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梅花一个激灵,抱着孩子的手骨节发白,这才想起附近村子遭土匪洗劫。动静闹得太大,县令爷铁了心要铲除土匪,亲自带人直捣土匪窝,逃窜出十来个土匪,躲进他们枣树村,扬言若是有人通风报信,官差查找过来,就屠杀全村。
村民不但不敢声张,还得为了保命给他们作掩护。好死不死,官差却上门来了!
陈梅花不敢在村里呆下去,她匆匆回到屋子里,准备收拾包袱回娘家。
官差一上山,躲在地窖里的七八个土匪,满脸阴沉,其中一个脸上横着一道伤疤,满目煞气地男人,阴森地说道:“该死的贱民!居然有人敢报官,老子不见点血祭刀,咽不下这口恶气!”
“老大,我听到动静,那些官差搜完村里,上山去搜了。强子哥他们会不会被找到?”这个地窖上面是猪圈,下面不但小,而且臭气熏天,一半躲在地窖里,一半跑去山里。
“走!干一票,咱们去下个村庄!”刀疤脸下命令,几个人从地窖里爬出来,就近破门抢夺钱财粮草。
紧接着第二家,第三家,然后来到陈梅花家里。
陈梅花正好挎着包袱准备出门,迎面撞上土匪,他们手里拿着刀,刀口沾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
几乎是见到陈梅花的瞬间,锋利地大刀搁在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从脖子上传来,陈梅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刀刃划破她的皮肤,温热的鲜血流淌而出。
“啊啊啊,我求求你们放了我!我没有银钱,我家是村里最穷的一户人家,只有米缸里还有一顿糙米。”陈梅花连尖叫都不敢大声,她全身僵硬着,眼泪汹涌掉下来。“你们去拿,就……就在厨房里。”
刀疤脸阴笑道:“老子要钱,很多的钱!你拿不出钱来,就拿你娃来抵!”打手一抓,从她怀里抢过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陈梅花尖叫着,去抢孩子,被土匪一脚踹翻在地上,“从我手里抢东西,你在找死!”
陈梅花痛苦地抱着肚子,她哑声说道:“我知道谁有钱!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告诉你谁家有很多很多的钱!”
土匪无动于衷。
陈梅花焦急地说道:“杏花村……那里是我的娘家!商枝有很大一片药山,她还会制药丸,卖给县城的药铺,那些掌柜都很巴结她,我亲眼看见他们给商枝将近一千两银票。她住的是青砖瓦房,牛车代步。重要……重要的是她可能死了。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女,你们可以充当她的亲热去认亲,她的东西就全都是你们的。”
“老大……”一个小头目咽了咽口水,青砖瓦房,牛车,药山,银票子,都没有人继承,“我们要去吗?”
刀疤脸很心动,阴冷布满戾气的目光射向陈梅花。
陈梅花一个激灵,她连忙说道:“你们不能杀我,就这样进去,你们会被人起疑。我娘家在那里,明……明天我带你们进村。”
“臭娘们,你敢耍花样,老子手里的大刀收你这条贱命!”刀疤脸提着刀对着陈梅花比划着砍头的动作,吓得陈梅花瘫软在地上,一股尿臊味从她身上传出。
“我……我五更天在村口等你们。”陈梅花嘴唇都在哆嗦。
刀疤脸看着陈梅花肿成猪头的脸,阴狠的语气带着警告,“等兄弟几个拿到钱财,再把孩子还给你!”说着,就带着孩子离开。
——
杏花村。
天色黑沉。
家家户户点起油灯。
薛慎之站在窗前,静默许久,他才缓缓转动着眼睛,望着满室暖色光芒下忙碌地身影。
桌子上摆着两副碗筷,一碗豆腐羹,半只烧鹅,红烧鲤鱼,一碟咸香花生米。
这时,商枝从里屋拿出一瓶酒,看外表是秦伯言赠给她的那瓶酒。
“傻愣着干啥?快来坐下吃饭。”
商枝将酒瓶塞子拔掉,往两人碗里倒满酒水。
她把酒瓶放在一旁,在薛慎之对面坐下来。
薛慎之去庭院里舀水净手,方才在席间落座。
商枝笑眯眯地看着薛慎之平静无澜地面容,桌子上橘黄色地火焰在他瞳仁中跳跃,似乎都无法化去他眼里的冷漠。
“你不高兴?”商枝似乎才意识到他心情不佳,视线落在他的酒碗上,端着一碗酒道:“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多喝几碗酒就摆平了。一醉解千愁!”
