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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盛宠小毒妃 (三月烟儿)



铺天盖地的朱砂色中,她看到姐姐朝她微微勾起嘴角,似乎是在笑。

她咬得紧密的齿间弥漫出血沫,缥缈的声音恍若身在虚空,“妹妹,你是得不到他的,你一辈子都得不到他的,他可是你的……”

话还没说完,她已然香消玉殒,死得很是潇洒。

大抵她想说的是“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然而那时她还不知道阿爹的死讯,只是还未从那句没头没脑的话中缓过神来时,突然听得“吱呀”一声,门开了。

她望向宫门外孤身而立的云择天,目光存着几分惶惑凄然,而他的眼眉却如冰般冷冽。

他死死地盯着她手上染血的泰阿剑,又望向血迹斑斑的她和姐姐,俊朗的面目是她所不认识的陌生。

“她……到底是你的阿姐,即使是入了宫,也撼动不了你的位置!楚楚,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是否为了你的地位,连最起码的姊妹情分也没了?”他如是说。

她刹那间明了了他话间的意思,然而还未来得及摇头否认,他已然冷冷地丢下了一句“朕以后,不想再看见你手中的剑。”便转身离去了。

这么多年的情分,云择天他却到底是不信她。

也是,谁会相信,一个人真的会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一个人?

那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放下手中的泰阿剑。从此,也将自己此后的命运彻底托付给了这幽幽深宫。

她突然忆起,姐姐死前一天的晚上曾问过她,若她有朝一日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会不会恨她。

她在姐姐希冀的目光中,诚实点头。

她目光有一瞬黯淡,随即避开话题说,“楚楚,你还小,终有一日你会明白,这人世间的一切背弃,都是因为对其它更重要的人事物,倾注了全数的偏执。”

“那是爱吗?”她问。

姐姐却是摇摇头,“她也不懂。”

然而她到底还是做了。

而她也牢牢遵守着自己曾说过的话,在余下的时光里,用尽全力地恨她。

那厢的周芙瞧着她的神情,微微一笑,开了口,重新拉回了她的心神,“可姐姐你是否知道,当年的这一切,其实都在陛下掌握之中?”

今日接收到的消息着实让人太过于震撼。楚婕妤瞪大了眼睛,却仍是挺直着脊背,看着她,极力掩饰着心中不断涌起的慌乱,“你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今夜子时,妹妹欲邀姐姐来千画阁一叙,不知姐姐可否赏脸?”她微翘起涂抹的红艳艳的嘴角。

留下这一句隐晦不明的问话后,她轻飘飘地绕过了她的身侧,扬长而去,只余留她一人孤立于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千画阁是存放后宫历代嫔妃画像的地方,周芙说要让她明白真相,为何偏偏选在那里?

然而她别无选择。她不信她,却只能信她。

子时一刻,她踏着一地月光,缓步踱入笼罩在一片梧桐树阴影中的千画阁。

不知周芙是使出了多大的手段,此时千画阁外竟无一守卫。她站立在门口向里望去,只见得满室的烛光在石青的帘子上投映出一个影影绰绰的高大人影。

那不是周芙。

她蓦然一惊,下意识地想转身就走,然而却无意瞟到了壁上悬着的一幅美人相,再也挪不开步子。

不同于其他或扑蝶或绣花的宫妃画像,那幅画像中的女子一袭干脆利落的胡服,跨坐于一匹青骢马之上,一手高高扬鞭,眼眉也随着微扬,笑靥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明艳。

已故太后,萧如青。

而她的心神全倾注于那个女子腰间悬着的一只结缀着罗缨的扶桑花雕玉佩上。

那只玉佩是阿爹留给她的东西,自记事起,就悬在她的泰阿剑上。他说这是她阿娘临走前留下的物件,世上再无其二,定要妥善保存。

然而奇怪的是,当她说起要以后要凭借此寻找阿娘时,阿爹却是板着脸罚她在营外跪了一夜。

既是世上再无其二……怎么会出现在太后的身上?

她心思恍惚地一退再退,不自觉已撞在了珠帘之上,细碎的声响使那个人影蓦然回转过身来,冷声呵斥道,“何人在此?!”

