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秦丽儿还没碰到花月便飞了出去,花琰出手极为迅速,没人见到摄政王动手,只见到秦丽儿飞出去的身影。
秦丽儿狼狈地扑在地上,貌似伤得不轻,秦侯爷急忙推开人走来,扶起地上的秦丽儿,关切问道:“丽儿你没事吧。”
见秦丽儿面色苍白,嘴角流了一点血液,秦侯爷当下心里焦急万分,急忙转头吼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请太夫!”
“丽儿你千万不要有事!”秦侯爷抱起秦丽儿脚步匆匆,末了还瞥了花琰一眼,看样子日后定然要来算账。
虽然秦侯爷对秦丽儿极为生气,但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养到大的宝贝闺女,从小就细心呵护,一点伤都不让她受。
现下血都吐了,秦侯爷心里焦急万分,只希望丽儿千万别出什么事,要是丽儿出了什么事,此事他跟摄政王绝对没完!
秦侯爷带着一大堆护卫离开了,南风院门口当下清净了不少,只剩下花琰和拓跋御四目相对,花琰对这个拓跋御本就没有好感,更何况还出了花月跳塘那档子事,拓跋御这笔账还没好好算过呢。
花琰转头看了花月一眼,晚风带着些许凉意,吹得花月直打喷嚏,花琰抬手帮花月裹紧了披风,轻声呵护道:“再等一会儿咱们就回家,哥哥还有点事,你先去那便呆着。”
花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心底突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想起了前世,前世她过得很惨,身上伤痕遍布,有时候也会在夜晚无人的时候流泪,后来她慢慢学会了坚强,不会哭也不会笑,像个木偶日复一日的麻木着。
看着花琰温柔的眼神,花月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似乎是偷来的,花月突然有些莫名的害怕失去。
半响,花月自嘲地笑了笑,这个身份本就是她偷来的,她并不是真正的花月,而温柔的哥哥花琰也会有一天识破她的身份,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花琰该当如何?是杀了她还是怎样?
这一切花月都不想去想象,重新获得新的身份,花月格外的珍惜,她不想死,看着花琰的背影,花月心底的这个念头更为强烈,她应该要做些什么为以后的自己打算!
肩膀突然被人碰了碰,紧接着听见楼南风担忧道:“我的花大小姐,你哥哥不会真的要封了我这南风院吧,你可是知道的,要是封了院子我就在这京城混不下去了,你可要帮帮我,多多在摄政王面前美言几句......”
花月打断道:“离我远点。”
楼南风没有后退,反而又上前一步,身子贴在花月的手臂,亲近的撒娇道:“奴家就不。”
花月:“......我可以帮你。”
感受到花月身上的清冷气息,楼南风很识相地后退了一步,脸上妆容还是很精致,粉扑得比花月还厚,身上的香味可以招来蜜蜂了。
楼南风一张小脸极为委屈道:“这才几日不见月儿就这般翻脸不认人,奴家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思念月儿,你可知近些日子院子里又来了几个模样俊俏的书生,腰身纤细结实,都是小姐喜欢的,保证让小姐满意。”
花月沉默半响,道:“你这院子能在这京城安然无恙这么些年,背后应当也是有什么人吧。”
闻言楼南风神色怪异,下意识地想要去抚花月的肩膀,被花月一个眼神吓到了,楼南风讪讪地收回了手,指着花月无奈道:“南风院的后台不就是大小姐你嘛,难道您忘了?”
花月没有回答,有些事她确实是不知,没等花月开口,楼南风像是怕花月真的忘记似的,急忙道:“大小姐可是曾放话要保南风院的,所以南风院这些年来才平安无事。再说了您可是摄政王最疼爱的妹妹,有谁敢驳了你的面子。”
花月抬眼看了远处的花琰,楼南风顺着花月的目光看去,嘴角不禁一抽,讨好道:“大小姐,当务之急是要撇清咱们的关系,您只要说来南风院是学习的,想来摄政王也不会为难南风院了。”
花琰岂是这般好骗的,花月心里知道此次抖出了这件事,花琰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而这个南风院,以后要是身份败露,想来也可能有用。
花月思绪间,花琰已经走了过来,搂住花月的肩头,轻声道:“回府。”
花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拓跋御,没想到他已经走远,花月瞥了一眼花琰,不知道刚刚花琰跟拓跋御说了些什么,竟让他就这般走了,这也不是花琰的风格,不是说心狠手辣?
感觉到花月的目光,花琰开口淡淡道:“怎么了?”
