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走着,林苏苏一边询问具体过程。
塔玛拉介绍自己和爱利扎是邻居,关系不错,爱利扎喜欢看书,经常来借书看。
爱利扎算是一个留守少女,父母远去俄罗斯大城市工作,之前她是跟着外祖母生活,直到两年前外祖母去世,她那时十六岁,也可以自我照顾,加上有了喜欢的男孩约瑟夫,便没有搬去大城市跟父母居住,而是一个人生活在乡村的大房子里。
等到了爱利扎家门口,院子里落了厚厚一层雪,一串脚印,是塔玛拉的,她早上来过爱利扎的家,并发现了爱利扎已经死亡。
塔玛拉走进院子,黑色的皮手套很贴合,她准备前去开门。
林苏苏赶紧制止:“先别动。我需要拍照,尽可能保留现场的原始样子。”
塔玛拉点点头,缩回手。
林苏苏拿出相机拍照,随后对塔玛拉说:“麻烦你去请一下罗曼医生。我们需要他暂任法医的职务。”
罗曼医生是村庄里唯一的医生,因为年纪大了,他一般都在家中坐诊。
“好。”塔玛拉不敢耽误,立即前往。
林苏苏拍完照,仔细观察房子的四周,在浴室的窗外,发现一组鞋印,尺码很大,看上去应该是男子留下的。
房子里的暖气开着,房檐的冰晶在缓慢地滴水。
等塔玛拉将医生罗曼找来的时候,死人的消息传开,许多村民前来围观,连村长也来了。其中,包括死者爱利扎的订婚男友,约瑟夫。
村民们看到康斯坦丁站在院里拍照,想到他上次失败的案子,不免有些不信任,开始议论纷纷。
“上次的案子他都没有抓到真凶,靠得住吗?不如等警察来吧。”
“村长,您快制止康斯坦丁。万一他捉不到真凶,反而破坏了现场证据……”
林苏苏听到了这些议论,他停下来,回头去看村长。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怎样劝说村长。无论如何,这个查找真凶的机会,不能因为舆论就轻易放弃。
其实,村长接到死人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报警了,可是连着几天降落大雪,封了山路,城镇的警察暂时无法赶来。
康斯坦丁上次的案子虽然失败。但在村庄里,没有第二个侦探了。
爱利扎的突然死亡,搅乱了村庄里原有的宁静。村长也焦急地想要了解案子的真相。如今飘雪不断,大雪封山,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来。虽然康斯坦丁上次失败过一次,但他比别的村民懂得更多,破案的可能性也更大。
村长身为一村之长,要对村庄里的村民负责到底。
此时此刻,村长没有质疑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康斯坦丁,我相信你。打起精神,进去破案吧。”
林苏苏由衷鞠躬,“谢谢您的信任。”
正当他转身准备进入现场时,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康斯坦丁!”
林苏苏回头,看到了左瑜附身的普京娜。
“你也在啊。”
“是啊,听说你在这儿,我就来了。”
林苏苏对普京娜笑了笑,竖起大拇指,用脑电波夸奖:【新助手,你很合格。】
左瑜不屑一顾:【我怕你这个猪队友拉后腿。】
……果然,左瑜一如既往的毒舌。并没有因为附身在普京娜身上,而感染上温柔的性子。
普京娜的老公帮忙拉起一条线作为警戒线,看守不让闲杂人进入。
最终,一起进入爱利扎家里的共有五人,分别是侦探,普京娜身,医生罗曼,发现爱利扎死亡的第一人塔玛拉,以及死者男友约瑟夫。
普京娜的老公帮忙拉起一条线作为警戒线,看守不让闲杂人进入。
最终,一起进入爱利扎家里的共有五人,除了身为侦探的林苏苏,还有普京娜身,医生罗曼,发现爱利扎死亡的第一人塔玛拉,以及死者男友约瑟夫。
为避免毁坏证据,他们都穿着脚套,带着手套,且只有侦探林苏苏以及医生罗曼前去浴室查看死者,其余三人都留在房间门口。
浴室似乎是第一案发现场。
爱利扎躺在地板上,仅穿内衣裤,还褪下一半,几乎赤.裸,看上去很像是强.奸现场。她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也没有任何的勒痕。面容似笑非笑,有些诡异。
旁边的浴缸里有满满的清澈冷水,有一条浅色毛巾泡在里面。
医生罗曼查看爱利扎的身体,未发现有男子精.液或者性.侵迹象,周围地面与垃圾桶里,也并没有使用过的避孕套。
查看完现场,林苏苏又把门封好,等待警察到来。
下午的时候,飘飘扬扬的大雪终于停了,罗曼医生经过检测爱利扎的血液,也有了新的发现。
