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木氏将他的爱妾毒死,差点累及腹中的孩子,君魁也可以视而不见。
可想而知,那位新立的侧妃,是何种本事了。
“看来中山王的后宅里头,得要热闹起来了。”虽然远在京都,那些藩王的事情,该知道的,暮染还是知道的。由此联系起来,暮染不由自主的浅浅一笑。
在暮染笑言落尽后,明洵不与赞同的摇了摇头,
“说来更奇怪的是,那位侧妃在入府之后,轻而易举的居然将中山王妃给收服了。两人不尽同进同出的,还以姐妹相称。不仅如此,那位侧妃还被中山王特许,可以随意进入他书房,甚至可以参与他与谋士的议事。”
“哈哈哈,还有这样的事情,这还真是有趣了。”明洵的话,可谓是将暮染所有的兴趣都给勾了起来,
“如此看来,中山王的这位侧妃还真是不简单呢。”隐隐约约中,暮染的心头浮起一丝隐晦的不安。可到底哪儿不对,暮染又说不上来。
过了一会儿,暮染才像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明洵,问,
“对了,那位侧妃叫什么?”
“好像叫无绝。”明洵答。
“无绝?”重复着明洵,暮染骤然一愣。这名字,还当真是少见的紧,男子都极少会起这样的名字的,何况一个女子。
说够了中山王侧妃的事情,明洵又是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一汇报一下,看着天色确实是晚了,才没有继续缠着暮染,退了出去。暮染也没留他,放任离开。
在明洵走后,偌大的书房里头,一下子就剩下暮染一人。
舟车劳顿的,方才一门心思都在国事上,并不觉得累。这时松懈下来,暮染竟是觉得累了。抬了抬脚,迈开步子,走出书房。
穿过拢长的回廊,暮染往卧房走去。踩在寂静的回廊上,暮染这才惊觉,那满地的银白流光。好似谁在地上铺了一层银白的霜,银灿灿的,甚是好看。停下回房的脚步,暮染走出回廊。
仰目往天上看了看,见到一轮明月,挂在漆黑的天幕上。犹如一轮圆润的玉盘,白玉无瑕,格外惹人注目。
轻轻浅浅的银光从天幕泄下来,洒在暮染身上,渡了她一身银白的辉。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暮染将月光接在手中,那白皙的长指,被月光晕染的越发精致。盯着自己的长指,暮染不禁“噗嗤”笑出声音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一句“高处不胜寒”,仿佛道中暮染的心声,摇了摇头,暮染唇角拂开的笑意,比月色更凉。
正文 第517章驾临王府
暮染前脚刚入潼北城,君魁带着一家老小,早已在城门口恭候多时。只等的暮染的车架一到,一干人等,乌压压的跪了一地。那请安的喊叫声,震撼天地,连见惯大场面的团子,也为之一愣,
“参见帝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车挡风的帘子被团子用手轻轻的拨开,暮染在团子的搀扶下,慢慢的从马车里走出来。
未曾蒙面的君魁,就跪在暮染面前。居高临下的高度,让暮染看的不是很清晰,只是觉得慵懒春阳下,眼前这位疏远的族叔,周身散发着让人不喜的戾气。可暮染还是挤出小脸,上前去将君魁扶起,并且笑道,
“皇叔不必多礼,倒是辛苦你了。”
“谢帝君。”在暮染的虚抬下,君魁站起身,向暮染一一介绍着自己的家眷。
在君魁介绍到他那位侧妃的时候,暮染特地留心多看几眼。可惜的是,今日那女子戴着帷帽,说是吃错东西脸上长了疹子,不能见风。又怕吓着暮染,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相视。
这样的原因合情合理,暮染自是不能勉强,便过了去。在君魁的带领下,前往中山王府。
虽说雁北乃是偏远之地,但是中山王府可是一点也不寒碜。气势跟建筑,丝毫不比京中的王府差,反而少了京中那些府宅的脂粉气,而多了雁北独有的雄伟跟壮阔。
入到里头去后,先是一片很空很空的广场,一眼望到尽头。中山王府的堂屋矗立在人的视线中,红墙金瓦,富贵荣华。
“帝君请!”姿态恭敬的将暮染迎入到大厅里头去,君魁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堆满笑意。
一旁的中山王妃也靠近过来,热络的拉着暮染的手,笑盈盈的道,
