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响起,是翠苹。她带了些衣服和点心说是柳夫人给她们准备的,又让四喜去柳玄伶的院子里,说公子有事儿找她。
叶落松一脸的不乐意,在旁支支吾吾的,叶夫人塞了几块点心给他,让喜儿赶紧去,别耽误了上路。
四喜心想难不成柳玄伶是要跟她告别?
哎,不过这一别也是永远了吧,四喜心里有些五味陈杂。
柳玄伶立于雪松下,眉目清朗,神色舒展,瞧见四喜来了,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容温暖。
“你今儿就要走了?”
“恩。”四喜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你喊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等下我就不送你了,单独跟你告个别吧。”
柳玄伶一直笑着,四喜初来时,他给人的印象总是淡淡的漫不经心,好似对所有事儿都不闻不问。
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儿,四喜才发现他不是不懂,只是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想法。其实直到今时今日,四喜依旧搞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似乎没有对外人相言的意思。
只是他对自己应该是很好的吧,救过她,帮过她。
“你怎么楞住了,可在想些什么?”
“想你啊。”四喜不禁脱口而出,这才发觉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头。
“你想知道什么不妨直接问我。”
四喜歪着头想了想,又笑道:“算了,反正很快也不关我的事儿了。”
“我娘说我们两家的婚期又要延后了。”
四喜从未想过柳玄伶会主动谈及这事,在她看来柳玄伶左不过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他对自己到底是如何想的呢?
四喜一拍脑袋,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可是这心里有隐隐约约还是想知道答案,如今只有他们二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问了。
柳玄伶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终究还是忍住了,笑道:“一路顺风,我会再来看你的。”
回家的日子各种清闲,叶辛忙里忙外的成天不见人,叶夫人身子也好全了,四喜闲来无事总是一个人呆在房内,她已经不会胡思乱想,剩下的日子已经不多了。叶落松依旧像个孩子那般,没事来惹惹四喜,又或者拉着她上街玩耍,在外人看来真的是幸福美满的一家。
四喜左思右想,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抖M体质,竟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挺好的。
这日,四喜百无聊赖地翻着书籍,都是些繁体字,瞧着就有些头疼。
巧玉端来了银耳莲子汤,笑道:“小姐还在看书呢,仔细着眼睛疼,来,先把点心吃了。”
四喜浅尝了一口,甜甜糯糯的,真别说古时候的东西就是好!
巧玉看着她吃得欢,自己也很开心,又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玉镯子,笑道:“这镯子是越瞧越好看,真是衬小姐。”
四喜细细地看起了镯子,的确是个难得的上品,对她而言也是个难解的谜啊。
门突然被用力地撞开了,一脸惊慌失措的叶落松跌了进来,直直地趴在地上一脸的灰。
四喜放下勺子,赶忙扶起了他,叹道:“怎么啦,又想拉着我上街去玩吗?你这走路也太不当心了,这门槛这么高,这么一摔也挺疼的。”
四喜正想整整他的衣裳,双手被叶落松一把抓紧了,胡乱抹着脸结结巴巴道:“姐,姐姐,你,不,今儿不出门了,你,你好好呆在房内,别出来,千万别出来!”
叶落松又抓牢了巧玉,命令道:“巧玉,你陪着小姐,记得,哪儿也别去,等我回来。”说罢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一个任务的结束
叶府的前堂里,来了位不速之客,白鹭。
白鹭背着行囊,坐在椅子上,望着气派非凡的叶府,神色有丝期待也有丝彷徨。
叶夫人让人上了点心,和蔼地笑道:“我记得你,你是喜儿一块儿长大的朋友,可是来找喜儿的?我这就让丫头去喊去,你先用些点心吧。”
叶夫人亲自拿了块杏仁酥递到白鹭手边,慈爱地说道:“说起来我也要好好谢谢你,喜儿说以前你总是帮着她,我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你却是孤单了。好不容易来一次,多住几日吧,可以和喜儿好好聚聚。”
白鹭拿着杏仁酥的手放下了,忐忑地起身,目光却不带一丝犹豫,说道:“叶夫人,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找喜儿的,我是来找您的。”
紧咬了咬唇,委屈地说道:“娘亲,我才是你的女儿四喜呀。”
又是“噗通”一大声,叶落松又被门槛绊住了,直摔在了大堂的地上。
叶夫人还没从白鹭这震惊中醒来,却被叶落松下了一大跳。
叶落松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微怒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谁让你来的?就一个满嘴唬人的谎话精!”
