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身边是不是还有个叫桂嬷嬷的?
白露差点儿脱口而出,不过好在她一向克制,瞬间将到嘴的话给收了回去,又镇定地提了些别的事情。
“这些人就不必再告诉本宫了,你替本宫处理好,本宫向来是放心你的。陈总管和容嬷嬷,你可替本宫给了赏钱?”
“给了……一开始都不愿意收。公主,可要用膳?奴婢刚刚才叫灶房准备晚膳,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公主这可是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她不饿,绯色都替她饿得慌。
“传膳吧。”白露心道这绯色不亏是公主身边的第一女官,做事情不说滴水不漏面面俱到,但是最少也是个心细如尘的。
绯色刚要告退,白露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喊住了她:“站住——”
“是,公主还有何吩咐?”
“本宫问你……驸马呢?”
46.驸马心有白月光(2)
锵锵锵——防盗在此迎战!小可爱, 补足订阅可退敌,等待亦可破! 结果一进门,就被那刺鼻的草药味给呛着了。
白从曦这才发现自家妹妹, 一脸苍白, 满是病容地躺在床上,而他的母亲则一脸忧心地坐在床边安抚着妹妹。
他这般进来, 让白夫人齐氏颇为不满, “子秀!你的礼仪呢!”
白从曦立马从盛怒中反应过来, 连忙向自己的母亲行礼, 口中应错。
但是尽管如此, 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白从曦开口问道:“奴儿, 你这是怎了?身子可好一些?”
尽管他声线温柔,但是语速偏快,其中不耐仔细一听便知。
白露虚弱地咳嗽了几声,“阿兄,我好多了, 今日之事,是奴儿不对, 对不住阿兄了……咳咳……”
“好了,身子骨要紧,这些事儿有什么的呢?大不了母亲明日便让人上王家赔礼去。”她说着,给女儿掖了掖被子, 起身准备离去, “子秀, 让你妹妹休息一会,莫扰了她修养。”
白从曦颇有不甘,“奴儿……”
他所有的话都被自家母亲齐氏那严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白从曦只能讷讷不语,随着自家母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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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奴婢确实是听得姑娘几声咳嗽,进里屋一瞧是姑娘蹬被子了……后来奴婢就给姑娘盖好了被子,今日清晨,姑娘打了几声喷嚏,看来是受凉了……”
“奴婢问过姑娘,姑娘说不打紧,再瞧姑娘只是脸色稍白了些,也确实没什么大碍,奴婢便没有私自做主将此事告之主母。”
齐氏蹙了蹙眉,紧问道:“那今日又是怎么回事?”
如茵咬了咬唇,推测道:“今日姑娘难得出门,春光大好,马车上时,她掀开帘子往外瞧……奴婢见姑娘多日不曾出门,也不忍扰了她的欢喜,便不曾阻拦。可能是今日风凉了些,走到祈水边上的时候,姑娘便说是有些难受,奴婢就让白若璧停了车在祈水边上,和姑娘在附近走走……”
听到如茵说白露今日掀开帘子往外瞧的时候,齐氏心里闷闷的。她女儿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也颇为内向,鲜少出门,今天不过只是去个聚会,这还没到聚会的地方呢,她先是着凉了……这让她这个当母亲的,怎么不难过。
“姑娘回到马车上就直呼难受,奴婢与白若璧就只能驾车送姑娘先回府……”后面的事情,主母自己都知道了。
那就是白露一回来就病倒了,大夫也说是感染了风寒。毕竟是季节交换的时候,身子骨弱的白露感染风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齐氏让如茵退下了,又招白若璧前来问话,驾车的白若璧回答的与如茵不出一二。
齐氏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白从曦道:“你妹妹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就让她好好静养吧。”
白从曦口中应是,心里面想什么只有他自个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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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茵回来给白露禀报的时候,白露听得笑出声。
如茵与白若璧对的口供,有真有假。马车确实是停在了祈水边上,这很多人都能瞧见,但是白露下车却不是为了舒缓不适,而是为了悄悄到祈水弯角处临水起舞。
至于风寒,那是因为河水尚凉,她落水了……还有那个人,她……受惊吓了!