爱利扎死前喝过酒,并未遭受性.侵,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时分,极有可能是冻死。
如今雪已经停了,太阳出来,有工人洒盐水,警察应该隔天就会赶到。
林苏苏带着其余四个人来到自己的家中。
几人围坐在餐桌前,医生罗曼率先说出自己的看法:“爱利扎很可能是意外冻死的。昨天是洗礼节,大家都要泡冰水浴。正常人泡在零度冰水里,半小时便可以死亡。而且,不得不提的是,爱利扎还在昨晚喝了酒,酒精会使血流增加,更容易睡着,也更容易冻死。”
约瑟夫攥紧拳头,“爱利扎平时不喜欢喝酒,她昨晚喝酒,肯定是有原因。”
林苏苏翻看刚冲洗出来的照片,其中有一张,是浴室窗外的鞋印。
塔玛拉看到了,她也提出自己的观点:“可是浴室窗外有男人的脚印,爱利扎身上的内衣裤穿得不整齐,我怀疑凶手是个男人。”
医生罗曼针对爱利扎身上衣物不整齐这点,解释说:“用法医学术语来说,这是反常脱衣现象,属于冻死尸体表征之一。因为环境太冷,死者体温调节中枢麻痹,出现幻觉热感,所以会脱衣物散热。就好比手经常长冻疮,当手有了冻疮后就会开始发热,这就是最轻微的反常脱衣现象。”
爱利扎男友约瑟夫提出疑问:“可是房间里开着暖气,十几度的气温,根本不可能把人冻死。”
对此,医生哑口无言。
事实确实如此,他们赶到时,房间里的暖气开着,房间里很温暖,冻死人的外部条件并不存在。
全程的论辩,林苏苏和左瑜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观察其余几人的神色。
等他们全说完以后,林苏苏把重点放在了塔玛拉和约瑟夫身上。
他先询问塔玛拉,因为她最先发现爱利扎死亡,“你每天上午都要和爱利扎喝咖啡吗?”
“不是的,康斯坦丁先生。”塔玛拉赶紧解释:“爱利扎和我约好了,上午一起喝咖啡,然后帮她计划一场单身派对。所以我今天才会去找她。我敲门没有人回应,爱利扎不是个不遵守承诺的女孩,我觉得奇怪,又发现门是开着的,就进去了。没想到……在浴室看到了她,她僵硬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早已经没有呼吸了。”
林苏苏简单了解后,随机询问死者爱利扎的男友,约瑟夫,“昨晚你有没有和爱利扎待在一起?”
“昨晚是洗礼节,我和朋友泡完冷水浴,就去喝酒了。并没有和爱利扎在一起。这……也许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去喝酒,而是陪着爱利扎,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意外。”约瑟夫极其痛苦的模样。
林苏苏并没有因为约瑟夫的痛苦模样而完全相信他。同样,也不会完全相信塔玛拉。
语言是可以骗人的,表情可以是装出来的。
一切都要在证实之后才能判断。
☆、薰衣草03
几人离开后, 林苏苏皱眉沉思, 翻看现场拍摄的照片, 尽量找寻着他杀的痕迹。
浴室窗外的脚印很奇怪。一串直接通往浴室窗户,整整齐齐, 丝毫没有徘徊反复的样子。
这不符合偷窥者的行为。倒有点像人为故意留下混淆视听的。
左瑜站在他身边, 看着他愁眉不展, 那一向毒舌的性格,竟然难得流露出几分善心, 拍拍他的肩膀, “别心急, 明天警察会来, 到时候有更专业的仪器,线索也会更清晰。”
“亲爱的, 我们回家吧。”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 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林苏苏抬头看去,来人正是普京娜的丈夫, 奥列格。
他一直等在门口,眼看别的人都已从侦探家出来,唯独自己的妻子没有,奥列格有点担心, 便推门进来寻找妻子。
不巧的是, 奥列格进来的时候,她的手搭在康斯坦丁的肩上。
动作看上去十分亲昵。
奥列格冷下脸,“快回去准备下午茶。”
现今的普京娜可不是性格温顺的女人, 而是桀骜不驯的左瑜。
只见左瑜并不畏惧,简单把手从林苏苏肩膀挪开,表情满是无所谓,风轻云淡地说:“你都多胖了,还吃下午茶。没有。”
奥列格觉得妻子变了。温顺可人的她竟然从几天前开始嫌弃他胖,并以这个为由,拒绝跟他同床共枕。他大概一百七十斤,不认为自己胖,胸肌腹肌的存在,证明了这副身体是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