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嘛,床笫之间,摸个腰算什么?
就算没研究过,他也晓得,芸芸众生得以生生不息,全仰仗那些不可描述之事。
哎,小丫头,可能参透这个,还需要些时日的。
恩,只能靠他身体力行的耐心引导了。
历时,他觉得,肩上的胆子,一下子重了。
嗯,为了早日让小丫头开窍,他是任重而道远。
“……”,一失足成千古恨,木已沉舟,行的歪坐得斜,纪纤云在此事上,相当没底气。
酝酿了酝酿,终于闭闭眼又睁开,咬牙一字一顿,“我、已、经、不、喜、欢、了。”
“你以为我会信?”,悠悠的声调里满是惬意自得把某人看的透透的小傲娇,一不做二不休,亓凌霄往前蹭了蹭,长臂一拢。
纤细的胳膊顺势被挑起,打闪的功夫,手腕被擒住,大掌俘虏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小手。
温柔又霸道的引领着,按在精壮隐隐散着木槿胰子香的腰身,“来,给你摸,这般若是摸着不合手,我就躺下来给你摸。”
即便对荷尔蒙飞扬的身材没有抵抗力,此情此景下,纪纤云着实没有心思。
一身傲骨凝结在手,咬牙挣扎着成拳,抵在甚是紧绷又富有弹性的腰际,大有宁死不屈之势,“再不放手,仔细我把你踹成太监!”
“你可不能再动那心思,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下半辈子就得守活寡了。”,逗弄的口气,亓凌霄行动上不含糊,默默把大腿曲起一些,以防万一,“这还不算,八个娃娃,没处投胎,想想,多可怜。”
哼哼,下半辈子,天涯海角,谁认识谁啊!
痛快那也是以后的痛快,当下,纪纤云化拳为掌,手指头解放出来,牟足了劲头。
心心念念,唇角勾起,只想着,让那不要脸的吃点苦头,放手。
很不幸的,对手实在强大。
亓凌霄心领神会,却没有让小丫头得逞的觉悟,只等着千钧一发那一刹那,大掌轻巧的一提。
纪纤云拢起的手指,力道顿时成了虚空。
“不要白费力气,你的手,还有大用处呢。”
轻佻又意味绵长的戏谑,击碎了纪纤云解脱的美梦,更添了几分危机感,“亓凌霄,你不要欺人太甚。”
“没有欺负你,咱们是夫妻,关起门来如何,都是情理之中。”,青涩如亓凌霄,老神在在端起了老手的架子,“算了,也不能怪你。女儿出阁前,会有体己人教导人事的,你定是没有。没关系,晚饭前,表弟送了我一匣子画册子,明日拿来给你瞧瞧。看了你就会明了,夫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货说的倒算含蓄,纪纤云又不傻,明晃晃说的是教人啪啪啪的静态连环小电影嘛。
靠!
那个狐狸眼再一次让她刮目相看!
送那种玩意都能送一匣子,可以想见,珍藏如何丰沛。
猥琐!
真他娘的猥琐!
感叹只在一瞬间,须臾,她便脑袋探过去,作势要咬。
亓凌霄这次圆滑一些,低低哼笑着抽回胳膊,幸免于难,“别闹。相府里,那些下人的荤话不是听得顺溜的很?看看图画,有什么的?若是不好意思,明天我和你一起看,给你壮胆。”
一起!
壮胆!
看的还是那种画……
纪纤云再一次刷新了认知,她深深觉得,这货的脸皮厚度,不是她能想象的。
现代痴汉的调调,信手拈来,当什么王爷啊?
天生就是拿把扇子,弄得油头粉面,跑大街上看谁家大姑娘小媳妇好看,就凑上去搭讪的料。
对骨子里那个德行的货,纪纤云明智的指出一条明路,“亓凌霄,你有没有觉得,找你那帮小妾去看,更加郎情妾意?啊,你不如现在就出发吧,不管去哪个的院子,肯定都是笑脸相迎。不光可以陪你看画,你想做什么,她们肯定都会配合的。一个不行,你就换一个,实在不行,叫几个到一起,陪你乐一乐。你懒得屈尊降贵到处跑,就让她们过来嘛,放心,我肯定老老实实睡觉,不打扰你们。”
“你……”,莫名的,亓凌霄好心情荡然无存,一股邪火从胸腔涌起,“哼,你倒贤惠!”
