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珑眼中闪过狠戾,从宽阔的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朝守将的脖子戳去,鲜血立刻喷了她一脸。
守将动作一顿,因为血管和喉管都被切断,嘶嘶的发出可怕的声音。
他想问为什么,他想问孩子没爹怎么办?可是终究没说出口,颓然的趴在赵玲珑的身上,血汩汩的流出来,染红了她的脸和脖子。
赵玲珑伸手紧紧抱住他,自己像条蛇一样扭动着身体,嘴里发出羞人的声音。
“你是真心待我的!;quot;
;quot;你只对我一个人好!;quot;
;quot;你只听我的……”
她呓语般的重复着,知道一阵天旋地转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他从身上推下去。 拿起帕子擦着脸上和脖子里的血,看着屋子里的金银、水和粮食,轻轻一笑:“没有你,这些东西我可以吃两个月,两个月后事情早就平息了,我出去带着孩子去过平常人
的日子。”
殊不知,次日皇上就下令封了所有地宫的入口,这里也成了她一家三口的坟墓。
皇陵守将的失踪倒是减少了云承离对云沐风的嫌疑,守将本来就是恪王的人,云承离发现恪王暗中养私兵后,才用他一家老小的性命来威胁他投诚。
也只有他对皇陵的地宫密道熟悉,能轻而易举的把密道封死。没想到他对恪王忠心如此!
不管是谁,云承离这次被阴的不轻,心中像有团火在烧,让他一夜未眠。
皇上遇刺,这件事情是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即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的。为防止再出什么乱子,所以他必须立刻回京。
大家无一不是顶着黑眼圈儿,在皇陵这种地方,又发生了血拼,能睡着才怪。
云承离命令封了所有地宫和密道的出入口,那些修好还没用的空陵墓,等用的时候再打开入口。
将恪王的侧妃、子女、下人等全部屠杀殆尽。他不会给恪王一脉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事实证明,只有死人才最安心。
新的守将还没到,守军昨日也损失大半需要补充,这些事自然交给了赵宇桓去做。
赵宇桓回来复命道:“启禀皇上,恪王正妃赵氏没有找到。”
云承离知道赵氏和守将的事,不由得冷笑一声,这二人是私奔了!命令小喜子道:“传旨刑部,全国缉拿赵氏和那皇陵守将!”
“是!”小喜子忙应下。
云承离斜睨着跪在地上的赵宇桓,托着懒洋洋的语调道:“你是如何得到消息来救驾的?”
赵宇桓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纸条递给小喜子,挠了挠头,憨憨的笑道:“皇陵守军有一部分是从城北大营拨过来的,肯定有认识属下的,毕竟属下以前是将军。”
小喜子将纸条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递到云承离面前,请云承离看。纸条太脏,上面还沾了血迹,字也写的歪歪扭扭。
云承离垂眸一看,上面写着:“皇陵有变,速来支援。”
赵宇桓不好意思的道:“属下虽然被革职,但还有些威望,带着一些兄弟前来救驾。”
守军里确实有一部分是从城北大营调过来的,死了这么多人,纸条是谁传出去的也无从查证了。而且这次损失的兵力也得从城北大营补充。 云承离唇角勾了勾,淡淡问道:“这上面说的是皇陵有变,你怎么确定是朕有难呢?”
☆、第六百五十章 端木氏死的是时候
赵宇桓眨着大眼睛,憨憨的道:“皇上您不经常出宫,今天来送葬,匪徒还能冲着谁?杀其他的人机会有的是,没必要在皇陵这种戒备森严的地方呀。”
云承离也觉得有道理,“你今日之功劳,朕记下了,恢复你将军之职,其他将士都论功行赏。”
这赵宇桓是木哲武的人,其中有没有木家的猫腻可说不定。不过他大庭广众之下救了满朝文武和多半个皇族,此功不赏不行。这天下都是他的,能赏以后就能杀,不急。
赵宇桓忙憨头憨脑的笑的见牙不见眼,跪地谢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承离挥挥手,“行了,你退下吧!”
赵宇桓躬身退出房间,出了门转过身,抬头挺胸大踏步而去,唇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哪有刚才那憨厚老实的样子。
小喜子催促道:“皇上,赶紧起程回京吧,龙体要紧,您没感觉到有何不适吧?”
云承离邪肆笑道:“你是不是纳闷儿朕不信任云沐风,为何还让他诊治?”
小喜子心有余悸的道:“可吓到奴才了!”
