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房里的珞涵望了过来,他手上还抱着自己的睡衣,少年郎平日就穿着宽松的休闲服饰,其实也可以充当睡衣。
摆手,“没事。”她再无计可施也不会找个小少年来作为商量对象,而且这个少年还是个自闭症患者,尽管最近病情好转得忒明显了。
那头,二人进了客房,白谨才认真的参观起来,比一般的客房大很多,还有落地窗,窗的那一面是山林与田野,很是幽静。
“哇,这儿环境真的好啊。”中午到的,可是一行人顾着到处玩耍,倒是没认真看到客房,晚上看不清楚也觉得环境不错,若是白天看,那应该更美吧?
“嗯,这酒店是这一带环境最好的,入住的客人素质都还不错……”
话还未落,从落地大窗外传来了尖叫,吓得白谨脸一白,往前走了几步,而那声音再次传来,像被什么刺痛了带着痛苦的叫声,可叫声里又夹带着特别奇怪的……呻/吟?
白谨歪着头,正想仔细听,耳朵一热,身后像被人抱着似的贴了上来,她疑惑地抬首,看到对方双手捂着自己的双耳,朝自己微笑。
“??”她眨眼,仿佛在问怎么了。
对方说:“还是别听了。”因捂着耳,听得不是很清,不过大致意思她还是明白,怔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渐渐的红了。
她抬起双手贴在某人的双手背上,想自己捂着,叶溪也松开得很干脆,转身就去将那阳台的拉门给关上了,然后打了个电话……
没多久,不再有那奇怪的声音,白谨松了双手,红着脸仔细听,居然听到隔壁有人敲门,还有那一板一眼的敬告声,似乎是针对隔壁房间的。
“呃这……”
就尴尬了。
“不管他们。”叶溪表现得很无所谓,走到衣柜拿了浴袍递给她,“先去洗澡吧。”泡的一身都是药味。
接过浴袍,白谨道了谢,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墙是用沙玻璃做的……
外头的叶某人开了红酒,倚着桌沿,立在那儿眼也不眨地看着那两堵玻璃墙。
其实,什么也看不清,墙里面是洗漱台,再往里面才是浴室和厕所。
白谨洗了个战斗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时,就看到立在那儿盯着浴室墙壁出神的叶古板,她扭头去看,浴室里的灯光很明亮,里头隐隐绰绰,却也看不到什么。
“看什么呢?到你了。”白谨一屁股坐到大床上,也幸好这床够大,她才同意了同房住一晚。
这床能躺五个她都不嫌窄,她想着一人睡一边倒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学时全班同学去旅游,也有男女混搭一起睡的经历,这点她倒是很开放。
主要是心思太纯,从来不想歪。
“不过,你穿得惯这酒店的浴袍吗?”她很好奇,对方却拉了身上的浴袍,“新的。”
白谨:“……”她讨厌铺张浪费又奢靡的有钱人!
她不知,她身上的,也是新的。
客房很大,此时那窗台的推拉门还关着,她走了过去,稍稍拉开了一线缝,侧耳仔细听,没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之后,便大大方方地左右打开,外头林间与田野朴素之气扑面而来,舒服极了。
她小时候有两年是在乡下读的书,那两年留给她的印象是童年里最为深刻的,一直以为,她都喜欢那种香醇朴素的环境,喜欢幽静,不喜欢太热闹。
再码字二三十年,她就找个优美的山村定居下来,过着那不羡鸳鸯不羡仙的养老生活。
叶溪从浴室出来,扫了一圈,房中无人影,他便往阳台方向走,果然看到那人凭栏而倚,目光远眺,在没有完全远离喧嚣的地方,依稀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亮光。
“在想什么?”他走了过去,一身的湿气扑面而来,白谨转头看他,这人袍子不好好穿,露了那一片胸膛,在夜色下,泛着健康的亮泽。
咽了咽口水,她刚才,好像看到了肌肉?
“……没想什么。”她答得不是很专心,心思有点儿飘远,“你说,人们最终想要的是什么呢?”
吃更好?穿更好?住更好?
那么,什么样子才是更好的?
低下头,她现在就挺好,她想要的东西,虽然还有些模糊,可是她却知道自己已经在走往所望的路上了,并不是盲目地一天过一天的。
叶溪背靠着栏杆,侧首看她,有些好奇,“怎么忽然有这种感慨?”
