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时候,从来一个就连草原王自己都觉得棘手的将领,这算什么意思?
谭琰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就调转目光,集中在那块草原王印章图纹上,也就没有注意,辰风炎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边好一会儿了。
等到她回过神来,条件发射地一拐肘——辰风炎顿时落了个两败俱伤——谭琰明显被吓到了,而他也没有讨到好就是了。
翻了个白眼,谭琰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脑中灵光闪过:“我知道他们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了!”
辰风炎墨黑如夜的眼中有点点光芒,谭琰不经意间撞进那样美丽的眼中,心中的危机感顿时喷薄而出。
辰风炎的状态不对!
可是不等她站起来,辰风炎左手按住她的肩膀,右手并指成剑,快速在她身上点了两下。
谭琰猝不及防之下,被辰风炎暗算成功,整个上半身酥酥麻麻,电光火石之间,就彻底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惊怒交加之下,谭琰皱眉怒喝:“辰风炎,你疯了了吗!看清楚我是谁!”
半年来的温柔呵护、器重有加以及恩威并施,才好不容易让谭琰的心中有了辰风炎的存在,难道他愿意在一夜之间摧毁他在她心中这种特别的存在吗!
辰风炎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右手不太自然地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神情没有半分变化,指尖很快落在她的领子上。
军中文职的制服要比寻常士兵厚实一点,因此辰风炎的手划过她的领口往下移动的时候,谭琰正全神贯注盯着辰风炎的眼睛,以为他会说什么来补救,因此对于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太大感觉。
直到这个色胆包天的男人开始解她的衣服带子。
“辰风炎。”惊怒过后,谭琰的理智也慢慢回来了,看着辰风炎的眼睛,小声而清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有人监视吗?”
辰风炎轻轻嗤笑一声,声线压低,结实流畅的胸腔轻轻震动,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性感:“我的救命恩人,让我以身相许,如何?”
他慢慢地挑开谭琰的亵衣带子,随着他的动作,谭琰裸露在空气中的的皮肤越来越多。
辰风炎并没有急于将那厚重的制服挑开,而是顺着那微微露出来的缝隙将手指贴上去,触手的感觉就像被那温热平滑的皮肤给吸附住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像是被迷惑了一般,辰风炎侧头弯腰将形状美好的薄唇贴上她的颈侧,淡淡的体温和手下轻微的战栗让他有些兴奋,淡红的舌尖在她下巴上轻轻舔过,惹来更加剧烈的颤抖。
谭琰再也忍不住,抬脚便踹,却在动作前,被辰风炎推倒在床,屈起的双腿也被他不耐烦地用膝盖压住。
这番动作,彻底将制服之下、那缠着白色绷带的胸口暴露出来。
蜜色的、修长的颈脖紧紧绷出优美而倔强的弧度,上面满是细细密密的汗水,乍一看,像是要发出光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谭琰心中无比悲哀地想到了这个词。
辰风炎原本还算波澜不惊的瞳孔顿时幽深起来,他的右手顺着微微敞开的衣领继续往下。
谭琰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这种情况下的爱抚,对她而言是最难忍受的耻辱和磨难。
辰风炎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中看到她的沉迷,手下的动作在逐渐加速。
在看见她微红的眼眶、微微开合的双唇,还有从中溢出的轻微的喘息,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再次倾身上前,毫不犹豫地吻住那双艳红的唇。
谭琰原本随着他的动作而变得迷蒙的视线,骤然看见眼前放大的俊颜,仅剩下的本能反应指挥着唯一能动的右手呼了一巴掌过去。
肉体相撞带来震动的触感,瞬间打破了之前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旖旎氛围。
谭琰自然是没有打到他,即使沉浸在欲望中,辰风炎的警惕性依然高得可怕,他只是单手捏住她的手腕,看着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神情有一瞬间的恍然。
林风行丝毫不畏惧地回视他,虽然眼角还带着点生理性的泪花,此时的眼神说是凌厉倒更偏向于虚张声势。
辰风炎紧紧盯着身下的女子,轻笑了一声,单手射出一枚飞镖。
昏暗中,一道银光闪过,白色的帷幔铺天盖地将这个柔软而温热的空间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彻底阻隔了外界的视线。
而那枚飞镖,直接穿过大门,划过阴影中某个人的脸颊,钉在墙上,只留下手柄部分,在空气中微微震动。
那人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快被发现,面色阴狠地看了眼木门,抹去面上缓缓落下的血痕,快速消失在黑暗中。
辰风炎在帷幔放下来的时候,同时松开谭琰的压制,对谭琰有些无奈地笑笑,只是还没等他赔罪,就见谭琰狠狠地一脚,踹在他毫无防备的肚子上。
辰风炎不避不闪,硬生生挨了一脚,闷哼一声,有些委屈:“你不是都猜到我有苦衷吗?”怎么下脚还这么狠,对待自己的直属上级竟然一点都不温柔啊。
谭琰狠狠擦着嘴唇,努力深呼吸,不要一不小心将这个西北军最高统帅当成街头小流氓给暴揍一顿,那就不好看了。
见谭琰只是气呼呼地瞪着自己,辰风炎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骤然看见谭琰深沉锐利得恨不得将自己扒皮抽筋的眼神,顿时菊花一紧,主动招供。
“那个,我今日不慎中招……”
“中你妹子!”谭琰面色狰狞,随手将外袍带子系上,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气得眼珠子都要泛红了,“你他妈当我傻的呢!你一个将军,就算中了春药,也不用拿我一个军师顶缸!”
