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本来还不太确定这人是不是南风院的老板楼南风,这下倒是可以确定了,看着他还想继续说下去花月冷冷打断道:“楼南风,今日本小姐来是给你送个人的。”
楼南风一愣,花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以前的花月可是热情如火,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跟他玩起欲擒故纵的游戏不成。
想到这里楼南风嘴角勾了勾,指尖轻轻划过花月的手背,捏着尖音道:“叫我南南,明明以前月儿你很喜欢这样唤奴家的,现在月儿这般奴家会当作是月儿你的欲擒故纵哦。”
花月:“......”怎的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
花月看了一眼轿子,花琰没有丝毫动静,再看了一眼面前这个风骚的楼南风,虽然不知道以前花月都做过什么,但定然不是什么花琰乐意知道的,要是再让他抖出更多的事,估计今晚花琰要动家法了。
思至此,花月三两步上前,对着楼南风扇了狠狠地一巴掌,花月极怒道:“竟敢对本小姐动手动脚的,你是个什么东西!”
楼南风一愣,这样的花月还是头一次见,听到花月问话,内心不由得酥了三分,一双眼睛化作痴心模样,对花月挤眉弄眼,妖娆造作,娇羞道:“小姐曾说过奴家是您的心肝小宝贝,刚说过的话月儿转身就忘记了,果然是有了别的男人就忘了南南。”
花月眼眸一顿,这朵烂桃花她是无力保了,花月看了一眼楼南风,清冷的眼神中竟有那么一丝同情。
“够了!”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花月和楼南风同时一顿,纷纷转头看向马车,花月最后同情地看了楼南风一眼,转身向花琰走去。
楼南风正处于震惊状态,摄政王居然同来了,而他刚刚还不知死活的道出了许多和花月的事,很明显那都是他逢场作戏的,当不得真。楼南风欲哭无泪,对待一个宠妹狂魔的摄政王,他肠子都悔青了。
楼南风眼睁睁地看着花琰优雅的从马车上下来,对上花琰冷冷的眼神,楼南风不禁直了直身子,一副嬉皮笑脸和妖媚状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一步步走近地花琰,楼南风额上冷汗直冒,就在花琰伸出手的时候,楼南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哭嚎,肝胆俱裂,“王爷赎罪啊,刚刚小的认错人了,没想到有个女客人和令妹长得如此之像。”
花琰直盯着楼南风,却是同花月道:“月儿,你觉得这人说的是真是假?你是否来过这里。”
闻言花月抬眼看了花琰,今晚他只穿了一身单薄的长袍,夜晚有些凉风,吹过花琰的皮肤,可花月觉得,此刻的花琰比寒风更冷。
虽然花琰是宠爱妹妹,可是这必须在花琰的容许范围内,有些事情花月若是去触碰便是花琰的逆鳞,而这次的事情便是个很好的例子。
花月瞬间反应过来,冷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楼南风,花琰何其聪明,从刚刚三言两语中就已经猜测到花月和楼南风的关系,作为一个显赫的摄政王,可能最不喜的就是有人向他撒谎。
花月此时若是应了便是承认和楼南风的关系,若是不应,便是撒谎,况且花琰已经看出端倪了。
思绪不过一瞬,花月像是无关自己,淡淡道:“回琰哥哥的话,月儿的确来过这里。”
闻言花琰眼中一抹意外闪过,他丝毫没想到花月会承认,毕竟以往的月儿要是做了坏事定然会想方设法隐瞒,或者是找他人背锅,花琰怪异的看了一眼花月,这小姑娘今日莫非要玩什么把戏?
“那面前这位便是你的至交好友了?”
花月不紧不慢解释道:“这个地方是丽儿妹妹带月儿来的,月儿本不想来这种地方,可是丽儿姐姐似乎很喜欢这里,经常约月儿来,而且当时月儿也不好拒绝,只好同妹妹一起来。而且听闻南风院老板文采素好,月儿想着学习一番,所以才和老板如此熟悉的。”
为今之计只有瞎掰了,反正花琰不可能真叫秦丽儿来证明,所以只好委屈一下秦丽儿了,花月心里暗暗想着。
花琰思忖着,没有说话,看着花月半响,见她一脸认真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花月又道:“还请琰哥哥明察,月儿真的没有做出那些伤风败俗之事。”做没做只有原主知道,反正她确实没做过。
闻言花琰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楼南风道:“大小姐说的可是真的?”
