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虽然不追究柳氏害秦家一事,但是柳氏身上背着谋害文氏的罪名,也够她喝一壶!
“官差已经等候在门外,究竟是你与文氏合谋害宝翎公主,还是你与文氏生出龃龉,撕破脸,对她下毒手,你们都去官衙对峙,与我们秦府无关。”秦老夫人摆了摆手,沉香将门打开,精兵撤下去,官差进来将柳氏、文氏、婢女带走,抬走柳绿。
屋子里瞬间沉寂下来。
宾客善解人意,纷纷提出告辞。
彻底拔出这颗毒瘤,秦老夫人心里并不觉得轻松,反而心情十分沉重。人心难测,不是你用真心,便能够换真心。柳氏嫁进秦家开始,她就将自己的地位摆的很低,别人对她真诚的心意,她曲解为可怜她,怜悯她,羞辱她。你若待她稍显冷淡,她又觉得你看不起她,嫌弃她。长此以往,她的心理难免会扭曲。
只是柳氏最后为十块金条,铤而走险,搭上整个秦家来谋害宝翎公主,令她十分痛心。
秦家对她的好,她在秦家衣食无忧的生活二十年,这些都比不上十块金条!
她缺这十块金条吗?
柳氏不缺,秦家从未苛待过她!
秦老夫人疲倦地靠在椅背里,或许是柳氏对秦家早有不满,这些金条只是驱使她作恶的一个动机。
商枝给秦老夫人号脉,询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对劲的?”
“她与苏元靖合谋之后,我便派人盯着她。她带着婢女回府,我便想看看,她想要做什么。”秦老夫人叹声道:“麟儿问我要绿衣去伺候她,她也不笨,不许绿衣靠近她的屋子,指使着绿衣跑腿打杂。”
绿衣跪在地上回话道:“二夫人对待下人并不宽厚,奴婢虽然不能近身伺候她,倒也买通她身边的婢女,才能顺利将簪子放进二夫人的匣子里。”
计划这才一切顺利。
蒋氏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秦老夫人在柳氏带着生面孔入府,便让她暗中派人盯着新带进府的婢女。文贵妃因为商枝救治她的份面上,便派永安公主来参加寿宴,只是不知怎的,宝翎公主也一同过来,并且点了罗宋汤。会做罗宋汤的厨娘,好端端的,突然烫伤手,她知道其中有蹊跷。
商枝会一手好厨艺,秦家上下都知道,她只能临时找来商枝指点其他的厨娘做罗宋汤。而这个时候,柳氏带进府的婢女,端着罗宋汤给宝翎公主送去。她便知道,这碗汤一定有问题,而柳氏要谋害的就是宝翎公主,她又惊又怒,将婢女捆绑起来,重新换一碗罗宋汤送去,哪里知道还是出一点差错,宝翎公主吃后腹胀,她却也猜到许是商枝在那一整锅的罗宋汤动了其他的手脚。
商枝在听到沈秋说宝翎公主会来的时候,她就猜到文氏选定的对象是宝翎。文氏想要替女儿报仇,她在文氏心中是罪魁祸首,但是皇后何尝不也是凶手?文氏怨恨皇后将张涵嫣赐给苏元靖做妾,让苏元靖折磨张涵嫣,又不出手相救,对皇后生恨,所以宝翎是最好的对象。
文氏不止对她、对皇后,甚至是对整个秦家都恨之入骨。若是嫁祸她谋害宝翎,又是在秦家出事,以她和秦家的关系,整个秦家也要跟着遭殃。换做其他的受害者,可达不到这个效果!
在猜到对象是宝翎的时候,确认刘太医在秦家参宴,商枝就在罗宋汤里加红糖,引起宝翎腹胀。目的是为了让宝翎离席,免得文氏出事时,宝翎出面插手,让后面的事情不能顺利进行下去。
第二个目的便是诈一诈柳氏,让柳氏见到宝翎只是寻常的腹胀之后,让她担心计划早已暴露,提心吊胆,等文氏的事情爆出来,柳氏心理的防线已经脆弱,稍微一击,她便绷不住。
第三个目的是误导文氏,柳氏已经背叛她,并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在进行。一旦她汤碗里有毒的事情爆发出来,文氏一定怀疑是柳氏做的。
这个时候,绿衣出来指认柳氏,无论是不是柳氏做的,在柳氏头上搜到藏毒的金簪,文氏在心里笃定是柳氏所为!
