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言确实十分疲累,因为不满姐姐的不配合,暗自赌气,做了一上午的活,到现在腰酸背痛。打定主意要好好休息,谁来叫都不起来。
本以为林母是来叫她起床的,正打算装睡不理,就从林母的口中听到好似陈初的名字。
她“刷”的一下从床上弹起,叫住林母:“娘!你刚刚说爹要去哪?”
林母甫一走到门口,背后就传来一声大叫,没吓她一跳。她转过身,拍拍胸口,斥道:“你这孩子,别老一惊一乍的!”
林舒言穿好鞋子,走到林母身边,抱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娘,你刚刚说爹要去哪啊?”
“不就是你阿初哥那,还能去哪?”
“娘,我也想去!”
“你去干嘛,你爹找你阿初哥是有正事要谈。”
正事?难道是陈初和林舒玉的婚事?那她就更得去了。她摇晃着林母的手臂,无限撒娇:“娘,你就让我去吧,我在家都快闷死了,你就让我出去透透气吧!娘……”
林家一家最受不了的就是林舒言撒娇了,林母只得妥协:“那你去了可不许打扰你爹谈正事。”
“好嘞,娘。”林舒言放开林母的手臂,就去前堂找林父了。
林母看着她的背影,笑笑摇摇头,对林舒玉说:“行了,我们先准备午饭吧,等你爹和小言回来一起吃饭。”
林舒玉笑着应下和林母一起去准备午饭。
这厢,林舒言跑到前堂,好不容易央着林父同意带她到陈初家。
林家离陈初家并不远,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两人已经到了陈初的家门口。
从外面看去,陈初的家并不大,又因为是父母留下的老房子的缘故,门口旁边的墙壁还有些长短不一的裂纹,想来陈初平时极少出门,也从注意过这些,更别提去修补了。
林父礼貌地用门上的铁环叩了两下门。
没过多久,大门自里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
“林叔。”声音低沉,浑厚有力。
“阿初啊,今天林叔是来有事找你商量的。这是小言,你以前见过的,她非闹着要来玩。”林父笑着说明来意。
又转头对林舒言说:“快跟你阿初哥问好。”
林舒言抬头望去。
陈初生的壮实,十分高大,林舒言此时差不多矮了他一个半头不止。他长相端正,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见林舒言望着他,也不避讳。大约是她的目光停留过久,他眼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反正她还未及笄,不用顾忌那么多。
大大方方将人看清,林舒言才笑着同他打招呼:“阿初哥哥好,我是小言。”
许是同她不熟的缘故,陈初并没答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将二人引进了门内。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没有之前见过阿初哥哥的人在??
☆、二斩闷大叔(2)
陈初家的院子不小,左边有一个大棚,里面堆了一些一些做好的家具,想是在等人来取。右边则是摆满了各式还未完工的家具,还有各式各样的工具,旁边生长着一棵大树,想来陈初平时就是在树下做工。
林舒玉摇头晃脑,眼轱辘一转,便将院里的情形看了个大概。
到了大厅之后,陈初请林父坐下,自己则准备去泡一壶茶给林父。
林父忙制止陈初:“行了,阿初我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今天来呢,就是有一件事找你商量。”
陈初在林父对面坐下,面色沉着,“林叔有事请说。”
站在旁边的林舒言以为他们要讨论林舒玉的婚事,也不闹了,腰杆一挺,把耳朵竖得笔直。
林父开口道:“是这样的,今天我和老伴去买豆腐时,发现我们那装豆腐的食柜有些破损,就想找你帮忙做一个新的,最好做大点。”
陈初没有思考片刻就同意了,“知道了,林叔。”
林舒言心中暗自失望,原来不是讨论婚事。那么接下来的事她也没兴趣了,她脚步一转,就往门外跑了出去。
不得不说,陈初的手艺确实了得。陈初一般接的单子都不是很大,大多是些衣橱、梳妆台、小木案之类的。东西虽小,但要花的心思却更多。衣橱上的图案都十分优美,叫人挑不出毛病。梳妆台上的花纹更是精细,一笔一划无不看出是用了心的。各种木案形状不一,线条流畅,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
林舒言在棚子里一一抚过这些家具,看得两眼放光,心中连连发出赞叹。
看过了左边这些家具,林舒言又跑到右边去鼓捣那些小工具,大的她玩不了,小的却可以试试。
到底林舒言怕弄坏了陈初的工具,只是随意地把玩了一下。毕竟她的真正用意并不在此,要是因此惹得陈初不痛快就不好了。
林舒言正琢磨的起劲,林父和陈初已经从大堂出来了。
一看到顽劣的小女儿又在贪玩,他出口喝道:“小言,还不快过来,你阿初哥的东西能随意乱玩吗,还不快过来道歉。”
林父先声制人,也是不想小女儿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林舒言从善如流地跑到林父身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和陈初道歉:“阿初哥哥,对不起,我不应该随意玩弄你的东西。”
陈初眼皮未抬:“无事。”
他确实认为这不是一件什么事,这些东西不会轻易损坏,她爱玩便玩。但以陈初性子也只会说出这两字,多余的话他从不多说。
多说无益。
“那阿初哥哥,那些东西好有趣,小言可以经常来玩吗?”
