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苏茯的手段,既然是众人眼中的娴熟女子,那便要装到底,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露出真是面目的,更何况她还有娘家的背景,想必拓跋御不会就此冷落她的。
拓跋御书房。
一个下人推门进来禀告道:“启禀王爷,琳王妃求见。”
正忙着的拓跋御手中的笔一顿,看着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上书,扶着眉头,背靠椅子,慵懒道:“让她进来吧。”
下人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琳王妃身着华服,端了一个碗走了进来,她轻轻走到拓跋御身边,轻柔道:“王爷辛苦了,这是琳儿亲自煮的汤,可提神用的,王爷趁热喝吧。”
拓跋御看了王琳一眼,接过手里的汤碗,一口喝光,扔下了手中的笔,抱起了琳王妃放在腿上。
王琳不好意思撒娇道:“王爷,这可是书房,让人看见了不好。”
拓跋御没有放开手,调笑道:“本王的书房,谁敢进来,更何况看到了又如何,你可是本王的妃子,别人敢说什么闲话。”
王琳委婉道:“别人自然是不敢,可这段日子王爷天天同琳儿在一块,可显得有些冷落了新进门的王妃,要是单说琳儿就罢了,可琳儿并不想让别人谈论王爷的不是,况且如此这般倒是让王妃记恨了琳儿。”
谈及王妃,拓跋御的脸就拉得很长,明显不想提及苏茯,他身为一个王爷,可让一个女人来左右他,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就算苏茯的娘家背景如何,她既然嫁到了王府,就该事事听他的,作为一个王妃首先应该有的就是大度,就像琳王妃这般,倒是识趣,让人心生欢喜。
苏茯作为一个女人,有时候太聪明了不好,他最不喜欢这点。拓跋御心里想着,手慢慢地抚摸上琳王妃的裙子。
琳王妃这次没有阻止,她了解王爷,欲擒故纵也需要有个度,手环住拓跋御的脖子,开始一系列的反攻。
两人一顿激吻之后,拓跋御将王琳放在桌子上,撕开其衣,俯身而上。
——
茯月阁,苏茯的房间里。
苏茯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给她梳妆打扮,身边是跟了她多年的宋妈,苏茯心里有些烦躁,自从大婚当晚过后,除了一直送来的东西外,拓跋御就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苏茯冷冷道:“宋妈,都打听清楚了么?”
宋妈道:“回禀王妃,奴婢这几日一直在打听,王妃进府之前,王爷一共有两个妃子,一个妾妃琳王妃,还有一个是庶妃李玉香,王爷几年前便是娶了李玉香,说起这李玉香可能府里的人都不太认得她,因为自她进府以来就生病,这病了几年还没好,王爷也一直没有宠幸她,而且她不仅不受宠,家道落中,娘家基本上没什么支持了,好在王爷念在她最早进府,所以也就任由她呆在府中养病,现在估计王爷都忘了梨香苑有这么一个人了。”
苏茯沉吟道:“这个李玉香不足为虑,还有另一个呢。”
宋妈道:“这个琳王妃是一年前进府的,她父亲是户部侍郎,以前不过是个官职低下的,琳王妃进府之后王爷也没有理她,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居然让王爷临幸了她,还对她万般宠爱,倒是个不可小瞧的人。”
苏茯自认自己生得貌美,才貌兼备,家世背景也是无人能比,几乎所有男人都想娶了她,可偏偏这个拓跋御刚娶了她便和一个小妾在一起,这口气她怎能咽下。
她不知道拓跋御为何不喜欢自己,但既然是自己的夫君,怎能让别的女人霸占。
苏茯道:“王爷现在在何处?”
