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看不清路,只知道一直走一直走,母亲说过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便会被人找到,模糊中周边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
一个稚嫩的声音道:“母亲,你看那个穿红色衣服的小姐姐,她怎么了?好难闻的味道啊!”
“女儿别乱跑,快回来!”母亲看了女儿指的地方,喃喃道:“哪里有什么穿红色衣服的小姐姐?是你看花眼了吧。”
小姑娘指着刚刚的方向道:“就在那里!咦?怎么不见了?刚刚还在的。”
“哪有什么小姐姐,是你看花眼了,咱们回去吧。”母亲拉着小姑娘离开,小姑娘奇怪的回头,明明刚刚还在那里的呀,怎么会不见了呢?
小姑娘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花琰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花月,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花琰满眼凝重,抱紧花月快步走向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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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家医馆里,辛老爷子把着脉,嘴里唠叨道:“身上也没多少伤口,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血腥味?还好没有伤及胎儿,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也不知道你这相公是怎么当得,自家娘子有孕了还让她到处乱走,虽年轻但凡是也得有个轻重,这次好歹保住了,下次可说不定的,要是还有下次那就别来我这医馆了......”
堂堂一个摄政王可从没被人这般数落,花琰虽被一个劲地数落着,但辛老爷子的话他仔细的听着,最后花琰终于忍不住打断。
花琰疑惑道:“有孕?”
辛老爷子更为惊讶,“怎么?你家娘子没告诉你么?”花琰的神情告诉了他结果,辛老爷子不冷不热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夫妻是怎么想的,算了算了,我一个看病的,管那么多干嘛!大体上没什么大伤,拿点安胎的药就可以走了。”
花琰神情有些愣,难怪花月会突然发脾气,这样的莫名其妙让人摸不着头脑,他还以为花月生了什么病,没想到居然是......
花琰抱着花月离开,神情里看不出喜怒,此时有了一个孩子,他不知是喜是悲,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护好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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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爷府,拓跋御一回府,琳王妃便冲了上来诉苦。
“王爷你可要护住你未出世的儿子啊!居然有人要害琳儿,王爷你可要为琳儿做主啊!”
拓跋御抱住王琳,急切问道:“你怎么样了?孩子没事吧。”
得了拓跋御的关心,王琳抹了抹眼泪,梗咽道:“多谢王爷关心,琳儿没事,孩子也没事,只是臣妾想不到在这府中居然有人敢害琳儿。”
拓跋御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琳拉着拓跋御到大厅里坐下,这才哭着道:“王爷你听臣妾慢慢说,臣妾按例每天早上吃完饭后再喝一碗安胎药的,本来今天也没什么特别,臣妾拿起药碗正要喝药的时候肚子突然痛了一下,然后侍女便叫来了太夫,把脉的时候太夫也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后来太夫居然在臣妾的安胎药里发现了让臣妾流产的东西。”
拓跋御凝眉而怒,虽说以前他不想让王琳有孕,可是现在已经有孕了,那便是他的孩子,谁也不能害他的孩子。
王琳扑到拓跋御怀里,哭道:“王爷你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得罪了谁,居然让她这般害臣妾。”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拓跋御要是还不明白那便真是傻了,王琳所指的便是苏茯,而在这府里只有苏茯敢动这个手,苏茯是最令人怀疑的。
拓跋御眼中闪烁着,苏茯肯定是不能动的,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还要靠苏付康,他才能夺位。拓跋御知道苏付康是只老狐狸,不好对付,亦不好合作,苏付康的野心不比他小,登上帝位以后,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必定是苏付康。
拓跋御心中盘算着,手拍了拍王琳,安慰道:“琳儿放心吧,本王一定会彻查此事,给琳儿一个交代,你一定要安心养胎。”
王琳心中依旧有些不喜,她知道王爷只是敷衍她而已,她也知道王爷顾忌苏家,又是那个苏家,王琳只恨苏茯生得好,她只能忍一时,反正现在苏茯还是无子,王爷喜欢的是大度的女子,她不能讨得王爷讨厌。
思及此,王琳笑了笑道:“臣妾就知道王爷喜欢心疼臣妾,更心疼臣妾肚子里头的孩子。”
王琳撩了拓跋御胸口的衣裳,让拓跋御有些心痒难耐,顿时一把抱起王琳,像里屋走去。
王琳故作道:“王爷,臣妾还有孕在身,您还是去找姐姐吧。”
想起苏茯那张冷清小气的脸,拓跋御顿时便毫无兴趣,一把将王琳扔床上,道:“本王最喜欢的可是琳儿,琳儿真舍得本王去找王妃?”