楼南风急忙道:“是真的,千真万确,大小姐很喜欢诗文歌赋,时常让小的给解释,小的用这院子担保,和大小姐只谈诗文歌赋,不谈风花雪月。”
楼南风在心底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别的不说,就说着诗文,大小姐肯定是都背得熟透了。
楼南风心底得意了一把,他这院子那可是什么类型都有,书生之类的极多,偏偏以前月儿小姐就好这一口,时常和那些书生‘研究诗文’,听得他都倒背如流了,要是摄政王真的考验月儿小姐,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
“月儿,都说说你学到了什么?”
花月抬头对上了花琰审视的目光,花月眼中一片坦然,嘴角微翘,前世她的姐姐苏茯可是鼎鼎有名的才女,花月时常跟在其左右,不说别的,诗词歌赋也是会了那么一点点。
在花琰的凝视中,花月不紧不慢道:“煮豆燃豆萁,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首诗是当年花月学会的第一首诗,当时她年少,恨极了苏茯,恨极了苏父的不公,她使出了计策让苏茯受了一点伤,那是苏茯仅仅是擦伤了手臂,可苏父却要了苏苓半条命,那一次要不是她命大,怕是真的活不过来了。
想到此花月心中的恨意升起,报仇她也曾想过,可是重活一世,花月很珍惜这一切,现在尚且活得小心翼翼,还谈什么报仇。
花琰眉头一皱,花月在读这首诗的时候有种感同身受,花琰思忖了半响,终于察觉出了有些不对劲。
面对面的两人,心底却是各想其它。气氛顿时有些怪异,突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气氛。
“南风院的人统统都滚出来!本侯爷倒是要看看是谁诬陷我家女儿,是谁胆敢毁了丽儿的声誉!”
所有人纷纷望去,秦侯爷带着秦府一干人众气势汹汹的朝南风院而去,看样子是要拆了这院子不可。
“月儿你怎么在这里?”身后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
花月望去,此人身穿紫色蟒袍,不过论其气度不比花琰的十分之一,那人看到花琰,不由愣了愣,下马拱手道:“摄政王。”
花琰嘴角泛着冷笑,正巧上次月儿那件事还没找他算账,花琰冷冷道:“二王爷怎么也在这里,莫非是有那爱好?”
第15章
花月面色顿时有些怪异,不禁看了那人一眼,这就是原主心系的二王爷?看起来还不比方清和拓跋容白的一半好。
花月顿时想起了秦丽儿说的话,据秦丽儿描述,原主喜欢的是二王爷,而这事只对秦丽儿说,没想到秦丽儿用计让二王爷和她订了婚约,原主伤心之下就被秦丽儿趁了空推下了不及腰深的池塘,然后自己醒来后就成了花月。
花月有一个势力强大的哥哥,按理说这个拓跋御应该会选择花月,虽说秦侯府的势力也不差,但相对于摄政王还是差了一点,至于拓跋御为什么会选择秦丽儿,可能是秦丽儿在暗中耍的手段。
思及此,花月不禁瞥了一眼花琰,只见他面上冷若冰霜,一双眼睛犀利地盯着拓跋御,不过一瞬,花琰低头看着花月,眼中的犀利都化作温柔。
花月却觉得有些怪异,花琰这个模样,是不是准备为妹妹报仇?
花月瞥了一眼那边的秦侯爷,这下好了,人都到齐了,所有恩恩怨怨可以一并解决了。
三拨人汇集在南风院门口,花琰和花月站在一起,秦侯爷带着众多护卫对立而站,另一边是独自一人的拓跋御。
站在中间的楼南风手中扇子妖娆一遮,心底焦急万分,这下完了,他不过是个本分的生意人,谁知京城里最不可得罪的人他都得罪遍了,今日真是不宜开张。
所有人都在窃窃私语,有些人指着拓跋御低声道:“你看,二王爷居然一个人都不带,莫非是想偷偷来这南风院逛逛?居然被未来的岳父大人撞见了,真是丢尽脸面了。”
周围说的人越来越多,有丝丝声音传到拓跋御的耳朵里,拓跋御心中不由得一怒,这些百姓只会吃饱了没事干,连皇家的事都干议论,简直是不知死活。
心里虽然这般想,但他好歹识趣,没有说出口,只是摊开扇子朝人群一笑,继续保持自己优雅的风度。
谁知人群中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大哥你看,那人在对你笑,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说那人喜欢南风院里那些男子,要是他看上了大哥会不会把大哥抢走啊。”
此话一出,人群中个个都是一愣,随后一道道爆笑的声音接连发出,每个人都把拓跋御当作笑话看。
闻言拓跋御微笑的脸一顿,瞬间变得怪异万分,心中怒意四起,究竟是谁传出他有那爱好的!