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咳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他说什么了?至于吓成这样?
亓凌霄伸手摸索着过去,拍着纤瘦的后背帮顺气,“你啊,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好了好了,既然你都觉得该陪我睡了,那就睡吧。”
此话一出,纪纤云的咳嗽神奇的被吓回去了,顶着一张憋到红的小脸,她是据理力争,“说好了过了年再说,你别胡来啊。先来后到,她们先来的,轮拨也是先该她们。不如,你这几个月就去她们那里睡吧。”
好说好道似乎行不通,亓凌霄收敛了耐心,把聒噪的人往怀里一拢,拥着躺倒,“说了,她们都是摆设,我就一个你,我不睡在这里,我睡哪里?”
纪纤云挣扎不过,和沁凉的席子来了个亲密接触,小脑袋瓜被安顿到枕头上时,她有种做了无数无用功的无力感,“亓凌霄,仗势欺人的感觉,很好是不是?”
“夫妻同床共枕有什么错?”,亓凌霄未雨绸缪的将大腿横在两条很是危险的小细腿上,惬意的理所当然道,之后,手指缠绕一缕发丝哀叹,“不让我睡在这里,明明是你欺负我。”
靠!
欺负他?她有那个本事吗?
能不能别这么倒打一耙!
纪纤云心口起伏着,别过脸,“亓凌霄,以前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要脸?”
“骂我的人,从来没有你这般口下留情。”
“……”,纪纤云甚觉,那些同道中人,真是有眼光有口才有胆量,“放着那些小妾不去睡,你说,你是不是中了邪了?”
“你记得刺杀我那个红袖吧,看,那些人多危险。”,亓凌霄丢下那一缕发丝,又奔向下一缕,“在你身边可以安睡到天亮,多好。”
好吧,这的确是个好理由,嗨到最高点时候毫无防备,岂不是牡丹花下死了?
排除了府里的,纪纤云开动脑筋献计献策,“那你可以去外边找野食嘛。花楼里的美女多的是,反正你有的是银子,随便挑随便选,每天还是可以不重样。”
“我有你,为何要去浪费银子?”,就不能少说几句煞风景的话?惩罚性的,亓凌霄奉送一个额头暴力,“你就死心吧,反正我要睡在这里。”
纪纤云吃痛的揉揉脑门,咬牙切齿,“没有我之前,你不是照样找女人!现在做出一副在我一棵树上吊死的架势,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这厮二十又三,在古代着实算大龄。
这岁数的男人,尤其是高门大户,有个五七八个娃娃,一点不稀奇。
而且高门男人,娶妻之前各种通房丫鬟睡着,没事花楼逛着,这个年纪?
身经百战,绝对是她低估的。
“……你在说什么?”,亓凌霄凝眉,甚是不悦,“说,是听哪个编排我。”
“还用谁告诉,你以为我傻啊。”,纪纤云凉凉丢过去一句,“凭良心说说,你以前睡过几个姑娘。哎,估计你都数不清了吧。”
亓凌霄纠结了一瞬,“……你若是算一个,那就是有一个,不对,你现在只能算半个。”
“……”,纪纤云惊个七荤八素,半张着嘴巴,脑袋都要不转了。
靠,这货是在说……第一次献给了她?
天啦撸,这是如何恐怖的一个定论。
她是该荣幸呢?还是该不幸呢?
“不信吗?”,得不到回应,亓凌霄额头探过去,贴上温热的眉眼,呢喃,“我发誓,没有骗你。”
心底,他是无比庆幸的。
忙碌亦或旁的,碰到如此美好的小丫头时,他还是纯粹的他,没有被任何人染指心和身。
耳畔,那声温热的呢喃炸开,纪纤云承认,那一刹那,她有一点被蛊惑到。
可随即,余音袅袅中,她便清醒过来。
很残忍,甚无情的,清醒过来。
坠入柔情陷阱,就是无休无止的胆战心惊,小命随时可能交卸,不值得。
跑路,是必然。
逃出生天那天,对她交付身心的某人,热烈如火的一场初恋便也成了东流水。
到时,会恨她吧?
迟来的少男情怀,哎,真是付错了人,付给了她这个惜命如金机关算尽的无情人。
混乱的思绪中,突的,唇上的温热黏腻将她拉回现实。
推搡的别过头,她刻意的更添冰冷,“我觉得,为了让你能言而有信,这半年,咱们很有必要分房睡。”
“我有分寸。”,亓凌霄信誓旦旦的同时,行动上确是分分钟自打脸……
情窦初开又血气方刚,怎么拦的住,可,注定分离,还是不要越陷越深吧。
电光火石之间,纪纤云打定主意,装着认命的软了声调,“算了,败给你了,快去拿你的枕头来,我就许你睡在我旁边。”
“……等一会儿……”
“现在就去拿,否则,我可改主意了!”
