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援兵,士气大振,很快脚下的尸体越来越多,身上、脸上都是黏糊糊的鲜血。
东门和西门被攻破,赵宇桓骑着战马举着大刀,带着数千精锐杀了进来,嘴里还喊着:“救驾!杀反王!”
匪徒见状吓得不轻,立刻进大殿禀报:“恪王殿下,有大量士兵攻了进来!说是救驾!”
恪王不可置信:“不可能!朕计划如此严密,怎么会泄露?”
“可是,您听,战马已经到了近前了!”报信的匪徒声音都抖了,您还朕呢?先保命吧!
恪王温润的眸子里也充上了血,“是谁带的兵?”
“是城北大营的兵服。”匪徒禀报。
“再探!”恪王挥手,遣退了那人,“城北大营?”目光落在木哲武和木易峰身上。
投诚的官员们一听有援军到,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后悔自己胆小怕事,做决定做早了。
恪王看他们苍白恐惧的脸色,就知道他们所想,温和笑道:“你们怕什么?有皇上和这些王公大臣在朕手里,他们还能如何?”
想想确实如此,都放下心来。殿外杀声震天,恪王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恐慌,他们很快就会被围困起来。大不了拼了一个鱼死网破,就是退一万步,他真的一败涂地了,他也要让皇陵血流千里,让这么
多人陪他一起殉葬。
恪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许是装疯习惯了,还真是如同疯了一样。
其实外面的匪徒和皇陵侍卫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他们的首领已经被杀,现在处在群龙无首的阶段,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攻进来。大家心底一片死灰,心烦意乱。
士气一下降,更是溃不成军。御林军本来的策略是阻止任何援军进入大殿,因为云承离要借助恪王之手请洗异己。但御林军统领是个聪明人,审时度势,不光放了赵宇桓进去,还带着御林军冲了进去
。
木九久见匪徒大势已去,带人悄悄退出皇陵。“哎呀!没想到你还是聪明的,”木哲文打扮成木哲武的样子,怀里抱着雪球,坐在树林里的一颗大树上,好不惬意,“本王还以为你要血战到底,直到把睿亲王救出来呢!
”
木九久翻了白眼,“我没那么傻,出现在皇上面前,若是被他认出来,可是欺君之罪!你不是也聪明的躲到这里来了么?”
摘下沾满鲜血的面纱,跳上大树,靠在树枝上,一边养精蓄锐,一边拿出望远镜,观察陵园内的情况。
见陆乘风带着几个人,从一处隐蔽的屋檐处跃了出来,猫着腰悄无声息的闪进了这片树林。
木九久对采诗道:“陆乘风在附近,联络他!”
采诗把手放在唇边,学了几声布谷鸟叫。这是他们平时约定的联络暗号。
不一会儿陆乘风就到了,也是一身的血,拱手道:“王妃,主上交代属下完成任务,就设法接应王妃。”
木九久会意的一笑,这货还真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会来。
采诗问道:“你们做什么去了?怎么不在王爷身边保护?”
陆乘风坏笑道:“王爷在路上接到雪球的信,立刻推测皇上的计策,猜想皇上肯定也有私兵在皇陵内。皇上疑心重,他不可能把胜算都压在恪王身上。”木九久笑道:“皇上最近大兴土木修建皇陵,肯定是也在里面藏了私兵吧?”
☆、第六百四十七章 看谁阴死谁
陆乘风笑道:“王妃英明,皇上的陵寝离太妃的陵寝还有几里地,他们还在里面挖了地道,出口就在大雄宝殿内。”
“所以你们就把地道口给封上了?”木哲文给圆滚滚的雪球顺着毛。
“嘿嘿,不光是把地道进、出口都封上了,还在里面放了点毒烟。”陆乘风笑的得意。
木九久也跟着笑了,“那云承离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继而又担忧道:“那这样岂不是帮了恪王?他会不会得手?”
恪王可是害死原主的罪魁祸首,假仁假义、虚伪做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都不是好东西,还不如云沐风做皇上算了,谁也别想欺负他们了。可是一想做皇上那么忙,没时间陪她和孩子。若是搞出些三宫六院来,岂不是呕死了。
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陆乘风眨眨眼睛笑道:“王妃放心,等着看好戏吧。”
木哲文轻斥笑道:“你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
木九久不由得担忧起来,她相信云沐风有了准备,但有时候计划没有变化快啊。
……
皇陵的大雄宝殿内,匪徒的刀剑横在没有投诚的王公大臣、皇亲贵族的脖子上。韩潇和赵宇桓带人将殿内的人团团围住,主子们被挟持,只能与匪徒对峙着,静待时机。
木哲武高声喝道:“赵宇桓,不要管我们,救驾!”