“姑娘,此事该如何是好!?”如茵难免有些着急,毕竟今日之事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也还好他们随机应变的能力强,不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白露收敛了笑容,不再开口。
倒是如茵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姑娘,别的事情奴婢都好给您掩护,可是唯独这牡丹玉簪子——”她顿时收声。
牡丹玉簪子,那可是齐氏在姑娘及笄的时候送的,意义非同一般,姑娘也成日都在头上插着这只簪子,而今……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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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袖长的手,手指之间百般翻转着那玉质通翠的玉簪子。
这支玉簪子很是别致,簪子的头部刚好是一块血玉,颜色鲜艳,底部却只是普通的玉质,这是一块好玉,却也不是一块好玉。
不知是哪家工匠这般匠心独运,将那头部红色那一块,雕刻成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牡丹绽放地灿烂,而簪身则被细致地雕刻成了牡丹花枝的模样。
即便是见过无数奇珍异宝的赵光瑜,也不得不说这支簪子怕是世间少有。
他的指腹从簪身摸索而过,顿住——“戚离,去查一下,东临府谁家姑娘……闺名有‘露’字?”他不禁又想起,今日那面若桃花的女子,衣袖半遮面、凤眼凌波潋滟的模样……格外地动人。
他的手指移开,在他停顿的地方,簪子中间,细细地雕刻着一个字:露。
这个字雕刻得很是隐蔽,若不是仔细摸过,只是眼睛看,还指不定看不到这个字呢!
戚离抿了抿唇,忍住笑意,“哟……王爷你这是思春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赵光瑜倒是不恼怒,“还有,记得要私下查,不可动静过大,惹人非议。”
“行行行,小的明白……关乎王爷你的终身大事呢?怎敢乱来啊!”
赵光瑜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那支簪子轻轻地放在盒子中,束之高阁,妥善保管。
他又想起了今日那女子,胆子忒大,就这般将他推开,落荒而逃……可是,你也不想想,这是你想逃就逃得了的么?
只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反倒是错过佳人了!
“见过逍遥王。”白老太傅领着一干人正要下跪。
赵光瑜自然是不敢让老寿星当真跪下的,他疾步上前,伸出双臂就拖住了白老太傅的胳膊,顺便不轻不重地将老人家托了起来。
“老师严重了!”他笑着,赵光瑜难得一笑,一笑便让众人都失色。
“今日能前来为老师祝寿,是阿瑜的福气,老师快快请起。”
他面上是一片真诚不做作,白老太傅也算是教过赵光瑜一二,但是远远算不得是他的老师,赵光瑜如此喊他老师,不过是给足了他面子罢了。
白老太傅自然不可能当真地跪下去,只是面上要做足了礼仪周全而已。
“诸位请起。”将白老太傅扶起来,又亲自扶起了老夫人、嫡长子白胜、嫡次子白业之后,赵光瑜才让实打实跪地的众人起身。
众人拥簇着赵光瑜走向大堂,所有人都说着祝福的、讨喜的好话。
47.驸马心有白月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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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他弟弟,比皇上的儿子也大不了几岁。赵光瑜, 目前是大启独一无二的王爷。
“拜见王爷!”如茵反应极快。
白露也马上反应过来, 立刻行礼,“见过皇叔。”
“免礼, 起罢。”他看着那低眉顺眼的女子, 不知怎的就想起那天, 在祈水边上, 她猛地推开自己那狠样……她怎会是这般温顺的模样?
那日的她, 明明是一只有着利爪的小野猫啊……
他上前, 伸手,虚扶。
而白露……乍一看他的手,被刺激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她猛地抬头,双目都是震惊, 口中更是难以自控:“你、你!!你是——”
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男子的脸,剑眉星目, 英气十足,眸中若有万千星辰,嘴角含笑……若有男子是玉树临风,那他当是利剑当空。
所有的话, 在她看到对方的那一刹那, 都被锁在了喉咙中去。
赵光瑜抿唇, 她这是……认出自己了!?
她是如何认出自己来的?赵光瑜心中满是疑问。只是当收回手,看到自己右手手背上那狰狞的刀疤的时候……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记住了自己?!
白露有着千言万语都无法开口,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接着与“皇叔”沟通下去。
倒是赵光瑜,又问了一遍自己刚刚问过的问题:“他如何怠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