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豆越说越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底气,这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给了他了。
越被他逼退,越是到了床榻那里。福豆甚至怀疑自己的双腿是淫/荡了,怎么就自己跑来了卧房呢!
还要不要点儿脸了,眼前这人他没来接你啊!福豆对自己说,要硬气,于是便站直了,要推开他。
柳崇的右臂顺势将她揉进身体,嘴唇覆上去,咬住她的下唇,呼吸急促。
“我,我不给!”福豆要闪开,可是怕自己一动,嘴巴被他叼得发疼,只好不动弹。
柳崇的眼神却变了,不像以前那样温柔,反倒像是色中恶鬼,单瘦提腰将她压到在床榻上,猛地压下便是猛烈地亲吻,攻城战地,寸土不留!
福豆大声叫喊,“你对我不好!”一边喊叫,一边推搡打他,脚也乱踢乱踹。
柳崇在她耳边吹起,“我待你还不好?你们两个说了什么,哪句我没听到?让别的男人那样说欢喜你,你当我还能忍得了?”
福豆一愣怔,他便从下巴往脖颈儿里去狂吻,稳得她浑身燥热发痒。
“你说,你说你在……”
柳崇阴狠,“你在男人旁边,便闻不到咱家身上的十八香了?”
福豆仔细回想,好像确实有种熟悉的味道在那屋内,可自己身上也被脂粉覆盖,又担惊害怕,哪里会跟狗似的伸着鼻子使劲闻呢……”
这一想,脖颈儿的肚兜儿便被他解下,福豆面红耳赤瞪着她,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怎么了,咱家说得不对?”
柳崇动作更快,贴着她细细密密吻下去,福豆脑袋昏蒙,只能羞殄地闭上眼睛。
柳崇把她看在眼里,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和她一体。福豆憋着的红脸胀成个红气球,由他咬着舔着自己的耳朵。
不知道耳垂又什么好玩的,他那舌头在绵软的耳垂上游来荡去,脖颈儿跟着起伏,亲吻,发汗。
也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好似他被注射了肾上腺素似的,动个不停,跟个大铁的大汉一样,要把人往地缝里狠锤。
福豆感觉他汗流浃背,便要伸手去用旁边的衣物替他擦拭,一擦之下,却看到上面的血色。仔细一看,血色到处都有,他身上,从脸面到脖颈,胳膊和左手,如此骇人的场面,福豆也只在看到那小内监被打烂屁股时见过了!
福豆登时心一颤,“你的手……你的手根本就没止血!”若是什么免疫系统血小板的毛病,那在这个时候,哪还有得救?
柳崇这时才发觉,但却不停,更加发狠,让她再忍不住地呻/吟数声,抽将出来。等福豆一阵酥麻过去,再睁开眼睛,床榻边,自己的手臂,身上,全都沾染着他手掌渗出的血!
“怎么会如此?”福豆顾不上穿衣裳,眼看他自己已经踱步去了净房,福豆赶忙跟去。
一进净房,便见柳崇拼命在水缸里舀水冲洗血液,可那处依然开始发溃,流血不止。
“你别过来。”柳崇皱眉。
福豆心急如焚,“你没去瞧郭太医么?我现在去请他。”
“不用……”
柳崇觉得,大抵是自己太用力了,焉有不牵动伤口之理。再加上方才那物剧痛,自己只好抓手掌来强忍,流血便也是常事。
转眼间,福豆已经从里间取了两件袍过来,自己穿上又给他披上,“跟我上去。”
“上哪儿?”
福豆不多余给他解释,只为披好衣,粗粗系带,拉着他便去柴衮那里。
柳崇哪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自己方才用力过猛,实在是无力反抗,此时成了绵羊似的被扯来扯去,他倒像个男人了。
福豆到了柴衮门前一通狠踹,柴衮在里面迷迷糊糊地嚷嚷,“起来了,谁这般烦人……”
一看门,一高一矮两个披散头发的鬼,哆嗦着大叫,“救命啊!”
福豆将柳崇扶着进来,“别鬼叫了,你这里可有金创药?别告诉我,你拌了春/药的自制风油精都有,却没有金创药!”
柴衮一看是她,这才稳定了心神,“你好好敲门不成么,你哥儿我已经是晋王身边的人了,你若这般没大没小,我可不给你好过!”
虽然口硬,心还是软的,柴衮找到金创药走出来,“咱们这种人过去没人疼,有了两个钱便都囤着药了,给你拿去。”
福豆拿了金创药,便将柳崇的手掌撒上药,重新包好了,又坐在里头瞧了一会儿,还真是好东西,不过多时便不流血了!
