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心里一顿,自己在马车里过晕了日子,原来从离开到现在都一个月了,那岂不是还有三十日的时光她就该走了,这突如其来的不舍和失落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也总念叨着你,可是我爹娘一找到我带我回了家没几日,又赶去了朋友家,根本就连写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四喜总不见得说自己压根不知道这个县城在哪里。
“我没有怨你,能离开这里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我总以为你会回来来找我,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说的吗?要相互扶持相互帮助,才能走出困境。”烛光映照着白鹭红红的脸。
四喜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得尴尬地笑着。如果她有能力,她绝对会带白鹭离开的,只是自己都是一头雾水,随着命运的轨迹推到东来推到西。
柳玄伶一直静静坐着听她们聊天不发一语,这赵芸衫总觉得柳玄伶冷冷冰冰的不像那么好糊弄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也不说一句。
不过说实在的,这赵家条件比以前可好多了,四喜还是感到安慰的,说道:“这赵大娘可有再欺负过你?”
白鹭松开了拉着四喜的手,捂着被子取暖,道:“其实赵大娘这人没什么,只是赵家后来不好了她才心情差的,我也没怎么样,无非就是做做家务带带小少爷。”
赵芸衫一听,嘟起嘴巴,圆圆的眼睛瞪着四喜,喊道:“我早说了我会照顾好白鹭的,才不用你操心!我的媳妇儿我自个儿会照顾着!”
这话说得四喜喝到一半的茶直直给喷了出来,差点没被水呛死,这小毛孩小色鬼没安好心!
白鹭脸一红,看了眼赵芸衫,又有些害羞地看了眼柳玄伶。
赵芸衫像故意气四喜一样,奶声奶气地说道:“说起来,你以前也算是我媳妇儿,不过现在不是了,我也管不到你了,你以后也少来问白鹭的事儿。”
四喜惊得拿在手上的杯子一晃,差点烫伤了手。
这柳玄伶眯着眼,好似陷入身后柔柔的烛光中,笑道:“她现在是我媳妇儿了,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我自个儿的媳妇儿自己会管,也轮不到你这么说她。”
“哐当”一声,四喜手中的杯子再也按耐不住了,直直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赵芸衫似乎被吓到了,竟然哭了起来,一边扯着嗓子喊道:“白鹭,他们欺负我,让他们离开这里。”
白鹭也是愣住了,完全没有理会一旁哭得惊天动地的赵芸衫,不敢相信似的问道:“喜儿,这可是真的?这柳公子是你未来的夫婿?”
四喜咽了咽口水,勉强憋出一句话,“好像是我们两家爹娘订的娃娃亲。。。”
白鹭又低下了头,轻声咕哝着:“真好。。。”
四喜觉得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原以为会是激动感慨的重逢,却没想到会这般的尴尬。
四喜不想让别人瞧见她古怪的表情,低头收拾着打碎的杯子,白鹭拿来了簸箕正帮着四喜,四喜手腕上的玉镯子刺痛了白鹭的双眼,不可置信地望了许久,刚想出口询问。
叩门声响起,柳玄伶起身去开门,没多久就叫唤着让四喜离开了。
白鹭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喜儿,我们好久没有在一块儿了,今儿你就住下吧。这天都黑了,你们再有什么事儿也明儿再办了。”
四喜摇了摇头,无奈道:“这事有点急,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算怎么做。等这事结束了,我一定再来看你,到时我们好好聊聊。”
白鹭伏在门框上瞧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内心阵阵翻腾,揉了揉眼睛望着前方一片白茫,身上还披着四喜那件漂亮的棉衣。
顺子在县城里找了处客栈,看着也还算干净,让掌柜的端了菜热了酒拿到房里。柳玄伶不知去了哪儿,四喜一人也不好意思动筷。
顺子笑道:“公子说了,叶姑娘饿了的话就先吃吧,不必等他。”
四喜摇了摇头,结果等到柳玄伶回来,已经让厨子去热了两次了。
四喜搅动着筷子,一桌几乎都是素菜,翡翠菜心,白菜豆腐,炒四季豆子,还有碗冬瓜笋尖汤。
四喜干巴巴地嚼着,这么些天早就累坏了却也没什么好吃的。
柳玄伶自语着:“这个地方不太平,凡事还需当心着点,这些菜还算是干净的。”
四喜一愣,又往嘴里扒着饭,她是真没想这么多,闻言心里又是暖暖的。吃了饭,四喜给自己铺了床,顺子在她房里放了不少炭火,整个房间暖洋洋的。
柳玄伶让她早些休息,正要离开,四喜赶忙说道:“你有些事一直没对我说清楚,叶落松当真是在这里?我们接下来要如何做?”
