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来都是没用的。”
“自从开头碰上你跟那个傻子我就没受过委屈。”
“这次说好我来护着他的，结果还是被宠着了。”
“明明说着目的是为了回去现实世界，但是好像也不怎么想回去的样子。”
夏妩闷闷道，“现实世里会有他吗？”
系统沉默了半晌，“检测到宿主情绪极度消沉，请尽快调整好心态。”，它干巴巴地说完之后还是安慰了夏妩，“其实可以选择其他结局的，比如继续攻略或者留在一个世界。”
夏妩侧过脸看着变成黑猫的系统，“话说回来，有一件事情我早就很怀疑了。”
“喂，不会是那个人上辈子欠了我什么吧？”，她很是狐疑地看着系统，“我总觉得莫名其妙的。”
系统大概卡了一下机，然后才反驳，“宿主只要安心做完任务拯救世界就OK了！”，它像是有些痛心，“毕竟这些世界都很年幼，经不起那么大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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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妩起床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她晚上本来没有就睡好，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就起来了。
系统颇为嫌弃地看着她的头发，身为猫的洁癖发作，毛都炸起来了，“油腻腻的，还不快去洗一洗。”
夏妩哼了一声，倒也不跟它瞎扯，直接进了浴室。浴室的隔音不太好，夏妩洗到一半就听到了外面门开启的声音，然后就是卡洛斯的声音，“阿妩？”
“等我一下。”，夏妩应了一声，草草冲了一下就出去了。
她暂时没找到替换的衣服，还是穿的昨天那件裙子。带着一身水汽出去，见卡洛斯坐在床上，挑了挑眉，“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儿？”，她的头发湿答答的披在背后，水顺着头发滴下，很快就濡湿了背后那片布料。
卡洛斯没答话，只是绕到她身后，拿起毛巾将她的头发细细擦干净。一边擦一边用魔力烘干她的头发。
“你以前都给我这么擦头发的。”，他感叹似地说了一句。然后话题一转，装似不经意道，“阿妩跟奥斯顿认识吗？”
“他派人来说，想要来拜访你呢。”
夏妩愣在那里，没答话。气氛就那么冷淡了下来，半晌她才回答，“算是认识吧。”
又是这种模糊不清的回答，卡洛斯垂下眉眼，也不问她，只是用手温柔地抚上夏妩的背部，将那块儿水渍烘干。
第74章 魔女小姐
夏妩最后还是拒绝了奥顿斯的邀约, 她不太想惹麻烦, 就算那麻烦是早晚要解决的。至少最近几天, 她想过几天安顿日子，而且再说了，卡洛斯肯定是不想她答应的。虽然夏妩不太在乎就是了。
在她看来，就算卡洛斯跟奥顿斯是同一个人，但是她心里还是比较偏向于卡洛斯的, 毕竟是她一手养大的, 她看着卡洛斯从一个瘦弱的男孩慢慢长成为现在这个高高的青年。从一开始的阴郁到现在的开朗, 虽然系统总是吐槽这才不是开朗。但是夏妩觉得卡洛斯能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已经耗尽了心力了。
她希望他能开心一点，系统说过, 它已经屏蔽了夏妩的感情, 后来它又慢慢将她的记忆封印。
但是夏妩觉得系统的手法八成有点问题, 她偶尔还是会梦到以前的事情，梦到那个叫陆离的少年从远处向她走来, 一步一步, 从容不迫, 走着走着身形与面貌便渐渐变成沈清远的模样。
那个人走到夏妩面前，伸出手好像想拥抱她, 但是还未触及到，他的身影就慢慢消散，消散在光影与冰冷的空气当中。
夏妩这个时候就有儿难受，心里空落落的，莫名其妙的, 她向来没心没肺，没怎么为别人流过泪，仅有的几次还是故意在陆离跟沈清远面前流的。
但是她看着那个人消失不见心里却堵得难受，眼睛涩涩的，醒来的时候一摸脸上，却只摸到一手冰冷。
最近夏妩经常被梦魇惊醒，白天的时候就不怎么精神，卡洛斯最近忙着接手首席魔法师的事务，也没有多在意。夏妩经常见不到他。
系统也不像以往那样催她，夏妩其实是觉得挺失落的，没有什么事情做，整天在庄园乱逛，但是再大的庄园也有逛完的时候。那她就整日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发呆。
找个僻静又阴凉的地方，就光坐着，什么事情也不干。时间短还行，日子一长夏妩就觉得这种日子简直无聊透顶，没几天就厌烦了，也顺便脱离了伤春悲秋的状态。
夏妩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挺不识好歹的，有任务的时候嫌弃任务太多，结果到了可以不做任务的时候又嫌弃太无聊。
但是啊，她是真的觉得无聊，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一个人。偶尔，她看着卡洛斯就会想起陆离或者沈清远。然后就想起那个拥抱。这样真的挺不公平的，而且她也觉得很抱歉。
夏妩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自私的人，也不否认，对于有些人她可以大大方方得自私下去，但是对着卡洛斯不行。有的时候自私会是对自己的保护，但是同样也会伤害到别人。
在没碰到那个傻子之前，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人不自私，所谓爱情，不过是两个人心知肚明的交易。两个人达成交易，相偎取暖。不过是交易多少的区别。
