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成知道这个事儿,知道唐维成请了楚云亭出来,但是他也没有在意,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感觉出来楚云亭其实并未将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他一天到晚都想东想西,趁得自己是个狭隘之人。
再说来,大家都是年轻小伙子,在军营里吃睡操练,就连洗澡都是在一块,光着腚的样子,彼此都见过,他也发现楚云亭并不是端着架子的人,对于他的那些厌恶,也逐渐的散了。
杨宇成和孙兴也在酒楼的包间里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唐维成和楚云亭过来的时候,最后一道菜刚刚上完。
“楚兄近段没去操练,身子骨没歇废吧?”
楚云亭一进来,杨宇成便来了这么一句,他闻言淡淡一笑,坐下:“要不一会儿再过两招?”
杨宇成闻言笑着摆摆手:“那就算了,我可打不过你也不去找揍了,来来咱们喝酒,好不容易就得这一天假,若是就在家里睡觉,也太亏了点!”
“正好今日是十五,鸿雁楼我最喜欢的惊鸿姑娘表演新舞,咱们酒足饭饱去看跳舞怎么样?”
唐维成使劲在他肩头一拍,浪荡的笑着说:“你小子还好意思去鸿雁楼啊,听说上回在那儿,你在白玉楼的手下栽了个大跟头,我要是你这辈子我都不去,就你脸皮厚!”
“惊鸿姑娘跳舞,我可是只听过没见过,一会儿带我去啊,不过我没钱你们请客!”
孙兴也笑得不行,他不是京城世家子弟,只是下面官员举荐上来的,但凭着自己的努力,在西军中也混出了点名头,自不认为比旁人差,即便家境没有他们好,但他骨子里的自信却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楚云亭一听要去鸿雁楼,无奈的扶额。
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一群人从酒楼出来,冷风那么一吹,醉醺醺的酒意也给散了大半,楚云亭不想去,他对那种场合一点兴趣也没有,反而觉得里头香气太过,闷的人心中烦躁。
可孙兴是头一回去那种地方,见他不想去,攀着他的肩膀:“走吧走吧,我也没去过,带我去见见世面,惊鸿姑娘啊,那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美,值得人吹捧成那个样子!”
“孙兄想看,那就去。”
四个人半醉不醉的在街上走着,没过片刻,到了鸿雁楼。
夜里正是鸿雁楼最热闹的地方,今日又是惊鸿姑娘每月一度的新舞,来的人更是多。
杨宇成大摇大摆的带着他们几个进去,要了三楼的一个雅间,便等着看美人儿。
唐维成嬉皮笑脸惯了,一进来就叫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姑娘,一人往怀里塞一个。
孙兴别别扭扭的,任由那女子坐在他身边,又是倒茶又是敬酒,而楚云亭却直接拒绝,将那女子晾在一旁,那女子见运气不好不能近贵人身,只能拿了一只琵琶过来,轻轻的弹唱着。
孙兴在小城长大,爹是当地镖局的二把手,自小习武在男人堆里长大,家教也严,根本没见过这阵仗,此刻这身穿薄纱的女子浑身香气,巧笑倩兮的凑在他身旁。小意的伺候着他,真有些受不了,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手脚也很是僵硬,被那女子哄着,都喝了好几杯的酒。
杨宇成见他那个生瓜蛋子的样,笑的不行,使劲的将那女子一推,那女子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
孙兴尴尬的不行,瞪着他:“别闹!”
唐维成也哈哈大笑起来,搂着怀中的女子,手在人家的大腿上,摸了好几把,这才说:“孙兄,既来之,则安之,美色当前,别拘着来!”
“是啊,瞧瞧你怀里的姑娘,身子多娇美,手就别放一边儿了,抱紧点啊!”
孙兴闻言身子更是僵硬,手没没动,那女子却上来前笑着攀着他的脖子,他低眉那么一看,胸前鼓囊囊的,软乎乎的挨着他,他心都乱了,急忙将的女子推到一旁,喝了一口水。
这一幕看得楚云亭的直发笑,不是想来见见世面吗?怎么到了让他放开胆子的时候,却又怂了?
一想到这里,便又想到自己和沈玉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心头一片柔软,一时失了神,片刻后被那舞台上的乐声惊扰回神,目光看过去。
“惊鸿姑娘,惊鸿姑娘!”
惊鸿姑娘一上台,鸿雁楼里的宾客们便都叫开了,杨宇成也不例外,跑到雅间外,站在栏杆旁冲着舞台上,挥手大叫:“惊鸿姑娘看我呀!”