短短几个字,气恼、心伤、无力……
释放掉心头的万千情绪。
纪纤云此时,只想摆脱,实在懒得追究什么感情色彩,笑嘻嘻顺杆爬,“对,我就是这么贤惠。去吧,赶紧走,千万别辜负大好时光。那么多美女,我看也是个个人比花娇,呵呵,你真是艳福不浅。一天换一个,半个月都不用重样,嗯嗯,当王爷真是好,这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享受的着的。”
含笑的怂恿,没心没肺的紧,更是搅的亓凌霄心烦意乱,夜色隐去了他淬火的眸光,挡不住的是沉怒的缓缓音调,“你何时见我去找过她们?嗯?”
不知为何,磅礴的怒意里,纪纤云竟听出丝丝委屈,被深深误解的那种委屈。
错觉?
恩,一定是她的错觉。
不管如何,身旁的人情绪起伏很大,趋利避害,她默默往后挪了挪。
勉强的保持着笑脸,吞了吞口水,接住话头,“我又不是时时刻刻看着你,我哪晓得你什么时候去过。”
一团黑暗包裹中,话音落了,消散无声。
没有激起一丝丝涟漪,一时气氛紧绷到压抑。
周遭静默,静到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静到一下一下,感受着心的搏动。
此情此景中,纪纤云如坐针毡,浑身长了刺般不自在,唇瓣紧抿,试图搜肠刮肚破解困局时,却听得耳畔抑扬顿挫的一句低低问询。
“………你想时时刻刻看着我?”
质疑、希冀、怯怯……。。
夹杂着一堆,她听不懂的情愫。
恩,其实,她没功夫猜度那些情愫。
惊悚,盈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是她表达有问题?
她发了什么错误信号?
不,她确定以及肯定,问题不在她身上。
冥王那厮,脑回路清奇的让人叹为观止,实在,让她望尘莫及。
隔了那么两个弹指间才寻思出这么一句,恩,脑回路不光清奇,弧度还弯弯绕绕,长的很。
十分无奈的摇头叹息,“你哪个耳朵听见我要时刻看着你了?我说的不清楚嘛,让我清静清静,你去找你那些天天盼你盼到眼蓝的小妾。”
希望的微弱小火苗破灭,亓凌霄眸色渐暗,颓然的,是心,“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她们都是摆设,我是不会去找她们的。”
“哼,骗人!”,纪纤云蔑视的哼了哼,白过去一眼,“我啊,记性好的很。有一天我顶着毒日头在院门口扫地,你呢,就带着一股香风回来,不是去小妾那里是去哪儿了?千万别跟我说是你无意之中沾上的,六子说的很清楚,你那天刚从一个叫……。啊,忘了,反正是个小妾那里回来。”
记得的确清楚,不在乎的事,自然早就忘了。
亓凌霄突的,又腾起一丝期许,“你…。。在乎?”
单单三个字,他又觉突兀,便接着解释起来,“里头有两个是我安插的,偶尔做做戏,主要是让她们暗中监视其他女人的动向。”
什么意思?
纪纤云有些蒙,“你是说,你那些小妾不是真小妾?不对,不对,锦衣玉食大把银子白养着一帮美女当摆设,除非有病。喂,你说清楚一点啊。”
亓凌霄脸比夜色更黑几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那我就是有病。”
“啊…。。”,纪纤云脱口便要笑话几句,还好,关键时刻,捂住了祸从口出的嘴巴,缓了缓才讪讪赔笑着道,“呵呵,我说的是一般人,你是王爷,银子多的花不完,当然不可同日而语。没事,别说养十几个美女当摆设,养一百个也正常的很,绝对没病。哎,我就是穷怕了,乡巴佬的很,不怎么懂有钱人家的奢华生活。”
亓凌霄扶额,无语的很,“无关银子,留下她们,免得那帮人天天挖空心思往我府里塞人。”
什么都跟银子挂钩,小丫头,怎么就那么财迷?
的确,堂堂王爷,府里没有妻妾成群,简直成何体统。
男人好色,给王爷送美女,那帮巴结的也是投其所好。
可,“那么多美女,白养着,你不觉得亏吗?”,纪纤云甚是懵懂的仰脸问道。
其实,她这是委婉着来,她特想问一句,‘血气方刚的年纪,把一帮小媳妇束之高阁,你是不是有病?’
还在纠结银子,还真是执迷不悟,亓凌霄揉揉眉心,“你觉得呢?让她们扫地?还是去栽花?”
说的是什么鬼,纪纤云仗着胆子来一句,“她们是小妾,不是丫鬟,小妾自然陪男主人消遣喽。”
亓凌霄终于有了一点精气神,“做为我的王妃,你是不是更该陪我消遣?”
“……。”,纪纤云被噎的瞠目结舌,随即咽口口水还呛着了,“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