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听说他们国家的公主,嫁妆十分丰厚,尤其是嫡公主。”坞国太子其实还想去逛很多地方,但他们国家确实贫穷,这次出使的经费有限,到现在,已经捉襟见肘了。
“晋国已经答应将嫡公主许配给廖武王了,咱们没有机会了。”
“那七公主生得如地冷艳高贵,还有那魏美人浑身仙气飘飘,二者要是能得其一……”
坞国太子正一个人浮想联翩,却忽然听到一声爽朗的大笑之声。
“这有何难?”廖武王领着岑许、辛奉二人,不知何时就走到了他们旁边,道:“只要你我兄弟二人联手,这大晋迟早会被收入囊中,到时候不管是七公主还是魏美人,还不都由你说了算。”
“太子殿下——”坞国太子近臣听了撩武王的话,连忙惶恐四顾了一圈,见周围都是平民百姓,才松了口气道:“此事不可呀。”
坞国有大半的土地邻近廖国和大晋,处在夹缝之间,乃是一个十分贫瘠狭长的地区,其国力根本无法与大晋和廖国相比。
“富贵险中求。这大晋山美水美,难道坞太子就不心动么?难道你甘心永远困居一隅,所住的王宫还比不上大晋的一个小官之家。”岑许面带微笑道:“如若太子是个有抱负和远见的人,我王愿意借你黄金千俩,粮草百担,待我王迎娶嫡公主于两国边界时,咱们两国共同起事。”
“好,就这么说定了。”坞太子当即喜形于色,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而他身边的近臣,却心思惴惴难安。
大晋实行新政,那晋晟王也不像是个有雄途大志的人,因而同坞国绝不会发生战争,反而是廖国的国君。他野心勃勃,四处征战……
“太子,我们先归国吧。”他并不想得罪晋国,也不想得罪廖国,便想着等归国之后,在路上慢慢劝说。
廖武王与岑许目送着坞国太子离去,相视而笑,大将辛奉不解道:“大王,我们的计划决不能泄露出去,要是这坞国太子和他的大臣去禀告晋晟王,说我们有异心,那您在大晋就危险了。”
“哈哈。” 岑许笑道:“我王威震四海,坞国宁愿得罪晋国,也不敢轻易冒犯我们,再加上财帛动人心……”
“就是呀,这大晋的一草一木,皆令人心折呀。”廖武王慨叹了一声,将手里接过的布告放在手里端详,岑许见状,也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张。
这两张纸的字迹工整,完全一模一样,岑许好奇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里面的内容给吸引了,等他看完以后,他惊讶道:“原本臣以为涂畔宫不过是供晋王骄奢淫逸的地方,却没想到会是一学府。且今日,他们声势浩大地发榜,要通过考试的方式,录取两名寒门学子,分别担任咸尹与晋城的县尹,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廖国变法,是采用军功来行赏罚,破除从前的世袭制,而如今大晋竟然用考试的方式?这不过是区区一张薄纸,上面能列几个问题,能看清什么?
对于人才,廖武王皆要看过眼,细细把关,才能放心,所以对于晋国这套,他心怀好奇,又有些嗤之以鼻。
不过当初廖国变法也曾经被各国嘲笑,他身为君王,有股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因而凝眸思索了一下,便谨慎道“听说三日后会是是大选的第一次,而后有两次笔试,一次面试。“廖武王将手里的布告拿在手里,眯了下眼睛道:“凡大晋国之人,日后若要为官,都会通过这种方式参与朝政,那涂畔宫这场会试,便如同商鞅变法中一开始的笃木立信一样,如果成功,便会起着立竿见影的效果,否则,大晋再无机会变法,廖武王将手里的布告卷成一卷,紧握在手里道:“寡人想暗暗在这里逗留几天,看看结果。你同辛奉带着寡人的影子先行一步。”
“大王,这样太危险了。” 辛奉是武将,他并不明白廖武王的想法,于是急得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劝说。
岑许在一旁看了,眯着眼睛一思,伸手拦了他一下,反而狡诈一笑道:“大王这招金蝉脱壳,才是最安全的回国方法呀!”