文氏的质疑,让柳氏觉得靠不住,不会成为她的庇护,而她背上给文氏下毒的罪名,兴宁侯府追究起来,她难逃一死。柳氏只能选择依靠秦家,攀咬出文氏,交代出她与文氏的计划。
秦家借此机会将柳氏休离,从此以后与秦家没有瓜葛。
至于柳氏与文氏合谋那一刻起,文氏便没有打算让她活着。文氏害的宝翎公主,怎么会让柳氏手里拿捏着这么大的把柄?所以秦家不追究,不处置柳氏,直接让官差将柳氏带走。文氏怕柳氏拿出证据,力证文氏要害宝翎公主,一定会杀人灭口。
他们只管坐山观虎斗就行。
毕竟秦麟与秦铭是柳氏所出,他们对柳氏感情不深厚,若是秦家处决起来,难免心中会有一些别的想法。左右柳氏会不得善终,何必脏污自己的手?
蒋氏笑着说道:“枝枝在文氏汤里下药,也不与我说一声,被你弄得差点乱了阵脚。”
“文氏包藏祸心,我想让她自食恶果。知道的人多了,就怕会露出破绽。”商枝还是有些惋惜,她精心为文氏准备的鸡汤,没有被文氏喝下去。
如果文氏喝下去,便一起收拾两个祸害。
文氏看到婢女七窍流血而死,内心还是受到很大的冲击吧?
她离死,就差一步!
“若是不在文氏汤里下药,我给柳氏准备的金簪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总要物归其用。”商枝从把金簪子交给柳氏的时候,是打算让她自己下毒,再搜到柳氏自己身上。
商枝猜出文氏要害宝翎,哪里敢真的让宝翎中毒?只得替换了。若是没有后续,柳氏岂不是躲过一劫?她便谋算着给文氏下毒,可惜文氏太过谨慎,事先让婢女先尝一口。
蒋氏和蔼的笑了笑,柳氏这颗毒瘤拔除出去,蒋氏心里松一口气,心里怜惜起秦麟与秦铭。
秦老夫人可以事先制止,若是提前制止柳氏,无故将柳氏休离或者送走,担心秦麟与秦铭对秦家离心。秦老夫人方才放任柳氏作恶,让秦麟与秦铭知道柳氏坏到什么程度。
秦老夫人扶着沉香的手起身,“行了,事情已经结束,你们都散了。”
商枝帮忙解决掉柳氏,让她与文氏狗咬狗,心里也稍微轻松,不然总有人在背后算计着她,想想就毛骨悚然。
商枝回到松石街,推开院门,看见薛慎之在屋子里,她快步进屋,就看见薛慎之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听到动静转过头来,露出半边被烧毁的脸,他对着商枝微笑。
商枝看着那张诡异的笑脸,顿时停顿住脚步。
哑医!
他来京城做什么?
第一卷 第一百四十章 哑医身份,当年真相
商枝疑惑地看向薛慎之。
哑医从一开始对待薛慎之的态度就很奇怪,他在作坊里的时候,并不与人亲近,甚至交流。
哑医主动与薛慎之搭讪,甚至盘问他的家世,不得不令人防备他的动机。
商枝心中对哑医一直有戒备,未曾想到他会找到京城来。
薛慎之抬手端一杯茶递给商枝,解释哑医来京城的原因,“哑医家在京城,他离京二十年,如今年节抵不住思乡之情,便来京城探望亲人。”
商枝清冷地目光落在哑医身上,他那双眼睛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生气,自然商枝也从中看不出他的情绪。“你见到亲人了吗?想要我们帮你找吗?”
哑医摇了摇头,双手比划几下。
薛慎之道:“他说已经见到亲人,如今这副模样,不愿被亲人见到,就当做他已经不存在了。”
商枝看着哑医被烧毁的脸,还有挑断的手筋,这副模样见亲人,会惹得亲人伤心。若是让亲人见到还活着的人,无论是何种模样都比不存在好。
哑医听了商枝的话,连连摆手,不愿意与亲人相认。
商枝询问道:“你姓什么?”
哑医沉默下来,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波澜,最后他用手指蘸着茶水,弯弯扭扭写下一个‘钟’字。
一瞬间,他双手将水迹抹去。
这一次,哑医对两个人比划很久。
商枝皱紧眉心,看不太懂。
薛慎之道:“他说他的存在与身份不要泄露出去,也不要调查他,如果引起人注意,会给我们带来灾祸。”
哑医点头,神色凝重且严肃。
商枝凝眉深思,哑医姓钟,又会医术,她不禁想起钟院使。
他们两个人会是血脉亲缘吗?
“你与钟院使是什么关系?”商枝想到便问出来。
哑医双手一抖,碰翻茶杯,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杯子摆正,直接用袖子擦干净水渍,捏着湿掉的袖摆,没有再说话。
商枝却已经从他的反应中得到答案。
他果真是钟家的人。
当年发生什么事情,他变成这副模样?
商枝想不通,便也不去想,左右与她无关。只要哑医对他们没有害人之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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