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是承觉得可行,只是还稍稍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沈惟安撇了撇嘴角,朝他展开双臂,“这样,你我相互拥抱一下,以示我的诚意。”
朗是承想到如果二人相互拥抱,那么名牌就暴露在对方手里了,他果然不清楚沈惟安多狡诈,默了一瞬后,宽心地朝她伸开双臂。
嘶啦——
还没有等他搂上沈惟安,她就快狠准地撕下他的名牌,在他僵在原地时,拿着他的名牌站起来晃了晃,笑得犹如春光般灿烂,“承让咯。”嘿嘿,玩这个游戏就是除了队友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你……!”朗是承咬牙切齿地站起来指着她。
“绿队淘汰一个,绿队淘汰一个,绿队淘汰一个。”鸟妖们的叫声回旋在林间。
比赛继续。
“哎呀。”
辞禹闻声脚步一顿,往声源处走了过去,见到了一手扶在树上皱着眉的沈惟安,他走过去问道:“扭到脚了?”
沈惟安抬头一看是辞禹,顿时心生一计,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唔……可能伤到筋骨了……”
辞禹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哼,你走,不需要你帮忙。”沈惟安别过头不看他。
辞禹知道她这脾气,又想了想以她这缺心眼的,没准真会扭到筋骨。
见他走过来要扶自己,沈惟安一甩手,“不要你扶,你走开。”
辞禹摊开手掌放在她面前,半垂着眸,“一……”
沈惟安嘟着嘴不情不愿地侧过身,扶着他的手,然后佯装脚步不稳地“哎呀”一声往前一扑,辞禹到底没有她这么小人,连忙伸出双臂扶住她的身子。
沈惟安趁机将手臂伸到他背后,嘶啦——
辞禹:“……”
沈惟安拿着撕下来的名牌,一下子就蹦开了,站在树荫下叉着腰仰天大笑。她是不小心扭到了,但一点都不严重。
见她这么活蹦乱跳的,辞禹自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自己被甩了。
“红队淘汰一个,红队淘汰一个,红队淘汰一个。”鸟妖们的叫声回旋在林间。
走在一起的知乐和知熙面面相觑,二人沉思了一阵后,异口同声道:“是小仙女。”
知熙说:“走,我们去给师父报仇。”
朗是承刚喝完两口茶,就见到辞禹沉着脸走过来,哈哈一笑:“是不是小仙女干的?”
辞禹冷着脸不说话。
朗是承倒了杯茶递过去,“诶,你是怎么被骗的?”
两个人刚交流完被骗的经历,就听到树林上空有声音回旋:“蓝队淘汰一个,蓝队淘汰一个,蓝队淘汰一个。”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沈惟安垂头丧气地走了过来,朗是承先是一愣,然后拍桌狂笑:“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
沈惟安瞪了他一眼。
辞禹拿起一个果子,正要咬上一口,就被沈惟安夺走了,她坐在一旁,愤愤地咬了一口。
辞禹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好,没有跟她计较,自己又拿了一个吃了起来。
朗是承笑够了,喘了喘气,问道:“你怎么被淘汰的?”
“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当时她一下子干掉两个大佬,膨胀了,很是雀跃地走在林间寻找下一个目标。走了好一阵见到躲在树下背对着她的知乐,她就觉得机会来了,蹑手蹑脚地走上前。
由于知乐还是个小娃娃,所以她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被躲在附近的知熙冲上来撕下了名牌,实打实的上演了一处“螳螂捕婵,黄雀在后”的戏码。
朗是承听完很是解气地说:“有句话叫什么……”他端起茶杯,“唔……天道好轮回,用在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沈惟安一个吃完的果核就这样丢了过去,朗是承一偏头躲开了,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
她坐在椅子上伸了一个大懒腰,头仰在椅背上,斑驳的光落在她白腻的脸上,莹莹泛光,“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
朗是承闻言略一颔首,真拿出了一壶清甜的青梅酒,给他们二人斟上,三个人坐在树荫底下,同举杯,杯盏相撞一声脆响。
光影摇晃,树叶簌簌作响。
光阴多妩媚。
作者有话要说:
歌筵畔,先安簟枕,容我醉时眠。——宋代·周邦彦《满庭芳·夏日溧水无想山作》
(晚点还有一更哦~)
第71章 幕后花絮
长物居日常之五子棋
今日的天气也很好,因为有些热,沈惟安将头发用一个木簪悉数挽了起来。
热气绵延,辞禹难得准许小徒弟们今日可以不用修炼。
后院种的几棵大树繁茂的树叶靠在一起,树荫绵延,他们都在树底下玩。
知渊和朗是承在下棋,知熙他们在地面画了一个阵法,看谁先走出去。
沈惟安拿起一把老人家用的大蒲扇,一边走在回廊里,一边给自己扇风。她路过辞禹的书房时,见他在书架前翻书,瞄到他放在桌面上的那碗冰镇酸梅汤还在冒着冷气。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去,端起碗来就跑了。辞禹抬头看了眼风风火火离开的背影,发现自己放在桌上的那碗冰镇酸梅汤被端走了,气得握着书打在手心上。
沈惟安喝着酸梅汤来到后院,走到朗是承那时,一碗酸梅汤已经见了底,她掖了掖嘴角,放下碗,“听说过五子棋没?”