回过神,白谨抬首与之对视,愣了愣,又笑了,摇头,“不,没什么。”她的笑脸,在夜色中,映尽了华光。
“最近过得真开心!”她笑着,又把视线投向夜色之中,朦胧间,能看到前方林下的稻田,绿油油的,等待着秋的到来。
“嗯。”叶溪转过身去,面向外头,也望着那一片夜色,看到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景色,感觉到了,从来不去感受的东西。
只因,身边的人是她。
他影响不了她,可她却一直在影响着自己。
而自己,却并不排斥这种被影响,也不讨厌这因此的改变。人活在世,总不能一世不变。
二人并排立在那儿,无声地观赏着夜景,夜已深,发已干。
叶溪说,“睡吧,不早了。”
白谨动了动双腿,维持一个姿势站得太久,有点僵,“嗯。”她应着声,跟着人回房间里。
对方让她先挑里外侧,白谨想了想,还是挑了靠阳台的方向,躺在床上,侧身她就能看到外头了。
她的身子娇小,往那儿一躺,占不了床的五份这一。而对方那高大的身驱躺下,床上下动了动,白谨转头看他,两人中问隔了很大的距离,这个距离让她很有安全感,甚至无一丝拘谨不安。
“晚安。”对面的人看着她,轻声说,那低沉的声音,好听极了,她觉得可以陪随着进入梦乡,带来一个好梦。
“晚安。”叶古板。
叶溪关了所有的灯,房间一片黑暗,只有从阳台映入那模糊的光,还有在黑暗中,那双特别明亮而锋利的眼。
背对着的白谨并没有留意到什么,嘴角挂着微笑,闭上了双眼。早上她问木木不是说要加班吗,为什么也跟着来了?
木木说:叶总特意来邀请的呀,他说你一个女孩可能会玩得不那么尽兴,希望我也一起,他那么慷慨人又好,既然特意来邀请了,旷工个一天半天算得了什么?
嗯,叶古板是好人。
很好,很好的人。
带着好心情,入梦乡那么自然,身后的人缓缓地挪了过来,伸着长手,将人带进了怀中,那不属于自己硬冷气息,那是一种香软的味道扑鼻而来,怀中柔软而美好。
低眼,从黑暗中,却能看到这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
他想,自己这次真的陷进去了,且还不能自拔。
可是,这种甘之若饴的心情又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的,母亲找上这妞的事,还知道母亲给这人五百万支票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如果,金钱地位都吸引不了你,还有什么可以让你心动的呢?那个唐门炮哥肥肥吗?那个大家擅自喊的男神吗?在你眼里的大神……这是你心动的根源吗?
就不能……看现实的我吗?
网上那个,只是虚拟的,那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呀。
为什么不能是叶溪呢……
搂着人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听到怀中人一声轻吟,他恍然回神,赶紧松了力道,幸好没将人弄醒。
带着无数的疑惑与不满,叶溪后半夜才睡。
第二天,白谨醒来时,那敞开的大阳台投进来了阳光,她侧身翻了过来,偌大的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不过,自己睡的地方……好像有点中心?
低头,自己的睡袍很完好。
从床上坐了起来,房门就开了,叶溪走了进来,身上是一套宽松的休闲服,见到人起来了,面上带笑,“醒了?他们用过早餐又去泡温泉了,说一会带珞家那小子到另一头那乐园玩一玩。”
“哦……”真会玩,即便没有她,那两人也能玩得欢乐!
哼。
“怎的了?”
“没啥。”她倒回去,“反正晚上才回去,我再躺会儿。”才九点,早着呢。
叶溪:“……”那扭着腰趴下去的姿势怎么看着就这么可爱呢。
“还是起来吃过早餐先吧。”他过来将人挖了起来,动作太过自然了,刚睡醒本来就很迷糊的白谨一时也没觉得有什么,随便他怎么拉,像无骨一样滑了回去耍赖着。
这招不管对老妈还是木木他们,都非常有效,但对象是叶老板,那就不能得逞了,因为人家太有劲了,一手就能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被提了起来的白谨:“……”瞪着眼,全是委屈。
叶溪:“……”我还什么都没做呢,这小眼神就勾/引上了。“好了,去洗漱。”
真是,根小孩子似的。
可爱。
嗯,比小孩子可爱多了。
被挟持到了浴室,白谨不得不放弃挣扎,乖乖地刷牙洗脸,不过没洗澡。
随便一收捡,二人就到楼下去了,这里的自助餐自然没有【溪水国际】那里那么好的,胜在热闹,周末来这儿的家庭不少,年轻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