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下意识抬手抓住银票,展开一看,里面全是些粉末,脸色一变,连忙将银票丢在地上,粉末飞舞,凑过来看银票的几个土匪,全都给药倒了。
四个人,还剩下一个站得远的土匪。
土匪气不打一处来,一脸狠劲,举着刀对着门一刀下去。
“咣当。”门板倒下,大步冲进来。
商枝心里一急,连忙跑出阁楼,把揉成一团的银票朝土匪砸去。
土匪有了防备,他捂着鼻子,一手把银票给拍开,到底是沾了一点粉末,在身上擦了一擦。
提着刀走向商枝,商枝扶着楼梯,往后退。
大刀划出冷厉的光芒,直直扑面而来,夹杂着凛冽的杀气。
商枝一屁股坐在地上。
突然,土匪脚步一顿,脸色骤变,手掌往身上蹭了蹭,越蹭越是钻心的痒,丢下大刀,不停地挠着手,恨不得把那一层皮撕下来。
他看着发黑的手掌,满目阴鸷,忍着痒捡起刀。却有一只手,比他更快一步的把刀捡起来,架在他的脖子上。
土匪瞪大了眼睛,大刀抵着咽喉,头发丝都被割掉几缕倒在地上,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商枝。
商枝双手握着刀,刀刃划破他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在土匪的衣衫上。
“举起手。”
土匪脸色难看,把手举起来。手臂举起的瞬间,劈手把刀抢过去。
商枝手一翻转,刀刃削去土匪的半个手掌,鲜血飞溅,刀背狠狠劈在他脖子上。
“啊——”
土匪惨叫一声,脖子一痛,昏倒在地上。
商枝脸上被溅着血,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她害怕地想把刀扔在地上,可是看着和土匪缠斗的薛慎之,担心被药倒的人会醒过来,她调头取下麻绳往外跑,动作利落的把土匪双腿双手捆绑住,然后把刀疤脸拖进来。
“住手!”商枝手里的刀对着刀疤脸的脖子,“你们再动手,我就杀了他!”
其他两个土匪,动作停顿,薛慎之挥出去的扁担打在瘦高个的脑门上,鲜血涌出来。
瘦高个摸一把脑门,一手的鲜血,顿时怒了!他脸上肌肉紧绷,凶恶地说道:“杀了他,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
不退反进,一挥大刀狠劲十足,对着薛慎之砍过来。
“啊——”鲜血四溅,苏易手里的剑砍断瘦高个的手臂。
苏易脸色阴森,一脚踹翻瘦高个,与另一个土匪缠斗,薛慎之举起手里的扁担,横扫土匪的双腿,土匪脚下一绊,动作慢半拍,苏易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苏易收剑,看着商枝满脸的血,担忧的问道:“你们受伤了?”
“没有。”商枝丢下手里的大刀,急忙看向薛慎之,“你受伤了吗?”
薛慎之摇了摇头,“无碍。”他看向倒在地上嚎叫的土匪,拿着麻绳捆起来。
商枝这才看见门外躺着脑袋开花的土匪,一地坛子碎片。
“家中没有石头,我用坛子砸晕了。”薛慎之解释道。
土匪全都绑起来,商枝看向苏易,“你咋来了?没去山上躲着?”
“村民都躲在山洞里,没有看见你们来,我想着可能出事,就急忙赶过来。”苏易想到他过来看见惊险的一幕,脸色冷冽几分,“好端端你们村为何遭土匪?”
提起这个,商枝满面寒霜,她直接走向门口,就看见缩在角落里听着动静的陈梅花。
陈梅花在等着劫匪洗劫干净商枝家里,再找劫匪要回孩子,听到脚步声,她脸上一喜,看到一身血的商枝,脸色煞白。
“你……你……”怎么活着?
商枝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一脚踹着她的肚子,将陈梅花狠狠踹倒在地上,满面怒火道:“你勾结土匪,等着被砍头吧!”
陈梅花表情惊恐起来,大叫道:“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她顾不上身体的剧痛,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满目惶恐,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我、我是被威胁的……”
“有什么话,你到县令爷面前去申辩。”商枝掐着她的下颔骨,捏得陈梅花面部痛苦的扭曲,她残忍的压断陈梅花最后一线希望,“村民都看见你带土匪进村,我想你百口莫辩。”
商枝松开陈梅花,把她也给捆起来,然后对走出来的苏易道:“你一起拉着土匪去县城报官。”
陈梅花吓傻了,被拉到牛车上,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脑袋一痛,一个臭鸡蛋砸在她的头上。
“你这个贱人!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带着土匪洗劫娘家!你咋不去死!”村民们得到口信,已经下来,仇视着陈梅花。
如果土匪不是被商枝等人治住,抢了商枝家,就轮到他们家了。
怎么能不恨?
