服,是谁经手的?”
瑟瑟施施然站直了,把落地的兵书捡起来,闻言有些讪讪:“我不记得怎么做了,请了菲儿来替我……”
吴兰台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那个丫鬟轻浮的动作,可不就是想借机成事么?
吴兰台每一个呼吸都烫的他烧心烧肺,哪里还不知道这衣服上下了不入流的药。
下作的丫头,使药坏他身体,还险些坏了他的大事!
他压下心中怒火,僵硬着冲瑟瑟一笑:“天色晚了,你且先回去……对了,把你丫头留下。”
瑟瑟茫然,只她惯于听话,重新整理了衣服,独自离开了。
第二天,菲儿也没有回来。
瑟瑟问了几个人,管家来说小丫头做错了事,被赶了出去,重新给了她一个灵巧懂事的。瑟瑟接受了这番言辞,欣然同意,新来的丫鬟懂事,她用着顺手,至于菲儿,她后来也就没有问了,像是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丫鬟不丫鬟的,瑟瑟都没有放在心上,因着她收到了一身上好绫罗裙,以及一套上好的头面。
算着时间脚程,大军已经快要入境县城,而到时候齐王率领周将军前来府衙,吴兰台则会为他们开宴接风洗尘。
而吴兰台,将会把她在宴上送给齐王。
瑟瑟指尖划过衣裙,掩去唇角淡薄的浅笑,慢条斯理挂了起来,又派了个丫鬟去请徐娘来。
这么好的时机,不利用起来,可就浪费了。
一个一个的来,也该轮到徐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掉落
红包包继续
第5章 美人有罪5
没有了调|教瑟瑟的活计,徐娘在后院就跟个闲人似的,每日里巴结着谷嬷嬷,厚着脸皮讨些好处,日子也滋润。瑟瑟叫她来之前,有七八天都没有出现过了。
她这会子知晓瑟瑟得宠,一进门就陪着笑,躬身问好,却发现瑟瑟正在睡着,幔帐放下来,隐约只见得着一点身影。
她枯站了会儿,心里暗骂小蹄子得意了耍威风,垮着脸也不笑了,像是受了多大的气,站不住转身就想走。
新来的丫鬟在外头正嘀咕谷嬷嬷,说是又拿了董姑娘什么东西,偏董姑娘软弱,任由欺凌,被拿了就拿了,话都不说一句。
徐娘自然知道谷嬷嬷怎么欺负瑟瑟,更知道那些好东西,都给谷嬷嬷自己收了去。
外间绣球花插屏上扔着一套衣裙,流光暗动,她来时就看见了,并一套头面,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
出去时徐娘眼珠一转,当着丫鬟的面,把那条石榴裙塞进自己怀里,顺了两根簪子一个篦子,嘴里头直说:“谷嬷嬷要花样,我给她捎去看一眼。”
小丫鬟不敢拦,任由徐娘拿了东西走了。
帷幔后,瑟瑟并未休憩,侧身枕着手臂,细白的手指在帷幔上一划,一划,勾着唇笑看徐娘明抢的行径。
徐娘没有谷嬷嬷贪的原因只是胆小罢了,若是给她加一把火,她胆大起来,与谷嬷嬷也无异。
送死,自然也快了些。
过了一个时辰,瑟瑟起身,令丫鬟照着石榴裙,用先前旧裙子拆了染色重做。
至于缺了的首饰,瑟瑟直接拿丫鬟用的铜饰填了进去。
第二天去书房陪伴吴兰台时,吴兰台笑着问:“新衣可收到了,如何,可喜欢?”
