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当皇帝关乎着这天下是否安稳,这个你也不在乎么?”花月看不懂花琰,有时候发现他很纠结。
花琰道:“有本王在,无论是谁当皇帝,这个天下永远不会动摇。”
花月低吼道:“你这样做究竟为的是什么!皇家之人对你只想赶尽杀绝,你就算帮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对你有任何感激,只会把你当作要强他们江山的人罢了,既然如此,何不夺了这江山,由你来统治这万里河山,花月愿帮你完成大业。”
“你既然愿意为本王夺了江山,那么你愿意跟随本王左右么?”
花月低头沉默。
半响花琰笑道:“看吧,连你都不愿意呆在本王的身边,那这江山夺来又有何意义,到头来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孤独终老罢了。”
花月摇头,她并不是不想待在花琰身边,只不过她现在已经动情,待在花琰身边只会害了彼此,两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目标,一旦有了感情,有了期盼,便会被感情左右,一辈子都不会成事,她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羁绊,也不想花琰为了她失去理智。
花月对花琰的感情很理智,她也知道花琰对她的感情亦然,既然都不是那些放下一切的人,又何必折磨对方。
花琰道:“本王只想护你周全,可偏偏你就是放不下。也罢。”
花琰说完就走了,头也没回,花月心里只想着对策,她该如何才能毁了苏付康,既然他密谋要反,借刀杀人是最好的法子,可是现在的小皇帝太弱了,以前有花琰的保护,虽说没有实权,可怎么说性命也不会受到威胁,现在花琰也不见得要帮他,小皇帝终归是任人鱼肉罢了。
看来还是另想他法了,花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
花月躺在院子外的树下,昏昏欲睡,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若然回禀道:“玉王妃,琳王妃来访。”
话音刚落,只听到一道急促的脚步声,琳王妃道:“姐姐冒昧前来打扰妹妹,姐姐在这里赔个不是了,姐姐刚刚命人做了一些糕点,还想着给玉妹妹一起尝一尝呢。”
花月起身扶起琳王妃,嘴里道:“妹妹整日待在院子里,每日也就睡睡觉,晒晒太阳,无聊得紧,姐姐来了正好可以和妹妹聊天,何来什么错,是妹妹要感谢姐姐才是。”
琳王妃显得很着急,看着花月一副欲言又止,看了看周身的侍女,花月抬手示意所有侍女离开,树下只剩下花月和琳王妃两人。
见身边再没人,琳王妃这才急忙道:“妹妹你可要帮帮姐姐啊,姐姐就指望玉妹妹了,别的什么都靠不住了。”
花月不急不慢道:“发生了何事?还请姐姐一一道来。”
琳王妃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道:“是这样的,王爷已经没有理我好久了,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得罪王爷,那几日我都和王爷在一起,就更没有得罪别人了,不知为何王爷竟冷落了我,而且还不允许我去找他了。
花月勾唇一笑,琳王妃顿时有些生气,花月这才解释道:“姐姐可知,依姐姐在这府里的地位,一般人是不敢得罪姐姐的,而且姐姐整日和王爷在一起,这本身就得罪了别人,况且人家娘家权大势大,咱们惹不起。”
短短的一句话,琳王妃便明白了,原来是苏茯在背后搞的鬼,定然是苏茯借着苏家的权势,让王爷不得不宠幸她,当真是好心机。
琳王妃急忙问道:“那依妹妹只见,姐姐该如何才能重新得到王爷的宠爱?”
花月高深莫测,只说了一句话,“什么都不做。”
琳王妃有些愣问道:“妹妹这是何意?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让苏茯那个贱人得意了。”
花月道:“就是让她得意,人越得意,就越没有防备。你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若是王爷没有叫姐姐,那姐姐无论如何也别去找王爷,总之,继续装作大大方方的样子,你可曾记得,王爷并不喜欢胡闹小气的女人。”
琳王妃细想片刻,点了点头,王爷确实讨厌那些小气的女子,在王爷的心中她琳王妃是大度的,所以她要一装到底。
思及此,琳王妃又问道:“那这样的日子得等到何时?”
花月道:“待到苏茯沉不住气,王爷不过是为了苏家才对苏茯好的,想必过段时间王爷就对苏茯厌恶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趁虚而入,王爷到时候就会想到姐姐,到时候姐姐就会重新得到王爷喜爱。”
琳王妃道:“多谢玉妹妹指点,倒是姐姐心急了。”
花月继续道:“有一句话,妹妹不知当不当问。”
琳王妃道:“玉妹妹如此为姐姐着想,姐姐无以为报,妹妹想要问什么尽管问,姐姐定会知无不言。”
花月道:“姐姐在府里是最受宠的,王爷也喜欢姐姐,为何一年来姐姐没有为王爷生个孩子?”