村民把烂菜叶和臭鸡蛋往陈梅花身上砸,恨不得砸死她泄恨!
“不能把她打死,咱们不能给这贱人填命,让县令爷砍她脑袋!”有人阻止乡邻动手。
陈梅花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牛车上哭求,“我错了!他们拿孩子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我娘像你一样,我宁愿去死!”一个小男孩拾起一块石头砸在她脑门上,豁出一道口子,鲜血流出来。
有村民愤怒的怒骂道:“你咋不叫土匪劫你夫家,那么多村庄,偏带到杏花村,你良心喂狗吃了,村里谁没有给过你一口吃的!”
“错了……我错了……我不想死啊!”陈梅花顾不上额头上的伤口,磕头求饶,希望村民能够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可惜这件事情,攸关村民的性命,全都冷眼看着她,无动于衷。
陈梅花希翼地看向吴氏和陈老头,希望他们替她求情!
吴氏面色青黑,脸拉得老长,“老娘生你这个赔钱货,没给享一天福,你就来找老娘索命!你这讨债鬼,自己做的孽,自己去还债!”
吴氏快被陈梅花这个蠢猪头给气死!她想要报复商枝,千百种方法,用这最愚蠢的,带着土匪进村洗劫,不当场活活打死她,算是很讲道理了!
如果陈梅花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敢带土匪进村,得用鞋拔子抽死她!
陈老头没吭声,实在是陈梅花不厚道。
他们不但不能求饶,还要给家家户户赔罪,免得因为这个祸害被村民排挤,赶出杏花村。
“大家放心,我把这些匪徒送去官衙,县令爷会严惩他们!”
商枝皱了皱眉鼻子,陈梅花身上太臭了,她捏了捏鼻头,赶着牛车去县城。
到达县城的时候,天色都快黑了。
商枝击鼓,衙役拉开门,问道:“何事击鼓鸣冤?”
“官差大人,土匪进杏花村抢劫,我们村民一起把土匪给治住,将他们押送衙门治罪。”商枝放下鼓槌,指着一牛车已经醒过来的土匪说道,“劳烦官差大人回禀县令爷。”
衙役一听是抓到土匪,连忙奔跑着去通知龚县令。
龚县令一家子在吃饭,听到有人捉拿住土匪,丢下碗,都来不及换官袍,匆匆去官衙。
衙役已经帮忙将土匪带到公堂,龚县令疾步进来,看到商枝,愣了一下,“是你们捉住了土匪?”
商枝连忙将来龙去脉交代出来,“他们跑去我家抢劫,我们一起协心协力把土匪给抓住送到官衙,看是不是这些恶徒烧杀劫掠其他村庄。”
龚县令看着刀疤脸,基本已经确认是这几个人。
当时逃出去十几个,在枣树村抓到六个人,还剩下八个,如今全都被商枝等人捉住。
“商丫头,你这回算是立大功!若是让他们逃了,不知道还有多人命丧他们手里。”龚县令看着陈梅花,皱眉说道:“一起押进大牢!明日请各村证人,遇害者家属,开堂问审!”
“是!”衙役门把土匪押进大牢。
龚县令看着薛慎之与苏易,含笑道:“二位捉拿土匪有功,本官待罪犯定罪之后,论功行赏。”
薛慎之与苏易谦虚道:“多半劫匪是商枝抓获,县令爷若要赏,便赏她吧。”
龚县令朗声大笑,“商丫头,你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商枝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用毒治住了几个,如果不是慎之与苏易,只怕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脱身,将他们全都绳之以法。”
龚县令心中有数,记下几个人的功劳,“你们几位赶路,还未用晚饭吧?我让人安排一桌菜肴,你们一起共用一餐晚饭。”
商枝之前又惊又怕,心里很紧张,又一路颠簸,早就饥肠辘辘,龚县令留饭,她没有客气,几人留下来吃饭。
他们去后宅,县令夫人已经张罗一桌子新鲜菜,她已经听到丫鬟们传话,只是听说就已经知道其中的凶险。更遑论之前龚县令带官兵去剿灭土匪窝,可是受伤回来,土匪一直未曾如数归案,他便整宿都睡不安,连日在外奔波,疲累得晕过去,郎中诊脉是劳累过度,好言相劝,龚县令方才打算休息一日,未曾料到会听到一件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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