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尧帝清醒,追究襄王弑兄一事,再传位于诚王,那么她就永远没机会做太后!只有襄王顺利登基,她才有实现愿望的机会啊!
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变故,能否如意。
身为骁骑营的副都统,丁紫腾可以带刀入内,在侍卫交班时,丁紫腾趁人不备,迅速刺死两人,又命另两人将他们拖下去,继而替岗,
这是襄王下达的命令,他必须执行。诚王猜得很对,婚事退后,襄王借机拉拢他,他便将计就计,假装与他一道,投靠襄王。
而这一次,襄王就命令他,想办法换了尧帝殿前的侍卫,大约也是想考验他的忠心。
诚王早有暗示,让他暂时听从襄王的一切指示,博取襄王信任。
王爷们不得入宫见尧帝,诚王就无法知道襄王的行动,而丁紫腾,便成了唯一的纽带,叶箫竺有些担心,“你就不怕丁紫腾真的投靠了襄王?毕竟襄王野心勃勃,胜算很大。”
他其实也曾怕过,然而用人不疑,他不该猜忌,“我相信,紫腾出淤泥而不染。”
担忧似乎无用,事到如今,也只能赌一把了。
入夜,月色蒙蒙掩歹心,从来争位不认亲。
有丁紫腾的提前安置,襄王顺利入殿,萱皇贵妃见儿子到来,这才松了口气,此时的尧帝已然醒来。
儿子做了错事,皇贵妃再面对尧帝时也心虚,生怕他对她发怒,幸好他无法言语,否则只怕早就下令抓捕襄王了!
襄王借尧帝之令,召来拟旨官员,官员来后,见尧帝无法言语,不知该如何拟旨。萱皇贵妃只道“皇上方才小声与本宫说了,传位于皇三子启昀。”
“这……”单凭萱皇贵妃之言,无法取信啊!然而襄王请他坐下,拍了拍他的肩,笑得意味深长,
“只管拟旨,莫管其他,明哲保身,不外如是。”
听似,皆押在诚王身上,没想到最后,竟是襄王得了天下。今后的他,又该如何自处?
一时间,百官大乱,有一半儿朝臣惶惶不安,只因他们曾经皆大力支持诚王。如今诚王无缘皇位,那么他们的处境,也岌岌可危。
出乎意料的,襄王并没有打压他们,只是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前提是,要他们交待诚王的恶劣行径!
175心腹大患
可是诚王除了与大臣们吃酒结交之外,也没什么大的毛病或把柄可呈报,襄王想打压梁延成都没机会。
圣旨一下,失势的诚王府便如同鬼门关一般,人人绕道而行,门可罗雀。
患难见人心,张云雷并不在乎外人的态度,诚心待他之人,自不会因为他没争得皇位而离他而去。
此时一众人皆聚在王府,商议应对之策,温照忧心忡忡,
“王爷,现在该怎么办?一旦让他登基,我们会遭殃,天下百姓更不会有好日子过,襄王是一个只为官员谋福利之人,根本不会为百姓考虑!”
梁延彬提议道“,我们应该将他的行径公诸于世!”
“没用的,”时移势易,张云雷深知自己不能再轻举妄动,“如今他有圣旨在手,我们空口无凭,无法让人信服,说出去,他也只会说我们血口喷人。”
本以为皇祖可以为他们做主,岂料皇祖一病不起,又有谁能够压制襄王?“难道就这么任他为所欲为,无法无天?父王的仇,永远都不能报了吗?”
张云雷不是不想,只是后退无路,说出一句话很简单,但是后果呢!他不是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大不了一死的那种,一旦他出事,会牵连太多人跟着遭殃,
“此仇必然要报,却不是现在。”
太王妃亦赞同诚王的想法,“彬儿,你自有他的考量,你莫逼他乱了阵脚!”
梁延彬也不是怪他,只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他想为父母报仇,想到快要发疯,“母妃!我不甘心!”
钰娇看着他每天眉皱成川,心疼却帮不上忙。
“娘也不甘心啊!可是事到如今,我们又有什么法子?”太王妃深知,兵权才是保障,没有兵权,一切皆是空谈,
“你手里没有兵权,根本无法与他对抗!”