闻言琳王妃愣住,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无奈道:“并不是姐姐不想要孩子,只是进府一年了,肚子一点音信都没有。”
花月提醒道:“无怪妹妹多言,姐姐有些放松警惕了。”
闻言琳王妃急忙抬头,问道:“玉妹妹此言何意?”
可花月却不想多说了,她心里猜测一件事,琳王妃不孕的原因,恐怕是有人故意,而她在怀疑拓跋御。
拓跋御和苏付康在密谋那晚,拓跋御就说了以后的太子只能是他和苏茯的儿子,况且琳王妃这么受宠,谁敢动她,看来能下手的只有拓跋御一人。
琳王妃走的时候满脸心事,回到琳羽阁便吩咐贴身可信的丫头暗查所有下人,还将她的日常饮食都查了一遍,她只想知道自己这么久不孕的原因。
——
花月刚起床,若然推门进来,看着花月欲言又止。
花月淡淡道:“桂妈不是外人。”
若然这才道:“上次玉王妃要打听的事有结果了,自打摄政王出事后,云南方小世子就回了云南,而七王爷也归隐城外茶山了。”
花月喃喃道:“茶山么。”
花月是从后门偷偷走出去的,并没有人知道,若然本想跟随,被花月制止了,所以花月孤身一人,茶山并不算远,花月雇了个车夫,不过半日的功夫,便到达了茶山。
茶山很美,满山的茶树,所过之处,皆带着茶叶的清香,视野宽旷,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走了不久,花月远远地见到了一个人,那人背上背着一个小背篓,头戴一草帽,身着朴素的衣服,却掩饰不了那人身上的气质。
只一眼,花月便知道是七王爷拓跋容白。
见到花月,拓跋容白没有一点惊讶,像是意料之中一样,看了花月一眼,便继续手中的活,拓跋容白采摘着嫩绿的茶叶,花月便站在太阳底下,一动不动。
直到拓跋容白干完活,抬眼看了一眼花月,顿时惊讶,没想到花月还立在原地,抬眼望着自己。
拓跋容白走近,道:“还能走吗?”
花月没有让拓跋容白扶着,道:“月儿的身子可没那么弱,还请容白哥哥先行。”
一句话没有太热情也没有很疏离,拓跋容白叹了一口气,先走在了前面,花月很识相的跟着,一步也不敢多,一步也不敢少。
到了拓跋容白的住处,一间小茅草屋,花月被请了进去,拓跋容白递给花月一杯茶,花月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喝光,将空杯子递给拓跋容白,道:“我很渴。”
拓跋容白摇头叹了口气,继续给花月倒茶,随口问道:“你此行何意?”
花月装作伤心道:“容白哥哥,你要帮帮月儿啊,月儿已经无家可归了。”
拓跋容白坐了下来,抿了一口茶道:“哦?”一副你继续装的样子。
花月继续装可怜,道:“大哥被奸人杀害,月儿流离失所,可怜至极,颠沛流离,这才寻到容白哥哥。”
拓跋容白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随口道:“昨日你那哥哥才同我说你过得很好。”
花月:“......”
拓跋容白淡淡道:“当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兄妹打什么心思,这京都太乱了,我是不会回去的,而且我手上无权无势,也帮不了你们什么忙,况且你哥哥不是一般人,花家定然能够重新崛起,你就放心吧。”
“哼。”花月径自甩袖,她想要的可不是花家崛起,拓跋容白怎么说也是一个王爷,在朝堂上说话定然也会有些分量,只可惜他现在两耳不闻朝堂事,一心只想归隐山间,真不知道他心中还有什么牵挂。
花月连饭都没吃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顺手拿走了许多茶叶,当着拓跋容白的面抱走了好几斤茶叶,还专挑好喝的,珍贵的,看得容白双眼直抽,心里腹诽,不愧是两兄妹,做事风格都一模一样,昨日便被花琰拿走了许多珍贵的茶叶,今日又来了一个,罢了罢了,就当他遇到山贼了。
花月抱着一大堆东西并不好走路,刚走出林间,便撞到了一个人,那人连忙替花月捡起茶叶罐子,还对花月说了许多抱歉的话语,花月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女子是之前见过的,沈尚书家的医女沈犹怜,看着沈犹怜的背影,花月不禁猜测,难道这沈犹怜和拓跋容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