辰风炎忽然握住她的手腕,神情认真:“是,现在整个西北线上,我是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我想找个女人,很容易。”
谭琰面色一僵,那股浊气梗在喉咙里,郁闷得她恨不得一口血吐出来算了。
就在她气得想要甩手走人的时候,却听辰风炎情深如许地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可我这个人好洁,天下女子,只有你足够干净,足以配得上我。”
谭琰这下倒是不僵硬了,简直是整个人都要风中凌乱了好吗。
“你别以为这么说,就能蒙混过关。”最后的最后,谭琰硬是以女王的自制力,将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换成了比较正常的句子。
辰风炎微微一笑,倒也不介意她的逃避,道:“我不是中春药。你还记得当初你在船上是怎么晕过去的吗?”
第一卷 第58章 秋后算账
谭琰瞬间想起了迷幻剂和吐真剂的结合,皱眉道:“你刚刚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你对我笑,很温柔很妩媚的样子。”辰风炎笑道。
谭琰嘴角抽搐:“呃……”
辰风炎面上一凛,神情严肃:“然后我就吓醒了。”
谭琰眨了眨眼睛,有些理解不能:“我对你笑,然后你吓醒了?你有毛病啊!”
只是她没有想到,病书生可从来没有在士兵面前笑过,更别提什么“温柔妩媚”了。
而谭琰这半年来,对于辰风炎的示好不是婉拒就是装作听不懂,久而久之,辰风炎虽不至于绝望,却也难免习惯了她这种态度。
“刚才监视你的人是谁?”谭琰果断决定绕过这个问题,主动问道。
辰风炎却不答反问:“你知道骨赫王妃今天在使者面前,说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草原摆明了立场站在东国这边,却提出要求将鸣凤城变成共有领域,作为化干戈为玉帛的诚意。”
鸣凤城是西北关隘的第一关,易守难攻,是东国西北边关的天然屏障。
而重建之后的鸣凤城,已经不仅仅只是具有地理意义,更重要的是,它是东国西北一带的信心和东国威慑力的象征。
草原的要求,不仅不符合它站在东国这一边的政治立场,严格来说,已经有了细作的嫌疑。
只是……
谭琰皱眉:“科尔多巴将军是聪明人,梁香与也不笨,怎么会提出这么打草惊蛇的提议?”
辰风炎道:“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草原。”
谭琰翻了个白眼:“我从来不相信墙头草。”
辰风炎被她看的有些讪讪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微微红肿的唇上:“呃,疼吗?”
谭琰随手拎起一个枕头,按到他的脸上:“先让我把话说完,我们再来秋后算账!”
辰风炎被压在枕头下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笑:我们啊,这个词我喜欢。
盘着腿,面对面坐在床上,谭琰将自己从照国那儿偷听来的十五年前的真相说了一遍,就歪着头看辰风炎的反应。
辰风炎面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有些漫不经心道:“你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谭琰有些懊恼:“好歹我也纠结了两天,就算演戏,也请你给点面子行吧?”
“好好好。”辰风炎面上一整,眼中已然带了冰冷的探究,“这样说来,你不仅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恩人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