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他背着手,潇洒离开。
燕七笑了又笑,直笑的像个二傻子,押着她的士兵都莫名其妙,笑的头皮发麻,连手上的兵器都轻了。
燕七觉得快笑断气的时候,突然身子一矮,从兵器下滑脱,对着战战兢兢地妙冬大喊:“还不快跑!”
妙冬刚想跑,发现那些士兵没有一个追她的。
燕七穿过巷子,横冲直撞,这些人还真他妈执着,追老子干啥啊,知道你的隐私,也用不着杀人灭口吧。
跑进了一个长长的巷子,三面是墙,后是追兵,这可如何是好,燕七左右瞅瞅,猛然发现墙上有一个半尺宽左右的洞,一咬牙,从洞里钻出,天呐,好小,屁股差点卡住,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她一个奋力,终于钻了出来,十分狼狈弯腰扶住膝盖,深呼吸几口气,继续一路狂奔。
晋州城,偏南一角,有一处府邸,和北方巍峨宏达的建筑不同,这里依山傍水,灵秀雅致,有江南的风味。
书房内,梨花木的书桌上,宝砚,各色笔筒,筒内朱笔如林,小小的鼎炉中香烟袅袅。
书桌旁的矮塌上,半躺着一位白衣男子,此人正是当今九皇子,赵滂字亦尘。
他浑身懒洋洋的,懒得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曾闲躬着腰站在书桌前,赵亦尘抬了一下眼皮,“人可跑了?”
曾闲掩口轻笑,“爷,跑了,要说那姑娘也倒霉,那么多大道不走,自己跑进了死胡同。”
“哦?”赵亦尘扬了一下嘴角。
曾闲笑得更开了,“可巧了,墙上有个洞,硬挤出去的!”
“呵呵!”赵亦尘挑了一下眉,“一定要按本王的吩咐去做。”
“是。”
曾闲看他家爷笑了,心里也轻松了,要说爷的心思,他跟随了这么多年,也揣摩不透,明明脸上在笑,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这次从溪水镇回来,整个人沉默寡语,整日的不是喝酒,就是发呆,难得像今天这么和颜悦色。
曾闲又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最后谨慎的说,“爷,咱回来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该到宫中看望一下圣上,他老人家前个儿,还派李公公过来请爷呢?说太后也想您了!”
赵亦尘捏了一下眉心,淡淡地说,“再说吧!”
“可……”曾闲看到爷投来警告的目光,连忙住口。
“你是不是昨日进了宫?”赵亦尘突然想到了问。
曾闲小心翼翼地说:“什么都瞒不过爷,是太后宣老奴进宫,想了解一下爷这几年在外面的情况。”
赵亦尘斜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哦,不,是十四爷……”曾闲擦了一下脑门子上的汗,就知道不能瞎说吧。
“是谁说我坏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接着门被推开,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嬉笑颜开的走了进来。
“老奴见过十四爷。”曾闲松了一口气,看到赵亦尘冲他摆手,如释重负的加着尾巴出了门。
“九哥。”十四爷赵渊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我昨儿个刚从军营回来,听说九哥回来了,昨儿个太累,没来得及过来看你!”
赵亦尘睥睨了他一眼,“那你还有时间,在太后面前嚼舌头根子。”
赵渊嘻嘻一笑:“皇祖母也是关心你,就是问问你这些年在外,可遇到什么心仪的人没有?”
“那你就能瞎说,遇到了,还搞到床上了,一天一次,一次一天,你有这么厉害?”赵亦尘白了他一眼。
“这不是显得九哥你威武吗,我哪行啊。”赵渊笑得贼兮兮,九哥霸气,自己半天都极限了,“我要是说没遇到,她不得担心吗?毕竟你一大把年纪了,要是连喜欢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身体有缺陷?”
“没事就滚吧!”赵亦尘闭着眼睛,不想听他废话。
“哎,有事。”赵渊身体凑过去,“九哥,你可听说太子暗中拉拢朝中大臣,收为己用,看来你回来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你可得小心点,要不我们……”他想说,先下手为强,却被赵亦尘打断。
“安分守己即可,不要无中生事,到时引火烧身,谁也救不了你。”赵亦尘眉色沉稳。
赵渊叹一口气,乖乖的坐下喝茶。
任何一个聪明的太子都不会与掌管军政大权的大臣交往过甚,同样,掌管军政大权的大臣只会对皇帝负责,而不是对太子,否则,就是在找死,除非太子有足够的把握,或者是当今圣上正在失去驾驭朝廷的能力。
赵亦尘猛然睁开眼,快速站起,“陪我进宫!”
