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是承轻叹一声,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辞禹你是不是男人,连块烤翅都要跟女人抢。丢人!”说完他又给沈惟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声音放缓,“你要还想吃,我让人给你做。”
朗是承在他们到的第一天就来找过,那时他二人不知道闹什么别扭,沈惟安对辞禹拳打脚踢,辞禹丝毫不在意,甚至展开双臂让她打得更尽兴。
见朗是承过来打招呼,沈惟安才稍稍停下了,但仍狠狠地瞪了辞禹一眼,又踹了他一脚。朗是承还没有来得及说其他的话,辞禹就提起之前要过招的事情。
朗是承喜闻乐见,忙不迭地说好。
沈惟安在一边愤愤地指着辞禹,对朗是承说:“不要手下留情,打死他!”
朗是承挑了挑眉,望向辞禹,发现他淡淡地瞥了眼沈惟安后,又淡淡地看向自己,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请。”
那一战,朗是承输得有点惨。因为他身上还有伤,之前在长物居又是辞禹在治疗他的伤,所以辞禹对他的伤势比较了解。但辞禹身上的伤隐藏的很好,跟个没事人一样。朗是承原以为这是一场光明正大的决斗,没有想到辞禹这么小人,专门挑他的伤势部分打,再加上辞禹有不少招式都是自创的,他一时间很难反应过来该如何解。
所以那之后朗是承就憋了一口气,见着辞禹就想法设法地膈应他。
沈惟安接过茶,心情不悦地喝了两口。
辞禹没有理会朗是承的讽刺,轻描淡写地咬下最后一块肉,“你懂什么。”说完他就摊开沾了油的两只手摆在沈惟安面前,“帮个忙。”
沈惟安白了他一眼,“你后边不就有布帕吗?”
这时舒念珺也进来了,“咦,都在呢。”
“念珺,你怎么来了?”朗是承给她倒了一杯茶。
舒念珺拍了拍头上和肩上的雪,掀开衣摆坐了下来,“有件事需要和你们说一说。”
辞禹完全没有把注意力从沈惟安的身上挪开,“昨晚是谁带你上屋顶看雪的?”
沈惟安怒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从后边拿过一方干净的布帕,倒了些茶水浸湿布帕,然后给他擦手。
朗是承啧了一声,不满地看着辞禹,“你有完没完,擦手还要别人帮你?”
辞禹微抬下颌,“我乐意。”
舒念珺一口茶水含在嘴里,过了好一阵才勉强咽下去,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刺激。
朗是承嘁了一声,又问舒念珺什么事。
舒念珺这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哦对,甘家兄妹盯上你了。”她望向沈惟安。
沈惟安帮辞禹擦完手后,愤愤地往桌上扔布帕,闻言愣愣地抬头看向舒念珺,“我?”
席间三道目光齐刷刷望向她,她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你们还记得姜鹤墓的事吧,当时甘陵霖也派了圣灵城的人守在外面,他们看到你们出来了。而你,”舒念珺定定地看着沈惟安,“你一个先前被我掳去,也不过二十年修为,但最后出来伤势最轻的却是你。再者……”她挪开目光,手指敲了敲桌面,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会儿后才继续道:“我们都查到了藏宝图事件中,你是和辞禹一起进去一起出来的,所以……”
沈惟安重重地叹了一声,单手撑着脑袋,“像我这样倾国倾城绝世无双无人能敌的超级美少女,生活是比较不平凡的了。”
原先较为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朗是承笑呵呵的,“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自夸的。”
辞禹不说话,他早就见识过了。
看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查过她的事情,舒念珺脸上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最快今晚最迟后天,他们肯定会邀约你。你到时怎么办?”