刚结束完一局的朗是承和知渊抬头纷纷抬头看了她一眼,皆摇了摇头。
沈惟安眼神示意朗是承起来,然后自己坐了下去,捻起一颗黑子,巧笑倩兮地对知渊说:“我来教你们玩呀。”
这软绵的声音一出来,朗是承和知渊对视一眼,都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规则讲完后,他们都觉得很简单,沈惟安笑笑不说话,一局过后,知渊很快就输了。
知渊懊恼地叹了一声,沈惟安对他说:“输了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你说。”
沈惟安扫了眼不远处在玩的知熙四人,然后对知渊说:“来来来,你先跟我去书房。”
长物居的书房分为辞禹的私人书房,和他们几个人公用的书房,沈惟安这里说的是去公用的书房。
知熙见知渊跟着沈惟安离开了,又见朗是承一个人在那里琢磨棋子,恰好他们也结束了,知景又是第一个走出阵法的。
四个人走到朗是承身边,看了看棋面上奇怪的棋局,朗是承跟他们说了说这是什么,要怎么玩。
等朗是承和他们都下过两轮后,知渊和沈惟安终于回来了。
朗是承正要问二人做什么离开了这么久,结果看到了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的知渊,话到嘴边始终问不出去。朗是承来这里这么久,第一次看到知渊这么没有精神。
何止朗是承惊讶,更惊讶的是知熙他们四人,在他们印象中的大师兄,从来没有这么垂头丧气过。
朗是承又看了看走在前头神采飞扬的沈惟安,尽管知道事情绝非如此,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某些旖旎的画面想去……
沈惟安见朗是承这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所以她拍了一下他的头,“去去去,想什么呢?”说着又推了推坐在位置上的知熙,“来,我跟他玩。”
知熙站了起来,朗是承摸着下巴看沈惟安,“你说的惩罚……”
还不待他说完,知渊沉痛地捂脸,率先开口:“朗先生千万不要输。”
朗是承一惊,怔怔地望向笑嘻嘻的沈惟安,“你……你对这孩子做了什么?”
“你输了不就知道了。”沈惟安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由于知渊的提醒,朗是承在这一局上很是小心。虽然如此,一盏茶后他还是输了。
沈惟安嘿嘿一笑,笑得众人一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知渊,拿出来吧。”
知渊悲痛地叹了一声,掏出一张纸,递给朗是承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
朗是承惊呆了,又听沈惟安说:“你知道把上头写的字念出来就好了。”因为沈惟安虽然看得懂这边的字,但她不会写,所以抓了知渊过去写,写的过程中知渊都要哭了。
不就是读上面的字,还能怎么的?朗是承也不解知渊为何是这样的反应,端起纸张看着字就念:“我是总裁,我的名字叫做刘二狗,——这什么鬼名字,还有总裁是什么?”
知渊已经捂着脸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
沈惟安笑得双肩微颤,忍着爆发的笑意回道:“就是,富商,很富很富的那种富商的自称。快往下念。”
朗是承撇了撇嘴,接着往下念:“女人对我来说不过是暖床的工具,谁都不配……”他念到这里,已经觉得很不对了,然后迅速扫了眼纸上的全部内容,面色那叫一个沉痛。
他终于明白过来知渊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了,这孩子还要一笔一划地写,难怪这纸上的字迹都不如往日刚毅。
“真,真的要念完?”朗是承试图挣扎一下。
沈惟安用食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愿赌服输,念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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