不知内情的温照义愤填膺,“可恨的是,丁紫腾居然也背叛了诚王府,归于襄王麾下!否则他的骁骑营,兵力也算强悍,还可冒险一试。”
彦晓闻言,面色难堪,即便丁紫腾负了她,可她始终不信,丁紫腾会是轻易叛变之人,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
郁溪只觉情势对他们很不利,“其他朝臣皆觉大势已定,襄王便是皇帝了,兵部那边,根本不敢再和王爷有来往牵扯。”
商议不出结果,那只能静观其变。
众人走后,到了晚上,郁溪又单独来求见诚王,“昨儿个皇贵妃宣我入宫,说想为我和葛肖赐婚。”
葛肖如今可是襄王的义妹啊!这个节骨眼儿上赐婚,意图显而易见,“摆明了他在拉拢你,不过你和葛肖,也的确很相配,应该在一起。”
其实他对葛肖,的确情愫暗生,然而她现今的身份,令他很难堪,
“王爷可知,我为何对襄王府如此有成见?我父亲郁敬卿,原本是襄王最信任的谋士,已不仅是谋士,堪比兄弟。两人感情深厚,便早早的为我和梁晚雪定了亲。可就在老诚王去世那一年,一切都变了,
父亲突然被罢职,不久便被寻了理由赐死,那时候父亲常对我说一句话,‘亲断手足,天理难容!’
当时我并不明白,如今再回想起来,大约就是因为父亲可能知道了襄王杀害老王爷的秘密,所以才被襄王迫害。”
原来当年的事,波及了那么多人!张云雷忙问,“家中可有证据?”
郁溪摇摇头,“我也曾翻过父亲的遗物,并不曾找到任何有关当年之事的只言片语。”
才燃起一丝希望,又被浇灭,张云雷目光顿黯,只觉希望渺茫,“若无证据,便不会有人相信延彬之辞。”
想了想,他又对郁溪道“婚事你先应了吧!毕竟是人生大事,若是耽误,只怕皇贵妃会把葛肖许给旁人,那你后悔晚矣!”
“可葛肖是襄王的义妹,我若应承,便成了他的妹夫!”这正是郁溪的矛盾所在。
张云雷并不在乎这些形式,“无妨,是不是他的亲戚无所谓,固守本心最重要。”
这一刻,郁溪似乎理解了他的眼神,“王爷的意思是?”
望向他,张云雷狡然一笑,“大势所趋,你又情钟葛肖,转而投靠襄王,再自然不过。”
郁溪了然拱手,“王爷放心,郁溪定不负王爷厚望,至于证据,我还会再去查找!”
得了诚王允准,郁溪便答应了婚事,
温照受到了惊吓,跑来质问他,为何要在这风口浪尖上娶葛肖,所有人都要离开诚王,背叛诚王,让诚王如何自处?
郁溪懒得理他,“继续保持你的愤怒,最好与我分道扬镳,没事儿就说说我的坏话,而你,则要对诚王不离不弃。”
哎——他是来质问的好吗?他给的这是什么答案?“什么鬼?”
郁溪微微一笑,骂了声“蠢材!”
温照不由恍然,“你们……在唱戏?”见郁溪不说话,他更加笃定了,“哎,怎么唱比较逼真?带带我呗!”
“你跟我划清界限,表明你誓死追随诚王就好!”
温照只觉难过,“那我岂不是不能来找你了?”
瞥他一眼,郁溪略嫌弃,“你又不是我女人,还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温照别无它法,只能答应,“好吧!为了配合你们,我就暂且忍一忍了。”
很快两人便定下亲事,婚期定在三月。
尧帝的大丧之仪过后,二月二十六这天,梁启昀正式登基,改为隆熙元年!
诚王干脆称病,未去参加新帝的即位大典。隆熙帝虽未表现出不悦,但他已有打算,斩草必须除根!
自那日小产过后,丁紫骏便对佳玉十分冷淡,一口咬定她的孩子是丁紫腾的孽种,佳玉委屈之至,一再表明自己是清白,丁紫骏却是不信,冷落了她一两个月。
这一日,他忽然过来,佳玉瞧见他,喜不自禁,他却给了她一包药,
诡异的笑容里,半是威胁,半是哄骗,“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很简单,今晚,你去找紫腾,将这药下到他酒里,我便信你与他并无牵扯。”
他明明怀疑她,又让她接近丁紫腾?这是何道理?佳玉茫然生疑,“我是他的嫂子,怎能夜里单独见他?”
抚了抚她的脸颊,丁紫骏眼神复杂,“这是挽救我们感情的唯一机会,不要让我失望!”道罢,不由分说地将药塞进她手中。
手握药包,佳玉感觉越来越看不懂他,可她若不照做,只怕会被他误会一辈子!
将近午时,梁延州已在修业寺的沉水阁等了一个半时辰,母妃依旧不肯松口,不肯答应入宫。
看来,也只能让父皇亲自来一趟了。如今的梁延州,已从世子变成了皇子,也该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丁紫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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