“在书房。”
宋妈有些犹豫,半响才道:“同......同琳王妃在一起。”
只听见一声碎裂的声音,苏茯手中的玉簪摔落在地,断成两半,所有侍女纷纷跪在地上,大喊求饶。
苏茯丝毫不在意,径自站起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道:“备轿,去苏府。”
宋妈恭敬道:“是。”
苏茯看着远方拓跋御的方向,她作为一个高傲的女子,无论是谁都不能让她狼狈,只要是想看她笑话的,她都会统统除去,王府里只能有她一人,包括以后皇后的位置,也必须是她苏茯的,拓跋御要是不听话,她一定会狠狠惩治让他听话的。
这个天下虽是拓跋的天下,可终究一定会是她苏家掌权,她委身嫁给拓跋御,为的就是让苏家成为皇家之下第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也不能取代。
第48章
夜黑风高, 花月一身睡衣趴在屋顶上,瑟瑟发抖,身边是失踪许久的花琰。
花琰利索的解下袍子套在花月的身上, 这事他以前干得可熟了, 每次都摸摸花月的头发,温柔的说些关心的话。
这次花琰什么都没有说, 看着花月指了指屋檐下,花月定眼看去, 只见一个人率先走进了屋, 看样子好像是拓跋御, 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花月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的人——苏付康。
花琰在身边静静地观察花月的情绪,只见花月表现平常, 丝毫没有什么不对劲之处。花月知道花琰是在怀疑,所以控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有一场表现。
隔着瓦檐,屋顶上能清楚的听到屋里面的说话声。
拓跋御情绪似乎有些发怒, 拓跋御道:“你知道现在的时机多好么,要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以后便再没有了, 趁着这次动手才是最好的。”
苏付康沉沉道:“王爷你可知这现在动手,这风险多大,老夫不能用全家的性命堵上,去冒这个险。”
“你难道忘了当初是谁帮你从小小江南调回来?”
苏付康冷哼道:“王爷难道也忘了, 究竟是谁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铲除,若是摄政王还在,王爷认为您还有今日么。”
拓跋御心生怒气,没想到苏付康居然翻脸不认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苏付康道:“老臣也并不是不想帮王爷,只是此举太过冒险,况且王爷可曾记得许诺过苏家什么。”
拓跋御道:“花琰已死,在这朝野中无人能与苏老抗衡,而且小皇帝心性懦弱,并非是冒险。”拓跋御顿了顿,继续道:“本王自然记得曾许诺过苏老什么,在本王执掌的天下,皇后只能是苏茯一人,而太子也只能是皇后所生的,这些本王都不曾忘。”
苏付康道:“王爷还记得就好,茯儿心性高傲,性子倔强,有时候惹怒了王爷还请王爷多多担待,莫要因此冷落了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拓跋御早已听懂,苏付康是责备他冷落了苏茯,王府里都是他的人,苏付康的人绝对不会混进来,所以此事只能是苏茯说的,前几日苏茯还回过一次苏家,好个苏茯。
虽心底是万般不乐意,但拓跋御面上笑道:“本王怎么冷落茯儿,能娶到茯儿是本王之幸,况且其他女人是绝对不会有本王的孩子,将来的太子也只能是苏茯与本王的儿子,这下苏老可放心了。”
苏付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许久道:“既然王爷坚信要加快行动,那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屋里的说话声花月尽数听到,看着身侧的花琰,只见他眼睛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拓跋御和苏付康都走了出去后,花月才起身,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人还没落下,便在空中被花琰截了下来,花琰抱住花月,一路上没有耽搁,奔向梨香苑,把花月放在床上,花月早已冷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花琰为何要带她一同前去,苏付康同她没关系,拓跋御就更是和她没有什么关系,花琰此举,莫不是怀疑了什么?
花月径自问道:“你在想什么?还是说你究竟想干什么?”
花琰帮花月拉上被子,细心地掖着被角,做好了这一切这才坐在床边看着花月。
花琰没有理会花月的问题,径自道:“你到底是不是苏苓?还是那个江南区令人闻风丧胆的鸦杀,亦或者是当初那个嫁给本王的苏二小姐。”
花琰寥寥几个字,把花月吓得一身冷汗,花琰难道都知道了么?既然知道了真相,他会如何?
花月没有说话,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就像一个莫不关己的人在听别人讲诉另一个人的事情,花月看着花琰的眼睛,并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变冷,反而多了一些期待。
沉默许久,花琰道:“夜深了,你先休息吧。”
花月急忙叫住他,“等等,拓跋御谋朝篡位,你怎么阻止?”她不想花琰出事,因为现在的拓跋御和苏付康并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拓跋御她是不了解,但是对于苏付康,她可是清楚得很,苏付康手底下有许多厉害的人,而且都效忠苏付康,否则当年她凭着一身的武功早就逃离了,苏付康的爪牙遍布天下,不是这么简单拔掉的。
花琰停住脚步,侧身看着花月,半响道:“谁说本王要阻止了。”
花月猛地抬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花琰在打什么注意,顿时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当皇帝?”
花琰面色突变,声音里有股冷意,道:“本王并不想坐上那个位置,至于坐那个位置的是谁,本王也不关心,本王关心的只是这天下是否安稳。”如此才不会愧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