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被发现会挨骂的。”
“笨,你不会不叫他们发现!”张小花来了精神,低声道,“我告诉你啊,你娘是不是包完煮熟了给你爷爷奶奶端过去啊?”
“不是,在爷爷奶奶屋里煮。”
“哦,那也没关系,你到时候就帮你娘烧火,等饺子好了,你娘捞出来的时候,你可以偷偷拿两个吃。吃得快不会发现的。”
“可每次饺子出锅,奶奶都在边上看着。”
靠,死老太婆比刘氏还奇葩!
张小花心里骂道。
“那也没事,你娘包饺子的时候,你奶奶看着吗?”
“嗯,有时候看着有时候不看着。”
“那你就等她不看着的时候,你藏几个生饺子。我告诉你啊,其实饺子呢,煮着吃没什么意思,烤着吃才好吃呢!皮是金黄色的,里面的馅一咬就流出油来,别提多香了!”
小红听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可是被发现娘会揍我的。”
哼,又一个不知疼孩子的娘!
“我没说吗,不叫发现不就行了!你这样,你先不要偷啊,煮饺子的时候,你在偷。那时候你不是烧火吗,你就在烧火的时候,把饺子放进灶糖里烤熟了,一边烧火一边吃。对了,你手里拿着根葱啊,那韭菜馅的饺子吃了嘴里有味,用葱掩盖一下。还有啊,你要偷吃,谁都不能告诉,包括你的姐姐你的哥哥,这就是你自己的秘密,说了他们可能会出卖你,你就要挨揍了!”
小红听得愣愣的。
“……真的能行吗?”
“咋不行!你不要多拿,吃两三个,谁知道呢?”
“可奶奶会数的。”
我去,这么变态!
“你看到她数了?”
“没有,奶奶说了,饺子多少她都知道。”
“别听她骗人了。那么多饺子她数的过来吗!”张小花说完又加了一句,“你娘每次都包多少饺子?”
“嗯,两碗,爷爷一碗,奶奶一碗。”
才两碗啊,那么少吗?张小花眼珠一转又来了主意。
“到时候你帮你娘包饺子,你把面团往小了弄,这样包出的饺子小了,看起来就多了,你偷一两个也不会有问题了。”
“那你呢,偷过吗?”
“我怎么会偷呢,我奶奶对我好着呢,我不吃她都叫我吃,不需要偷的!”张小花瞎话张口就来。
“你奶奶对你才不好呢,都要卖了你了!”小红不信。
“那不是过去的事了吗?她一时糊涂,已经给我道歉了,我也原谅她了,她是我的好奶奶,我呢,也是她的好孙女……干嘛说我啊,咱们这不是说你吗。听我的,今晚偷几个吃,记住了少拿,快吃,谁也不告诉!”
这话叫小红动了心,好吃的,小孩子都喜欢。
带着挑好的韭菜回了家,在包饺子的时候,小红也殷勤地想要忙活,结果被王氏赶到一边。
“有你姐姐帮忙就行了,你抱柴烧火去!”
“娘,现在抱柴还早呢,我帮你包吧。”为了偷饺子小红坚持。
“你包不好看,你奶奶该说了。”王氏依然拒绝。
小红不敢再坚持了。
饺子包好,小红的水也烧开了,帮着收拾,终于来了机会,趁着王氏没注意,往兜里塞了两个饺子,然后坐在灶塘前烧火,又悄悄地将饺子放进了火里。
第一次烧饺子,没经验,结果烧糊了,但饺子的香味还是飘了出来,香的她不行,顾不得烫手,把烧糊的饺子放进兜里,跑到了屋后,飞快地吃起来。
真好吃!
她从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饺子!
张小花说的对,偷一个两个吃也没关系啊!
下次包饺子她还要这样做。
吃完了,舔了舔嘴唇,回味了一会,转身打算回去,结果就看到王氏站在那里看着她,心虚地叫了声。
“娘……”
王氏看到她的嘴巴上一圈黑,走了过去。
“你吃啥了?”她低声问道。
小红吓得连连摇头。
“我,我没吃啥!”
王氏伸手抓着她的衣服,快步将她拎出了家门,直奔西边的田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低声问道。
“说,你吃啥了?”