双目对视的那一霎,她瞧见自己慌乱的神色倒映在他如古井般深邃的眼里,而他的面色也随即变得苍白,并不比她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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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四章 战歌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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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五章 哄人安眠

相比于她此前那颇有些反应过度的热血沸腾和慷慨激昂,他的状态要比自己平静得多。从始至终,连眼角都不曾动一下,平静得好似一块冰,然而歌声却是浑厚而苍凉的,一时间让她想起了孤旅日暮,残阳底下的旌旗飘摇,以及,那些在一次次的战争中再也没能回来的兄弟伙伴。

她听着听着,不禁抽了抽通红的鼻子,只感觉到面上似乎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正在流淌着。她随意地抬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流了这样多的眼泪。

他望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她,似乎颇有些无奈,也有些手足无措,一边不得已地从榻上直起了半个身子来,好似是想要寻帕子,然而找来找去好似才记起帕子之前已经许了她,这才叹了一口气,以袖口拭去了她面上的眼泪。

那时候的她成日日晒雨淋,是一个十足的糙丫头,平日里只洗一把脸便了事,哪里会如同现在这般成日被软膏敷面,享尽万般保养?然而,便是面对着这样粗糙的自己,他手下的力气却也是无比温柔的,好似在面对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看着跟前的少年,同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怔怔地看着他,心跳砰砰砰得跳得飞快。

正当她已经快要找不着自己的心思已然飞到了哪一国去的时候,他却是开口了,语气中包含着几许宠溺的无奈,“怎么就哭了?”

这一句问话成功让她回忆起了方才的窘境,一时间不觉只闹了个大红脸,然而却还是嘴硬,只哼哼唧唧地推开了他的手,自己转而狠狠地抹了一把面上残余的泪痕,这才梗着脖子有些心虚地嚷嚷道,“难听……难听哭了。”

这样的话语显然太没有道理,因而他的声音的的确确是那样低沉磁性,虽然因为身上伤病的缘故而显得有些沙哑,却依旧是极好听的,要比军中那些个成日扯着嗓子喊的弟兄们好上许多许多,更比自己要好了不少。她自己说出的时候都自觉得有些无理取闹,然而跟前的少年却好似并没有在意,反而忽然间笑出声来,低沉得悦耳,“那我换一首。”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除了战歌外的曲调,虽然她并不懂得分析欣赏,却只觉得无比的雅致清贵,好似青云出岫,飘渺在凡尘之中。然而这般婉转的小调,自他的口中唱出时,却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娘们兮兮的,反而让人心中没由来的舒服。

他停下来的时候,她还呆呆地大张着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这、这是什么曲子?”她下意识地问了这么一句以后,也觉得自己颇有些丢人,分明方才还那般笃定地说过人的不是,转眼间怎么就这样了。然而毕竟话已经问出了口,可谓覆水难收,她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终于发自肺腑地夸奖道,“真好听。我从前……我从前从来没有听过这般好听的调子。原来世上的歌儿还能够这样唱的?”

他再次低低地笑了一声,面对她这般光明正大摊开来的鄙薄见识,却并没有任何取笑嘲讽的意图,只是平平静静地回道,“是我娘哄我入睡的曲子。”

果然人与人之间便是不一样的,她爹爹从前哄她睡觉的时候就是这样扯着嗓子吼的,人家的娘亲哄他睡觉,唱得却是那般好听的调子。她在心中颇有些愤愤地想着,一面只摇着他的手臂,“那你再唱一次。”

他低眼看着眸光亮晶晶的她,微启薄唇,“想学?”

她当即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然而很快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般,又摇了摇脑袋,拼命地摆了摆手。还没有等他发问,已经很是实诚地朝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有些尴尬地说道,“我的嗓子,唱歌难听。”

虽然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察觉到什么。然而在那一夜听到他的歌声以后,她才终于明晓了什么叫做相形见绌。

原本她是最为要面子的小姑娘,就算是自己错了,也一定死不承认,实在不行跟人打一架便是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面前,她去始终不敢耍小性子,他的一切,她都心服口服,将自己的底牌尽数展现而出,半些也不敢隐瞒,也的的确确并没有起隐瞒的念头。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虽然心中隐隐猜测定然并不一般,但却也没有想到那么远去。如今再回想起来,他在那个时候,已经便有了帝王的架势,只是她当时还并没有意识到,这对于她,以及对于他们此后的人生来说,究竟代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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