天上掉馅饼,亓凌霄喜得有些晕头,思考都没有,喜滋滋爬起来,登上靴子便走。
目送着那抹背影,纪纤云咬咬牙,摸出角落里一个小瓷瓶,爬起来光脚跳到地上。
手握瓷瓶,全身绷紧,静等,一场蓄谋的恶劣胜利。
第一卷:非常邂逅 第一百三十三章 衣裳更重要
亓凌霄长臂拢着金丝镶玉凉枕,抬手挑帘子兴冲冲而入,星光透过窗纱的那点光亮,足够他看清本该躺卧床榻的人。
竟,突兀的立在屋子中间的青砖地上。
陡然,一股诡异的不详划过心头。
一吸之间,这丝不详被他无情无视。
脚下不停,大步迎上去,漆黑如深潭的星眸中熠熠生辉,“你怎么…。。”
就是这个时候了,纪纤云狂跳的心杂乱无章,紧抿的唇更紧几分,牙关紧咬,甩手。
小瓷瓶内的褐色药粉如地狱厉鬼,凌厉飞扑而出,嗜血的贪婪般,冲入那个抱着凉枕的精壮怀抱。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纠缠相贴,不放过任何一寸荷尔蒙泛滥的身躯。
放肆的黏腻,每个毛孔都不放过的伺机侵入。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亓凌霄的疑惑关切便化作乌有,余音被惊诧恼怒取代,“……你…。。你个小疯子……做……。做了什么……”
痒,无穷无尽抓心挠肝深入骨髓的痒,自光洁的上身,摧枯拉朽的蔓延到四肢百骸。
周身的每一寸皮肤,甚至深到骨髓,痒的无处躲藏,无力招架。
对一场旖旎好梦的憧憬幻灭,麻痒的折磨下,脑中一片清明。
他,被算计了。
小丫头,竟然跟他玩调虎离山,只待他欢心回转,来个霸气伏击。
恩,她成功了。
哎,他想同床共枕的小小心愿,怎么就实现起来如此难?
扫一眼对身体疯狂搓挠的人,纪纤云惊诧的往后退了退,靠,痒痒粉的威力也忒厉害了。
实在是厉害到,出乎她的想象。
默默倒吸口凉气,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言笑晏晏,“别着急,就是让你好好痒一痒而已,本来跟顾兄要来防备明月的,今天终于派上用场了。哼,谁让你欺负我,活该。”
恶劣狡诈的死丫头,亓凌霄气的火冒三丈,却一点没动惩罚一番的心,胡乱的抓挠解着如何都压不住的痒,无力开口,“解药拿来,快点……。仔细我打你啊…。。”
纪纤云有恃无恐的很,摊手,“痒痒粉哪有什么解药,堂堂冥王殿下,竟然不知道啊。”
“不可能,你快拿来……惹我收拾……。你…。。你……”
师兄弄出如此恶作剧的毒,着实让他意外,可,没有解药这一桩,他打死都是不信。
禀性难移,师兄是君子,可不是由着人一直被痒折磨下去的人。
瞄着被痒痒粉征服到歪歪扭扭如疯癫的人,纪纤云后怕还是有一点的,“……。拿凉水冲洗干净,然后在水里泡个一个时辰。顾兄这么说的,你赶紧去吧。”
药效霸道,不堪折磨,只是身。
亓凌霄思维还是清晰的很,听闻那解法,顿时怨念无边。
差点吐血三升。
这副模样跑去浴间?
呵呵,他的一世英名也就不用要了。
就算忍住痒,正正经经走进去又洗又泡,让那几个小子看了去,转天不定被暗地里传成何等不堪入耳。
哎。
死丫头,顾着痛快,怎么不想想后果。
无法,他只得忍了痒,依靠强大的意志闪到椅子边扯了外衫罩个严实,扭身出去之际,又觉甚是便宜了小丫头。
坏心的闪到一旁,长臂一勾,笑嘻嘻看戏的娇小人儿就到了他臂弯里。
腾空带起,花容失色。
纪纤云着实吓个半死,脸都白了,嘴唇翕动,小短腿猛蹬,“喂,放下我……。你不能带我出去……”
被冥王殿下连搂带抱的带出去溜一圈,还是大半夜的,天啦撸,那后果……。。
她真不敢想。
再带到浴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