王琳不语,笑着主动道:“王爷可要小心点,臣妾肚子里还怀着。”
“才刚有孕,本王轻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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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月阁里,苏茯无事坐在梳妆台前,每日梳妆却无人欣赏,悲凉至极。
身边侍女道:“王妃猜的果然没错,王爷才刚进门,那琳王妃便哭喊着找王爷诉苦,还把脏水泼给了王妃,王爷还说要彻查此时,肯定是怀疑到王妃头上了。”
另一个侍女道:“胡说什么,王妃没有做过的事,就算王爷再怎么彻查也差不到王妃的头上,现在琳王妃不过是怀孕了,王爷才对她好的,要是咱们王妃也怀孕了,王爷肯定得宠王妃。”
“都别说了。”苏茯淡淡道。
两个侍女急忙闭嘴,对视一眼,纷纷退了出去。
苏茯心里极怒,她确实没有做过这件事,肯定是王琳自己设的局讨得拓跋御的欢心,而且拓跋御虽然明面上说要彻查此事,可是苏茯知道,拓跋御并没有查,是因为拓跋御在心里早就认定了她苏茯干的。
苏茯扭曲的脸出现在镜子里,拓跋御不过是想借苏家的力量夺位,若是让拓跋御夺位,苏家将成为拓跋御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必须要想个办法制住拓跋御,思及此苏茯立马道:“来人,立马派人去苏府一趟。”
苏府并不远,来回只需一个时辰便可,得来的消息让苏茯差点昏了过去,苏家被神秘人灭门。
苏茯醒来后便急忙去找拓跋御,她需要知道父亲是否安好,而她知道唯一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拓跋御,而苏茯担忧的是,拓跋御是否已经开始向父亲动手了。
拓跋御的书房前,苏茯欲想闯进,却被人拦住,“王妃请留步,王爷有要事不方便见任何人。”
“让开!”苏茯冷冷道。
侍卫虽然得听王妃的,可毕竟王爷才是这个府里的主子,所以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王妃进去。
“王妃您稍等,小的先进去禀告。”一个侍卫急忙道。
苏茯推开所有人,径自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惊动了里面的两个人,苏茯定眼一看,拓跋御正和王琳在书桌上行那不堪之事,苏茯深吸了一口气,道:“本妃同王爷有要事相商,还请妹妹先出去。”
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苏茯,她很想撕掉王琳,可是现在她只能忍着,毕竟父亲生死未卜,此刻还得靠拓跋御。
王琳面色有些得意,穿好了衣服出门,临走时还一脸得意的对苏茯扬威,令苏茯一脸怒意却又发不得,忍在心中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
拓跋御外袍宽敞着,露出健硕的胸膛,随意的坐在椅子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苏茯,笑道:“怎么?茯儿也想让本王这般对待?”
这话刺激到了苏茯,她苏茯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从前她高高在上,旁人见了她都要让几分,她生来就是个被人羡慕的人,享受最好的东西。
见苏茯面色冷清,拓跋御又道:“怎么?茯儿不喜欢这样的姿势?本王以为茯儿来打搅本王的雅兴是因为茯儿也喜欢这样玩呢。”
苏茯冷冷道:“茯儿今日来是想问王爷,父亲究竟在何处?昨日王爷去了苏府,所以茯儿想知道父亲是否安好。”
拓跋御失笑,原来是为了苏付康,想起苏付康,拓跋御心中一阵舒畅,终于要除掉这个老狐狸了,心中不禁一阵欣喜,目光看向苏茯,还有这个看似高冷的苏茯,进门以来仗着苏家给他的脸色不少。
想到这里,拓跋御看着苏茯清冷的脸,心中不由生出想屈辱苏茯的想法,拓跋御眼睛一转,笑道:“刚刚本王的雅兴被打断了,现在暂时还想不起来,若是茯儿能让本王高兴的话,本王自然是乐意同茯儿说说朝堂上的事。”
苏茯端着身子,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可是堂堂的苏家大小姐,怎能像那些女人一般去取悦男人,她苏茯向来傲气,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况且她从来不会向任何人屈服。
拓跋御自然是知道苏茯,苏家大小姐的骨气可不小,偏偏这样的苏茯让他有一种想要屈辱的欲望。
拓跋御道:“茯儿若是不想,本王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可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太傅最疼爱的女儿,外人敬仰的才女,向来傲骨,怎可为了本王低头。”
苏茯神情变换,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她朝拓跋御走近,半笑道:“王爷见笑了,茯儿既然已经是王爷的王妃,讨好王爷本就是应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