花月淡然收回目光,随口问道:“琰哥哥刚刚跟拓跋御说了些什么?”
闻言花琰脚步一顿,盯着花月道:“难不成月儿还对拓跋御有情意?”
短短的一句话花月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花月坦然对上花琰的目光,道:“只是好奇哥哥怎会轻易放过他,毕竟要是月儿的话,定然不会让他好过。”
闻言花琰满意地收回目光,搂着花月继续向前走,嘴角不觉一勾,随口道:“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你所受的苦他会承担的。”
楼南风默默跟在身后,听着兄妹两人的对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直到花月花琰走到马车前楼南风才弱弱道:“王爷,这人该怎么处置?”
楼南风说的是夜闯花月院子的夜鸦,楼南风暗暗打量了一下夜鸦,这人相貌倒是出众,而且此人身上冷气十足,应该是个习武之人,正好院子里正缺这种类型的,楼南风暗暗欣喜。
花月淡淡道:“这人相貌不错,相信以你的能力,捧出一个头牌不困难吧。”
楼南风狗腿道:“不困难不困难,只要月儿小姐需要,捧出是个头牌都行!”
此刻正好是迷药发挥的最佳时期,夜鸦在昏迷前终于听懂了他们的话,也知道了自己要被放到什么地方,夜鸦心底挣扎着,却睁不开眼,昏迷前最后一个画面便是个妖艳男人的脸。
昏迷前还依稀听到花月道:“一白两银子......”
夜鸦心底怒想,该死的花月,居然敢卖了他,他一定会报仇的!
一切都看在花琰眼底,花琰没有插手,有些事他想让月儿自己处理,而且月儿自醒来后性子变了不少,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照顾不周,以前没时间管月儿,以后看来他要多多关心月儿才是。
花琰掀开车帘,让花月先走了进去。
花琰看了一眼夜鸦,这个人不简单,虽说表面上任由花月处置,可是暗地里花琰也派人悄悄跟着,主要是想引出这个人背后的人,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动月儿!
第17章
回府的路上花月一句话都没说,花琰板着脸,挺直身子端坐着,一副威严的模样。
下了马车花月便想走回自己的院子,忽地被花琰拦住,一只手紧紧拽住花月的手,拉着花月回了花琰的院子。
一路上花琰一句话都不说,花月有些莫名,快走进院子的时候花月甩开手,暗暗后退了几步,离花琰远了一些,冷漠道:“这是干嘛?”
花琰停顿了脚步,背手而立,对着裴姑等下人宣布道:“都听清楚了,以后大小姐便搬来竹项轩东边的小楼住,一个时辰立马安排好一切事宜。”
竹项轩可是花琰住的院子,若是以后离花琰太近,恐怕做什么是都得畏手畏脚,想到此花月抗议道:“此事月儿不同意,月儿已经长大了,若是再同哥哥住一个院子,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还有谁人敢娶月儿?”
花琰是在担心花月的安全,这花月是知道的,但现在的花月可不是以前什么都不会的花家大小姐,她用不着人保护,更何况离花琰越近被发现的风险就越大。
花琰看了一圈下人们,沉声道:“此事若是有人敢多嘴,本王定当不会放过他!”
下人们一个个都低着头,王爷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简直比死还可怕,谁也不敢违背王爷的意思。
花月面无表情地看着来往搬运东西的下人,她不知花琰此举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这般担心花月的安危?
花月的院子本就离青竹轩不远,而且府里下人居多,所有东西全部搬运也只需一刻钟罢。
花月站在房间内,扫了一眼整个房间,格局和原来的房间一样,所有东西搬来按照以前的位置摆放好,是和原来的房间一模一样,要是不知道的话根本都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了若然和裴姑在左右伺候花月,花月摆手道:“裴姑你先推下吧。”
裴姑看了一眼花月,又看了一眼若然道:“好好伺候小姐。”
裴姑一走出去若然便试探道:“小姐是有什么事要问吗?”
花月确实是有很多事不明,正想开口便听到门口裴姑的声音,道:“见过王爷。”
花琰怎么来了?花月正疑惑着,若然便自动退了下去,门再次被打开,花琰走了进来,若然走了出去。
花琰换了一身衣服,淡紫色的长袍将他修长的身形体现了出来,三千墨发只用了一只紫玉簪挽着,和平常相比,少了一分冷淡,多了一分慵懒。
花琰一走进来,便看到花月转身躺上床,只听见帐子后传来花月带着些许倦意和疏离道:“有事明日再说吧,今日月儿累了,琰哥哥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