薛慎之嘴角微微牵动出一抹细微的弧度,他静静地注视着商枝将一碗酒喝下去。
抬手拿着酒瓶,给她再倒一碗酒,方才端起酒碗道:“今日乔迁之喜,并无不喜之事,只是觉得为你所做之事太少,远不及你为我付出。心中有愧于你,便想着为你做一件事聊表心意。”
商枝看着薛慎之端着酒碗送到唇边,左手宽大的广袖遮掩,饮下一碗酒,用袖子擦了擦唇瓣。
商枝看着他喝干一碗酒,嘴角的笑容渐深,他可是两杯就倒。她的酒量可比他好上那么一丁点,反正她第一碗倒的是水,未免薛慎之扫兴,她便将碗里的酒喝完。
薛慎之一双漆黑的眸子,里面盛满笑意,似乎被商枝的豪爽给感染,他又连饮了两碗。
商枝见他唇边含笑地望着她,等着她喝两碗酒,她稍显迟疑,便听薛慎之道:“你不胜酒力了?那便不喝了罢。吃饭。”
那怎么行?!
商枝为了接下来的事情,磨了磨牙,连喝两碗,一个酒嗝上来,她脑袋昏重,眼前是一片混沌。
她心里暗道一声糟糕,这是喝醉的征兆。
用力咬着舌尖,她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对面的薛慎之按揉着额角,忍不住嘿嘿笑了两声,大着舌头说道:“你喝醉了吧?”
薛慎之缓缓抬起头,看着商枝双手托着腮,清美若莲的面容染着醉酒的酡红,堆满了笑容,只是那笑容透着一丝傻气。
“你醉了。”薛慎之淡淡地说道。
若是商枝有一丝清醒的神智,便能发觉薛慎之眼底一片清明,哪有醉酒的迷蒙之态?
“怎么可能?我酒量可比你好,你都没醉,我怎么可能会醉?”商枝似乎想起自己做了什么,她掩着嘴偷着乐,“你真傻,我第一碗根本就不是酒,是水。你不知道了吧?我怎么会醉?看样子你是醉糊涂了。”
薛慎之看着桌子下面搁着地一块浸透酒水的绢布,动了动手指,将她鬓角地碎发拂至耳后。
商枝双手撑着桌子起身,她摇摇晃晃地走到薛慎之面前,双腿和软面条似的整个人往地上栽。
薛慎之眼疾手快,将她托起来,拦腰抱着放在竹榻上。
看着她精神异常的亢奋,并无一丝迷糊睡意,不老实地在竹榻上乱动,双手抓着窗沿往上爬。无奈地拉住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按倒在竹榻上。
薛慎之看着动弹不得,似有些委屈的商枝,他不由深吸一口气,从咽喉深处挤出一句话。
“你将我灌醉,意欲为何?”
第一卷 第九十八章 薛慎之表白,认作义女!
商枝漂亮的丹凤眼蕴含着粼粼水波,面颊透着薄醉的绯色,穿着干练的细绵裙子,简单的素色,却生生被她穿出一股妩媚的风情。
她软绵绵地躺在竹榻上,睁着眼睛望着薛慎之,醉酒的大脑稍显迟钝,看着他的薄唇一开一合,吐出一句话:你灌醉我,意欲为何?
商枝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她想灌醉薛慎之干什么?
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话却从口中说出来,“当然是问你要不要做我的男人。”
你要不要做我的男人。
这句话宛如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掀起狂涌的浪潮。
喜悦之情在心底漫开,薛慎之克制住的情意,再也无法抑制,流泻而出。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带着低低的颤音,轻声地说:“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搁在膝盖上的双手,隐隐可见在细微地颤抖着,掌心渗着冷汗,短暂地等待仿佛过去漫长的光阴。
商枝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她爬坐起来,薛慎之怕她摔着,俯身将她扶住,半靠在竹榻上。
一只细腻软嫩地手抚上他的脸颊,轻轻地,慢慢地摩挲着,薛慎之僵硬着,呼吸有些不稳。
商枝的手沿着他的轮廓向下,滑向他的脖子,另一条手臂环过去,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脸缓缓的靠近,灼热地气息洒在他的脸上,薛慎之眼睫颤了颤,双手扶住她的腰肢稳住她的身形,在她的头越靠越近的时候,浑身紧绷,屏住呼吸。
柔软地唇瓣紧贴着他的脸颊,‘啵’地一声,商枝往后一仰,开心地笑道:“我坏你清白了,你今后就是我的人!”
薛慎之目光晦暗幽深,揽着她腰肢的手往上滑去,然后猛地收紧双臂将她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商枝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不满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挣扎着要坐起来。
薛慎之紧拥着她,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连喉咙都略显低沉沙哑,“好。”
相似小说推荐
-
我怀了反派的孩子 (公子闻筝) 晋江金牌高积分VIP2018-12-26完结21237 61037 营养液数:15600 文章积分:1,132,686,848姐姐为爱逃婚,妹妹代替姐...
-
这门娃娃亲要不起[穿书] (春如酒) 2018-12-06完结776 3338 营养液数:206 文章积分:41,796,672文案一荣三鲤穿进一本民国风云人物传记里,家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