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叶,你真是好人。”收回手,身也扭回去继续躺靠着,软软无力,似自语般,“……如果你是他,多好。”
那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忧了。
那是很细的低喃,然而,听力极好的叶溪一字不落尽数听了进去,身驱一僵,面然变了又变。
“喝酒吗?”他忽然站了起来,边问,人已经走向酒柜那头,那架上有许多的名酒,他连看都没看,随手的邮一支红酒,伸手从上头的挂架上取下了红酒杯,两只。
回到沙发前,他一手握着酒瓶,抬手就倒,姿势十分随性,可两杯的份量,目测几乎一样,没有超过肥大的酒杯凹点。
如果放桌子斜放,里面的红酒刚刚满口不漏一滴,那便是最专业的倒酒。
“来吧。”他递了过去一杯,对方还是那半躺着的姿势,看他,然后这次没有责备的意思,接过了酒杯。
说真的,她不喜欢红酒,那酸涩的味道让人难受,可这入口香浓的红酒,甘甜可口,她不禁呆了呆,纳纳地说,“挺好喝的。”
叶溪不置可否,他端坐在那儿,一口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着摇了一会儿,再次一口饮尽。
白谨这么小口地抿着,然后侧着头看他一杯又一杯,直到第三杯之后,方停了下来,其间二人并未有说话。
于小口也终于将一杯抿完了,白谨收回了视线,靠了回去,心道小叶叶和自己一样,都是有心事的人啊。
只不过,自己为了个网友而心烦意乱,人家小叶叶可是为了几万员工的生计!级别完全不一样,她有一秒的惭愧,一秒之后继续悲春伤秋。
没办法,她还是没等来大神的主动联系。
各怀心事的二人,就这样,你几杯,我一杯,居然也开了三瓶,简直神了,后果就是不胜酒力的白谨倒人家沙发上起不来了,而叶溪一个人几乎干完三瓶红酒,双眼却亮得可怕。
他一手拿着刚刚倒完的酒瓶,一手还捏着高根玻璃杯,站在沙上前居高临下看着那倒下去还抱着酒杯的人,酒杯还留一小口,就这么流了出来,渲染了他的沙发。
换作他人,敢这么做,一定会被他直接扔出去。
可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总能如此幸运地被自己饶恕呢?一次又一次地破他的例,然后还完好地躺在这儿霸占他的沙发!
嚯地蹲了下来,仿佛视线一瞬间拉近了。
侧趴在那儿的人依然毫无所觉,大概因为喝多了,紧紧地闭着双眼皱着眉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气得叶溪伸手就去捏,不过他手上还捏着杯,没想起来就这么凑了过去,酒杯打在那小肉脸上,很轻的一声响。
幸好打在的是肉肉的小脸上,而不是额头。
将酒杯边上一扔,厚厚的垫子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他这次成功地捏了上去,一只手不够,两只手都用上来,扯出了好几个鬼脸也不解气,嘴里愤愤而道,“嚣张啊你!敢来撩我还胆敢不认算……那个肥肥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纠结在意看看我会死吗?小妖精!你个小妖精……”
扯累了,他停下了手,忽然站了起来,晃了一下,站得笔直笔直的,在屋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到沙发前,瞪着沙发上的人,双眼发红,面目狰狞,就像瞪着的是灭门仇人似的,凶狠极了。
这时,沙发上的人“嗯唔……”了一声,痛苦地转了转身,似乎睡得很不安,这一转,正好面朝上,他仿佛觉得自己与之四目对上了,那狠戾顿时烟消云散,他又蹲了下去,轻声细语地问,“怎么了?难受吗?”