这时辞禹率先开口了:“有我陪着。”
舒念珺抿了下唇,感觉自己又受到了一次刺激。
“我也去。”朗是承说。
舒念珺轻飘飘地瞟了朗是承一眼,自那回在海底墓看到辞禹给沈惟安造了一场雪景后,她就决定试着放弃喜欢朗是承了。她现在觉得自己做的真对,朗是承在感情方面,真是一窍不通。
沈惟安轻蹙着眉,拿着杯子轻敲了几下桌面,突然眼前一亮,立刻坐正,“我有办法能知道圣灵城和魔族有没有关系,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不过需要你们先给我练练手。”
三个人疑惑地望着她。
沈惟安十指伸开放在面前,做出哗啦啦出场般的手势,神秘一笑:“催眠大法。”
如果体内的姜鹤之力没有在海底墓被唤醒一点,沈惟安是不会冒这个险的,现在有就不一样了。所以她要先用眼前这三个高手试一试,若是成功,她就是一个人赴宴也没在怕的。
练手结束后,沈惟安非常满意自己的成果,举起两只茶杯轻轻撞了几下,三个人都回过神来,很快他们都发现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舒念珺看了看自己,惊叹道:“我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沈惟安冲她扬了扬眉。
在其他人说话之际,辞禹感受手掌间有点奇怪,摊开手掌低头一看,掌间画了一个很丑的乌龟,墨水在掌间稍微晕染开了。
果然如舒念珺所料,晚饭过后请柬就送上门了,约的是明日一早。
舒念珺和沈惟安说:“明日我们会守在不远处,一有情况……”
沈惟安撩了下头发,“放心。你们先回去吧。”
舒念珺和朗是承起身告辞了,沈惟安和辞禹站起来送他们出去,期间辞禹和朗是承说着有关千熙宴的事情,沈惟安拉着舒念珺走在后头,特地和前面的二人拉开了距离。
“我都知道了。”沈惟安调皮地眨了下眼睛。
“知道什么?”舒念珺不解。
“我这人比较八卦,趁着催眠时套了某位怀春少女的话。”
“你……!”舒念珺立刻瞪大眼睛。
沈惟安不以为意地挑起自己的一缕头发卷在手指上玩,“谁让你查我来着?”
舒念珺握了握拳,没想到她耿耿于怀,最后还倒打一耙。
“有的人在感情上比较迟钝,你不说不表达出来,他永远都不知道。既然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试着破罐子破摔一次?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就是要勇敢去爱呀。”
很多年以后,舒念珺仍记得今晚的细节,屋檐下橙红色的烛光透过纸灯晕染在黑夜里,大雪纷飞,寒风萧瑟。眼前的人一头黑发被吹起,有几缕在寒风中打了转,头顶沾满了雪片。她裹着一件厚厚的白斗篷,神情一如往常的慵懒妩媚,说出来的话却如幽海中的明灯,突然给了自己一个方向,甚至连后来的日子都过得更为洒脱痛快。
——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人就是要勇敢去爱呀。
*
辞禹靠在门框上,看着眼前越下越大的雪,手指尖蓝光亮起,很快他就清楚地听到里面的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裹着被子坐起来,骂了一句“妈的今天怎么这么冷”。他还听到她裹着被子跑到炉子面前拿铁条挑了挑炭火,于是他指尖的蓝光越发的明亮。
沈惟安实在冷得受不了了,裹着厚厚的被子推开门,呼呼冷风夹着细密的雪片卷过来,冻得她眯了眯眼,“这么大的雪,难怪这么冷。”走了两步她又疑惑,“明明烧着炭火,为什么屋里比外头还要冷一点?”
她发现隔壁辞禹的厢房还亮着暖黄色的灯,于是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正要说今天好冷啊,结果扑面而来的暖意让她喊出声:“靠!为什么你这里这么暖?!”
辞禹随意披着一件长衫,站在圆筒灯笼旁翻书,闻言转过身看了她一眼,“我这一直这么暖。”
冻得牙齿打颤的沈惟安没有体会到他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深意,随意一瞥,瞥见他的床都泛着淡淡的暖光,不由得往他的床走过去。
辞禹见了她这举动,将手中拿反的书合上,随意放在一旁,一扬手,木门合上,他慢悠悠地跟在她后面,“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作甚?莫非你想一夜情?”
沈惟安没有搭理他,只感到床边铺面而来的暖意,她伸出一只手放在床上摸了摸,暖的。
“为什么你的床是暖的?”跟电热毯一样。
辞禹抱着手臂挑眉看她。
沈惟安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他可是修仙世界里高深莫测的修道者,之前能让她的衣服保持一天的凉爽,自然能让床发热。
“我要在你这里睡。”
“真要一夜情?”
“我呸!想得美!”沈惟安抱着被子滚上床,背对着他团巴团巴把自己裹成一条虫蛹。
“裹这么紧干什么,不怕窒息?”
沈惟安把整张脸埋进暖烘烘的被窝里。
辞禹看着只有一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外面的人,忍不住撇过头抿唇一笑了。
他转过身,一抬手床边的灯全熄灭了,他记得她睡觉不喜欢亮灯。他绕过屏风,走到书桌前坐下,开始专心处理几件辞家庄的要事。
夜渐渐深了,他收拾好书桌上的东西,熄了厢房里所有的灯,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月光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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