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慕秋杀鱼拆骨做得十分顺手,一旁的几位大厨也看得目不转睛。做鱼用的调料她一早就准备好了,该剁碎的剁碎该磨成粉的磨成粉。大家只闻到一股调料的香味,具体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鱼做好端上桌,香味飘了一路,把人的馋虫都勾起来了。吴掌柜看着面前这盆色香味俱全的鱼也来了胃口,急忙拿筷子夹起来就吃。
鱼肉鲜嫩,入口微麻,接着就是一股香料的香味,二者完美融合了鱼本身的嫩滑,关键是没有一丝鱼腥味。
“好啊!真是太好吃了!”吴掌柜都这么说了,大厨们就更加忍不住了,都拿起筷子尝试。
虽然没有辣椒的水煮鱼,对慕秋来说就是失去了灵魂,但是征服这些古代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一大份水煮鱼,几人争抢着吃,很快就见了底。
“慕秋姑娘,你这鱼做得真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大厨连连点头,一点都不吝啬于夸赞。
慕秋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道:“吴叔,其实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做鱼的方子,这可是我和我娘实验了很久才得出来的,不知道您有没有购买的意向?”
吴贵恩听慕秋说要卖方子,双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买!当然要买!不知道你打算怎么卖啊?”
“这个……就看吴叔您的诚意了。”其实定价真是个难事,慕秋对古代货币的价值还不是很清楚,也没什么能参考的。她并不指望通过一个菜谱发家致富。和吴掌柜做这么久生意,不难看出他这人圆滑世故但也十分耿直,所以慕秋并不担心被占便宜。
最后商定的价格是一百两银子,这并不是买断的价格,所以也算是不低了。慕秋也承诺了,短时间内并不会把这个方法外卖,算是安了吴掌柜的心。
☆、县城大采购
自从穿越过来,慕秋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老规矩,先去了种子店买种子,然后再看看家里缺些什么顺便带回去。
李纤柔看到这么多钱也是激动得不行,又想到这钱都是女儿赚回来的,心里越发感到骄傲。
“娘,咱们现在有银子了,就可以好好把房子修一修,再买点地,这样就能多种些菜卖到天香居啦。还有文儿,他早到了读书认字的年纪,过完年就把他送到镇上去读书吧!”慕秋计划着后面的事,李氏听完也表示同意。
他们住的这个茅草屋已经十分破败,是要快些修座新房子。天香居的生意也不能落下,光屋外那点儿空地根本供应不上。最关键的是,那块空地是村里的,虽然村长和村民没说什么,但只要赚了钱少不了有人眼红,还是自己买些地比较放心。
“姐姐,我真的能去镇上读书吗?”村子里的孩子,除了村长家的天生还有刘成才家的天宝,其他的都是从小就跟着大人在田间地头忙活。毕竟这个时候可没有九年义务教育,读书是要花银子的,而且花的银子还不少。农家人,大多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他们觉得能种个地把一家老小养活就不错了,读书都是浪费时间和金钱的事。
“当然要去读书啦,文儿到时候可要认真哦!”
慕文一脸郑重其事的模样:“嗯!我一定会努力的,将来考上状元,娘亲和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李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好好好,娘亲就等着看文儿考上状元,到时候娘亲就能享福了。”
快要过年了,天冷加上交通不便,慕秋去镇上的时间也是越来越少。趁着还没有下雪,慕秋租了牛车,将空间里屯着的菜都拉到了天香居。为了不让李氏担心,她也就暂时不去河边捉鱼,卖给天香居的鱼都是从空间里捉出来的。
“慕秋丫头啊,你不是说想买一些特殊的菜种子嘛,过两日我要去县城一趟,那儿地方大,你应该能找到想要的种子,要不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这么好的机会,慕秋当然立刻就答应下来。离平阳镇最近的县城是安阳城,虽然是最近但坐马车也得半天时间才能到。
慕秋独自去安阳城,李氏定然是担心的。这两个月里,她眼看着慕秋从原来胆小怯懦的性子变得胆大心细,这样的变化太过明显她也怀疑过,可到头来细心一想,不管怎么变她不都是自己的女儿吗?女儿懂事了,能独自撑起一个家,李氏更多的还是高兴。
马车从天香居出发,一路上慕秋不断向外张望。这条通往安阳城的路明显要宽广平坦些,路上来往的人也多了一些。
花了大半天时间才到达目的地,慕秋觉得自己都快被马车抖得散架了。吴掌柜熟悉地方,带着她先订好客栈又带她去吃了顿饭。
“吴叔,住店的钱您帮我付了,这饭钱可一定要让我付,要不可就是我占您的便宜了!”
