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与锦绣提起这话,也不过是想叫这孩更进一步得知,别看那蒋玉兰被锦绣一点计谋便收拾得服服帖帖,其实蒋家这位表姐可不那么简单。
想当年蒋玉兰被四房的康氏领着认识了方麟那位继母,那几人可是一拍即合,又险些便引着方麟入了瓮呢。
若非方麟十五岁就进了锦衣卫,心性也不是一般的坚强,中了继母下给他的药还能强忍着药性发作一气逃离,哪怕蒋玉兰做不成他的正妻,恐怕也早就成了他的侧室偏房!
要不这蒋玉兰又何至于马上就满十八岁也嫁不出去?还不是方麟险些中了她的算计,便将她的臭名宣扬了出去,但凡是个要脸的人家都不会娶她?
亏着蒋氏姑侄还以为蒋玉兰的臭名声可以隐瞒,又以为容程与她从不知晓此事呢。
就蒋玉兰这么一个脏烂贱货,若非今日打着替蒋夫人送礼物的旗号,还想踏入她这同轩馆一步?
因此上华贞也早就打定主意,等今日勉强应酬走了蒋玉兰之后,一旦哪天这人再想往她的身前凑,她便不惜揭穿这人的脸皮。
等她彻底将蒋玉兰的脸面撕掳干净了,这人还妄图带着蒋氏给她的银香囊害人?她华贞必叫蒋家这一对姑侄都没有脸面做人了!
华贞便轻笑着拍了拍锦绣的手,轻声道哪里就用你替母亲赶走她:“我之所以跟你起这事儿,也不过是想叫你知道,母亲手里捏着她的大把柄呢。”
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锦绣与肖姑姑提起那个银香囊里的秘药后,却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儿。
只因她早就胸有成竹,绝不会叫蒋玉兰有任何机会戴着那些腌臜玩意儿再往她面前来。
至于蒋氏若是此计不成又生一计,譬如送走个蒋玉兰又接了什么别的人来,等蒋玉兰从容家滚蛋了、再慢慢等着瞧也不迟。
锦绣这才知晓了华贞那几句话的用意,原来华贞早就捏着蒋玉兰的把柄、并不用她出手,心头登时就升起了几丝幸灾乐祸。
亏了蒋氏还以为秘药在手、用药的途径又太过草蛇灰线,连蒋玉兰都被蒙在鼓里,便能叫华贞吃了暗亏呢。
殊不知蒋玉兰早就被华贞抓了尾巴,华贞还随时都可以顺着这个尾巴摸到头,再一刀剁了蒋玉兰的脏手!
就连那蒋氏的手上也早沾了孙氏母两条人命,等容程知晓了真相,迟早也会拧下她的脑袋!
……等蒋玉兰跟随着海棠在东次间烤完头发,再被海棠引到西次间来陪着华贞等人话,迈进门来便瞧见锦绣脸上的笑容,那笑容要多诡异便有多诡异。
她的脚步难免被吓得一顿,只因她昨儿晚上便已见识了锦绣的厉害,外加上方才烘烤头发时,她也缓缓纳过闷来,这丫头分明是拿着烤头发当了借口,实则不过是消遣她。
再锦绣身边还坐着肖女官——她既有过宫中待选、不足两月便落选的经历,她又怎会不知道宫中的女官姑姑们全都长了一双厉眼,眼皮一抬一阖间,便能看清别人的五脏六腑?
这就更别论除了这两人之外,这屋里还坐着华贞这个真正的主人,这位宗室郡主非但是方麟的表姐,又跟容程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做了七年的夫妻呢。
蒋玉兰便在这样的迟疑间,心头也咚咚打起了退堂鼓,随即就想借着这样的一个停顿,张口与华贞告辞了。
殊不知锦绣又怎会叫她全身而退?
那鸡毛掸的拍打,那拿着火盆烘烤脑袋的消遣,不过都是茶余饭后的点心!
锦绣便在发现她的迟疑之后,立刻站起身快步迎了过来,也不容她开口便一把挽上她的手,又将她拉到暖炕边的椅上按坐了下来。
而锦绣既是自幼便跟着宋丽娘学过拳脚,她的本事又哪里是蒋玉兰料得到又躲得开的?
蒋玉兰便只觉得被她挽过的手都要断掉了,就连被她按过的肩膀,也酸酸麻麻的胀痛起来。
若非蒋氏早就叮嘱过她,叫她多跟锦绣走动交好,是只要她做得漂亮,哪怕华贞日后不欢迎她,她也能打着来寻锦绣话的名头来三房,她真想这就摆个脸给锦绣看了。
而现如今哪怕她的手再疼,她又何尝敢于流露一丝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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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要请郎中
这时的蒋玉兰也便没想到,也不知是今日落雪太大、她又在雪中的容府后宅走了一个来回的缘故,就叫她着了邪风,还是锦绣扶她坐下时、在她身上做了什么手脚,等她夜里睡下不过大半个时辰,便被一股剧痛疼醒了。
等她忍痛坐起身来,又想伸伸手扭扭头、看看究竟是哪里不好,她便发觉自己的整条右臂已是红肿滚烫得吓人。
外加上她这条手臂非但模样儿可怕,稍微一动便又痛得钻心,蒋玉兰哪里还顾得上十几年的淑女教养?