她曾经想过得到多少感情，就还多少回去，但是却忘了，感情这东西，虚无缥缈的，从来都是无法衡量的。
那她也只好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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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局面摆明了是个坑，经过了那么几个世界，夏妩就算是再蠢，也知道次次任务目标都会爱上她这个情况不怎么对劲儿。
系统说了，任务的最终目的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的稳定，而之前夏妩要做的就是引导任务目标不要那么偏激，虽然照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通过各种不正当手段达到的，但好歹也有用不是。
而现在目标的灵魂分为两半，分别是如今的卡洛斯跟奥顿斯王子，他们掌管着不同的力量。这让夏妩颇为头疼。她又不可能也精分成两个。
系统曾经计算过，夏妩进入这个世界的时间晚了一些，要是再早几十年还能赶上目标没分裂的时候，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夏妩觉得卡洛斯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娃儿，情分摆在那儿。主要是那个奥顿斯王子有些难对付，光明圣殿的首席骑士跟自己这种魔女简直就是天敌。而且上次他还毫不犹豫地砍了自己一刀，但是夏妩琢磨着他居然没有带着军队杀上门来，八成在打什么算盘。
如今的老国王身体已经大不如前，王位的继承人的人选一共三个，但是小王子奥顿斯是绝对不可能继承王位的，据说是因为一个预言。夏妩觉得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预言就没了王位的继承权也挺倒霉的。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好像是因为这个奥顿斯王子不是老国王的亲生骨肉——王室从来没有金发的，王室的标配是黑发蓝眼，不过倒是跟夏妩伪装起来的外貌挺符合，夏妩没有成为魔女之前也是黑发蓝眼来着。
但是即使流言蜚语那么多，导致奥顿斯王子不能继承王位，但是老国王却极其宠爱他，还让他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军队，几乎是把王位都踩在脚下了，地位凌驾于国王之上，仅次于圣殿的神官。
奥顿斯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了，虽说官职地位上跟卡洛斯相当，但是实际上，他的话语权极大。
夏妩实在想不出他哪里还能更进一步，跟卡洛斯比起来简直就是开了挂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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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来，那就只能跟他本人谈谈了。
夏妩跟着系统的定位去找奥顿斯，虽然没什么底气，但是她觉得奥顿斯既然认出了她就是那个魔女，却还没有来逮捕她，那么去见他大概也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她没有裹斗篷，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华丽繁复的风格，层层叠叠的蕾丝，宝石镶嵌其中。夏妩倒是不讨厌，只是觉得累赘，干脆只穿了一件过膝裙。
夏妩看了看镜子里的少女，恍惚间觉得陌生，有点儿不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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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顿斯的宫殿在都城的最西边，屹立于水中，刚好沿着城里的河道便可以到达。夏妩踏水而行，每走出一步脚下便有火焰幻化为莲，然后随即消散不见。
转了一个弯之后，原本窄窄长长的河道一瞬间宽阔起来，尽头是一片水光淼淼。水光之上则是一座寒意凌冽的宫殿。
那是奥顿斯的住处，一座在水上的宫殿。
月光洒在水面上，一片灿烂的银色，夏妩停了半晌，继续向着那里走去，一片波纹撞碎了水面上的碎银，从脚下向远处荡去。
此时一大片云朵经过，将月亮一点点蚕食，月光也隐匿其后。
平静的水流之下暗流涌动，夏妩赤着脚拉了拉裙摆。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几乎是在她刚刚退下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龙便破水而出，带出的水流浇了夏妩一身，它对着天空嘶吼了一声。云层缓缓散开，月光横陈于破碎的云朵之上，温柔地向水面上再次洒下银白色的光。
那只龙有着银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下带着莹润的色泽，身后两只巨大的龙翼展开。仿佛要遮天蔽日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