当真是他牵动了身躯?福豆还是怀疑,这血总是凝结不了,又不是柳崇免疫系统有问题,那就一定是医生用的药不好。她于是说,“柳长瑾,你那郭太医可不尽心,往后不用他了吧。”
柳崇也有所怀疑,“嗯”了一声,伸出右手揉她头发。揉着揉着,两人的喘息都重了起来。
柴衮在一旁被搅了睡眠,又看两人这互相之间春心萌动的样儿,登时便怒了,道,“忘了告诉你们了,但凡我的那些药,都是给恩客准备的,里边全都掺了催情的东西,每用一次,便催一次,难受不死你们。”
柳崇咬了咬下唇,叫福豆先出去,随后低低同柴衮说了一句话。
柴衮见他这模样,墨发披散着望向自己,竟然让自己也春心一动。不行啊!
“你可知道,有什么药,行那事时可让我不疼?”
“你疼?你……”柴衮瞪大双眼,随后便也想通了。当内监恢复可不容易,吃了不少催情的东西才能成的吧,那可时伤人呢。柴衮叹一声,“你还真问对人了,我这儿还真有,让恩客吃了做那,就只感到痛快,不感到痛苦的东西。”
柳崇微微邪笑,“那便谢谢大舅子了。”
柴衮说,“得了,我看我那药又催发了,快回去讨好福豆去吧,怕今夜你折腾不死人呢。”
第44章
福豆这晚上可是被折腾得够呛, 翻来覆去上来下去的, 和家里闹耗子似的。
柳崇单手也能将她玩转,不管她要哪里跑,都能轻松抓回,按在床榻、桌边、墙角一通亲热, 索性他是不疼了,不介意折损什么寿命。寿命这事本玄乎,谁又知道自己能活多少年, 指不定一个意外也就死了, 所以柳崇不想颐养天年,就想春宵一刻值千金!
福豆心想,他这是憋得过了火候,早说不要憋就是了嘛,折腾个什么劲!
折腾到快天亮, 还得进宫去瞧大势进展,两人赤/裸抱着熟睡一阵, 清早反倒是福豆先醒了, 推他半天, “你该入宫了!”
柳崇猛地惊醒, 入宫十几年他都未睡过一个懒觉, 福豆要是不叫他, 他恐怕就要十几年头一次的误了大事了。
柳崇在她眉心亲一口, 身体还虚得厉害,温存道, “你继续睡,我就向官家说你得了风寒便是。”说着在床榻坐了起来,拿靴子要穿。
福豆摇摇头,仰面祈求似的,“官家不是还让我干活么,干活拿俸我才高兴,你可别将我关在宅子里头,我会自杀的。”
柳崇忙要堵她嘴,小孩子家家说什么自杀,但福豆却撑开了他胳膊,下地穿衣,然后蹲在地上给他捶腿,“好干爹,亲干爹,就让人家回宫干活吧!”泪眼婆娑,又假惺惺地将下巴放他膝上,“行行好吧。”
没有事业毋宁死,福豆还是愿意做小助理的,不让做小助理,只当家庭妇女,天天愁眉苦脸等夫君归来还能有好?
干爹现在成了个□□词儿,平日喊他的字“长瑾”,长瑾喊不动只能□□,柳崇浑身一热,只好为女色妥协。若留她在宅里恐怕她也没耐性,反倒现在和他一起跟着官家,倒也罢了。
入了宫,皇帝当朝宣布了废后、软禁二皇子两件事,嘉举晋王和柳崇,拟封他一个国公号。但是柳崇可不止着么点儿心思。历史上内监还有封王的,唐朝的李辅国,北魏的宗爱。国公便更多,算不得什么,若说柳崇在事业上还有什么想得到的,那就是等同于这李辅国、宗爱之地位,至于更高……
柳崇坐在枢密院里,翘着二郎腿躺在玫瑰椅上喝茶,此一役后,若皇帝无新嗣,那晋王便是储君,他亦受仰仗,没什么可担心的。二十四年内监,终于娶妻,将来若能有自己的孩子,也死而无憾。
放下茶后,柳崇看了看左手掌,好歹是血不流了,可脓肿还没退。冯钧顺正好过来报告,“查到了,那夜您去郭太医宅,看到的马车是薛琦的。”
柳崇嗯了一声,将茶杯放下,玩弄一下拇指扳指,“咱家也是许久没体会过这种被背叛的滋味儿了。”
李弯从外面走进来,“郭太医来求见您了。”
柳崇眯缝着眼睛,“你说巧不巧,让他进来。”
郭太医战战兢兢走入内,柳崇歪着头看他,“郭太医,咱们两人是多少年的交情了?”
郭太医跪在地上,冷汗直落,“大官,我也是迫于无奈,薛琦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老夫无奈之下……只好服从于他。”
柳崇笑一笑,低头瞧了瞧放在桌上的熏炉,然后凑过去闻了一口。
“那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郭太医赶忙道,“他来求我,在您的伤药中下毒残害,装作您伤重感染。只是恰好您这时来了,我为了敷衍他,便只少了一味血竭,没有下毒!我真的是惦记着大官您,才没有下毒,请大官务必相信我的这一颗心啊!且,且您流血不止,定会找办法再止血,这样您便能得救。如若我真存了坏心,断不会给自己下这样的套,等着您流血不止时发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