柳玄伶离去的脚步顿住了,回头道:“的确,他确实在这里,只不过是在后头的山上。”
望着四喜迷茫的眼神,柳玄伶又再次坐了下来,翘着腿好笑道:“你不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吗?竟然不知道这山上的翻龙寨?”
四喜摸了摸头发,有些心虚道:“我也只是听过而已,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以前只顾着生存,哪会去关心这些。”一边心里盘算着,这名字听着倒有几分土匪强盗的味道嘛。
柳玄伶修长的食指轻敲着桌面,缓缓道:“这些山贼凶暴无比,拦路抢劫之时夺人钱财也取人性命,手段凶残毫不留情。官府也有差人来打探过,可惜也只是落得个有去无回的下场,渐渐的上头便不再过问了,这地方没了人管,那些贼人就更是放肆了。百姓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也只是糊口度日了。时间一久,这里的百姓过得穷困潦倒,这里的县城也是一片萧条。”
四喜想着原主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十多年,顿时觉得很是可怜啊。一怕脑袋,大喊道:“不对啊,云遥城和这里十万八千里远的,为什么要千里迢迢的去云遥城抓了叶落松再绑回了这儿?即使是为了叶家的家产也是不值得的啊,有的是有才有势的人,怎么就盯上了叶家呢?”
四喜想起了柳玄伶先前的话,有什么线串了起来,喊道:“你说过不是为了钱!那这些贼人是为了什么抓叶落松,难不成和叶家有关系?”
“叶姑娘,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就会把这一切都弄清楚,我也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更何况我和落松老弟交情匪浅,我一定会救他的。至于其中原委,到时如你真的想知道,我定会如实相告。”
这十几日的长途跋涉,四喜是很需要好好睡上一觉的,可是被柳玄伶这番话弄得一夜未睡,翻来覆去地满脑子都是他的那些话。这叶家到底有什么秘密?
天一亮,四喜就起身了,在柳玄伶门外敲了许久也不见里头有动静。正疑惑间,小二哥端了水上楼,瞧见四喜请了早安,又说道:“姑娘,那位公子给你留了东西放在掌柜那儿了,你赶紧去取吧。”
四喜皱了皱眉,这又是唱了哪出戏?
柳玄伶给四喜留下了一件衣服和一封信,昨儿看到四喜把棉衣给了白鹭,柳玄伶特意在晚饭时去街上买了件。虽不是上好的布料,但胜在保暖又柔软,清雅的素色也不俗气,这样的县城没有什么好衣服,却也是他能找到最好的了。
四喜心头一暖,看了眼信,刹那脸色大变,气不打一处来,柳玄伶带着顺子已经上山了!
☆、三当家
看这信里的意思,此事前路危险,带着四喜实在不便,让她好好地呆着客栈里不要再出来了。
不就是嫌弃自己累赘么?
昨晚听他把这个翻龙寨说得如此险恶,那他自己就有把握可以出来?四喜在心里不停地盘算着,她可以找个马车让车夫一路加快赶到冀州,让官府出面?毕竟绑了人这么大事,这官府总不能不管吧。
又想到恐怕这翻龙寨连官府都驾驭不了,找了他们多数也是无功而返,难不成自己只能傻等在这里?
她不是没有冲动一路追随而去,只是自己真的有这个能耐嘛,怕是没到半山腰就被人给“咔擦”了。
这想来想去又过了半日,最终穿上了那件棉衣,又从旁边的铺子里买了一小把匕首防身,往后山走去。
这一路上四喜不是没后悔过,只是她也不知自己哪儿来的勇气,也许她是真的不怕死吧。这山路也有些熟悉,山下那片林子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头一天和白鹭一起砍柴的地方。
望着蜿蜒长长的通往深山的小路,四喜给自己打了气,加快了步伐。说来也奇怪,走了大半日,却连一个鬼影也没瞧见。
刚开始的时候,四喜还暗搓搓地往高高的草丛里走着就怕遇到个山贼匪徒什么的,发现根本无人后这才敢回到大路上来。
这是通往山上的唯一一条大路,连一个把守的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四处望了望,除了绵延的一座座小山峰,已然看不见其他的了。这座山真高啊,这样爬上去,不知道到了晚上能不能到上头,柳玄伶此刻身处哪儿了呢?
四喜摇摇头,怎么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就想起他,冷冷淡淡又漫不经心的,要不是他这么积极地来救叶落松,四喜对这样的性格还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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