白鹭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却依旧句句有力,“我说的都是事实,真是奇怪了,这个事实叶公子你也是知道的!那日在后山,不是你对着柳公子说的吗?”
叶落松此时如当头一棒,浑身冰冷,她竟然偷听到了?
叶夫人更是捂着心口,魂不守舍地坐下,呢喃着:“怎么会,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娘亲!”白鹭激动得大喊了一声,跑到叶夫人身边跪下,含泪道:“我才是你的女儿四喜呀,那个玉镯子是我的!是当年爹爹给我的!”
叶落松一把拉起她,大怒道:“满嘴谎话,你给我滚,这里是叶家,你不要再来了!”
白鹭挣开了,委屈道:“说起来我才是你的姐姐,你何苦这般对我!娘亲,我会细细地跟你明说,你们真的是弄错了!”
“好了!住手!”叶夫人重重敲着桌子,双目通红,头疼得几乎晕死过去,“你们别再闹了,松儿,你松开她,好,你说,你给我说清楚!”
白鹭双膝跪下,哭泣道:“我才是四喜,我被你们卖给赵家的时候才只有二岁多,哪会记得自己叫什么。后来白鹭也来了,她跟我同岁,女娃娃都长得差不多,根本分不清。那会子赵家老爷因事儿被官府逮着了,赵家纷纷乱作一团,之后事情平息了,这赵大娘也不知何时把我们两个弄混了。但是我记得那个玉镯子,那个是爹爹给我随身带着的,我从未离身过!小时候我会拿这个逗芸衫玩儿,他拿着就不闹了,后来就一直被他收在身边。”
叶夫人平静了下来,沉思着,这女孩说的话也算合情合理。仔细一想,当日去接四喜回来的时候,她确实不在场。无非就是听到了赵大娘喊四喜便认定了那个人就是四喜,当然还有那个玉镯子,那个镯子是赵家的儿子拿来的,于是更确定就是四喜了!
难不成赵家儿子也是弄错了?
白鹭瞧着叶夫人眉目间阴晴不定的,有些难受,抹了把泪,继续说道:“如果不信,大可以随我前往一次赵家,我会让芸衫好好说清楚为何知道我才是真正的四喜,却依旧喊我做白鹭!”
白鹭抽泣着,不甘地说道:“即使小时候很多事儿记不清了,赵大娘把我喊做白鹭这么些年我也就罢了,但是那玉镯子我记得清清楚楚!娘亲,弟弟!”白鹭又开始大哭着。
叶落松在旁早已心灰意冷,她竟然在后山偷听了他和柳玄伶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在赵家的那晚,自己和赵芸衫那小子同住,东南西北闲扯的时候,发现这小子一谈到白鹭就一副扭扭捏捏的神情,瞧着自己的眼神又很惊恐,威逼利诱下竟然不小心说出这镯子的原委。
这小子原也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早就弄混了两个女孩,那日叶辛上门来找四喜并提到玉镯,才发现原来口口声声喊着的白鹭才是真正的四喜。
眼看白鹭就会离开赵家,这小子趁着白鹭不在,拿了玉镯谎称就是四喜的,这阴差阳错,错错错。
叶夫人此时早就没了主意,她一早就认定了自己带回来的四喜就是自己的女儿,这如今竟然被说成是错了。
一想到和自己相处近二个月的女儿,面对眼前这个跪于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孩,早就心乱如麻了。
叶夫人揉了揉额头,恍惚道:“此事无论如何,等老爷回来了再做决定吧。”
外头下人来报柳玄伶柳公子前来拜访,叶夫人本就混乱不已的内心更是一抖,这,如果真是弄错了,和柳府的结亲岂不是也弄错了,这事该如何和柳府说明?
叶落松看出了叶夫人的为难,劝慰道:“娘亲,不必着急,我会和玄伶大哥说的。”
柳玄伶一袭青色云纹衣袍,气质清然,眉目俊朗。对着柳夫人躬身,恭敬地说道:“玄伶给叶伯母请安。”
叶夫人神色有丝尴尬,却有丝疑惑,问道:“玄伶怎么突然来了?可是你父亲有何吩咐?”
柳玄伶温和地笑着,“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处理,路经此地总需过来拜访,四喜可在府内?”
“在在在!”叶落松赶忙说道:“来,玄伶大哥,我带你去见我姐,走吧。”上前对着柳玄伶使了个眼色,又朝着白鹭那边看去,拉着他就走。
柳玄伶一入堂内就发现了白鹭,神色有丝厌烦,很快便知发生了什么。这叶落松反应也够快,急忙拉着他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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