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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二[快穿] (翦花菱)


  珍珠粉并不是用珍珠磨成的粉,而是收集草茉莉的果实,敲开外壳,剥出里面像珍珠一样的白色果仁,捣碎之后与胡粉混合,再蒸熟了制成。玉簪粉则是摘来鲜玉簪花,剪掉花蒂,剩下一个小钟形的花头,把胡粉小心地塞到花朵里面,再去蒸熟。
  胡粉就是铅粉,也就是普通的化妆香粉,据说有着一点点毒性,经过了上述的处理之后,不但会有效祛除毒性,还能混合进去花朵天然的香味,很受此时贵女们的青睐。
  在沈苓看来,就是古人真能折腾。就说这玉簪粉吧,既然只是为借玉簪花的香味,那把粉和花都掺和在一处放碗里蒸去不就行了吗?有什么必要这么一朵一朵的塞呢?
  “你怎这么笨!瞧瞧花儿都被你撑破了,这么笨手笨脚的,真去到王爷面前服侍也是天天挨打的份!”
  但凡有锁儿在,沈苓听见的都是她枪药一样的声音,不是训这个,就是骂那个,就没好好说话的时候。她真怀疑这小姑娘去到诚王面前还能否顺利切换为乖顺状态。
  两人坐着小杌子,对着一个竹笸箩,锁儿拿着剪刀,从篮子里取出一朵朵玉簪花剪去花蒂丢进笸箩里,沈苓拿着将瓷瓶装的胡粉倒在折了一道折痕的白纸上,沿着折痕小心地灌进一朵朵玉簪花。
  锁儿的工序简单,见到笸箩里堆了一堆花,沈苓也没灌好几个,少不得又来厉声斥责她:“手这么慢,干什么都不中用!”
  沈苓面上不吭声,心里却也有些烦了,她又不是抖M,天天忍着这不入流的小丫头挨骂也不是个事儿啊。
  系统适时狗腿:“就是啊亲,在等级社会不往上爬就要被人踩,力争上游才是高明之举!”
  这几天来系统总会着急,盼着她能主动做点什么去接近诚王,沈苓却很沉得住气。她拿得准,诚王留下她就绝不会把她抛诸脑后的,不会等很久,他就会主动再找她去说话。想收拾锁儿这小丫头,也迟早是顺手的事——诚王自己一定也在惦记着收拾着母女俩呢,至少沈苓知道,三年后的诚王府没有这么作威作福的两个人。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响,一众大丫鬟里年纪最小的碧莹小跑着迈进门槛道:“锁儿姐快来,正屋里出大乱子了!”
  锁儿连忙站起:“出什么事了?”
  “别提了,方才王爷在屋里练字,一不留神打翻了砚台,墨汁淌了一桌子,这也还罢了,偏小徐侍卫多手去帮着擦,又把桌上的墨汁撸了一地,小徐侍卫踩了两脚墨,还里里外外走了好几圈,弄脏了不少东西,地也踩得一团糟,惠萍姐只好差我来叫大伙都过去一道帮着收拾。”
  沈苓听见她说“小徐侍卫”就是心头一动,难道是……
  锁儿的话立刻验证了她的猜测:“这个徐显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徐显炀,那是原文中的男主啊!在原文里他一出场时就已经是威风八面的锦衣卫指挥使,那是三年之后的事,因他武艺过人,现阶段他仍在诚王跟前做着侍卫,也是个诚王的小伙伴。
  脑中的印象一直认定他是身居高位、威严逼人的“徐大人”,听见如今连锁儿这小丫头都能骂他“败事有余”,沈苓大感妙趣盎然。
  锁儿匆匆放下剪刀,理了理衣裙便随碧莹往外走,碧莹看看沈苓,还问:“要不要叫苓儿一块儿去?”
  “要她去干什么?笨手笨脚的货,也配到王爷跟前现眼!”
  听着她这语气,沈苓觉得自己就像被继姐抛在家里的灰姑娘——原来去王爷跟前干活都是要论资排辈的美差啊!
  隔着两面墙的那一边,诚王打翻了墨汁,徐大人弄了一屋子墨迹,听上去就像两个熊孩子惹出的祸事,沈苓继续悠然灌着玉簪粉,想象着那情景便觉好笑。
  说起来徐大人是个男人,又不是宦官,听说在诚王开府之前,他就常常去到勖勤宫里陪诚王读书练武,今年也该有十七岁了,竟然还能随意进出王府后宅,虽说这边还没有女主人吧,小徐大人与王爷的关系之铁也可见一斑了。
  房门敞开着,她也没留意过了多会儿,冷不防跟前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做什么呢?”