要知道她可曾是有名的才女,不论是写字作画还是弹琴,都很是得了不少人的夸赞呢——现如今她的右臂却要废了,这岂不是毁了她的一辈!
蒋玉兰越想越怕,越怕就越疼,顿时便扯着嗓喊了起来,那喊声也无比惨烈。
在这客院漪澜轩服侍的丫鬟婆立时都被她的惨叫声惊起,又都慌忙披了棉袄、趿拉着鞋跑了进来。
“是她,肯定是她!”此时的蒋玉兰已被疼得语无伦次:“肯定是她在我胳膊上动了手脚,她肯定给我胳膊下毒了!”
既然她口口声声都是“她”,也便不管她带到容家的一大一两个丫鬟,还是那些本就在这漪澜轩服侍的下人,任谁都没听懂这个“她”究竟是谁了。
等众人又紧着追问了几句,蒋玉兰却始终疼得不清话,那仆妇头儿索性不再追问,而是立刻打定了主意,还是先将此事报给国公夫人知晓为好。
只因这个仆妇头儿许妈妈心里清楚,哪怕蒋家表姐立时三刻便出那个人来,这也不是一等一的重要。
倒是表姐这条胳膊……看起来已是伤势极重;此时若不赶紧报给夫人知道,再赶紧给表姐请个大夫来,万一这胳膊保不住了,这漪澜轩里的仆妇丫鬟岂不都得没了命。
……辅国公今日依旧歇在致雅堂,他本又睡眠极浅。
等院门被人拍响后,那院门既是离着正房很远,声音也便非常,蒋氏不过翻个身便继续睡了,根本未受一点影响。
辅国公却是立时就被惊醒了,也不等仆妇们将事情回禀进来,更不等值夜的丫鬟起来服侍他,便已披上衣服来到了正房门口。
待他隔着门听那个漪澜轩的许妈妈罢发生了何事,顿时非常不耐烦起来。
“既是表姐生了病,夫人与我也不会瞧病,大半夜的禀到正院来又有何用,平白搅人清梦。”
原来他又想起蒋氏前两天一直没睡好,连带着精神与脾气都古怪起来,他可不是要为蒋氏的睡眠着想一二?
外加上自家上上下下几十个主,孩就有好几个,也从未在半夜闹过生了急病、着急请郎中这等事,怎么偏偏一个客居的表姐如此多事,实在是令人心生膈应。
此时他也就未给这个许妈妈留客气,张口便将人训斥了几声;等那仆妇隔着门请了罪,他这才声叮嘱道,他听老三今儿也在家。
“你去三房要个名帖,自行差人出府去请个郎中来先给表姐瞧瞧吧。”
那许妈妈一听也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便连声应了、又道了几声罪,这才转头快步离开了致雅堂,直奔三房而去。
毕竟她心里清楚得很,哪怕她已将表姐的病情禀到夫人面前,这大半夜的若不是拿着三爷名帖,也没有谁敢出门请郎中去,只怕遇上夜查宵禁的士兵、二话不便将人抓了去。
她又哪儿知道蒋玉兰那条胳膊本就是锦绣暗中使了坏,此时也正在三房静等着蒋玉兰“病发”?
这般等这位许妈妈一路到了三房,还不待她前往同轩馆拍门,馨园的门已经打开了,走出来的正是一直未曾入睡的锦绣与肖莹,两人身后还跟着付妈妈。
许妈妈顿时高兴得了不得,只因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去同轩馆拍门了,更不用害怕惹得三爷这位煞星,她又哪里顾得猜想这几人为何直到亥时末也还未曾歇下?
锦绣事先准备好的辞,是她急着跟付妈妈、肖姑姑敲定赏花宴宴请名单的话也就未曾用上,便已被许妈妈跌跌撞撞求到面前,求她赐一张三爷的名帖。
锦绣顿时就皱了眉:“这位妈妈我可不认识啊,这大半夜的前来要我父亲名帖是作何等用处?”
她是早在头午便给蒋玉兰暗中用了招数,也早知道蒋玉兰今儿夜里必然发病。
她这才提早跟肖姑姑、付妈妈通了气,只等着今夜闹起来后,再打着前去探望与帮忙的旗号,前往漪澜轩翻检蒋氏赏给蒋玉兰的那些衣料首饰,再趁机将蒋玉兰的病情栽赃给那些绸缎与银香囊。
可她也未曾料到前来三房的竟然只是许妈妈,无论蒋氏身边的大丫鬟还是周妈妈、却连面儿也没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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