云承离垂眸,“大庭广众之下,他不会对朕做什么。而且鬼医的毒这里只有他能解,朕也是赌一把。”
他不承认他潜意识里是相信云沐风的,以云沐风的本事,他有的是手段下毒,没必要在这个时候。
外面传来喧哗之声,小喜子抻着脖子问道:“何事喧哗?”
外面的太监忙进来,回禀道:“是木哲霖木大人的夫人端木氏,突然去世了,昨夜睡觉时还好好的,今早就凉了。太医没查出死因,估计是昨日惊吓所致。”
“这里太邪门儿了,死了这么多人,阴气太重,还是速速回京要紧。”小喜子说着,一阵秋风吹开了窗子,发出吱呀的声音,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云承离下令起程,仪仗队准备起来。
仪仗也不全了,宫女、太监死的死,伤的伤。各家也都不同程度的有死伤。回去的队伍比来的时候都悲惨哀伤。
云沐风坐在马车里,听韩潇汇报皇陵的情况。
末了韩潇道:“属下昨晚清理尸体时发现右达被一剑穿胸,但还有口气,就让人医治。现在还没醒,属下留下了疗伤药和银子,请陵墓的守兵照顾他。”
云沐风点头,“可曾告诉皇上的人了?”
韩潇道:“当时御林军也在,他们都是皇上的人,记录了死伤人数,应该会回禀皇上的。”
皇上还是宁王的时候,韩潇、陆乘风与左通、右达处的不错,不忍心见死不救。
韩潇又想起一件事,道:“端木氏今早发现死了,尸体都凉了,不知什么时候死的。”
云沐风念了个佛偈,死的真是时候。这次死了这么多人,没人注意她一个四品命妇的死。多次要致木九久于死地,活到今天,是她白赚的。
想起木九久,云沐风的眸光柔和起来,她昨天应该就回府了,不知晚上没有他在身边睡的好不好。
木九久要是知道他这么想,肯定赏给他一个大白眼:有你在才睡不好!
云沐风急急的赶回府里的时候,木九久正在陪煜哥儿。他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瞧着儿子正踢蹬着小胖脚儿同爱妻玩闹,眼里暖意更浓。
木九久发现门口有人,侧头看到他,立刻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欢喜道:“呀,你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起身就迎上来,云沐风伸手阻止她道:“为夫这一身的血腥之气,而且是刚从陵园回来,待为夫先去沐浴更衣。”
若是搁在现代的时候,木九久肯定笑话他迷信,但经过这许多科学不能解释的匪夷所思的事,木九久宁愿信其有了。
云沐风去沐浴,木九久吩咐道:“让厨房准备好,今晚我亲自下厨,王爷这几天幸苦了。”
一回来就频频出事,加上千机阁又出了内奸,云沐风确实是有点应顾不暇。
采荷压低声音,笑道:“福王都馋坏了,好几次说吃不惯外院的饭,让韩潇来揽月阁的厨房讨吃食呢。亏得婢子平时给王妃打下手用心,给他做了两次面。”
木九久笑道:“那今晚就请他来吃吧,这次也多亏他了。”。
“哎!”采荷答应着,叫小丫鬟去外院传话了。陈氏一边缝着煜哥儿的虎头小帽,一边道:“采荷倒是对做菜上心,好几次婢子晚上饿了,想吃块点心垫垫得了。谁知她说婢子要奶小主子,可不能大意。去了厨房一会儿
就做了一碗鸡蛋面。又麻利又好吃。”
“她是挺喜欢下厨的,奶娘在府上的时候下厨,都是叫她做帮手。我会做的菜,她也会个七七八八。”木九久抓起儿子的胖脚丫挠了挠,逗得胖小子咯咯直笑。
坐在一边儿啃玩具的周安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云沐风再回来,就是这么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木九久见他进来,将胖儿子往他怀里一塞,就换了衣衫下厨去了。
云沐风还想与她亲热亲热呢,心里有些失落。见陈氏在他面前有些拘谨,便抱着煜哥儿去书房了。
书房内陆乘风正等在那里,见到小主子来了,忙夸张的行礼:“属下拜见主上、小主子!”
煜哥儿像是听的懂似的,挥舞着小手,“唔、呀、呀!”
陆乘风笑道:“小主子好像听的懂,让属下免礼呢。”
云沐风哈哈大笑,“他这么小,那里懂这些。”坐到椅子上,“说说皇陵地宫密道的情况吧。”
陆乘风从怀里取出一张图纸,铺在书桌上,“这是属下在守将那里要的,估计他因此知道事情坏了,所以躲起来了。”
云沐风看着那图纸,“没想到地宫下有这么大的密道网络,最近我们千机阁出了这么多事,效仿一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