“现在吗?”赵渊站起,跟在他身后。
白眼郎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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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2章:被人调戏了
再说燕七,慌不择路的跑到快断气,看看身后没有人再追,倚着一块大石,缓口气,回到家时,已经日落西山了。
还没进门,就看到妙冬和雷泱风尘仆仆的赶来,妙冬瘪瘪嘴险些哭出声,“姐姐你可回来了,我和雷泱找了你很久了,你再不回来,我都不敢回府了。”
燕七胸口又干又疼,三人溜进府,还好没被人发现,妙冬让人准备好洗澡水,直到滑进宽大的浴桶,浑身的疲惫才舒缓了一些。
趴在浴桶边沿上,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次喝牛鞭汤的事,欲火焚身泡了一晚上的澡,差点把那个人给上了,想到此哑然失笑。
“姐姐,笑什么呢?”妙冬帮她擦着背问。
“没什么!”燕七叹口气,心里没来由的酸涩。
他会不会是家里出了事,不想连累自己,所以才走的,又或者自己是他的仇人,他宁愿走也不忍心杀自己,这样的话,是不是不该怪他。
唉,没头没脑,真是苦恼死了,沐浴更衣后,拿着白天买的中药,去燕云紫的住处。
翠云苑十分的清幽,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室内沈夫人和燕云紫相对而坐。
“云紫,你觉得燕云裳是个什么样的人?”沈夫人问,那个姑娘她怎么看不明白了,她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太子吗,怎么什么都没做,难道是以退为进。
“娘,她可能极有城府,只是表面伪装的过于好,女儿觉得她就是一只笑面狐狸。”燕云紫说。
沈夫人目露阴沉,“那又如何?量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燕云紫拉着母亲的胳膊,“当年我爹那么宠爱她母亲,那个女人还不是被娘打败了,如今又有二弟在太子府中帮衬,她一个小妾的女儿,又能怎样?”
沈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外边的谣言传的如何了?”
“听说已经沸沸扬扬了,都说将军府的三小姐是未来的太子妃。”燕云紫淡淡的笑着说。
“那就好,太子是什么人,岂能任人摆布,只怕听的越多,抵触心越强!”沈夫人轻轻喝了一口水,满脸的笃定。
燕七过来的时候,发现她们母女特别的热情,虽然掩饰得极好,她还是捕捉到了一丝不自然。
燕七突然后悔把药给她们了,看大姐貌清纯脱俗,长发飘飘,人畜无害、岁月静好,这是标准的绿茶婊啊,但是又不能要回来。
翌日,早上下了一场雨,空气特别的清净,燕七刚起床,就有白长卿约她和燕云紫去府上散心。
白长卿在门口接应,“今日刚好无事,让你们来府上坐坐。”
燕七悄悄的拉他走向一角,“哥,我昨天遇着你了。”
白长卿拧眉:“你哪天没遇着我?”
燕七神神秘秘的,笑得特诡异,让长卿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居然去逛窑子……”她一句话没说完,嘴巴就被长卿用手堵住。
“你不要瞎扯!”长卿瞪了她一眼:“我是有事!”
燕七一脸理解男人爱好的神情,推开他的手,“去那里当然是有事了。”
长卿扬了一下拳头,燕七慌忙抓住他的胳膊,“好啦好啦,能理解,我不说出去,这可是把柄在手啊!”
长卿无奈的叹息,“你说出去我也不怕!”
不怕才怪,燕七翻了个大白眼,这时正好家丁来报,说府上来了客人。
“好了,你去接客吧,我随便逛逛。”燕七嘻嘻笑道。
说的什么话,白长卿忍住一巴子呼向她的冲动,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燕七自己闲逛,由于刚下过雨,一切都在烟雨朦胧中,被晨光一照又泛出光泽。
她沿着阶梯信步而上,坐在前面的亭子里,欣赏着白府如画的风光。
亭子下方是涓涓水流,有鱼儿欢快的争食,搅的溪水波光粼粼,突然额头上一凉。
燕七四下瞅瞅没下雨呀,接着又是一滴,用手摸摸还有一股酒味。
“谁?”燕七站起,“哪个缩头乌龟!”
一转身,只见不远处的拱桥栏杆上半躺着一位白衣男子,手里拎着酒壶正在畅饮。
衣衫被风扯的翻飞,背着光,使他整个人度了一层金边,脱俗的不似凡尘中人。
他轻笑了一声,扔掉手里的酒壶,脚尖一点,掠到亭子里,“小麻子,你怎么又骂人?”
围着她上下打量,燕七被他看的恼火,看人就看人,干嘛喜欢转圈儿。
这不是昨天那个贱人吗,怎么哪都少不了他,这和哥哥的关系真不一般呀,都追到府上来了。
“你到底什么人?”燕七后退一步,尽量与他保持距离。
赵亦尘摸了摸下巴,“你看不出来我是什么人吗?男人啊,你不是见过吗?”
燕七手有些哆嗦,纯粹是被气的,转身准备离开,胳膊却被他用力一扯,冒不定的就撞在他胸口上,眼冒金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