可惊鸿姑娘却不乱看,只对着舞台四周纷纷行了礼,乐声起,那妖娆的舞姿便开始扭动起来。
杨宇成最喜欢看她跳舞,她的每一支舞他都看过,他都喜欢,他更想让惊鸿姑娘为他独舞一支。
可这个机会不好得到,京城多少公子一掷万金都只为得到她独舞的机会,现下她手里可没那么多银子任由他挥霍了,自从去了军中身上紧巴巴的,所有的银子都被收了空,就出来吃饭的银子还是娘给他的,只够花用,不够挥霍。
“惊鸿姑娘,你跳的真美!”
他兴奋的趴在栏杆上大喊,这一幕,惊动了对面雅间里的人。
对面的雅间里坐了三个青年,隔着那珠帘看的杨宇成趴在栏杆上大呼小叫,讽刺的一笑:“看见杨国侯府的公子了吗,听说去西军里了,这一阵的操练还没把他身上那股火气给练下去,还来这儿看惊鸿姑娘呢,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配不配!”
另一个青年闻言冷笑说:“你可别小看了他,现在人家攀上了安王府,他爹在朝中的地位都水涨船高了,可不是以前了!”
“不过是落魄的侯府罢了,别以为攀上了安王府的大船,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过,如今他在这儿,你说安王府的那位会不会也来了?”
一提到安王府的那一位,坐在最里面一身黑色华服的青年男子,略微有些胖的一张脸,便浮现一丝冷讽的笑容:“来了才正好!”
这边身穿蓝衣华服的男子,见到他露出这样一个笑容,和对面那个男子相看一眼,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便站起身挑开珠帘,站到了围栏外,看着站在对面的大喊大叫的杨宇成,咳了咳嗓子,大声喊道:“哎哟,这不是杨国侯府的公子吗?怎么,在西军那还没被练废,还有功夫来这看惊鸿姑娘跳舞呀!”
“前一阵可是听说,有些人去西军的第一天一圈没跑完就晕了过去,还有脸出来玩,真不嫌丢人啊!”
杨宇成喊得正起劲儿,指望着惊鸿姑娘听到他的叫声,回过头来看一眼,可惊鸿姑娘没等到,倒是等到一些乱叫的野狗,顿时横着眉头瞪过去,“哟,这不是张府二公子吗?听说前阵子秋试都没过,你老子不是拘着你在家里读书吗?怎么有功夫出来溜达了?是不是背着你爹从狗洞里钻出来的!”
“杨宇成你找死是不是,满嘴喷粪的,别以为现在攀上了安王府,当安王府的一条狗,就当自个儿了不起了,一个没落的侯府,真以为自个儿有多尊贵呢!”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这边的吵闹声自然惊动了雅间里的几个人,孙兴唐维成,楚云亭纷纷站了出来,在栏杆处排成一排。
唐维成父亲是户部侍郎,对面的几人都是认识的,孙兴是生面孔,但也知道肯定是西军的人,而另外一个面容清秀的,想必就是传说中那个安王府家的大公子。
倒是个玉树临风的佳公子,看着文文弱弱的,这样的人安王居然舍得扔去西军那虎狼之地,倒也狠心。
对面张府的公子,看到楚云亭一张面生的脸,冷冷一笑,回眸处里头冲了个眼色,这又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冷冷一笑:“哎,难怪说有些人是不长眼的狗呢,攀上谁不好,攀上一个不干不净,出身不明的野种……”
“喂,你什么意思啊!”
唐维成瞬间暴怒,只要不傻都明白这张二公子话里有话,顿时冷着眉眼,回头看了楚云亭一眼,果然那眉头已经紧紧的蹙起来,眼底有薄怒。
杨玉成和孙兴也是皱眉看着他,特别是杨玉成,若不是他提出来鸿雁楼,他也不至于被人这样骂……
楚云亭听见着那人不干不净的言语,明明知道他话里有话,可又能如何?人家也没指名说姓,若是自己就这么冲到头里去,上赶着认他口中的野种,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想这边冷冷瞥了一眼:“走吧,没兴致了。”
对面的张家二公子,没想到楚云亭居然是这么能忍的一个性子,看到人转身要走,回过头去,里面那一位脸上也有薄怒,他立马又往前走两步,大声喊着:“喂,前头那个小白脸儿,我家公子想知道你在乡下的时候有几个后爹呀!”
此话一落地,走在最前面的楚云亭还未走下楼梯的脚步,便就这么停了下来。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此刻酷似安王的那一双幽深的眼看过去,满是寒霜,垂在身侧的拳头也骤然紧握。
那张二公子颤了下腿,不自觉的转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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