也许是声音太温柔太有蛊惑力了,难受的人又“嗯”了一声,半睁着眼,看到面前一张温柔宠溺的俊脸后,艰难地伸出手捏捏,“唔……小叶……叶就是……长得帅……”
然后头一扭,又睡死过去了。
“小谨?小谨?”叶溪唤了几声,唤不起人来,他站了起来,弯腰,然后一把将人抱了起来,看起来十分轻松,实事上也很轻松。
大步走到台阶处才蹬了三个台阶,晃了一下,没站稳,两人跌了下去,幸好才三个台阶,又有厚厚的羊绒地毯,睡死的继续睡死,看似清醒的,依然瞪大着双眼,他有一瞬的懵然,仿佛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转头看到倒于一边的人,倒很干脆再次将人抱了起来,这回倒算幸运,一路走了上去也没摔,不过到那偌大的床前时,脚一绊,直接就将人给抛了出去,把醉死过去的白谨摔的够狠,呜咽了声,又没动静了,他自己也摔在了床沿边。
这路途多艰难啊。
叶溪心想,然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宿醉的两人,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日晒三杆,那边木木担忧了一整夜,早就顶着两黑眼圈赶往公司忙活了半日了。
头疼。
白谨捂着似要炸开的脑袋在那儿呻/吟,终于将趴睡在床沿边一晚的人给吓醒了,他睁开眼还是半迷糊状态,往声音源处爬过去,“怎么了?难受吗?”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比平时更性感更有蛊惑力,奈何此时的白谨头疼得大脑空白,根本无心关注好不好听。有人摸着自己的额头,她就抓着那冰凉的手蹭,嘴里呜咽,“唔……难受。”
声音还带着哭腔,可见的确是难受得很。
还迷糊的人这会儿终于清醒了不少,看了一圈,高智商的脑袋立马就开始运转了,赶紧起身,到楼下去冲了解酒茶与胃药,这是家里必备的东西,他经常需要。
回到床上,将人扶了起来,好声地哄劝,“来,把这个喝了,一会就不疼了。”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除了脑疼脑炸别无其他思想的人乖乖地听话把解酒药喝了,把胃药也喝了,牛奶也喝了……喝得肚子饱饱的,头还是很疼。
趴了回去在那儿可怜兮兮的。
看得某人心疼极了,他自己也给自己喂了遍药,这才去洗了个澡出来,床上那原本还在抱头呻/的人此时还抱着脑袋,但是似乎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时不时哼唧一声,小嘴厥着,看起来依然还是可怜唧唧。
叶溪:“……”昨晚的事,他也有些记不清了,看来是真的喝多了,而且……他看了一眼那睡得可怜兮兮的人,平时大大咧咧的几分可爱,此时软软绵绵的,眼角湿润泛红,可怜兮兮,更是勾人……心道自己还真是真君子啊。
两人都那种你醉我不清醒的情况了,他居然没耍流、氓行为?
真是奇怪了怪了。
当然,其实当时他是想的,只是一下子趴下去便再也起不来罢了,这一截他没想起来。也幸好他没想起来,不然更阴郁。
下楼找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甩得老远的手机,上头倒是有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陈军的,他回拨了过去,请一天假,让他将今天的工作往后推一推。
那边陈军诧异极了,不过只要不是身体又出现状况,陈军从不会僭越过问老板的一切决定与行为。
不过,这会儿他心情有些……微妙,挂机前忍不住问了一句,“老板是与白小姐过的……这一晚?”
那头明明沉默,然后便挂了,陈军看着手机,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一点,还是赶上了,不容易啊,周末很忙,周日休息可能就能存一点稿了,
第64章 挥金如土
白谨这一觉睡到了下午,饿醒的,但是头依然还是疼得似要炸了,就两脑仁特别疼,她没有想吐,胃暂时不是很难受。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吐才让酒精一直停留在身本里,睡了一晚又半天头还这么疼着。
叶溪在楼下书房处理工作,虽然没去公司,但工作还是要做的,不安真像白谨幻想那样几万员工的生计就要出问题了。
听到声音传来,他望了过去,便见那一头乱发睡眼惺忪的人立在那儿,声音也有气无力,“小叶叶……我先回去洗了,好饿。”
叶溪:“……”为什么后缀是喊饿?
“行吧,我这里一会就好。”他说,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站了起来跟人走了出去。
白谨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对着指纹锁一顿操作,然后拿起她的手的按了上去,“这样进出就方便了。”特别酷。
“……”眨巴着眼,白谨什么也没说,爱咋滴咋滴吧,你喜欢就好。
只是,你要捏着我的手到天荒地老吗?白谨瞪眼,无奈她此时没什么精神,本就有气无力,这么瞪法没瞪出朵花来,却给某人瞪出了心花。
“好了,先回去洗漱吧,完了再过来。”
白谨乖乖地点头,声音还是闷闷的,打不起精神,微驼着身往临时住所回去,看得身后之人心中叹息,待门关上后,他还立在那儿出神。
这个澡洗得很快,酒精上头不能泡热水太久,容易脑冲血。擦着头发出来,找了一圈没找着自己的手机,带上了房卡,她出门到了对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手,犹豫不过一秒,就安下心来。
门开了,她无声地走了进去,在客厅沙发上缝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一整屏都是未接电话和信息,可见木木有多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