瑟瑟挽着袖子正研磨,抿唇细声细气:“好看得紧,是喜欢的,只太贵重,舍不得穿。”
也是那套衣裙过于华丽,和瑟瑟平日里素雅的打扮截然不同,吴兰台明知她日常穿不出来,还故意说道:“可是嫌弃?为夫的一片心意瑟瑟不可糟蹋了,快穿来给为夫看看。”
瑟瑟却脸色微变,眸子闪过一丝慌张,赶紧低下头去,磨着墨低声道:“下次吧,下次给爷穿了看。”
吴兰台却从瑟瑟的故作镇定中看出了不对劲。他一凝眉,想说什么,对上明显紧张的瑟瑟,又咽了回去。
天近黄昏,瑟瑟回去之后,吴兰台派了人去把那套衣裙头面取来检查。这一看,其中问题清清楚楚,他当即铁青着脸,狠狠把染新的旧色裙掼到地上,一套头面全部扫到地上,摔碎了一地。
还有两天,齐王就要入府开宴了,他提前三个月筹备的衣服首饰,就这么给人贪了,如是他未曾过问,瑟瑟穿着一条旧裙,头戴铜饰出来,他吴兰台的脸不光要丢尽,还可能成不了事!
这让他再也无法姑息,派了管家去请谷嬷嬷来审问。
谷嬷嬷慌了:“老爷!小的不是那种人,您可要信我!”
这一遭谷嬷嬷也懵,她敢贪瑟瑟其他,这套裙子再眼馋也没敢动,根本不认。可管家把她以往贪的银子首饰布料全搜了出来,还抓到她往外给女儿送和卖进铺子的痕迹,铁证如山。
吴兰台面无表情:“嬷嬷,你自己看。”
谷嬷嬷哪知道一贯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吴兰台当真查她了,心慌如麻,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爷,小的就是眼皮子浅,偷了那么一点,求您看在小的把您从小奶大的份上,饶我一回吧!”
“如果你不是我奶嬷嬷,就你做的这些,足够我把你下狱判刑!”吴兰台狠狠砸出镇纸,砸在谷嬷嬷肩膀上,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哭。
谷嬷嬷慌了,她跟着吴兰台,当然知道偷窃主家的奴仆下狱受刑是什么后果,可她没有想到,一天会落在她身上。
“老爷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谷嬷嬷狠狠磕头,“还有那条裙子真不是小的做的!小的知道轻重分寸,绝不敢误了您的大事!”
关于这一点,吴兰台也有所存疑。谷嬷嬷别的地方都有不对,可对他吩咐下去的事,一向是一丝不苟。
“小的知道了!是徐娘!是徐娘啊!”谷嬷嬷捶足顿胸,“这娘们一直眼馋董姑娘的东西,为了夺些好处来,她以前就对董姑娘下手,又是扎针又是弹绳,逼得董姑娘开了匣子才罢手!这次肯定也是她!眼皮子浅的娼妇!作恶还要我给她担着!”
吴兰台忽地想起来,前不久瑟瑟经常会捂着胳膊,还让人悄悄去抓过止疼的药。
谷嬷嬷只顾得把责任推到徐娘身上,倒是没有细说她作恶的时间,当吴兰台误以为就在瑟瑟陪着他的闲暇时间,徐娘还在蹉跎她。
等管家从徐娘房里搜出那条石榴裙时,吴兰台雷厉风行,直接给徐娘判了个盗窃的罪名,当场下狱。
丫鬟小心翼翼给瑟瑟说时,她正对着一张空白的扇面发呆,闻言拧眉,轻叹:“可惜了……”
她在可惜什么,谁也不知道。
而谷嬷嬷看了一出杀鸡儆猴,吓破了胆子,一股脑把没有卖出去的布料全还了回来。心疼的同时,暗自想着,等小贱货被送了出去,这些依旧还是她的!只先忍一忍,就当借给她的!
瑟瑟感动,连番道谢,软弱的模样让谷嬷嬷都嗤之以鼻。
吴兰台出城去相迎大军入境前,执着瑟瑟的手,久久看着她,心里矛盾极了。
他知道自己在矛盾什么,在犹豫什么。一个月的相伴,他在瑟瑟的柔情里沦陷了。吴兰台明知只要把人藏到齐王离开,这个乖巧又得他心意的美人,就是他的了。
可齐王身后,抬抬手就能给他带来的畅通官路,诱惑力实在让他无法抵挡。
罢了,罢了,就当他对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