恪王这才发现,因为自己站在云承离身边,竟无人挟持云承离,忙抽出腰间佩剑,抵在他的咽喉处,嘲讽道:“他都要灭你们木家了,你还保他,真是愚不可及!”
木哲武身穿着白色的孝服,没有了官服和甲胄,他依然威风凛凛。他在军中威望甚高,替南月征战多年,是大家心目之中的英雄。
能与大将军再次并肩作战,赵宇桓等将士不免精神一震。现在双方形势对等,胜负还不一定呢。
云沐风淡淡开口道:“恪王,不要负隅顽抗了,你输了。你杀了我们也逃不掉,倒不如好好谈条件,为自己留下一条命。”
“呵呵!”恪王苦笑,“本王才是嫡出、本王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他一直都韬光养晦,但求无错。他做的好了先帝都不会加以评价,更没有赞赏。而一旦犯了错就会被严厉的责难。
而云承离却是不一样。他出生开始,就是被先皇放在眼前养大的。他狂傲不羁、喜怒无常、风流成性、暴虐嗜杀……,可是先帝却还是一直宠爱他。不甘,痛苦,讥讽,几乎在他看到云承离身穿龙袍的那一瞬间,这么多年来他忍受和经历的一切都涌上了心头。忽然眸光之中寒意涌动,杀机顿现,手中佩剑往前一送,
云承离颈间的皮肉被刺破。
“住手!”云沐风、木哲武、安王等齐齐出声喝止,但无奈他们都中了软筋散,根本就不能动。
恪王冷笑,“你们没有资格!”说着宝剑往后一撤,就朝半躺着的云承离的咽喉猛刺过去。
云承离的眼眸之中突然精光大盛,恪王的动作快,他也不慢。从龙袍的广袖中抽出一把短刃,挥手挡去刺向喉间的剑。一手袭向恪王的手腕。
恪王没有武功,直觉手腕一麻,长剑被夺走。而听到“噗哧”一声,腹部觉得清凉,云承离将长剑结结实实的刺入了他的腹部,并狠狠一转。
恪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血从唇角流出,他不知道明明胜券在握,怎么会这样的。
大家包括匪徒在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韩潇挥手下令,各府的高手趁机闪电般袭向挟持自家主子的匪徒。
挟持云沐风的匪徒见状,手上一紧就要割断云沐风的脖子,可猛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刺入手腕,手上就是一松。他惊恐的看到云沐风眼中寒光闪过。
“你是装……”还没等说完,喉咙就被韩潇割断,半边脑袋耷拉下来,轰然倒地。“王爷!你怎么样?”韩潇焦急万分,把云沐风护在怀里,一个匪徒又袭击过来,韩潇看也不看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出,将那人打飞了出去,身躯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在空中
划出了一个弧线,随后重重的跌落在地。
云沐风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道:“大家都中了毒。”
韩潇眸中亮光一闪,唇角勾了勾,突然面露急色,大叫道:“主上!主上你中毒了!”
说着急急的拿出药丸给云沐风服下,还带着哭腔问道:“主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去救其他人。”云沐风对他的好演技暗中竖大拇指,差点笑喷了。
大殿内已经混战起来,那边云承离将剑拔出来,恪王绝望的捂住汩汩冒血的伤口,“你……”一张嘴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惊恐的看着邪肆笑着,却目光阴冷的云承离,“你真阴险……”
他话还没说完,云承离就将手中的剑又刺了过去,剑身滋的一下没入了恪王的胸膛,露在外面的剑柄犹在轻轻的晃动着。
恪王双眸赤红的瞪着云承离,唇角带着讽刺诡异的笑容,手抬起似乎是要指着他,可是抬了一半,就无力的垂下,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云承离被恪王死了还挂在唇角的笑容弄的暴怒无比,握住露在外面的剑柄抽出来,朝他的脸劈过去,嘴里咬牙道:“笑!朕让你笑!”
两剑下去将恪王的头劈成了三半,但依然能看出那唇角还是带着诡异嘲讽的笑容。“死了还有何可笑的!”云承离挥起剑疯狂的朝恪王的尸体砍过去,一剑又一剑,不一会儿同胞兄弟就被他剁成了肉泥,血肉溅的他一身一脸,看起来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
的吃人妖孽。
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给惊呆了,没有人敢上前,也没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