“我,我,我吃饺子了……”
“什么,你吃饺子了,你哪来的……”王氏说到这立刻明白了,睁大了眼睛,惊愕地道,“你偷吃!”
小红哭了。
“我就拿了两个……”
“你个死丫头,你竟敢偷吃!”王氏没等她说完就在她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小红哇的大声哭起来。
“闭嘴!”王氏又给了她一巴掌,“死丫头,你咋就那么馋,不吃能死啊!”
小红不敢大声哭,抽泣的几乎要晕过去,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道。
“是张小花叫我偷得……”
“谁?”
“张小花……她说,偷吃几个没事,奶奶不会发现的……”
小红泪水流得更凶了,她不明白,为啥奶奶没发现,娘却发现了呢,还打她,呜呜……
238 告状
“你咋来了啊?”赵氏看着王氏,有些意外,连忙招呼上炕。
王氏在炕沿边上坐了。
“现在地里也没啥活了,再过些日子就收了,我来看看你。咋样,好些了吧?”
“好多了,都十来天了。”赵氏笑笑,“要不是孩子们还叫我躺着,我早就起来了,哪那么娇贵啊。”
王氏也笑了。
“小月子也是月子,还是好好养养,你还年轻,说不定还能生一个。”
赵氏连连摇头。
“都多大岁数了还生,就这三个,唉,就够我受的了,一个个都不听话!”
“孩子还小,长大就好了。你小叔也快要成亲了吧?”
“快了,到时候我也能下炕帮忙了。”
“你婆婆让你帮吗?不是说小月子帮忙喜宴不吉利吗?”
赵氏苦笑。
“要是这样也好,省得受累。”
“你要是这么想就对了。”王氏低声道,“我是不信这些的,可老一辈都这么说,我看你啊,还是不要费力不讨好了,喜宴那多累啊。”
赵氏点点头,没说什么。
这人啊就是贱骨头,明明是很累的事,做好了也没好,可还是想要参与,只为了那一张脸,为了不叫人说。
“你这些日子都忙啥呢?”王氏转开了话题。
“能干啥啊,我小闺女啥也不叫我干,做个鞋她说眼睛不好,干点啥都说累着。我不听就就数落我。你不知道,那丫头,嘴厉的很,你说一句,她有十句。有时候我都在想,真是老张家的根,跟她奶奶一样一样的!”
王氏嗤笑了。
“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婆婆姓刘,和张家的根有啥关系!”
赵氏也笑了。
“反正她不随我和她爹,家里家外也就她奶奶和她老姑那么厉害了。”
王氏应和了几句,接着道。
“你家小花可不止是嘴厉害。”
赵氏不明所以,随口道。
“她也就是嘴上的能耐。”
王氏面色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道。
“本来我也不想来找你,可是,想来想去还是说说吧。你家小花厉害,村里都知道,可是我家小红不同,那丫头就是个老实的,想叫她厉害也厉害不起来。”
赵氏有些诧异。
“她王婶子,你这话是啥意思?”
王氏将小红偷饺子吃是张小花教的说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真假,可是我想,还是和你说说。不是真的就算了,要是真的,叫你小花不要再教小红这些了,万一让她奶奶发现,小红肯定要挨揍的。再说了,养成这样的习惯也不好,你知道的,一个丫头孩,落个偷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啊。”
赵氏也急了,一把抓住王氏的手。
“她王婶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问小花的,要是真的我会狠狠揍她,我求你,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说出去,我家的小花名声也就坏了。”
王氏心说,你家小花名声早就坏了,还用这件事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拍拍她的手道。
“这事我咋能说呢!放心,我不会说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咱都是女人,女人这辈子不容易啊,有些名声不能要啊。”
赵氏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叫人省心!”
王氏忙劝起来。
“你千万不要打骂,闹大了也不好。”
赵氏惊醒,是啊,这样的事闹大了只会对小花不利,可是又怎么叫那孩子听话呢?她犯愁了。
下午吃完饭后,赵氏将张小花单独留下。
“娘有事要跟你说。”
“啥事。”张小花坐在赵氏对面。
赵氏想了想,决定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你是不是叫小红偷饺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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