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直,别弓着腰,像什么样?读书要有读书样,赶紧做好了,别耽误时间了,行吗?”
“好好好,我坐直还不行吗?”何小棠说着,昂首挺胸的坐着。
“来,跟我读: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张近朝有节奏的读着。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天地知母。”何小棠没等张近朝读出下一句,倒是先读了出来。
“哎呦,何小棠,你怎么会?我没教过你啊。跟谁学的?如实招来。”
张近朝看着何小棠的眼睛,何小棠也看着张近朝的眼睛。
何小棠眨了眨眼,眼珠一转。
“什么谁教我的,自己就不能学吗?都跟你说了,我会写字,难道你不记得我写的菜单了吗?”何小棠眨巴眨巴的瞅着张近朝,解释道。
“那个都是简单的字,可这篇文章。我不记得在你面前读过啊?”张近朝皱着眉头,在脑中回忆过往。
这下可把何小棠吓坏了,这本道德经是何小棠在穿越前学过的。也不能告诉张近朝,自己是穿越到此,如何向他解释呢?唉……
何小棠左思右想,想到个能说得通的好法子。
“哈哈,相公,其实你有个怪毛病。就是晚上睡觉偶尔会说梦话,常说一些书上的文章。这个就是我在你睡觉时,听到的。而且好几天晚上,说同一句,我就背下来了。”
何小棠大装作大笑的样子,想以此骗过他。
“什么?我睡觉还说梦话,还背书,小时候我娘咋从来没跟我说过呢?”
张近朝露出一脸的疑惑。
正文 第61章争执
何小棠见张近朝这么说,又转了转眼珠。
“人的不良习好都是后天形成的,这事您就别纠结了成吗?先生您还教不教我读书认字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怎么会在梦中背书,下次再背的时候,能不能把我叫醒?”
“可以。”
何小棠看着张近朝那副上当模样,忍不住想笑。但不能笑啊,否则穿帮,可是件麻烦事。
只好用精神分移大法,转移注意力。
何小棠抬头看了一周,这么一看,才发觉书房里的书品类很多。有的甚至被张近朝分类摆放着,又望着窗外的天,初秋的下午,日光分外亮。
“别瞎看了,过来,我告诉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张近朝拽了拽何小棠的胳膊,示意该把精神集中此句上面了。
“啊,知道了,相公。你继续讲,我听着呢。”
何小棠心想:张近朝是把梦话那事忘了,还好不计较,否则不知道该怎么圆谎了。
“这个道呢,就是说人活着的世上,是按照一定道理循环的。无论什么事,都遵循着这个道理。但是倘若把这个道理说出来,就不是道了。是此人不懂得真正的道,跟别人胡说八道呢。真正懂得的人,自己体会,不会乱说,乱讲。”
“先生,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不能乱说乱讲。为何你现在还滔滔不绝的跟我讲什么是道?你应该只教我识字,意思呢,让我自己体会。”
“何小棠,你能不能学了。能不能收回你那伶牙俐齿劲,这对读书丝毫没好处。”
不过张近朝转念一想,何小棠说的还挺有道理,这点他从前怎么没领悟,确实书中的意思就是劝诫自以为略知一二的人,不要乱讲。
“先生,学生有问题不能提出吗?先生不就是传道授业解惑吗?有不明白的应当不耻下问,这可是孔子教导的。”
何小棠连串举出两句孔子的话,来说服张近朝。
气的张近朝把书一合,往桌子上一摔。
“你是先生,我是学生,行了吧?何小棠,以后呢,我也不会再让你读书了。或者我本人不会再跟你探讨学问,按照你的路走下去,我举双手赞同。”
张近朝头不抬,眼不睁的说完此番话,摆手示意何小棠退下。
“相公,你怎么又生气了,我不是故意气你的。”何小棠真不知道哪里又把张近朝气到了,上去抓住张近朝的胳膊,开始摇晃。
那股子撒娇劲,倘若让张婆子看到,非得一巴掌打在何小棠脸上才解气。
“相公,你继续,我闭嘴不说话了。这次保证闭嘴,啥也不说,认真听先生讲。好不好嘛?相公。”
张近朝见何小棠撒娇,有些心软。心想还是别跟一个弱女子斤斤计较了,她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
“算了,今天到这吧,我累了,休息一会。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改天再学。”