事情商定以后,第二天,清晨。
“廖武王”便同岑许、辛奉拿辞书,去拜别晋晟王。
这时,魏美人还在沉睡中。晋晟王将其拦在怀里,深情地凝视着她的睡颜,发现她只有睡着了才不那么冷漠,他才可以稍微亲近。
他缓缓地低下头,亲了对方晶莹剔透的侧脸,只觉得岁月静好,一点也不想动。
“大王,廖君前来辞别!”方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将声音压得十分低。
“他怎么偏挑这个时候来。”晋晟王有些不悦,这个廖王竟然吓得美人做噩梦,且听七妹之言,这个人分明怀有虎狼之心,想要倾吞大晋的国土,若不是为了同其他几个国家保持友好,他早就直接下令让这廖王死在大晋了。
“就说寡人身体不便,不方便接待。”晋晟王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这声音一下子将怀里的魏美人惊醒。
“大王——”魏美人方醒过来,双眸中带着一丝懵懂,瞧着竟然不像平时那般冷清,反而多了一丝可爱。
晋晟王瞧着她新的一面,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稀罕不已,再听了她的声音,只觉得心都化了,恨不得将其紧紧拢在怀里,一刻也不放。
“现在七妹就代表寡人,你让她去……”
晋晟王刚想让妣云罗去,但魏美人忽然出声道:“大王,廖武王毕竟是一国之君,让七公主去见,未免不妥,还是让太子去比较好,这样不容易让他们起疑。”
“嗯,那就让太子去吧。”晋晟王对于这两个人选并不多大意见,七妹是他最忠心的妹妹,太子是未来的国君,这两个人都是他无比亲近之人,是他的左膀右臂。
不过自古弑君谋逆之人不在少数,当初他是太子时,面对强压,也曾暗暗希望自己的父君早点死,所以对于太子,他其实暗暗防着,好多大事,宁愿交给妣云罗,由着她胡来,也不愿意让太子插手。
如今不过是去接见廖武王,这种交际方面的事,倒是没有妨碍,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
辛文台,太子同池砚听到廖王前来辞别,神色不由一震,相互对视一眼,便神色恢复如常,缓缓起身,向着朱雀台走去。
等到了朱雀台,太子妣景辉同廖武王分别见礼,池砚同岑许等行了君臣之礼,一番招呼下来,太子妣景辉才道:“廖王怎么不在我大晋多留些日子,孤还没有尽地主之谊,给你介绍我大晋的风貌人情。”
“谢谢太子美意,只是晋王他愿意将嫡公主许配给本王,寡人自然要先行一步,回国准备,以表重视。”
廖武王说着,便从辛奉手里将后玺接过来,郑重地交给太子妣景辉道:“为了表示诚意,寡人先将廖国的后玺留下。”
“好!廖君果然心诚。”太子妣景辉接过后玺,不由有些怀疑地望向池砚,心想:这廖君将后玺都留在这儿,摆明了是下定决心要娶晋公主为后,那么这样,他还会对大晋用兵,子墨会不会太多疑了?
“太子,寡人已经将后玺都放在这儿了,那四座城池,也定然如此一般,那赵鑫不知可否让寡人提前领走?”
“这……”妣景点有些犹豫,池砚见状,当即笑道:“那赵鑫被用了刑,如今尚在养伤,不如等嫡公主出嫁时,一起随往。”
廖武王听言,愣了一下,一旁的岑许连忙笑道:“也好。我们此去必然快马加鞭,想来他也受不了。”
两边商定以后,廖武王便带着岑许和辛奉大赤赤地从晋都高调而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消息。
晋宫之中,池砚派人关注着晋晟王的动静,便赶忙同妣景辉道:“太子,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子墨,我……”妣景辉忽然有些犹豫不决了。
他从未离开过晋都城,他害怕自己不能吃苦,他更怕他一离宫,便遭遇其他兄弟的刺杀,还有子墨,母后说,他一旦同七姑姑成了婚,那他就算是大王,也不过是他们手中的傀儡,他……
“太子殿下,无论如何,微臣和崔将军会誓死挡在你的前面。”池砚望着妣景辉面上的犹豫,面上竭尽忠诚,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妣云罗的面孔,他不过提了句婚期延后,她便知道他要干什么,并且还提供了大量锋利的兵器,粮草,以及医官,甚至为了不惊动晋都的细作,她连调派军的理由都想好了。
大晋的军人太闲了,所以全部都去骊山进行训练,顺便来采铁矿。
骊山一直是一座石头山,池砚从前只知道陈玉在生产凶兵,但具体的地点,在何处,却只有他、七公主、大王三个人知道,如今小师妹让他们去骊山,自然是去领兵器。
并且,此处顺水而下,正好在他们出发的途中,这样给他们省了不少力气。
如此一来,他们必然在廖武王他们抵达之前,先一步到达边界。
似乎很早很早以前,小师妹就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并暗中做准备一样。
池砚感觉有些奇怪,她一个女孩子,未免懂太多,于是不由微微蹙眉,妣景辉见状,以为他恼了自己,连忙一咬牙道:“好,孤王便同你拼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