  沈苓吓了个激灵,手上灌了一半的胡粉都抖了下去。
  “王爷,您……怎么上这儿来了?”沈苓慌忙站起,手上扑打着洒在裙子上的香粉。
  诚王的穿着与上次见时差异不大,虽是换了不同的外衣和头冠,还是一样家常闲散的打扮。这一回对面站立就看出来了,他果然比沈苓高了大半个头。
  “正因为谁都想不到我会上这儿来,来这儿说话才最方便。”诚王很随意地在方才锁儿坐过的杌子上坐了,眼睛瞟着笸箩里没灌的和灌好的两种玉簪,“这是做什么呢?”
  “做玉簪粉。”沈苓心里有点嘀咕,听他这意思,怎好像他是有意整了屋里那一出,调走了其他丫鬟,好趁人不备来偷偷找我说话呢?不是我自作多情吧……
  她虽然猜到诚王会主动找她,可没想到他会采用这么处心积虑的方法。怎么跟做特务似的?


第5章 诚王府(五)
  诚王拈起一只灌好了粉的花朵看了看,似乎觉得挺新鲜:“把粉灌进花里头,这就做好了?”
  不知为什么,沈苓忽然就想起了亲手制胭脂的贾宝玉,她不自觉弯了弯眉眼:“说是还要上笼屉蒸上一刻钟。”
  “还用蒸?难不成这是你们做来吃的?”
  “不是,蒸了大约是为防腐,不然的话,花儿放久了不就烂了吗?回头自然还是抹脸用的。”
  “为何还用你来做这玩意?难道公中分下来的粉不够用?”
  “锁儿叫我做,我就做了,反正闲着也是无事。”
  诚王脸上露出一丝鄙夷:“连她都差使起人来了呢。”
  他果然在反感锁儿,系统适时提醒:“打小报告的好时机哦。”
  沈苓毫不犹豫地否决:“才不是呢!”
  想要打小报告还事需要很谨慎的。没几个人会情愿替人当枪使,像诚王这样既精明又自负的人,如果体会到她有挑唆利用他的意思,很难推想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沈苓没再接话,诚王信手抛下花道:“不过是想借花儿的香味,拿粉掺了花去蒸不就得了?何必还要这么麻烦,一朵一朵的塞?”
  沈苓微露苦笑:“让您说着了,我也这么觉着呢,无奈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诚王抬起眼:“你没问问她们为什么?”
  “这……是锁儿让做的,我就没问。”天可怜见,她真没想接着告状,不是故意把话题往锁儿那儿引的,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果然听完这句,诚王的神色就有点耐人寻味,好在,还不是愠怒,更像是看穿了沈苓的小心思,有点觉得好笑。她的谨慎、忧虑,都在他眼里一览无余。
  沈苓同样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下不由感叹:这人哪里像个十五岁的孩子啊,反倒是在他面前,我才更像个孩子!
  诚王斜眼瞟着她:“你可别说你有多怕她,就你这丫头,都没见你有多怕我,还能怕她?”
  沈苓显得有些无奈:“您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计较呢?”诚王语调有些嘲讽意味,“可惜那些人就是这么一点点被老实人惯出来的。还不就是因为从前多年,我都觉得无需与她们计较,才将她们惯成了今日这样?”
  早在受训那时,沈苓就从教习嬷嬷的口中听出来了,诚王自小性子比较闷,他说什么话,底下人如果有质疑,顶个嘴,他大多就不再吭声了。比如他说晚上想吃什么,下人劝他说“吃那个不好消化不如吃点别的”,他就不出声,默许了。
  以沈苓从原文里他的性格来判断,他就是孤高自傲,对他看不上眼的人,懒得多费口舌,但他从小这么沉默又顺从地长起来,难免给身边下人一个他很好说话很好欺负的印象。会惯出华嬷嬷奴大欺主的心思,也就好想象了。
  奴大欺主这种事,通常发生在家长不作为的情况下,诚王的家长确实很不作为,他爹是个不靠谱的爹,他娘在他还没记事时就死了,他养母人虽然还好,却是个懦弱怕事的,他哥没成年就当了皇帝,这些年成天忙着公事没心思照管他,只能把他交给华嬷嬷这样的奴婢照看。华嬷嬷从他几岁时开始替他做主,做了十几年,现在就妄想着能做一辈子。
  看样子,现在就是诚王终于发觉不能再听之任之,决定要翻身做主的时候了。沈苓原先还没想到,她竟然赶上了这样一个关键转折点。
  她忽闪了两下眼睛,压低声音道:“王爷您若是有心让我跟她们计较,无论是谁,我都情愿去计较个试试,不过我脑子笨,自己想不出法子,您得替我出主意才行。”
  诚王露出影绰绰的一点笑意,拿手点着她教训道:“好好说话,别在我面前拿腔作调。”
  卖萌失败,沈苓讪讪地转移话题:“王爷您……今天来这儿是不是有事啊?”
  诚王手上闲在地挑动着笸箩里的玉簪花,慢悠悠道:“那日华嬷嬷事后盘问你与我说了些什么话,你若是照实对她说了,她必会来朝我抱委屈聒噪。她既没来,足见你向她隐瞒,这是你办了件好事,我是来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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