“嘿!你这个丫头啊,一顿饭钱说得这么严重。”
“当然啦,我娘教我宁可吃亏不贪便宜!我可是要认真听从的!”
安阳城可就比平阳镇大多了,街道上来往的人大多都穿着整洁,偶尔有马车驶过。各色的店铺也目不暇接,街头还有许多卖小吃的摊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慕秋听吴掌柜介绍,找到了一家专门卖种子的店铺,这个铺子是平阳镇那个小铺子的差不多三倍大。各类种子都摆放在专门定制的木架上,为了方便还写上了名字。
这时候店里还有好几个在挑选种子的,慕秋就先在店里大概看了看。除了常见的菜种子,这里还有一些药材种子和花种子,也算是比较齐全了。慕秋看了一圈,顺利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调料种子。
“姑娘,你看看要买点什么?”伙计送走了一位客人,立刻腾出空来招待她。
“我想问问,这几个你们这儿怎么卖啊?”慕秋指了指自己想要的那几种种子。
“这个花椒是二十五文钱一两,南瓜是十五文,芫荽要二十文……”慕秋听他一一介绍完心里大概有了底,挑选了几种自己需要的,让伙计打包。
“你们这儿有生姜吗?就是那种能种的种姜。”
“哦,有有有!”说着小二从身后的货架下面拖出一个麻袋,打开后里面有大半袋生姜。
“这个生姜只能入药,买来种的人比较少,算你五十文一斤。”
临走时慕秋在家拿了十两银子,买这些种子一下子就花出去了一半,虽然心在滴血,但想到这些种子能带给她更大的收益,慕秋心里也稍微好过一点。慕秋提着这大包小包的种子正打算回客栈,无意间一抬头,望到对面货架顶上摆了个小竹篮子,上面贴了张纸,似乎写的是“寒瓜”。
慕秋眼睛一亮,这不就是西瓜吗?
“伙计,你把那个寒瓜种子拿下来让我看看。”
一粒粒黑色的种子,果然就是西瓜!
“这个种子是怎么卖的?”
“这……姑娘,这是我们老板几个月前从西番国带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价格,要不你等等我帮你问一下老板。”
伙计转身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一位白须白发的老人家就跟着出来了。原来是老板的父亲。
“姑娘,是你要买种子啊?”老人家慈眉善目,慕秋也礼貌地对他笑了笑:“是啊,爷爷,不知道这个种子怎么卖啊?您这儿还有其他从西番国带回来的种子吗?”
“有!”老人家支使伙计把货架最顶上那几个布包拿下来,慕秋打开一看,居然是番茄种子还有辣椒种子,除此之外还有几种水果的种子,有草莓、蓝莓、木瓜和荔枝!
这算得上是意外的惊喜了,慕秋立刻掏钱各买了一些。虽然只剩下最后一两银子,她却还是乐呵呵地回到了客栈。
吴掌柜办完了事情,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坐上马车回家。到了平阳镇都下午了,慕秋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谢绝了吴掌柜让她留宿的好意,慕秋花了几文钱在街头的烧饼铺买了两个烧饼,赶上了最后一趟回平安村的牛车。
牛车到达村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借着皎洁的月光,慕秋提着大包种子摸黑从村头走到了村尾。茅草屋里泄露出一点并不明亮的光线,有风吹过还能看见那光亮闪了闪。
“娘,我回来了!”
“秋儿回来啦,这么晚了,怎么不在镇上住一晚再回来啊。”李氏打开门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慕秋进门就看到桌子上那盏油灯,慕文已经睡着了,整个人团成一个小球缩在被子里,脸也红扑扑的可爱极了。
“快过来用热水洗洗,这一路该冻坏了吧!”李氏端了盆热水走进来,又转身把门关上。
直到躺进温暖的被窝,慕秋才有种回到家的真实感。一夜好眠,慕秋是被诱人的饭菜香味唤醒的。
“大懒虫,姐姐是个大懒虫!”慕文的嬉笑声就在耳畔,慕秋睁开眼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挠他的痒痒:“小坏蛋,看你还敢说姐姐的坏话!”
屋外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落在屋顶上,不一会儿屋顶就变白了。屋子里是一家人说笑的声音,房间窄小却无比地温暖。
☆、新年新开始
等外面雪停了,慕秋就领着慕文在院子里堆雪人、打雪仗。冬天,农家人不像其他季节那么忙碌,偶尔也有人来串门,日子显得格外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