“帝君车马劳顿的,想必辛苦了。来,堂中早已备了茶水跟糕点,先填填肚子,等到晚上还有宴席跟歌舞。眼下雁北局势不好,自是不能与京中相比,帝君莫要嫌弃才是。”
中山王妃木氏这话说的非常得体,滴水不漏。好的坏的,倒是让她说了个尽。暮染不与多加理会,只是礼貌的朝着木氏颔了颔首,
“皇婶见外了,本君此番前来,便是解决雁北当前困局。百姓受苦,我们这些为君的,哪里有什么心思。只恨不得,与百姓同甘共苦呢。”
“是是是,帝君心怀天下,怜悯百姓。当真乃是我雪国百姓之福呢。”在暮染的话落后,木氏急忙点头应是,附和着暮染的话。
说说笑笑的,就入到客厅中。暮染被迎上主位,中山王君魁就坐在暮染身侧。可是席间,君魁与暮染并没有多余的话语,反而是中山王妃木氏,闲话比较多。从入门开始,就一直说个不停。
“帝君且尝尝这茶,这茶虽然算不得什么好茶,可乃是雁北的土茶。入口极苦,可会慢慢变甜。俗称回甘。”亲自端起一旁木案上的茶盏,木氏端到暮染跟前,说道。
暮染不好推脱,接过茶盏后拿开盖子,小呷一口。
还真如木氏所说的,入口尤为苦涩。但在那阵苦涩过后,慢慢有甘甜充斥在喉咙间,当真当的起回甘那一词。
连连喝下好几口,直到茶碗都见底了,暮染才是将茶碗放回到案上。看了一眼君魁,又是看了一眼木氏,缓缓开口,
“雁北果然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就连茶水都如此的不同凡响。让本君,眼界大开。”
“帝君见笑了,也就有些粗鄙之物,入不得帝君法眼。更是,当不得帝君如此夸奖呢。”被暮染一夸,木氏似乎甚是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客套的回着暮染的话。
几轮下来,都是木氏在与暮染说话,君魁只是在一旁默不作声。
暮染觉得有些奇怪,遂尔问,
“皇叔为何沉默不言?”
“微臣心中有愧呀。”听到暮染询问自己,君魁才是慢慢仰起头来,看向暮染。落满岁月沧桑的国字脸上,尽是一副愧疚之色,痛心疾首在他面上勾勒成画。若是不仔细看来,还真是容易动容。
“皇叔何必如此呢。”暮染最是见不得别人做戏,强忍着心底的不适应,配合着君魁,
“天灾也是难以避免的,皇叔已经尽力,本君是知道。如若不然,本君也不会亲自到雁北来。与皇叔及雁北百姓,共渡难关。”话到最后时,暮染的声音生生加重几分。
传入到君魁耳中,他唇角撇开的笑意,越发尴尬,
“正是帝君爱重,微臣才是越发的有愧。先王爱重,才将雁北赐给微臣,可微臣辜负了先王,辜负了帝君呀。”说着,君魁从自己位置上下来,竟然“噗通”一声,跪在暮染跟前。
不得已,暮染只能一同起身,将君魁给扶起来,柔声劝着,
“这是人力不可阻挡之事,想来皇叔心中也是尤为难过的。即便是历代先王在天之灵,也是能够明白皇叔难处的。眼下,唯有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方能渡过难过。”
“是呀,王爷,帝君所言甚是呢。”一旁的木氏也移步过来,与暮染一道,将君魁给扶起来。
让暮染奇怪的是,由始至终,站在一旁的中山王侧妃皆是一动不动的。哪怕是君魁跪下,她亦是木然的站在原地。尽管隔着轻纱帷帽,暮染看不见她的面容。但是仍旧可以从周围的气氛中,感受她的那份漠不关心。
正寻思着,木氏又将自己的几个儿子喊入内来,一一给暮染见了礼。折腾完后,已经到入暮时分。
君魁自然是备下宴席的,就设在水阁上。
春天的夜里,清风徐来,水阁上缠绕的纱幔被风一撩,胡乱的飞舞起来,那撩开的弧度在四周点亮的灯火中,尤为轻盈。
没有喊上很多人,今晚的宴席上,只要君魁一家及暮染一行。不过桌上的也菜肴,也是尤为丰富的。但是让暮染奇怪的是,从入宴之后,就不见了跟在君魁身旁的侧妃。
直到落座,也不见她的人影。
暮染心中好奇,君魁在手下的声音,已经慢慢传来,
“雁北莽荒之地,劣酒薄菜的,帝君莫要嫌弃才是。”
“皇叔见外了,如此丰盛,本君心中有愧。”端起一杯酒,暮染遥遥敬过君魁一杯,客套的回着他的话。
正当两人酒杯放下的一刻,水阁中央空出的圆台上,徐徐走入几个奏乐的伶人。随着丝竹悦耳之声的响起,一群穿着彩色纱衣的曼妙身影,也依次蹁跹踱步入到水阁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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