林舒言仰着头,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渴求。
“随你。”依旧是凡事无谓的样子。
“太好了,谢谢阿初哥哥。”林舒言高兴地拍起了手,丝毫不理会林父瞪过来的目光。
林父只好又向陈初解释:“小言从小顽劣不懂事,你就当她瞎说,她能懂什么,不过是一时好奇心作祟。”
“无事,林叔。”
注意到林舒言正躲在林父身后冲他做鬼脸,陈初眼光微抬。
林父还在自顾自说着:“那咱们就按之前说好的,做好了我来找你拿。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我和小言先回去了。”
林父拉着林舒言和陈初告别。
“林叔慢走。”陈初将他们送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才关上大门。
一回到家,林母和林舒玉早就做好了饭在等着他们了。
“老头子,阿初怎么说?”林母问起今天的事。
林父夹起一大块肉放进嘴里,吃完咽下才说:“阿初你还不知道,二话没说就答应帮我们做了。还说不需要报酬。”
待扒拉完碗里的饭,放下碗筷,林父才又说道:“不过人家这么说,那木头的本钱我们还是要给的,到时候再请他吃顿饭。”
“老头子想得周到。”林母附和道。
吃过午饭后,林父林母便又忙着去田里干活了。虽然林家的田不大,但总够一家人吃的。
收拾了碗筷之后,林舒玉就去房里做绣活了。林舒玉的绣活不错,平时也绣些东西换点银两,也能贴补家用。但林父林母知道后,也不让她贴补家用,只叫她自己收着。因此林舒玉做得也更开心,平时没事就在屋里做绣活。
而林舒言就惨了,她想去找陈初,但林父林母叮嘱过让她没事不要外出。她再淘气,也是听林父林母的话的。她又不会做绣活,对那东西一窍不通。
骄阳似火,炙热的天气让林舒言更加心浮气躁。
叹了一口气,林舒言搬来板凳坐在树荫下,拖着腮帮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林父林母看来没有要和林舒玉提前告知的意思,林舒玉也没有要和林父林母坦白的意思。林舒玉那她已经试过了,丝毫行不通,她也没有和林父林母谈论姐姐婚事的立场。
罢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要和陈初好好培养感情。但她现在被管得严,又不能随心所欲的出门。
林舒言就这么愁肠满绪的过了几天。
乡野生活,向来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既是夏日,天空还明。林舒玉便先将要做的菜先准备好,林父林母回来后还要收拾一番,到时再下锅不迟。
太阳刚下山不久,林父林母便挑着竹筐回来了。
林舒玉忙迎上去帮爹娘卸下负担。帮着把竹筐里的菜归置整齐后,林母便同林父说:“老头子,上次的食柜也不知做好没有,赶明去问问吧。”
林父还未答话,在一旁择菜的林舒言便抢着说:“娘,不如我现在去问问吧,若好了的话,也正好请阿初哥哥吃顿饭。”
说完也不等回答,就扔下手中的菜,朝门口跑了出去。
“这孩子,成天就想着出去。”林母已是见怪不怪。
林舒言一溜烟地跑到了陈初的家门口,煞有其事地敲了两下门,将礼数做足了。
没等多久,陈初就出现在门口。
林舒言扬着一张笑脸,乖巧道:“阿初哥哥,我爹娘叫我来问问你前几日说的食柜,可是做好了?”
这几日他事情多,食柜今日下午才将做好,本想着明日早上送过去。她既来问,陈初便点点头让她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