张近朝说改天,其实还是不想放弃改造改造何小棠的念头,还是想让何小棠变成心目中的女子。
“那好吧,相公。”何小棠转身窃喜一番,终于不用忍受张近朝那副啥都懂的自以为是的样子了。不就是比我多识几个字,多念过几年书,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受不了。
何小棠还在心里盘算着:不能让他改变我,虽然暂时不能让他和张婆子同意我做生意。但是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何小棠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想训服我,没那么容易。
夜半时分,月亮高挂,月光透过帘子,照的屋里微亮。
张近朝感慨没有一个人能与之成为芳草,看了那么多书,也无处与人说。
原本今天想跟何小棠说几句,但是何小棠的性情,不是与之深讨学识的料。
辗转反侧的睡不着,忽而脑中闪过小倩的身影,小倩就没有像何小棠那般。
十分赞同我的想法,何小棠呢,老是想跟我对着干。
张近朝想到这,拿出枕头下的麒麟,想着送给何小棠的那个。不知道何小棠有没有当个珍贵之物,放在身边,还是不以为然,扔到一旁,瞅也不瞅一眼。
何小棠捂着被,在被窝里偷偷摸着张近朝送的麒麟,想起刻的百年好合四字。
不觉心里疑惑张近朝到底什么意思?这个问题仅一天,就在何小棠脑子里问了很多遍。
想来是太在乎对方的想法,才在心里不停地问。
何小棠真想出生在一个有爹妈疼的家里,张近朝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这样就能与张近朝门当户对。
虽然张近朝平时对何小棠刻薄,但是何小棠病的要死的时候,不还是张近朝救的。人最难以忘怀的便是恩人,尤其女子,对感情非常在乎。
况且张近朝那副精致的模样,倘若不是张婆子怕穷,娶不到媳妇,把何小棠买过来。
何小棠是没机会跟这种书生气的人接触的,只有远观的份,哪能睡同一屋檐下呢。
此时,何小棠就想着让张近朝快些认同自己的身份,做一个名正言顺的娘子。
跟他携手到老,哪怕自己累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她知道张近朝不是坏人,是个能依靠终生的人。
世间的男女之情就是这样,两厢情愿的少,一厢情愿的多。要不怎么天下如此之大,阖家欢乐的少呢。
“当当当……”何小棠睡得迷迷糊糊,好像还没睡着一样,就被吵醒了。
“死丫头,赶紧起来做饭,做完饭好早些去砍柴,昨天在家歇一天,也该歇好了吧?痛快给我起来,听到没有,手都敲麻了。”
“听到了,这不正起着呢吗?”何小棠唉声叹气,伸了个懒腰。用力睁开眼,掀开帘子,看向窗外,才发现星星还挂着天上呢。
气的何小棠真想冲出去,跟张婆子喊叫一番,“这才几点啊,就叫我起来,太不像话了。饿死鬼啊,天天饿,就知道吃。”
何小棠穿上衣服,顿觉一股凉气贴在热乎乎的身上,冻得哆嗦好几下。
正文 第62章借书
张婆子叫完何小棠,又回屋睡觉去了。气的何小棠真想往张婆子脸上浇盆水让她清清醒清醒,不让别人睡个好觉,自己却呼呼大睡。
何小棠做完早饭,天都没亮起来,又躺回床上眯会。
带到张近朝起床后,何小棠备好饭菜,没人盛碗汤。
张婆子端起手中的汤碗,咕咚咕咚喝下肚。只听“啊……,呸”张婆子赶忙跑到院子里,干呕起来。
“死丫头,快点给我把茶拿来,”张婆子在院子里大声叫喊着何小棠。
何小棠不敢怠慢,怕张婆子打赶紧小跑拿过一大茶杯水递到张婆子手中。
张婆子大口喝了好几口,又吐出来涑好几次口,才开口说话。
“何小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故意放这么多盐是不是?嗯?”一面说一面用手点着何小棠脑袋,把何小棠点的直往后退。
“不是,冤枉我。可能是柴房太黑了,我又没睡醒,稀里糊涂的把白糖当成盐加汤里了。这不能怪我吧,怪就怪天没亮。”何小棠辩解到。
“别在那胡扯了,再有下次你一个人把汤都喝了,听到没有?”张婆子怒吼道。
何小棠在那边也没答应,因为汤是是最后一个菜,吃饱后喝的。
何小棠想坏坏张婆子,在汤里加了大把盐,张近朝和何小棠的汤碗里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